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女有毒

饒了老奴吧!

七姨娘期期艾艾的半天,好不容易才說出口,這一句是她踮量了很久的:“那個,老爺的身子骨,就不能再好一些嗎?”

她說的隱晦,不過那意思,夏半黎應該懂得了吧。若是老爺身子骨再好一點,那方麵再有力一點,那她們幾個姐妹也是有了福氣了。

女人四十如狼似虎,她不想守著空房度日呀。

夏半黎挑了挑眉,倒是真長了見識了,上上下下打量了七姨娘幾眼,“真沒看出來,你還真是個賢惠的好妻子,嗯,我老爹還真是有福氣。”

她一轉眉頭,想起了簡七王爺的話,心裏總是有些怪怪的,簡七王爺說不希望她這一個月回府?那一個月難道會發生什麽事不成?

夏半黎在月下走了幾步,細細的思量著簡太清那老狐狸請中的意思,怎麽也參悟不出來,眉頭不覺著皺了出來。

七姨娘不敢多話,隻是滿懷期待的看著她,隻盼著她能給一個完美的答案,等了許久,夏半黎都沒是皺著眉頭,七姨娘不由的加了幾份焦急,問:“沒有辦法嗎?我聽說,古方裏,有一味針法,叫作‘望夫成龍’,那個你會不會……”

七姨娘沒說完,目前就對上了夏半黎那一雙寒冰一樣的眼眸,嚇得她立時就一是哆嗦,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垂下頭,輕捏著衣解,一頭一身的冷汗。

“是誰告訴你,這一個古針法了的。”夏半黎冷著眼眸問七姨娘,她可不相信,以七姨娘這個水平,會知道密醫門中這麽高深的針法。

‘望夫成龍’,這一項針法在世間醫書中都沒有記裁,隻是密醫一門口口相傳的密術,七姨娘說什麽是古方中有,那絕屬是屁話了,到底是誰透過七姨娘在探她的底嗎?

夏半黎眯頭上眼,一臉深意的看著七姨娘,衡量著她背後站著的那一個人。

七姨娘臉色變了一變,不敢隱瞞,結結巴巴的說:“我,我,我是聽三姨娘偶然間說起來的,她也不讓我說出來,其實,她當時也就是那麽隨口中一說,也是盼著老爺的身體好一點——”

七姨娘還在絮絮叨叨的說著,夏半黎卻是一句了不想聽了,知道是三姨娘在中間搗鬼那就行了,至於三姨娘背後的人,她早晚也能抓出狐狸尾巴來。

“好!那我就用‘望夫成龍’來拭一拭吧!”夏半黎爽快的說,眼中一道精光。

那幕後之人即想探她的底,那就讓他來探吧,她夏半黎豈是怕事之人。哼,這又何嚐不是她去探那人的底呢!

她上一世是密醫,一生留在密醫門內,隻與疑難雜症為伍,對這些宅裏的陰謀鬼計都不敢興趣,可她隻知道一句話,在高明的針術麵前,一切的裝神弄鬼都是放屁,一針下去就消失無蹤,連個屁味都沒有!

夏半黎冷笑一聲,她一根金針,斷人生死,遇鬼殺鬼,遇魔殺魔,天若不容她,就不配再高高在上,她連天也紮個窟隆出來,這些小家子的陰謀鬼計又能算個什麽玩意!呸!唬弄爺們去吧,少在她眼前擺譜!

七姨娘喜出望外,連連道謝:“啊,謝謝小姐,謝謝小姐——”

謝?謝她幹什麽?!嗬,有她哭的時侯!這‘望夫成龍’這一項密針,可不是這尋常女子能受得住的!

“行了,你回去吧,好好待昭奇。這三年你做得還不錯,昭奇的進步很大,你也是個聰明人,照奇好,才是你好。”

“是,是,小姐——”七姨娘唯唯喏喏的應著,滿麵喜色,喜滋滋的走了。

夏半黎冷冷一笑,抬起頭看,看著那一樹的梨花白,樹欲靜而風不止,一樹梨花白滿頭……

夜色深黑蒙蒙,一層薄霧籠在地麵上,平添了一份浩浩然,茫茫劫的氣氛,從大夫人的的院子裏傳出一聲低悶嘶啞類似野獸的低吼聲,尖吭又壓抑的直撕了人心,抓成血肉爛泥。

“娘!我忍不了了!我今天晚上就要那個小賤人好看!”趙晚晴氣得直跳腳,她臉上一片黑色,直把那一張半邊沒皮的臉也給黑成了包公麵,比比那牛頭馬麵還要猙獰上幾分。

“不錯!我也忍不下去了!”溫雪心同樣的麵如寒霜,毒厲的雙眼直勾勾的瞪著,她這個大夫人居然在全府麵前,尿褲子,傳出去還不成了京城貴人的笑柄。

若不是情況不允許,她現在就要衝出院子,也學那呂後一般,把夏半黎那小賤貨扒了皮,斷了四腳,撥了耳頭,弄瞎雙眼,刺破耳朵,再丟進茅坑裏生蛆!

“那就別忍了!是可忍,熟不可忍!咱們是堂堂溫家閣老的女兒外孫,弄弄個小戲子,三五兩銀子就夠她那副薄棺材了,還會抵命不成!一切有外公替我們頂著呢!今晚,我就下手!那小賤人活不見明天的日出!”

趙晚然也是氣到發了瘋,一張俏臉青白交錯,身上到現在還是一陣陣的尿騒味,她本就是個敏感的身體,對一點點味道也很敏銳,這倒是好了,給溫雪心踩得身上幾處青紫不說,那還給當成了茅坑了,一身的尿。

趙晚然忍無可忍了,娘親這裏,她不能發火,但害她們母女三人到這個地步的小賤貨夏半兒,那是絕對不能再放過了,在絕對的強大勢力麵前,她那些小花招都是田裏的稻草,嚇得麻雀,可嚇不住她們這鳳凰!

管它現在是什麽時侯!先把那小賤貨收拾了,這日子才能順心的過。

“早就該這樣做了!就是以前處處都考慮著身份名望,這才處處受製,哼,一個沒權權沒勢沒背景的小戲子,死了還有人給她喊冤不成!民不告官不糾,弄死了她一了百了!”趙晚情恨恨的一拍桌子,半邊眼睛殷血充血,就是那個小賤人作的好事!

馮婆子正拿著藥給她的眼睛上藥,手腳稍重了一些,趙晚晴一聲痛叫,腳一狠踹,把馮子給踹翻在地,

:“你個笨手笨腳的蠢貨!輕一點!那是我的眼睛,不是你腳底上的雞眼!”

馮婆子忍著痛,勉強了半天這才爬起來,滿身的痛,到底是上了年紀的人了,這一天下來,給收拾了十幾次,趙元雋也踹,這趙晚然的暴虐脾氣也是踹,她這身上沒一塊好肉。

馮婆子顫微微的拿著藥,強自打起精神再接著上藥,心裏是隻歎自己倒了黴,就她給抓住了在這裏侍伺這三位氣紅了眼的主子,沒賞不說,白受了這麽多罪。

趙晚晴緊張著捂著一隻眼睛,現在這個時侯,為了怕引為注意,暴露了她們三人的動靜,她連找大夫都不成了,隻能偷偷的弄了些傷藥先治上。

她的眼睛!她的臉!她最引為傲的外表,全都是讓夏半黎那個小賤貨給害的!

“我要讓那個小賤貨,活活被咬死,受盡折磨!姐,你那隻笛子呢,快給我!我親自去收拾那賤人!”

趙晚然拿出一隻橫笛,放在桌上,沉著眼囑咐著趙晚晴:“你小心的使用,這隻笛子,我花了很大的功夫才弄到手的,務必要仔細。”

“放心吧!”趙晚晴逼不及待的拿起了笛子,陰毒的勾唇一笑,正為她上藥的馮婆子,就近的對上了她臉上那一道毒辣,硬生生的嚇出一身冷汗,手一抖。

“啊——”趙晚晴又是殺豬一樣的尖叫,騰地站起身,連著屁股下的方椅一聲踢倒了,轉過身對著馮婆子又是一腳狠踹,捂著眼睛就是跳腳。

她陰陰的瞪了一眼地上趴不起來的馮婆子,手拿著橫笛晃了晃,“哼,我就先拿你試一試好了!”

說完這一句,趙晚晴笛子湊到嘴角,十根手指靈活的撥動著,極微弱怪異的聲音從笛子裏震動出聲。

馮婆子嚇得麵無人色,她可是知道這笛子是什麽東西,那可是會要她這條老命的!

“啊——二小姐,求你饒了老奴吧,饒了老奴吧——”馮婆子腳都嚇軟了,連跑都不會跑。

馮婆子最是清楚知道,現在就是跑也沒有用,那笛子可控製方圓百裏,她又能跑到哪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