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晚然瘋狂的搖頭頭,眼前陣陣發黑,喃喃的說:“不可能,怎麽可能呢——女兒紅無方可解,怎麽可能解了——”
趙晚然揚起頭,瘋了一樣大喊著:“這不可能!絕不可能!我的血中根本就沒有丹藥,我娘也根本沒吃過什麽仙丹,怎麽可能解得了爹身上的女兒紅!”
“啊,原來,大夫人沒有吃過仙丹呀——”夏半黎拖了聲音,意有所指的直看向溫雪心。
溫雪心迎上她那一張像鬼魅一樣恐怖的臉,直嚇了一跳,“我不知道,我什麽也沒知道——”
夏半黎冷笑一聲,揚起臉孔直向她逼過去,這母女兩人,溫雪心這一關更好逼問,嚇一嚇就成了,正好她這懷中這一方手帕中還留著那天竺火麻製成的迷魂香呢,可就是為了這一刻準備的呢。
夏半黎一步步向她逼近,笑容更加可怖,嚇得溫雪心步步後退,她悄無聲息的把手帕拿出來,裝作無意的說:
“大夫人,你這是怎麽了?臉上怎麽這麽多的汗水,我給你擦擦吧,不要著了涼呀——”
溫雪心嚇得心魂俱裂,眼神更加迷亂,每退一步,神智的亂了一分,眼前這一張恐怖至極的臉,像極了地獄青麵獠牙的惡鬼,惡狠狠的向她撲過來。
溫雪心一聲尖叫,直穿透雲霄,“鬼呀——鬼呀!冤鬼索命了——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夏青蓮,你個小賤人,明明就是你下賤,一個戲子還敢勾引老爺,我堂堂二品夫人,怎麽能容得你這麽下賤的女兒,你被一品紅毒死也是活該——”
“啊,你在說什麽,夫人?你是又瘋鎮了嗎?怎麽說起胡話來了。”夏半黎驚慌的看著她,眉眼卻是一勾,麵對著她又是一笑,這一笑的效果,可是比十個惡鬼不可怖,落在溫雪心眼中,她又是一聲驚叫,滿院子的又跑又跳:
“鬼呀——二姨娘的鬼呀——不要,你不要來找我算帳——要找你就去找三姨娘——是她出的主意,向我討好賣乖——那一品紅也是她下的——你兒子也是她抱來給我養的——不關我事——不關我事——”
人群中的三姨娘咕咚一聲,攤坐在地上,臉如金紙,麵如死灰,哆哆嗦嗦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你說什麽!”趙元雋一聲暴吼,兩眼赤紅,直瞪向溫雪心,眼見著溫雪心又是失了神智,己是完全嚇破了膽一樣,亂跳亂跑,再也說不出話了。
趙東泰也是怔住了,趙昭奇聽了這一句話,眼眶瞬間全紅了,死死的瞪向了三姨娘,原來,他的娘是二姨娘嗎?是被三姨娘下了一品紅,然後,她娘生他死之後,又被三姨娘放在了溫雪心處養著?
趙元雋給氣得狠了,幾步走到三姨娘麵前,抬腿就是狠踹一腳,“賤人!枉我這麽多年,還對你這麽信任,你居然是個心腸狠毒的毒婦!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趙晚然卻是心頭又是狠狠一跳,看著溫雪心那幅樣子,直恨不得自己衝上去先掐死她算了,她怎麽能全說出來!
要瘋要死,就去瘋去死好了!這個秘密,她怎麽能說出來!她這麽辛辛苦苦維持到現在,不就是為了保住這個秘密嗎?現在可是全完了!
三姨娘本是她的得劍,必要時,還可以再利用她的,現在溫雪心這一說,那不是把自己的後路也給堵上了,不行,現在她們的立場十分不利,絕不能再把三姨娘給牽扯進來,以後通過三姨娘才能再下後手。
趙晚然腦中轉了又轉,立機立斷,撲倒在地上,掙紮著說:“娘,你是瘋症了吧?又是在胡言亂語了,昭奇明明就是你從府外抱養來的,你也不知道他的娘親是誰——”
三姨娘給趙元雋踹得倒在一邊,手捂著口,吐了一口鮮血出來,臉色慘白,咬了咬牙,不行,她不能認,她若是認了以後就全完了。
反正這溫雪心也瘋了,她就抵死不認,還能怎麽樣?
三姨娘大聲哭:“老爺,我,我是冤枉的,我連踩死是螞蟻都不敢,怎麽會害二姨娘呢,你也知道,我向來和她是最要好的——”
晚蘭晚菊嚇得臉色全變了,上前一步,牢牢抱著趙元雋的腿,放聲大哭:“爹,大夫人那是瘋了,說得胡話,你怎麽能相信她一個瘋子的話——”
趙元雋讓她們一哭,臉色也是一道遲疑,看著滿院子亂跳亂跳的溫雪心,真像是瘋了一樣,她的話也確是可信性不好,可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夏半黎倒是恍然大悟一樣,又是雙手拍了一巴掌,眼睛一亮說:“我說呢!總覺著有些眼熟,原來是這樣呀!”
趙元雋一怔,轉過頭,怔怔的看著她,問:“你說什麽眼熟?”
夏半黎眨了眨眼,看著趙元雋,又看向一旁晦默如深的趙東泰,不好意思的捏著衣角,說:“我是說看昭奇的臉有些眼熟。”
“你這丫頭,在這個時侯說得這是什麽話!他是我兒子,你又親眼看到他的,可不就是眼熟嗎?”趙元雋忿忿的一跺腳,還以為這丫頭要說什麽呢。
夏半黎搖了搖頭,指了指趙晚然脖子的那一道金鎖片,“爹,我就是昭奇跟這個金鎖片一樣,看著眼熟!”
金鎖片眼熟?!這話怎麽這麽奇怪呢?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又是看向了趙晚然,趙晚然臉色大變,死死的擋住脖頸間的金鎖片,見了鬼一樣的直瞪向夏半黎。
這賤丫頭是從地府來的嗎?怎麽什麽也知道!居然連金鎖片也知道了!這可是她威脅三姨娘的利劍,要是沒了這金鎖片,那三姨娘就會轉成了她們的大敵,她定會趁此機會,把二姨娘那件事全載到她和溫雪心頭上!
“你,你說什麽金鎖片,我不知道——”趙晚然眼神閃爍,悄悄的扯下金鎖片,藏在手中,向著袖口中藏去。
趙昭奇卻是沉不住氣,他是自小練武,講究的就是眼似流星手似電,眼到手到心到,事關他的身世,他更是處處留心,就是在這夜色中,趙晚然這一個動作也瞞不過他的眼睛。
趙昭奇快步上前,眼疾手快,一個用力把那隻金鎖片從趙晚然的手間硬生生扯了出來,一雙黑玉般的眼眸晶亮,直送到夏半黎的眼前,問:“姐姐,你說的是這個嗎?”
以前,他麵對著夏半黎叫的是‘半黎姐姐’,現在他連叫聲都變了,直接改成了‘姐姐’,四個字改成二個字,從字上看是一小步,可從親厚關係上講可是一大步。
趙昭奇的這一句話,立時就把所有人的注意點全轉移到了這裏,夏半黎淡淡一笑,摸了摸他的頭,接過那一隻金鎖片,金色的鏈墜子,在月下散發著金色的光輝,暴露在所有人的麵前。
夏半黎仔細瞧了瞧金鎖片,眼睛亮晶晶的說:“是了,就是這一個金鎖片,我就說這個金鎖片看著眼熟呢,就是跟昭奇一模一樣呀。”
啊?所有人眼中同時傳遞著這一個字,一個金鎖片怎麽會跟一個人相像?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趙元雋疑惑的目光,接過那隻金鎖片,細細一看,眼中立時也是震驚了,“這個金鎖片真是與昭奇一模一樣!”
三姨娘臉色慘白,整個人搖搖欲墜,咬著唇,一雙眼睛寫滿震驚,怎麽可能?那隻金鎖片是她親手交給大夫人的,也是她親手從二姨娘身上娶下來的,那是三姨娘的遺物,怎麽可能與趙昭奇有什麽相像的地方?
趙元雋怒極,拿著金鎖片,向著大夫人一步步逼近,恨不得現在就掐死她,他一把扯住瘋瘋顛顛的大夫人,把金鎖片直逼到她眼前,怒吼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