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藥湯中有五味子,這一味藥並不名貴,府中也不是常用,藥材庫中也是沒有備下的,隻是我的梨香院中,我從府外帶進來了一些,王爺可以看一眼,那藥材湯上還浮著五味子的小碎顆粒。”
簡七王爺看了一眼,點了點頭,笑著說:“確是不假,也讓大家看一看吧。”
絳梅端著藥碗在眾人麵前轉了一圈,人人都看清楚的碗中的五倍子,果然就是如此,趙元雋也點了點頭。
“就算湯裏有五味子吧,那你就不會隨身帶著嗎?哼,誰也沒搜過你的身,你身上能裝著迷藥,就不會裝個什麽五味子嗎!”趙晚晴壓根就不理她這一套,立時就反駁回去,這種小把戲騙誰呀,她也會!
“二小姐!我事先怎麽會知道大夫人精神不振身體虛弱,又怎麽會臨時起意加入五味子這一味藥?如果你不信,那麽對比一下,我第一碗熬出來的藥,那一碗中並沒有加入五味子,而且,這一碗藥,是必須在梨香院裏熬才會有這個藥味的。”
“這碗藥湯怎麽了?哼,你少信口雌黃!想騙二歲小兒呢,一碗藥湯子,在哪裏還不都是一樣熬嗎?”
“二小姐,難不成是你在這廚房中?所以那麽清楚,我人在哪裏,我又是怎麽熬的藥湯?”夏半黎反唇相譏,也不在與她客氣了,這場鬧劇,她也看夠了,跳梁的小醜就那麽幾下,現在看膩了,該是她出手收拾這些跳蚤了。
“我怎麽會在廚房裏!明明在廚房中,與人私通的就是你。”趙晚晴氣得直滿麵通紅,直指著她的鼻子,跳著腳的罵。
“你即然不在廚房裏,那你怎麽知道,這廚房裏與人私通的人是我?”
“我就是知道是你!就是你!一定是你!”趙晚晴氣得直跺腳。
夏半黎一臉義憤,忍著委屈,說:“二小姐,你不能不講道理!你可以聞一聞這一味藥,藥中有梨花香味,我在梨香院熬藥時,正有一瓣梨花掉入藥鍋中,為了除去五味子的酸味,我也就沒有梨花挑出來,現在這熬藥的藥渣子還在梨香院中,你派人一看就能證實我的話。”
“去看什麽!天下的藥材都一樣,誰知道是不是你在府外帶回來的藥,早就提前在你那梨花院中熬好了,就等著唬弄我呢。”趙晚然重重哼了一聲,不屑地看著她,不管這夏半黎怎麽能言善辯,隻要她咬死了不認,她也拿不出有力的證據來支撐她的話。
“這話你說的不對了,二小姐,天下的藥材是不一樣的,就是同一批也有出入。”一道聲音突如其來,從院子外麵傳進來,緊跟著一個人走了進來,一臉不悅的看向趙晚晴。
“張大夫,有失遠迎,你怎麽又來了?真是大好了!”趙元雋給鬧得頭疼,抬頭看向張一非,說話都顛三倒四起來。
“趙大人,你這話是——”張一非眉頭一皺,怎麽趙元雋說話這麽沒條理,什麽是他又來了,又是太好了?
趙元雋話說出口後,這又驚悟到了自己又失言了,臉上一紅,滿頭的汗,忙向著張一非,拱手行了一禮,賠著笑說:
“唉,我這都給饒暈頭了。張大夫,你來得太好了,正好請你給鑒定一下,這碗藥湯裏是不是有五味子,又是不是出自我上府中的藥庫。”
趙晚然看到張一非來,立時就叫了一聲不好,這可真是夠不巧的,張一非什麽時侯來不行,偏偏要這個時侯來!急著給夏半黎救場嗎?要是讓他證實這藥中確有。
等一等!趙晚然突然目光又是一轉,落在那藥碗上,心思一轉,又想起另一件最拿捏生死的罪名——謀害嫡母!通奸這一件事定不了她的罪,可是但縱狗傷人,又是下毒謀害,這兩項罪名她是別想再逃過去。
趙晚然陰著目光掃了一眼夏半黎,手中的帕子捏得死命,不錯,正好趁此機會,由張一非口中判定了這碗中有毒,那就更是能確定夏半黎的罪名。
“嗯,可以。”張一非沒有推辭,放下藥箱,痛快的上前從絳梅手中接過那一碗藥,細細一看,湊到鼻間聞了聞,他點了點頭說:
“不錯!這裏麵是五味子,這藥材也確是貴府中的藥材。”
趙晚晴幾步就衝過來,指著他的鼻子,尖著嗓子就喊:“你個瞎眼老頭,你看清楚了沒有!世上的藥材千千萬萬,你就這麽肯定,這是我們府中的藥材?你根本是夏半黎拉來的同謀,對不對!”
“啪!”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趙元雋鐵青著臉揚著手,瞪著趙晚晴:“你個沒規矩的丫頭,少在這裏丟人現眼,給我滾回院子禁閉去!我不叫你出來,你不許出來!”
“爹——”趙晚然捂著半邊紅腫的臉,不可思議的看向趙元雋,吼得比他更大聲:“你居然打我!你竟然為了這個小野種打我!我是你的嫡親女兒,她是什麽東西,你相信她的話,不相信我!爹,你還是二品官員嘛,你用腦子想一想就該知道,這分明就是小賤人耍的把戲!她是聯合外人在欺騙你!她不安好心,與人通奸,淫亂後院,縱狗傷人,還——”
“滾回去!不許再說一個字,否則,我就不認你這個女兒!”趙元雋快給氣得爆血管了,丟臉!太丟臉了!趙晚晴這個蠢貨,到底還有腦子沒有!讓簡七王爺看到他家中這種亂七八糟的事就夠丟人的,她現在居然當著張一非的麵,口口聲聲說什麽與人通奸,淫亂後院,真是丟光了他的臉了。
趙晚然忙上前一步,攔在趙晚晴的麵前,婉溫的說:“爹,你別生氣,妹妹隻是一時心急,這才說話直爽了些,其實,我們都是明白半黎的為人,她是絕對——”趙晚然正打算說幾句軟話,緩和現在這個箭撥弩張的氣氛,可出乎她自己意料的是,她接下來說的是:“她是絕對會作出與人通奸,淫亂後院,縱狗傷人,下毒謀害這些事來的!”
“晚然!你也想給打耳光,閉門反省嗎!”趙元雋氣得怒發衝冠,他是最要臉麵的,可今天,這二個女人這是商量好了是吧,在外麵丟光了他的臉,讓他沒臉麵人,被奚落一頓,不得不早趕回府來,剛回到這府中,她們又來這一手,扒了他一張老臉,這是想氣死他吧!
“是——不——我是說,是——不”趙晚然急著著唇,衝口而出個是,硬生生的又改口,卻怎麽也改不過,臉上都漲得發紫,隻能硬生生的咬住舌頭,把話全咽在口中。
趙晚然氣得立時就轉目瞪向夏半黎,恨不得立時就把她抽筋,永死不得超生,該死的小賤人,是她,就是她做得好事!
夏半黎看都沒看他一眼,倔強的挺著背,向著張一非感激的行了一禮:“謝謝張大夫仗義直言。”
張一非客氣的回了一禮,說:“半黎小姐客氣了,我隻是實話實說罷了。”
夏半黎揚著眼眉,看了看在場的人:“還是要請張大夫,為半黎作個解釋,說明白為什麽這藥是與別的地方不同的,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明白,證明半黎的清白。”
張一非點了點頭,拿起那碗藥向著趙元雋說:“就這碗藥中上麵浮著的小碎顆,就是五味子,而且我雖然不能肯定貴府藥材房中是不是有這一味藥,但可以肯定,這碗中這一味五味子絕不是出自貴府中,而是夏半黎小姐帶來的。”
“你怎麽就能這麽肯定!五味子就是五味子,我們庫房中什麽藥材沒有,怎麽會沒有這麽一味便宜的藥材,哼,你分明就是在給夏半黎詭辯!”趙晚晴不服氣的從趙晚然身後探出頭來,衝著張一非張揚的叫囂著。
“晚晴,不許無禮!”趙元雋臉麵難看,訓斥了趙晚晴一句,這個不省心的女兒,真是讓他丟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