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女有毒

亂傳話!打死你!

“救她!不論花多少珍貴的藥材,一定要救活了她!”宮老夫當機立斷,眼帶果斷的說。

夏半黎捂著眼圈,低斂的眼睫遮住眼中那一道嘲諷,她嗚嗚的哭著,坐在床邊,拉著如意的手,作出六神無主的樣子:“這可怎麽辦!這可怎麽辦!簡王爺,都怪我不好,我該替她擋了這一下的,嗚嗚,打死了我事少,可是,傷了如意,怎麽跟簡王府交待呀——嗚嗚——”

宮雲霜臉上也是變了色,給她這一哭,心裏更是慌亂,正要說她一句,讓她冷靜些,突然間聽到外麵又是傳來的趙趙東泰的吼聲:

“昭奇!”

趙東泰一聲大吼,把趙昭奇嚇了一跳,忙上前一步,卟嗵一聲跪在地上說:“祖父,是孫兒衝動,聽信下人的謠言,這才導致了這一番禍事。連累了鎮國公府,請祖父責罰。”

趙東泰重重一拍桌子,怒瞪著他說:“說,是誰跑在你跟前胡說八道,挑撥的是非!”

“是趙順。”趙昭奇也沒護著底下的奴才,如實說出來,一臉坦然的看向趙東泰。

“來人!把趙順拉下去,重打一百大板,打死了算完。”趙東泰踹到了腳角上,一臉的怒色,自家的奴才無事生非,打死了也活該,正好也能給簡王爺一個交待了,趙東泰一點也沒留情,開口就是一百板子,明顯就是要打死趙順的架式。

趙順腿發著顫,一遛煙從角落裏竄出來,苦著一張臉,卟嗵一聲就跪在了地上:“國公爺,饒命呀——!我,我,我是在大堂裏聽了大夫人的話這才去通知少爺的!我冤枉呀——!”

“閉嘴!趙順,你也是府的老人,自己犯了口舌之錯,不想著悔改,居然還敢汙陷大夫人!”晚然清脆的出聲,一口打斷了趙順的話。

溫雪心一言不發,仰著頭,雍容大度的坐在那裏,一幅貴夫人的作派,隻那眼裏一道厲色閃過。

趙順哆哆嗦嗦說不出話來,臉如土色,再也不敢多說,他還能說什麽,到了這一步,他也看出來了,他這是讓大夫人當成槍使了,現在用完了,就往一邊一丟,再也不理會他的死活。

作人奴才的,有跟著主子風光的時侯,就有替主子背坑災的進侯。

“老太爺,奴才不怨誰,隻求國公爺看在我在府中十年的份上,饒了奴才一命吧——”趙順卟卟的用力在地上磕著頭,眼淚鼻涕一地。

趙東泰氣了個仰倒,狠狠的白了一眼自己的兒子,到了這一步,奴才不怨,他還能怨誰!隻能怨自己這個不成囂的兒子,瞧瞧這後院裏,這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

“來人呀!沒聽到國公爺的話嗎?還不把這個背主挑事的奴才,拖出去重打一百大板。”溫雪心沉著心神說,人爭一口氣,佛爭一柱香,到了這個地步,她更不能退讓半步,否則更是讓這全府裏的人看了笑話了。

一堂的人都低著頭,一聲話不敢說,趙昭奇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娘,這個時侯,心裏才有些明白,原來自己兒個,也是娘親當了槍使了。

趙昭奇小小年紀,第一次感覺著心寒,他心目中慈眉善目,雍容華貴的母親,原來也是個眼見著人命不眨眼的,他忍不住背上一層冷氣。

宮雲霜沉著臉,驚疑不定的目光掃著床上的如意,還有那一個還在哭著的夏半黎,這事兒真是巧合?還是這小丫頭有意布的局?

溫雪心是她的媳婦,更是她最疼愛的嫡孫的母親,若是她在外麵,還真不能作事不理,可是這丫頭卻把她給‘驚’了進來,到了這一刻,她知道了如意生死未卜,更是要對著簡王府總要有個交待,她不能就這樣出去開口為溫雪心開脫。

一環又一環,到底是這丫頭有意,還是無意?

本是奄奄一息的如意張開眼眸,無力的看了一眼,“小姐,如意怕是不成了,有付王爺所托,不能再照顧小姐了,等我死了,就把我送回王爺去吧,讓林福再換一個伶俐的丫頭來照顧小姐——”

如意手一軟,眼一合,暈死過去,從嘴角流下一道血,直沾惹了如雪的棉被。

“如意——”夏半黎淒楚的一叫,眼淚如珠一樣從眼中流下來,撲到如意身上,用力的推著她的身體,用背擋著屋裏所有人的視線,不著痕跡的捏著指尖的金針,在如意身上連續紮了幾針。

她嗚嗚的大哭:無聲無息的收好金針,哭得不能自己,抽抽噎噎的樣子隨時要斷氣一樣:“如意——你不能有事,不能丟下我不管,都是我害了你——都是我害了你——我不該思慕親爹——不該想孝順著祖父母——不該進了鎮國公府——更不該得了簡王爺的寵護帶了你一起進府——嗚——”

夏半黎眼一翻,麵色慘白,像是承受不住一樣,拉著如意的手,軟軟的暈倒在她的身上,這遠遠的一看,倒像是兩個人

大夫嚇得臉色一變,忙

這是什麽!這到底是鬧什麽!

宮雲霜氣得白了臉,好好的怎麽就鬧成這樣!

聽聽夏半黎這一句句話,這都是在抽她的老臉了,偏偏,她現在還有火沒處發作,真是憋成內傷了,幾十年順風順水走過來,她都沒受過這樣的憋屈。

難不成,這夏半黎的命真是與這鎮國公府相克還是怎麽的?剛進府就出了這種事!

“大夫,如意她怎麽樣了?半黎呢,她又是怎麽了?還請你如實相靠,不要有一絲隱瞞。”宮雲霜穩住心神,眼帶著精光,沉聲問。

最好這孩子不是在耍什麽花招,她雖說不喜歡,她的出身,還不喜出一這種有辱鎮國公府的事,但半黎好歹也是她孫女,又得了簡清王青眼,若是老實本份的呆著,鎮國公府多養一個人也是無所謂,女孩子過幾年嫁出去了,也是府中的助力。

可是若是半黎心機如此深沉,不安安份份的作她的小姐,竟在她眼前耍這花招,就別怪她容不得這個孫女了!

大夫一臉苦澀,對上宮老夫人淩厲的目光,自然是看出來宮雲霜的猜忌和防備。

他還想叫屈呢,這都是什麽糟心事兒,他是一個大夫,濟世為懷,治病行醫,可今兒居然親眼見證了這侯門裏的算計陰私,他才倒了黴了呢。

“老夫人,如意姑娘,這是受了內傷重創,暈過去了,我己經給她紮了針,開了藥方,在下醫術粗淺,無能為力,現在隻能是聽天由命了。至於這位小姐,隻是心急氣血不調,一時暈過去了,醒過來,吃一付調養的藥就沒事兒的。”

宮老爺人臉色變了幾變,在同時暈過去的夏半藜與如意間打了個轉,看來這事還真是無意的,不是這小丫頭在耍心機,隻是怎麽會這麽巧呢?

還沒等她想個明白,耳聽著外麵的形勢又有變化了。

啪——!

地上一個杯子碎成了碎片,趙元雋臉如鐵青一把丟出杯子,就捂著胸口猛咳,一旁的七姨娘忙把給他順著氣,在他耳邊溫柔勸著:“老爺,你的身子不好,不能動氣!昭奇是個孩子,不懂事一時想岔了,一個奴才又是嘴啐的,不能信以為真。你快消消火,氣出病根來可怎麽辦泥,這一家老少全靠著你呢。”

趙元雋心頭一寬,七姨娘這幾句話正是說到他心裏頭去了,原是對她還有一分半分的嫌隙,這一下也全拋到九宵雲外去了。

“小翠,你說得對,爺不氣,爺不能讓一個奴才氣出病來。”

說完這一句,他對著“來人!這府裏的奴才都聾了嗎?還不快把這個奴才拖下去打一百大板!給我打!重重的打!這讓全府上上下下的下人都去看著,看誰以後還敢亂傳閑話!”

到了這時侯,除了老夫人宮雲霜還能說上一句話,其他人還有誰能再說上話,可現在老夫人還在廂房裏頭,沒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