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女有毒

是你命不好,能怨我嗎!

夏半黎及時的退了一步,讓開她的手掌,拉過了簡太清在前麵擋著,很是委屈的說:“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己,看得對不對,自有張天師指證,侯府夫人你張手就打人,這不是欺壓良民嘛。有錢有勢了不起嘛,就可以在大廳廣眾麵前仗勢欺人,無法無天了嗎。”

溫雪心一把掌打空,對上簡七王爺那張厲鬼一樣驚恐怖人的臉,嚇得一聲驚叫,先是向後退了退,“鬼呀——你是什麽鬼怪?大白天跑出來作惡!——快拿狗血來——張天師,快收鬼呀——”

溫雪心嚇得臉色慘白,就想向張天師身後躲,再也不是剛剛那幅張揚的狀態。

眾人又是一翻白眼,真是有什麽娘生什麽女兒,剛剛這一幕可不就是趙晚然剛演過的,這母女倆真是一路貨色。

“娘,他是人,不是鬼。”趙晚然不得不出聲喝止住溫雪心,皺著眉頭說:“你先不要說了,就讓她說完,自有張天師為女兒主持公道。”

溫雪心讓簡太清那一張鬼臉給嚇住了,哆哆嗦嗦的躲在張天師身後不敢出來,三年前見冤鬼那一刻的恐怖,是深入她骨頭裏了,到了現在她晚上還不敢熄燈,必須有人守夜,才敢入睡,何見是親眼看了簡太清這麽駭人的臉,她早嚇軟的腿了,哪還敢再開口。

簡太清摸了摸自己那一張臉,勾唇一笑,眼中閃過一道攝人的光彩,嗬嗬,這麽一看,他這一張臉還真是不錯,嚇住潑婦撒潑,嚇住賤人亂叫,不錯,很不錯。

難怪那蘭陵王作戰時,要裝上鬼麵俱了,想來楚屠蘇一身戰績,也是一半得益於那一張鬼見愁的臉。

一張溫和的臉是可以欺騙眾人,可這一張見了鬼的臉,更可以讓眾人畏懼,簡太清淡淡一笑,轉回目光到夏半黎身上,這小妮子這一身針術,倒是要好好利用了,會有奇效呀。

趙晚晴看向夏半黎,壓抑著怒火說:“你說吧,我這臉樣,怎麽就克夫克子了。”

夏半黎從簡太清身後走出來,一臉認真,用著抱歉的語氣說:“我剛剛不是說了嗎?趙大小姐,你這臉吧,高顴骨、瘦腮幫、尖下巴、薄嘴唇、三白眼,特別是鼻子,中央皮肉緊繃,明顯地露出骨來,鼻骨如刀鋒般突出,這就是相學中所說的‘劍鋒鼻’,把這克夫克子的長相全長齊了,這是標準的必克之相,夫婿兒子都是非死即癱。”

眾人聽了她的解說,齊刷刷的看向趙晚然,了然的點了點頭,這趙晚然還真是像夏半黎所說的那樣長相,原來這就是典型的克夫克子相呀。不行!這種女人萬萬不能娶進門,非死即癱呀。

這個賤女人!趙晚然氣得差一點背過去氣,恨恨的忍住著唇,她得忍住,自己給自己辯解是不會有人信的,就讓張天師去反駁她吧,哼,等到一會扯下她那道麵紗,有這個小賤人吃苦頭的!

趙晚然吐了一口悶氣,正要開口,夏半黎卻是搶在前頭,上前一步,先對著張天師說:“張天師,不知小女子所看的麵相,對也不對,還請張天師指教。”

說完了這一句,夏半黎移動腳步,走到張天師身側,像是虛心要聽他指教的樣子,背過眾人,出手如電,指尖的金針飛快的在張天師身上的穴位紮了一針,針尖一閃,又沒了痕跡。

張天師張了張口,剛要出口的話卻是一滯,頓感到腦中一片空白,反反複複的隻有一段話在腦中回響著,他下意識的說:

“趙大小姐,你這臉是高顴骨、瘦腮幫、尖下巴、薄嘴唇、三白眼,特別是鼻子,中央皮肉緊繃,明顯地露出骨來,鼻骨如刀鋒般突出,這就是相學中所說的‘劍鋒鼻’,把這克夫克子的長相全長齊了,這是標準的必克之相,夫婿兒子都是非死即癱。”

他這一句話一說,所有的人齊聲一叫,不由的都瞪向了趙晚然,張天師鐵口直斷,極有威信,數十年來斷人無數,從未有斷錯過。

現在他給趙晚然相麵後說出得這一段話,誰敢不信,每一個人看向趙晚然的目光,都是把她當成天煞凶星了。

天啊,這種女人誰還敢娶,別人娶媳婦,那是旺夫發家,兒孫滿堂,可這娶了趙晚然的,可就是克夫克子,非死即癱。

趙晚然直接都聽傻了眼了,不敢置信的看著張天師。她,她居然是克夫克子的麵相?這,這不可能!

“咦,相麵相得都對呀。”夏半黎斂眉一笑,接著張天師的話又說了一句。

張天師下意識的張了張口,緊跟著說了一句:“相麵相的都對。”

趙晚然捂著嘴,臉色淒白,整個身子搖搖欲墜,幾乎要暈厥過去。完了,她這一輩子全完了,這一段話傳出去,誰還敢娶她,她什麽指望也沒有了。

夏半黎斂眉低笑,嗬嗬,趙晚然也沒想到吧,她這可真鐵口直斷呢,有張天師為證,她還能鬧騰到哪去。

密醫門中,有一門針法,是與‘實話實說’針相類似的,名字就叫“順著我說”針,顧名思議,前一種針法,就是紮在人身上,讓人不由自主的吐露內心真實的想法,而這‘順著我說’針,則是讓被針刺之人,不由自主失去自我意識,隻會順著別人的話學話。

就像鸚鵡學舌一樣,你說一句,它隻會跟著學一句,你不說的話,它絕對不會說。

現在的張天師就是如此,她剛剛那一針就是用了密醫門的不傳針法‘順著我說’針,紮完針後,她再趕在趙晚然之前,把那所有的話說一遍,張天師自然就是一字不錯的跟著她重複說了。

夏半黎抬起眼睫毛,看了一眼驚慌失措,像要驚暈過去的趙晚然,淡淡一笑,這一位侯府嫡女,現在可是有她受得了,人生在世,誰敢說這雷不會辟在自己頭上呢,讓她好好受用去吧。

“我不信——我不信——!我絕不會是克夫克子的命!”趙晚然尖聲驚叫,臉上一片狂亂。

她反應過來,第一件事,就是直指著夏半黎,歇斯底裏的喊:“是你!是你!一定是你使了什麽手段!我天生富貴命,是九翅金鳳轉世,旺夫旺子,至尊至貴,怎麽可能會是天煞孤星的命格!這絕不可能!”

夏半黎無辜的眨了眨眼,憐憫地看著她一眼說:

“趙大小姐,我也知道,你心裏會不舒服,可這空口白牙,亂冤枉人可就不對了。我就在這裏站著,什麽也沒作,這也是張天師親口說的,關我什麽事?這龍生龍,鳳生鳳,那什麽人隻生賤種,自然有人天生就是克夫命了,你怨天怨地,這事可不怨我呀。”

簡七王爺挑一挑眉,站在陽光下,籠著一身的耀眼的金光,那一身的高貴氣勢與他那張駭人的鬼臉截然不同,平靜的眉眼看著眼前這喧鬧的一切,象極了站在天顛睨視著眾人的神祉。

他轉動著眼眸,黑亮的眼睛倒映著夏半黎那張無辜的臉,眼睫一眨,淡淡的笑意,這個夾竹桃可是越來越毒了,一根金針斷人生死,毒可入心骨,殺人不見血,倒是真要讓他再高看她一眼了。

夏半黎!趙晚然腦中白光一閃,恢複過來神智來,‘龍生龍,鳳生鳳’這一句話,她聽夏半黎說過,這小賤人就是那個賤種!她果然就是夏半黎!

趙晚然怒極的瞪著夏半黎,眼中像是帶著勾子,恨不得在她身上勾下一道道入骨的血肉:“那你呢!你又是個什麽命!把你的麵紗拿下來,讓張天師看看,你這個小賤人又是個什麽賤命。”

“不錯!我女兒是九鳳真身,絕不會是克夫克子!你個小賤人是胡言亂語,妖言禍眾,蠱惑人心!”溫雪心躲在人群裏高聲叫著,她不敢向夏半黎靠近,更是極度的恐懼著簡七王爺,看都不敢看向他的方向,生怕讓惡鬼又纏上,躲得遠遠的。

“娘,你還跟她說什麽廢話!這賤人就是個妖孽,跟我們處處過不去,直接拿下她,抽她幾個耳光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