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全是藥草,鼻尖也是隨著呼吸相聞的各種藥草混合在一起的不能承認是香味但也不能視作是臭味的氣味。也因為喝下了這一杯藥草茶,就連唇齒之間也是藥草的總算能稱之為香味的氣味了。
這一切,做到了極致,也可以認為是一種大雅。而東方澤,無疑已經做到了常人難以企及的極致。如果是別的地方種植了這樣大片的藥草,院子裏頭又曬滿了這麽多藥草,喝的還是藥草茶,或許大家會下意識地認為這裏就是一個生意做得不錯的藥農或者藥商的住所。隻有這裏,大家會情不自禁往更高的境界去想。就好像同樣是大夫,有的人做了一輩子都隻是會被人喊一聲大夫。而這個東方澤,卻已經到了神醫的高度。
這個地方因為有了東方澤這個人,而變得超脫起來。但也因為他這個人,卻讓柳青煙和小悅的心裏都很是不舒服。
東方澤提出該如何處置他的滿田、滿院的藥草,柳青煙苦思冥想不知該如何是好,然後他說他早就已經有了安排。東方澤說要收拾包裹,柳青煙也就信了,給他時間但還一個勁的催促他快點收拾行李,結果他也早就已經準備好了。
柳青煙想了這麽多,說了這麽多,結果其實都是白費功夫。而東方澤完全不認為自己欺騙了柳青煙和小悅有什麽錯,反倒是在嘲笑他們兩個人的無知。偏偏,現在是柳青煙和小悅有求於他,也隻能聽之任之了。
柳青煙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所以她現在心裏頭怒火正旺。但是她也不是一個喜歡發脾氣的人,所以她依舊是一臉的風輕雲淡,隻是言語之間還是忍不住流露了一些她的急切,“東方先生,現在,我們是否可以啟程了?”藥草已經有人打理,行禮也準備好了,柳青煙還等著他繼續提出什麽耍人的條件或者問題來。
不過,這一次,柳青煙料錯了。東方澤將兩個包裹往前伸出來,衝著柳青煙身旁的小悅說道:“這位姑娘不介意的話,幫我拿著這兩個包裹,那我們就可以動身了。”
這還有什麽好說的,小悅甚至不需要柳青煙再說什麽,就主動走上前來,接過了這兩個包裹,上手的時候才知道看東方澤拿的輕鬆,其實還是很有重量的。尤其是這個裝滿了瓶瓶罐罐的包裹,小悅要不是一個練武之人,差點都沒有拿穩。這樣看來,這個東方澤要不是早就已經習慣了拿著這樣的重物,必定就也是一個練武之人,就不知他的武藝如何了。
東方澤兩手空了下來,卻轉而又看著柳青煙說道:“不如我幫你拿著包裹如何?”
柳青煙和小悅兩個人頓時都被驚得目瞪口呆,她們兩個人的肩上本來也就各自都拿著包裹,將車上的重要東西都隨身帶了過來。也想著如果錢財能夠打動東方澤的話,就可以直接從包裹裏拿出來了。隻不過從頭到尾都沒有需要打開包裹的機會。本來東方澤的包裹要小悅幫忙拿著,這也不是什麽問題。可是這個人自己的東西讓別人拿,自己轉眼就要幫另一個人拿東西。這也太奇怪了吧,所謂的“神醫”,難道指的是“神經病”的“神”嗎?
眼看著東方澤朝自己伸過來的手,柳青煙趕緊往後稍微退了一步,自己抓住了包裹上麵綁著的繩子,好像生怕他給搶了去,一邊說道:“不必勞煩東方先生,妾身自己來就好了。”開玩笑,自己的東西讓他拿,除非她也瘋了才會這麽做。
好在,東方澤也不是真的非要在柳青煙的麵前獻這個莫名其妙的殷勤不可,也就收回了手。
這一次,東方澤是真的說到做到。自己帶頭,離開了這間房子,柳青煙和小悅緊隨其後,也跟著出來了。東方澤衝著裏麵最後看了一眼,嘴上念念有詞地說了一句什麽,這才關上了大門。然後,就一馬當先,帶著柳青煙和小悅繞過了擋在自己前麵的架子,幾乎是筆直地走出了院子。看上去,就好像這個院子裏根本沒有什麽陣法一樣。柳青煙卻知道,東方澤必定是在自己沒有看到的時候和地方,將院子裏頭的陣法暫時解除了。要不然的話,等他離開以後,那些過來幫忙照料藥草的人可不見得個個都有這種破解陣法的能力,難免會被陣法所困,要不就進不去,要不就出不來了。
出了院子,關上了身後的門,東方澤不緊不慢地走著,柳青煙和小悅有心讓他走快一點,可是這樣貿然走到他前麵去,太失禮了。要是催促他走快一點,誰知道他是不是跟一個小孩子一樣正處在叛逆期。自己叫他走快一點,他就更要走慢一點。自己叫他走慢一點,他說不定就會走更慢一點。好在腳下的這條小路雖然很長,但也不是走不完,再堅持一下也就可以了。等上了馬車以後,就算他再要走慢一點,馬鞭在小悅的手上,馬車也是由她們自己駕駛的,到時候可就由不得他了。
馬車停在路邊,經過的人不多,更沒有人擅自偷走馬車或者上馬車裏麵看一下。柳青煙把它放在這裏,自然不會是全無準備的。
來到馬車的邊上,東方澤一點也不急著坐上去,而是繞著馬車還有兩匹馬轉了一個圈,又回到了原點,也就是柳青煙的身邊,而且還若有似無地朝著柳青煙更靠近了一點,隻不過柳青煙經曆過了最早的沒有察覺之後,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一見他靠近,自己就趕緊不露痕跡地往旁邊挪了一點。
“閑王妃果然是準備充分。”東方澤看著柳青煙的眼睛裏,又多了幾分欣賞。
“東方先生的寶地,不敢擅闖。”柳青煙淡淡一笑。“不過妾身還是準備得不夠充分。馬車隻有這一輛,東方先生要不不介意的話,就請上馬車吧。東方先生要是會騎馬的話,騎馬也是可以的。”
兩個人算是互相吹捧著,隻不過一個有心,一個急切。而且,東方澤不吝嗇於表現他對柳青煙的欣賞,柳青煙也不掩飾地表現出來自己的急切,以至於一而再、再而三地催促著。
要是騎馬的話,就更好了,自己和小悅騎一匹,東方澤自己騎一匹,速度絕對比做馬車還要來得快。而且,柳青煙完全不認為東方澤會從自己和小悅的眼皮子底下開溜,量他就算有這個膽也沒有這個能力。至於馬車,幹脆丟在這裏,柳青煙也是不介意的。
“兩匹馬,三個人,該如何分配?”東方澤笑著問道。
柳青煙本來心裏已經有了安排,但是看他這奇奇怪怪的笑容,就猜測著他該不會是在想讓小悅自己騎一匹馬,然後讓自己和他同騎一匹吧?隻是這樣想一下,柳青煙就感覺渾身都要起雞皮疙瘩了。真要實施起來,她還真不要自己把自己給惡心死了。就算是為了軒轅逸塵,她對這個人已經是一忍再忍,但是也是有個限度的。
柳青煙還沒有說什麽,小悅已經搶著說道:“王妃騎一匹,東方先生騎一匹,小悅用輕功在後麵跟著就好!”她做出了安排,也順便告訴東方澤一聲,自己輕功了得,武功也不會弱,東方澤還是小心一點的好。她什麽都沒有明說,不過話語之中已經隱隱藏著威脅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