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逸塵和柳青煙悠悠回眸,看了看就坐在隔壁不遠處帳篷裏的軒轅逸星和高貴妃,這兩個人也正又是帶著一臉得意地看著這邊,似乎再用眼神訴說著:閑王和閑王妃,是玩不過皇上和高貴妃的。
高貴妃或許還覺得這樣不夠刺激也不夠力道,又做出了唇形,無聲地說道:“你死定了!”
軒轅逸塵和柳青煙不約而同冷笑一聲,收回了視線,心裏更加明白,早就知道他們不會這麽輕易放過自己了,隻是沒有想到,他們的方法真是越來越下作了。而且,對於他們這樣下作的行為方式,分明還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啊。
一個總是口口聲聲說著要尊重比賽、遵守比賽規章製度的人,卻總是一而再再而三成為唯一一個打破規則全由著自己的私心和性子、想怎麽來就怎麽來,這樣的皇上,或許應該慶幸一下他是皇上,而且還是三個國家最強大的大良國的皇上,所以才允許他這樣亂來。
隻是,這種允許他如此任性和恣意妄為的資格,他不會擁有太久了。不過,他自己或許永遠都不會意識到這一點吧。
兩個人的手交握在一起,軒轅逸塵一點都舍不得鬆開。他們知道今天會有一場惡戰,可是他們還是沒有想到,惡戰竟然會是這樣展開。對於一場本來就充滿了凶險的惡戰,任何一點點的變化,都會造成始料未及的後果。而這個後果,軒轅逸塵不確定自己是否能承受得了。
柳青煙則是想得太開了,反正這場惡戰是在所難免,遲早都是要來的,早一點的話,或許也像裁判說的一樣,保存最好的體力和實力,來一場一次定勝負的最具有可看性的比賽。反正最好的結果和最壞的結果,都是不會變的。不管是哪個結果,她都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裁判孤零零地站在賽台之上,不敢轉過身去直麵皇上和高貴妃,更不敢就這樣走下台去。想來想去,隻有把名單再念一遍,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就當大家都沒有聽清楚而自己又需要重點強調一下好了,隻是可憐了自己已經喊得嘶啞的喉嚨了。
裁判攤開了方才收攏的手中的折子,正要張開嘴來再念上一遍,已經有人搶著給賽場製造了動靜。
“大良國皇上!”賽台之上還是不見有人上去,這樣更好。依舊是第一天最鬧騰的利國的四王爺猛地站起身,一邊敷衍地行了一個禮,一邊就大喊了一聲,比裁判更加輕易而且成功地就吸引了全場的注意力。
利國最有能力和可能性奪得冠軍的王大刀已經提前輸掉了比賽而且受了重傷也不可能再參加以後的比賽了,不過這被點名的八個人當中,好歹還是有三個人代表了利國來參加這最後的比賽的。一窩蜂上的話,先不管這樣是好還是不好,但就衝著第一天比賽的情況,凡是大良國皇上提出的“改良”的條件,利國的四王爺也一定要反對一下才好。
他早就認定,大良國皇上提出來的東西,必定是對他自己國家有利的,也就是對利國有害的,他為自己的國家還有僅存的三個選手爭取一下,也是必須的。這樣明擺著的恃強淩弱、店大欺客,他反對一下,也是一定的。
隻可惜他才站起身來,軒轅逸星就已經知道了他要說什麽,也不等他說出來,軒轅逸星就已經接過話茬來說道:“利國四王爺,既然是來觀看比賽,當然是比賽越精彩越好。朕好不容易想出了這麽精彩的比賽方式,朕知道你也一定很讚同。多餘的話就不說了,還是等著看這樣精彩的比賽吧。”
利國的四王爺幾乎要氣得嘔血,自己話還沒說出口也就算了,就連自己的本意也完全被大良國的皇上給篡改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利國雖然目前有些地方是比不上大良國,但是也不能就被大良國這樣欺負吧。
“大良國皇上……”
“夠了!利國四王爺有什麽話不妨等比賽結束以後再說,這個時候就不要耽誤比賽進行了。再說,利國四王爺似乎忘記了朕第一天就說過的那句話,朕說什麽,就是什麽!朕說改,那就得改!”軒轅逸星說道最後兩句話的時候,王者的霸氣,的確無人能敵。
他也在告訴不僅僅是利國的臣民,還有蒙國的臣民,也順便告訴自己國家的臣民,大良國誰最強大的國家,而自己是最強大的國家裏最強大而且最至高無上的皇上,隻要是他說出來的話,那就是聖旨,就是天意,任何人都不得反駁或者違抗,不管是誰。
不僅僅是語言,還有實際行動,當軒轅逸星說出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他身邊的禦前侍衛們就好像是為了維護和加強體現皇上的尊嚴,都往利國四王爺這邊看來,肅殺的眼神,還有握在腰間佩刀上隨時可能把刀拔出來的手,都明明白白彰顯了這種強烈的威脅。
如此的光天化日之下、眾人矚目之下,不管是皇上,還是他身邊的禦前侍衛,當然都不可能做出殺害他國王爺的事情來。但是自己畢竟還是在他國的土地上,自己還有自己帶來的所有人都在對方的地盤上,換句話說,其實也就是在對方的控製範圍之內。就衝這一點,利國的四王爺再是生氣和抱怨,也隻能乖乖地把嘴巴閉上,坐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隻是藏在長長的衣袖之下攥成了鐵拳的雙手,在控製著自己的怒氣,也表明他不會就這麽算了的!
蒙國在這八個人之中隻占了兩個名額,算起來絕對的更加吃虧,本來也想站起來反抗一下。眼看著利國的這位四王爺已經敗下陣來而且都變得老實了,再一想,自己根本連站起來的必要都沒有了,反正結果都是一樣的,還不如就當是大良國皇上說的一樣,不要耽誤大家的時間了。
爭議擱淺了,如同擊鼓傳花一樣,轉了一大圈,這朵跟燙手山芋有得一比的花又回到了裁判的手中。裁判剛剛著實鬆了一口氣,要是賽製又改回了原來的樣子,說不定早就沒他什麽事了。隻可惜他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裁判,哪來說什麽就是什麽的魄力和資格。最後,他還是隻能老老實實地看著攤開在雙手中而且已經被他的雙手握得發燙又被手心裏的汗給弄濕了的折子,將剛才的話再說了一遍,將這個八個選手的名字再念了一遍,再不得不又重複強調了一遍:“請八位選手上台!”
他該說的都已經說了,該做的都已經做了,而且重複的話和事都已經說了和做了兩遍了,他嘶啞的喉嚨還有濕透的渾身都已經經不起這樣的折騰了。這下子,他更是將自己求助的眼神投向了看台上帳篷裏的閑王妃。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閑王妃的確就是這八個選手當中的帶頭了,其他七個人都是跟著她打轉的。
柳青煙身形才微微動了一下,就感覺到握著自己的那隻手握得更緊了。她看了看身邊的人,衝著他笑了笑,輕聲說道:“放心,我不會有事的!”是安慰,也是自信。
一邊說著,她已然站起了身,就是這樣的一個舉動,剩下的七個人當中,本來就是站著的,更是一下子就挺直了脊背。本來是坐著的,也立即站了起來。原本隻是猜測的帶頭作用,已經變成明擺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