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半黎淡淡的眉眼看著她們,她現在己斷定,這隻狼狗是被馴養的,而且是用活物來喂養,那一枚方孔錢玉就是它唯一認可的主子標記。
趙晚晴剛剛的話中有很多的內部信息,足以讓她多想再在心頭算計幾遍,這隻狼是溫閣老的愛犬,在死囚牢養大,溫閣老到底在算計什麽?他隻養了這一隻狼狗嗎?費了這麽大的心血隻養一隻狼狗?溫閣老是文官,又不是武將,喜愛捕獵,哼,他費這麽多心血養狼狗,可不會真的隻是愛好吧!
這溫閣老真是狼子野心,算計可是多著呢!隻是讓這趙晚晴沉不住氣把他的布局機密給泄了出來,或許那溫閣老也沒把她當一回事,她夏半黎不過是賤命一條,把她喂了狼還是實戰演習呢!
那一邊,情況又變了。那隻狼狗也不和道是餓了,還是怒紅了眼,張開大口,揚著白森森的利齒就是一聲低嚎的嚎叫,撲到床沿上,向著床上的三個人張口就咬了過去,野性終究戰勝了馴服,肚子餓了時,有肉吃才是生存。
“啊——給我!快給我!”三個人同時就是一聲尖叫,不斷的在那裏掙著那一隻錢孔玉,麵紅耳赤,再也不是那向來的母女情深場麵,幾乎恨得把玉拿到手中直咽下去,讓眼前這隻牲畜放過自己才好。
趙晚然雖說一腦門的算計,偏偏體力不佳,到了這個以體力爭勝負的時侯,她的性命就危急中了,出手一慢,被擠到了最外麵,黑狼抓住機會,張口就咬在了她的小腿上,疼得趙晚然就是一聲尖叫,奮力向前搶過那隻錢孔玉牌,扭過身來,對著狼狗就大喝:“鬆開!向後退!”
黑狼低嗚了兩聲,腥紅的眼睛不甘願的鬆開口,欲欲躍試的目光又轉向了其他二個人。
溫雪心嚇得攤倒在床上,趙晚晴幹脆就向著床裏最麵跺,直把溫雪心和趙晚然推到身前擋著。
夏半黎冷了冷眼,說了一句:“你們玩得真好——”
“玩個屁!夏半黎,你還不快去叫人來救我們!這隻狗瘋了!他在發瘋咬人!你個白癡,快去叫人救我!”趙晚晴縮在裏麵前,直推著溫雪心和趙晚然擋在她麵前,一雙手緊緊的捂著自己的臉,破口大罵,氣急敗壞的吼著。
她己用過一次藥了,那盒美貌還有三分之二,第一樓老板說了,一天用一次,三天之後,她就恢複成原來那個京中第一美人了!啊,她的富貴榮華,至尊至榮就在眼前,絕不能讓隻狼給咬了,要死也是別人去死吧!她要活著,要富華福貴——!
“啊?”夏半黎不解的看看她們:“咦,這不是在玩嗎?”
“你也瞎了狗眼了嗎?這畜牲就是條瘋狗!你快過來,把它拖住,拉到一邊去!夏半黎,你一條賤命,給狗咬死了也不算什麽!快過來!快點!我是鎮國公府的嫡小姐,比你尊貴好幾百倍!鎮國公府是我們的,你吃著我的,用我的,連我的話也敢不聽嗎!快把這牲畜拖走!快點,快點!”趙晚晴聲廝力盡,滿麵青白的大吼,緊緊的把自己縮在最裏麵。
“這樣呀——”夏半黎想了想,點了點頭:“那好吧——”她說完這一句話,就向外麵走去。
“喂——讓你來拖這死狗走,你上哪去!你居然敢丟下嫡母和嫡小姐,自己一個人跑了,夏半黎,你不要命了嗎!”趙晚然尖著嗓子跟著叫著,手中舉著那隻孔方錢玉,不停的揮著,阻止著那隻狼狗的靠近,心頭氣血翻湧著,幾近要暈過去了。
“二小姐,我就是要命才要走呀,這狗看著好凶,一點也不喜歡我——”夏半黎有意氣她,一本正經的說著。
“小賤人!你的命要緊,還是我的命貴重!還不快過拖開這條死狗!”趙晚晴氣急敗壞了。
“別急呀,我這不是去作準備引這隻狼狗出屋呀,你們再等一下——”夏半黎眼中精光一閃,回了趙晚然那一句話,慢騰騰地轉過身皺著眉看著屋門:“二小姐,你把這屋門鎖了,我怎麽把狼引出去呢?”
“笨蛋!你不會過來,親自拖著那隻瘋狗嗎!快點過來,拖著那狗拉到邊上去——”溫雪心嚇得臉色全白,連著屎也嚇出來了,跟著破口大罵,這個夏半黎是不是有意的,她就想害死她才對吧!溫雪心口不責言,又是顫著聲音一陣大罵:
“夏半黎,你個小賤人還不快點動手!我要有一點閃失,你也別想好過!你串通這隻瘋狗來害鎮國公府嫡妻,我把你砍成一段段喂野狗!”
夏半黎差一點笑出聲來,她串通野狗?溫雪心這瘋病是太嚴重了吧,她怎麽串通一隻瘋狗呀,這隻狗是趙晚晴養著的吧,能控製那隻瘋狗的是那隻錢孔玉,要說串通也該是她們串通那隻瘋狗才對。
瘋狗咬瘋狗,狗咬狗一咬毛,這就是報應!
夏半黎眼神一轉,心思又變了變,一臉關切,從善發流的說:“好呀,那我就盡力試著把這隻瘋狗拖開吧——”溫雪心還真是有心作好事,她的話提醒了她,這個時侯,她還真不能獨善其身,置身事外。
“快點!快點!我傷了一根寒毛,你一條賤命都不夠賠——!”溫雪心心驚膽顫,不停的催著。
“小狗崽子,上我這來!讓我拖住你——”夏半黎向著那隻狼狗一步步走過去,斂眉冷笑,天下事可不盡如人意的,她是聽了溫雪心的話,來拖這隻瘋狗了,可它聽不聽,可就不是她的能控製的了。
那隻黑狼扭過狼頭,對著一步步逼近的夏半黎呲牙低吼一聲,從眼中就是一道嫌惡的綠光,在它的意識中,後麵那一陀便便逼過來了,眼前卻是一道美味大餐,選擇哪一個,這還有選嘛!
黑狼從喉嚨裏向著夏半黎低吼那一聲之後,扭過頭,再也不管什麽錢孔玉,隻張著大嘴,向著趙晚然母女三人就咬來。
趙晚然驚得麵白如紙,手中的那枚孔錢玉都不管用了,尖著嗓子就喊:“夏半黎你別過來!不要過來!”
夏半黎眨了眨眼,說:“大小姐,現在情況危急,我一定會救你們的!你們再堅持一下,我這就把狼狗引開——”
“不!不!不!”趙晚然急得連喊了三聲不,心裏急得像開了鍋的水一樣亂沸著,她可不傻,這隻狼狗明顯就是嫌惡夏半黎,她每靠近一步,這狼狗就急燥了一分,越發是不顧念,要是讓這夏半黎再走過來,沒等著她把狼狗拖開,那瘋狗就先把她們三個當成狗糧了!
“大小姐,你別怕,我這就過來了——!”夏半黎又向狗走了一步。
“你別過來!”趙晚然的尖叫真追上趙晚晴了,把屋裏都掀掉的氣勢,“走開!你快走開!退後,不許過來!”
“大小姐,你這是怎麽了?我是要幫你們呀,這狗是瘋了,你們會有危險的!我在鎮國公府中,受鎮國公的恩惠,應該為府中出一份力的,你放心吧,拚著一死,我也會救你們的!讓狗來咬我吧——!”
夏半黎又上前一步,漫不經心的回過頭來,向著屋外麵的瞧了一眼,淡淡的一笑,趙晚然三母女嚇得沒了魂,沒注意到外麵的動靜,她可一直在留意屋外呢,哼,屋外那輕輕的腳步聲和呼吸起,她聽得一聲二楚,院子有人!而且不止是一個人,是不少於二十人!
她能夠肯定,這些人全是練武的練家子,能這麽不動聲色悄悄摸進了院子,又是不動聲色的靜侯著屋中的形況發展,這些人會是誰帶來的?
夏半黎腦中快帶的轉著,能這麽堂而皇之的進鎮國公府,那麽這些人一定是鎮國公的人,可這府中的護院她也見過了,除了那個左天藍武功不低,是個傑出的武將之外,其他人雖說也有些武藝,可那也是些個懶驢,不打不上磨的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