宮少謙搖搖頭,“沒有。”
王明為了這件事已經急瘋了,現在出了這麽大的事,如果公布出去,恐怕戰神這部戲又要被很多人用有色的詞語來詆毀了。
本來,自天娛帶著原本的女一號莫芊芊撤資後,“戰神”就一度被披上了消極的外衣。
錢心出了事,王明首先想到的就是第一時間通知宮少謙這個東家,而宮少謙則是第一時間通知了滕少桀。
在Bill載著滕少桀趕來之前,他也是剛剛到。
“嗯。”滕少桀點點頭,唇角驟然勾起一抹冷意。
很好!沒有如警-察就很好!如果讓警方插足了這件事,豈不是拜拜便宜了眼前這些人!
既然錢小迷出事了,不管到頭來是生是傷,總要有人陪葬的,不是麽?
滕少桀打心眼裏就否定了錢心的死亡。
不是他沒有考慮過,而是,他不準自己這麽想。他不知道如果這個世界沒了他的錢小迷,他要如何活下去……
滕少桀的心裏有一個聲音,如果錢心出事,他就殺了這些人,毀了整個世界,讓他帶著所有的一切給錢心陪葬!
他抿了抿唇,轉過身,邁著步伐向著導演王明走去,在那個呆愣的男人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就一腳踹在了那個胖男人的身上,直把他踹出去好遠。
盡管如此,滕少桀似乎並沒有打算就此放過他,他踩著令人心碎的步伐,帶著身上強有力的殺伐冷漠氣質走向摔倒在地正捂著小腹痛不欲生的王明。
所有劇組的人都受驚不小,癡癡的看著滕少桀那冰寒的麵孔,身上所有的理智似乎被他一身的冰寒刺得半點不剩。
而他身後的宮少謙和Bill卻分明看到他挺立的背影是訴說著何等的悲鳴。
滕少桀走到王明身邊,抬腳,狠辣的一腳,再次踹在他的小腹。在王明慘叫一聲之後,他抬腳,一副蔑視天下的氣勢,踩在他的臉上。
劇組的人見到這副光景,所有的人都傻了。
瘋了!滕家二少爺徹徹底底的瘋了!他這完全是把人命當作發泄來玩了!
他的聲音沉而冷,“她怎麽會掉下去的?”
劇組所有的道具都有專業的人提前試驗,拍片前,也應該有人檢驗過的,怎麽還會出了差錯,讓他的錢小迷如今……生死未卜?
“道具出事是劇組常有的事,這件事真的和我沒關係啊!”
王明是努力吼出來的,他很想還手,可是,怎奈那隻踩在自己臉上的腳仿若灌注了千金一般,讓他感覺到臉頰骨都似乎要被踩碎了,連躲都來不及,又怎麽可能有餘地還手。
滕少桀,他不過是華豐集團董事長的私生子,憑什麽這麽對他?
“哦?”滕少桀語調上揚,銳利的眸子鎖定身邊的人,冷聲問道:“是誰管道具的。”
他的聲音其實是低沉的,但偏偏因為他身上的淩厲氣勢和銳利的眼眸,泛著絲絲縷縷的摧毀的光芒,讓他整個人看起來異常的凶狠。
他眼底的顏色似乎也染上了紅色,紅的詭異,紅的凶殘,卻又紅的異常華麗。
隨時都可能爆發出來毀天滅地的殺氣。
仿若修羅在世,但凡有半點不順了他的心,便會血流成河。
有人的心裏忍不住猜測,滕家這個二少爺不是要和金家的二小姐訂婚了麽,怎麽會還因為錢心做出這種犯法的事情?更甚至,連總裁都站在他身後,不加阻止……
事情,冥冥中透出些許詭異。
在滕少桀的利眸掃中,沒有一個人敢堂堂正正的站出來。
宮少謙見狀,低吼道:“要我派人抓你們出來嗎?”
道具組的人一個個身子一顫,差點就跪倒在地了。
滕少桀是何等的精明,不用那些人承認,單單從那些人對恐懼的本能反應就知道了個大概,他緩緩抬腳,踩著優雅卻深入人心的步伐,慢慢向著道具組的人走去。
他的聲音仿若墜了臘月冰寒,泛著讓人驚恐的寒意,“是自己交代……還是要我動手?”
一個男人聽罷,許是被方才滕少桀怒打王明的景象嚇到,腿一軟,聲嘶力竭的說道:“是安然,是她賄賂我,讓我在鋼絲上動了手腳。”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原來,錢心的事故並不是意外!
安然的身子猛然一顫,一反常日的優雅淑女,她幾乎是直接衝到了那個道具師麵前,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臉上,“你胡說!是誰收買了你,讓你如此汙蔑我!”
如果所有的人認定錢心的死是她造成的,她不僅演藝生涯要毀了,就是性命……也難保。
她忐忑的看了一眼滕少桀,才剛剛觸及到他的眼神就被狠狠的刺了一下。她有些慌亂的錯開驚悚的四目相對,明顯的心虛。
“你憑什麽打我?敢做不敢當?”道具師平白無故受了這一巴掌,也怒了,他怒視著安然,雙目赤紅,“你有害人的心思還沒臉承認,就算用你一命陪錢心一命也是你罪有應得。”
“你血口噴人!你……”
安然還沒說完,就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重重的跌在了地上。
她柔軟的身體撞上堅硬的地麵,整個人似乎散架了一般,每個毛孔都訴說著疼痛。
“好痛。”
她忍不住嚶嚀出聲,柔媚的語調能引起任何一個男人的保護欲,但現在,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出手為她說話。
滕少桀一般不打女人,但偏偏,她犯了他的忌諱!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神冰寒,“我從來不打女人,但你卻存心找死!”
他就知道,錢小迷出事一定不是意外!沒想到,竟然是安然在背後作祟!
是他太過和善了麽?早在錢心剛來劇組就被她陷害的時候,他就應該讓這個女人下地獄!
是他的疏忽才讓他的小錢迷如今小落不明,生死……未卜……
想到這裏,他的眼神變得愈發的銳利。一雙眸子盯在安然的身上,似乎要在她身上穿出無數個小孔。
他的心,痛得無以複加。
宮少謙和Bill驚訝的看著滕少桀竟然屈尊彎腰,在他們錯愕的神情中,他伸手抓住安然的衣襟,一下子把她拎了起來。
他拖著她,手指攥著她的衣襟發狠的用力。
他的方向,是懸崖。
宮少謙似乎知道滕少桀要做什麽,他的雙眼瞪大,趕緊走上前,拽住滕少桀的胳膊,勸道,“少桀,不要衝動。”
“衝動?”滕少桀挑眉,唇角揚起一抹自嘲的笑容,“什麽是衝動?如果換做你,Anna被人害的生死未卜,你會怎麽做?”
“我……”宮少謙拽著滕少桀胳膊的動作放軟。
如果是Anna出事,他想,他也一定會要讓害她的那人償命!
滕少桀無視緘默的宮少謙,拖著安然開始掙紮的身體,在眾人的驚恐尖叫中來到了懸崖邊上。
“啊,你放手,好痛啊!”安然哭泣著。
他垂眸,看著那一望無際的懸崖,唇角的笑容分外邪肆,異常妖異,“你想不想知道她墜崖時候的心情?”
安然料到了滕少桀接下來的動作,頓時尖叫出聲,雙手忍不住在他的身上拍打掙紮:“啊——瘋子,你是個瘋子!你放開我!放開我——”
滕少桀漠視了安然的掙紮,他的唇邊始終噙著漠視邪佞的笑容,聲音異常悅耳,“如你所願。”
說罷,他的手一鬆,果然放開了安然,隻是在她還來不及掙紮的時候,他就果斷的伸出手,一把把她推下了懸崖。
所有的人瞪大了雙眼,甚至有膽小的女人已經雙腿發軟。
殺!人!了!
滕二少殺人了!
懸崖底下,是安然尖銳的叫聲,越來越弱,漸漸平息,隻是眾人心中的驚駭卻始終都不曾落下。
一條人命就在她們的眼前生生隕落,以這種決絕的方式結束了一條鮮活的生命。
滕少桀,是惡魔!
過了好一會兒,聽到不遠處傳來的嗡嗡聲,宮少謙終於吐出一口氣,說道,“少桀,直升機來了。”
滕少桀的眸子抬起,在直升機落地的瞬間,他矯健的身影瞬間躍入了直升機內,Bill隨之跟上,宮少謙則默契的留在這裏,著手處理滕少桀留下來的爛攤子。
滕少桀殺了安然,這個真相不能透露出去吧……
*
懸崖下麵是一汪河灘,滕少桀剛剛走下直升機,就收到Kill的稟告,“Boss,在兄弟們找錢小姐的時候,從上麵掉下來一個女人,死了。”
死了。
滕少桀的心狠狠的抽了一下。
不是因為安然的死,而是因為同樣的地點發生了事故,若是安然死了,那麽,他的錢小迷……
滕少桀不敢想象了。
“找,繼續找!”他說完,正打算離開,就看到兩個人抬著安然的屍體走了過來。
她的臉色蒼白,口鼻間盡是血跡。她的身體扭曲成一個詭異的姿態,滕少桀隻看了一眼,就冷漠的離開了。
懸崖太高,如果就那麽掉下來,因為衝撞力和阻力,人摔在水麵上根本和摔在平地上無疑!
所以,安然是摔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