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到底還是知道怕了吧,讓她幾句厲色的話就給嚇得立馬乖乖聽話了,呸,真是個賤胚子。
趙晚然眼眉一動,跟了上去,笑著說:“半黎,你看母親病重,我也走不開,晚晴那丫頭身子了不好,這抓藥的事你就一並辦了吧,正好七夫人不是也要帶你一起去庫房挑物件嘛,你就多跑幾趟,把大夫人該用的藥全都給抓過來吧。”
“這不合適吧,庫房是重地,未經鎮國公允許,我就私自帶著藥出來,這也不好吧。”夏半黎還是一臉為難,眨著無辜的神色,心裏卻是一聲冷笑,這老虎尾巴終於是搖起來了,庫房,她們打得主意不就是那庫房嗎!正是趁著這個時機,把一切都推到了她與七夫人身上。
“這有什麽不好的,你是為母親抓藥,母親這是鎮國公府的大夫人,這有什麽不合規矩的。這事也不是大事,不必再去煩祖父了,七夫人是當家主母,你和七夫人打一聲招呼,順手辦了就是,幾幅藥而己,這鎮國公府還要請示到鎮國公府那裏去嗎!這也太沒規矩了!”趙晚然笑著推著她,一個勁的催促著她去寫藥方,心裏卻是煩燥著,這丫頭片子,哪來這麽多廢話,今兒這事,她是不同意也得同意!
夏半黎想了想,像是無可奈何的樣子,最終點了點頭說:“好吧,那我就去抓藥吧,大夫人先休息著,我抓好了藥,回頭就回來。”
“好,你快去吧。”溫雪心眼睛一亮,笑得眉眼生輝,揮著手催著她快去。
她眼瞧著夏半黎扭過身去,向著屋門外走去,人走得沒影兒了,心頭就是一喜,從床上翻身下來,揚眉吐氣的大笑說:“晚然,還是你這計策好,一舉兩得,這一次,我看這夏半黎和小翠還怎麽拖得了身!”
“娘,你可別下地,快回床上躺著去,你這病,還得再裝上二天呢,等這兩天一過,咱們就是萬事大吉了!”趙晚然也是一臉的笑意,彎著的眉眼全得得色。
“好!我就再裝病二天,你可要抓緊了,把那邊辦事的人手都安排好了。”溫雪心不甘不願的又躺回床上,吩咐著趙晚然。
趙晚然點了點頭,眼中一道狠厲:“這一次,我要讓她有苦說不出去,死了都叫不出屈來!”
夏半黎出了大夫人院子,一路不慌不忙的向著自己院子裏走,如意在她身後,幾次要說話,張開口,看到她那一幅鎮定自若的神情,又硬生生憋了回去,這樣幾次以後,好不容易撐回到梨香院。
把著梨香院門一門,進了花廳,如意一臉焦急的跺著腳,說:“主子,這事你怎麽能答應呢,那溫家母女,明顯就是黃鼠娘給雞拜年,壓根就沒安好心!”
“她們是黃鼠狼拜年也罷,是傻子去給佛爺拜壽也罷,即然人家雙手把這禮物送上門來,我就本事收下來消化下去。嗬嗬,”夏半黎斂眉一笑,轉過頭,似笑非笑的看著如意:“怎麽,我就看著那麽缺心眼嗎?連那三隻沒毛的老虎也收拾不了?”
“啊,小姐,原來你是早有打算了呀,把我嚇了一跳。”如意這才回過神來,心頭又是一喜,是她太莾撞了,差一點忘了夏半黎是怎麽樣的人了,連她都能看破的事,小姐又怎麽會傻傻的往裏跳呢,唉,如意敲了自己頭一下,算作處罰,她還是沉不住氣。
“得了,別把你的頭敲壞了,我可就你這一個得力的丫頭,今晚上還要用你辦大事呢。”夏半黎坐到椅上子,悠閑的蹺著腳,撐著下巴,眼中閃過一道算計的光。
哼,那三個沒毛的老虎,想算計她,她就讓她們賠了夫人又折兵,扒了褲子都賠不起!
“是,小姐,有事你就盡管吩咐,我這去辦。”如意沉聲答應著,恭敬的應了一聲。
夏半黎看了看梨香院外的天色,現在還早,正是當午的時刻,她轉過頭對如意說:“你收拾下,去簡七王爺府上走一躺,替我辦點事。”
“小姐,你不去嗎?我一個人回不去了。我出簡王爺府門時,王爺己經交待了我,自此後,我就是小姐的人,與簡七王爺再無關係,除了陪著小姐再能回府,就是死了也不得入府門一步。”如意麵有難色,遲疑的說。
簡七王爺的那話,己是說得極為慎重了,她是再回不了王府了,隻有夏半黎出麵才能進府,這是王爺的命令,她不能不從。
夏半黎一愣,騰地轉過頭去,看著如意,沉著聲問:“他真是這樣說的?”
“是的,小姐。”如意誠實的點了點頭。
夏半黎站起身,在原地轉了二圈,走到窗前,看著那一地的梨花瓣,心中怦怦的亂跳。簡七王爺這話是什麽意思?他到底是在算計著什麽!總是做出這些出人意表的事情,把她沉靜的心給打亂了。
“如意,你能與王爺聯係上,讓他想個辦法再進府中一次嗎?”夏半黎伸出手接住一片梨花瓣,眼中閃過一道決絕。
“小姐你不出府嗎?”
“不,我現在不能出府,你想想看,有什麽辦法讓王爺再入府一次。”夏半黎握緊了手中的花拳,純白的梨花在她掌中己是揉成了一圈白色的花泥。
“那樣的話——”如意皺著眉頭,右手撐著下巴快速想了想,眼中精光一閃,拍了一下手,說:“小姐,我沒有辦法把王爺叫進府,但小姐,你可以呀!”
“你又胡說什麽?我在府中怎麽聯絡他。”夏半黎淡默的轉過頭來,眉頭皺著,她不喜歡現在這個樣子,事情出了她的預料之中,仿佛全都偏了軌痕,這個簡七王爺,就是她的意外。
“小姐,你還記著那隻鑽心笛嗎?”
“你提那隻笛子幹什麽?”夏半黎不解的看著如意,這時她都覺著自己的腦子都讓這梨花香給融了,從心口到腦子,全是一團團的花香氣,再無其他。
夏半黎皺眉,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這個簡七王爺就是個意外,絕不能讓他亂了她的金針!
如意眼睛黑亮,忙說:“那隻鑽心笛,就在我這裏!”
“你說什麽!你說那隻笛子在你那裏!不是在簡七王爺手中嗎?!”夏半黎瞪圓了眼睛,不敢置信看著如意。她說那根笛子在她這裏,簡七王爺拿到了笛子卻沒帶走嗎?他這到底是耍的什麽鬼計。
如意一跺腳,忙跑開了,向著裏屋跑去,沒一會,拿了一隻笛子出來,放在夏半黎的麵前:“小姐,你看,就是這根笛子,今天早上我在咱們院子裏的梨樹上看到的,這不就是鑽心笛嗎?”
夏半黎身形晃了晃,依靠著窗頭的身體,不知道為何酸軟無力,心頭像是有一隻加速器一樣,催著心跳聲不停的跳著,這滿園的梨花香,眼前這一根笛子,都像是一個鎖身術,讓她動彈不得,隻有心跳聲,不停地在耳邊回蕩。
夏半黎閉了閉眼,緩住心神蔥白手,接過那隻笛子,掌心上那一瓣揉成花團的梨花瓣與手中的笛子相映成趣,直燙著她眼睛發漲。
她耳際一道的發熱,仿佛還有他獨屬的氣味溫熱的溫度,熱的她臉頰也跟著發燙,轉過頭,夏半黎靠在窗前,平穩住跳動著的怦怦心跳聲,看著一院的梨花,手中不自覺的抓緊了手中的橫笛。
簡太清,你想幹什麽?到底想幹什麽?你知不知道你對我做的這些事,意味著什麽……
“小姐,你怎麽了?”如意擔心的問,小姐現在這種情況,太不尋常了,自認識夏半黎以來,她事事都是成竹成胸,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夏半黎還有荒亂無措的時侯。
“沒什麽,你下去吧,我想一個人呆一會。”夏半黎頭也沒回,淡淡的說。
如意張了張口,臉上帶著關切,遲疑了一會,還想上前再問一句時,夏半黎又是一聲更沉下來的語氣:“下去!”
“是——”如意收住臉上的關心,恭敬的點了點頭,小姐的命令就是她的指示,即然現在夏半黎不需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