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女有毒

老子賣的是美貌!不是啞藥!

上台之前,她明明都把事兒囑咐了好幾遍呢,他可不要壞了她的事兒。

夏金煥這才反應過來,終於是想起了之前夏半黎的囑咐,拍了自己腦門一下,他這一高興,差點忘了那一件大事呢,閨女不會是生氣了吧。

夏金煥忙一正神色,仰著脖子,板著一張臉,高聲喊著說:“靜一靜!靜一靜!我還有話未說完呢!要喊價的先聽我把話說完再喊!不按矩規的出不起價的,不管你有蛋沒蛋,都給我趁早快滾蛋!這裏不缺有錢的主!”

他這一聲話響,把廂房中的趙晚晴氣了個大紅臉,恨恨的瞪著他,卻是再不也敢出聲,絞著一條手帕子,隻是著急的看著台上。

廳中又中一片大笑聲,好一陣收住笑後,眾人又喊起了話:

“老夏,你還有會屁快放吧,沒看到有人忍不住都拉屎了嘛,全是黃澄澄的金子呢。”

“可不是嘛,還有什麽在說的一塊說出來,爹這裏準備好了草紙,就等著擦屁股呢——”

“快說,快說吧,我們都在這等著呢——”

夏金煥兩隻手一揮,高喊了一聲說:“我要說的就是,這第二盒的藥,底價是二十萬兩——”

“唉,我當是什麽呢,這不是脫了褲子放屁嗎,二十萬兩也不算價了——”

“就是別耽誤時間了,快開始喊價——”

夏金煥笑嘻著眼,遛遛的一轉,有意拖長的聲音,說:“我說的是二十萬兩——黃、金!”

“什麽!你是說黃金!”台下的人臉色全都變了色,黃金,那可不是白銀!

一兩黃金,相當於十兩白銀,這十萬兩黃金就相當於二百萬兩白銀呀!這不就是說,這第二盒藥,比起第一盒,隻貴不會賤了嗎。

“二十萬兩黃金!你這是搶錢呢——”趙晚晴在包廂裏坐不住了,臉色漲得通紅,一聲尖叫著喊出聲來。

她這一句話叫完,從另一個包廂裏傳出一個聲音,不急不躁,清清脆脆立時就把她的尖嗓子給壓過去了:

“這位小姐,人家主家也說過了,在喊價的先聽他把話說完,主人家還沒說完話,你就插話這可不好吧,耽誤的可是我們的時間。再說了,主人也說了,不按矩規的出不起價的,不管你有蛋沒蛋,都給趁早快滾蛋,你即是買不起,那就走呀,別在這裏蹲著茅坑,抱個金便便當金元寶充有錢的主!”

廳裏的人都笑開了,笑罵著起轟:

“哈哈,就是,就是,你要沒錢的窮光蛋,就趁早滾你的蛋,別在這裏鬧騰,在坐的個個都是有錢的主兒。”

“沒錢還買什麽‘美貌’,老老實實做那醜媳婦去吧,這天下的美人兒都是傾國傾城的,這幾個小錢,爺們都花得起!”

“快滾吧,快滾吧——滾回去生你的金蛋去——”

夏半黎淡淡一笑,掃視了一眼廳中,這世上的男人都要臉麵,就是沒錢也要充個有錢有勢的大款,別看這一廳的人都叫得歡,能出得起錢得還真是沒有幾人,可這麵子是必須爭的,她那幾句話一說,這廳中的男人哪一個肯丟了臉麵,這趙晚晴被嘲諷那是理所當然的了。

聽到外麵的話,趙晚晴立時氣得氣結,恨恨的撕著手中的帕子了,坐著卻是動也不動,也不作聲了,隻等著再喊價時,再挽回顏麵。

溫雪心臉色也是不好看,嗔怨的說了一句:“你是大家閨秀,跟這些個老爺們喊什麽,別理他們,害得我們也跟你丟臉。”

趙晚晴不高興了,鼓著腮幫子,發著小姐脾氣,恨恨的說:“娘,你也聽到了!是他們說話太無理了!這都是什麽價格,一盒藥要二百萬兩白銀起價,怎麽不去搶國庫去!這些人還拿著話來擠兌我,呸,他們又買得起嗎!”

趙晚然皺了皺眉頭,看了一眼廳中的情形,心裏總是覺著有幾份不對勁,也說不清楚是怎麽回事,就像是踩到了鋪著幹草的陷阱上一樣,心裏總覺著怪怪的。

她轉過頭對著溫雪心說:“我看算了吧,二百萬兩銀子買一盒藥膏,這實在太貴了,回到府裏也不好交待,咱們還是走吧。”

趙晚晴卻是不樂意了,拿著手中的帕子扯成兩片,哼了一聲,板著一臉色,恨恨的瞪著她說:

“貴什麽貴!為我了的臉,花多少錢都值得,你居然還說貴!我知道,你就是嫉妒我的容貌,生怕我容貌恢複了,你那張臉就不出采了,又是那一幅病秧秧的身子,更是沒有人把你當回事了。”

“你不要血口噴人!”趙晚然氣得眼中直冒金星,隔著一張桌子,就跟她對上,冷哼一聲說:

“趙晚晴,就你那張沒臉沒皮的臉,我嫉妒你什麽?這滿京城的人,誰人不知道,你趙晚晴為了張臉連身子都舍得出去,沒羞沒恥到要臉還有什麽用!別說是二百萬兩,就是二千萬兩,也買不回你一張幹淨清白的臉麵了!”

“趙晚然!你個病秧子!一肚子小心思,活該你喘三口氣就要上陰曹地府報到去。你根本就是見不得我的臉可以治,你那紙糊身子沒得醫,所以才不想花錢。我不管,我一定要買下來!娘,你也答應我了,我要買下來嘛!”趙晚晴紅著眼眶,淚汪汪的看著溫雪心,又拉又搖的,直纏著溫雪心要買。

溫雪心給她這一撒嬌,心又給搖軟了,張口也是說:“晚然,這藥即然能治晚然,那就該買。錢咱們府上又不是沒有,鎮國公府連一幅‘美貌’也買不起,這說出去不是丟人嗎?你不要張口閉口就是錢了!真俗氣!”

“可不就是嘛,娘你說的對,姐姐她就是俗氣!一個女人有了無雙的美貌,健康的身子,還怕沒有錢嗎?娘,我以後嫁進了皇家,就是皇後娘娘呢,再生個太子出來,這世世代代的富貴都有了,這全天下的錢還不就是咱們的!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你可不能小氣。”趙晚然神氣活現的斜睨一眼,扭著腰身,向著溫雪心描繪著未來的大好前景,兩眼發亮,自己都心動了,沒錯!她就是個母儀天下的命!連太子爺都說了,隻有絕色女子才能母儀天下!

“不錯!我們買!”溫雪心點了點,滿眼驕傲地看著趙晚晴,她的女兒是最好的,絕對最有姿格豔冠六宮,母儀天下,等到那個時侯,這一點小錢算什麽,全天下都是她們的。

趙晚然氣得說不出話來,捂著胸口,老毛病又犯了,一陣陣的氣喘,她撐在桌子上,死死的絞著手中的帕子,臉色鐵青。

娘這瘋魔還沒好嗎?怎麽就聽信趙晚晴這個沒腦子的胡言亂語。當今太子也才十歲,趙晚晴都二十了!年齡上整整差了一倍,溫閣老又是支持皇後一脈的,不可能另立太子,趙晚晴怎麽母儀天下!當太子的老媽子還差不多!

趙晚晴兩眼放光,迫不及待的高聲喊著,“我出二十一萬兩!”

趙晚晴摩拳擦拳,躍躍欲試,恨不得再在就衝上去,把那一個白玉盒搶到手中,立即就恢複她的美貌。

隔辟的廂房中夏半黎淡淡一笑,勾著一雙清亮的眼眸挑了挑眉梢,有句話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趙晚然這精明腦子遇上趙晚然的撒潑耍賴,那也是不夠用,就讓她們狗咬狗,一咬毛去。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趙晚然就是孔明再生也是沒用。

夏半黎挑著簾子一道縫,對著台上的夏金煥伸出五根手指晃了晃,輕笑一聲,放下簾子。

鎮國公府可是不缺錢,溫閣老府上更不缺錢,對趙晚晴這個未來的皇後娘娘來,國庫都是她家的,一點點銀子想必是不在乎的吧,嗬嗬,她成全趙晚晴‘傾國傾城’的美好願意好了。

廳中,夏金煥看到夏半黎的手勢,微一點頭,耳中聽到這廂房中的喊叫,又是一挑眉頭,不高興的說:

“這是哪來的長舌婦,吱吱喳喳吵死人的!我的話還沒說完,又來打斷。老子今天賣的是‘美貌’,不是‘啞藥’。你再多說一個字,就給我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