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女有毒

你當我是三歲沒斷奶的娃?

“就你這丫頭花樣多,連戲名都編出來了。”簡太清一笑,站在角落裏,目光落到正在對恃著的兩個人身上,眼眸一閃,勾唇一笑。別說,要不是他親眼看著夏半黎變了裝,事先知道那個領頭的少年就是她本人,這麽黑燈瞎火,他一時也認不出那就夏半黎。

好一個小毒物呀,演的這一出好戲,真是把趙晚然給難住了,嗬嗬。

簡太清收回了視線,勾著眉角,對著一邊擠眉弄目的如意與青木說:“你們二個別在這看熱鬧了,交待你們的事都辦好了嗎?”

“回王爺,都辦好了。”青木忙應了一聲,一本正經的回複著,他算是服了夏半黎了,真是環環相扣,步步緊逼,這一會,他都同情趙晚然了,落到她這地步,也是真夠倒黴的了。

“很好。”簡太清應了一聲,一跺腳嚇唬著一旁的如意說:“還不快去辦事,誤了你們小姐的事,看她不把你嫁個薄情郎,讓你天天追著打。”

“呸,王爺,你也拿奴婢開心。”如意臉上飛紅,偷偷看了一眼一旁木呐呐的青木,又是一跺腳,飛快的向著院中跑去。

簡太清瞟了青木耳邊那紅暈一眼,笑出了聲:“還不快去追,真讓她棒打薄情郎去嘛。”

“是。”青木耳根通紅,飛快的使上輕身功夫,一遛煙的追了上去。

簡太清回眸一道精光,青木與如意是跟他在身邊長大的,自小一處,青梅竹馬,兩情相悅,隻是這一層窗戶紙沒捅破說開罷了。

夏半黎有一句話說對了,他這局棋中是在利用了人的感情,不隻是這局棋子,還包括了他周圍親信的人。當初把如意送給夏半黎,他就己是設好了局,用青木來牽製著如意。

他不擔心夏半黎收服了如意,到了關鍵時刻,如意會有自己的選擇。女人嘛,隻要心裏有了心愛的男人,那就跟喝了砒霜一樣,就知道是死也會義無反顧。隻是除了,簡太清眯著眼,看向了人群中那道模糊的人影,除了這個小毒物呀,她還真是個特例呀。

“說吧,你們到底是想要多少錢,才會讓開這條路。”趙晚然盡力平息著怒火,著急的眼眸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己是四更天,不能再拖了,到了天亮,這件事就遮不住了。要快點把這些街痞無賴打發走才行,她算是弄明白了,今兒,她是讓人抓了短被敲詐了。

人群中的夏半黎向著車上一坐,蹺起一條腿,大大咧咧,沒個正形,手中的菜刀淩空虛晃了一下,明顯就是在戲弄著趙晚然一樣,嘖嘖連聲說:“趙大小姐真是個痛快人,這偷錢偷漢子拿得起放得下,真是女中豪傑。我就明說好了,咱們兄弟們,是了府上的信,專門在這裏侯著的,府中的人說了,就是要我們堵在這裏直到天亮,每人給一百兩。大小姐,你是常常嫡女,想必出手不會虧待了兄弟們吧。”

趙晚然氣得心口疼,是誰?到底是誰要壞她好事!找了這麽一批痞子無賴在這裏壞她的好事,難不成是夏半黎?她兩眼狠厲說:“你說!到底是誰!是誰讓你們在這裏。”

夏半黎一身常見的青色粗布衣服,放在人群裏也是不起眼極了,被一群的粗獷漢子包圍著,她掏了掏耳朵,向著地上吐了口痰,蹺起的腿晃了晃,不屑的說:“大小姐,你空白白牙隨便就這麽一問?小爺這一句話就不值錢,就你們這財大氣粗的鎮國公府才是一言千金呀!”

“好,你告訴我是誰,我給你一百兩。”趙晚然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向著她晃了晃。

夏半黎看都不看,橫過眼去看著天,她身邊站著一個男人對著趙晚然就吐了口唾沫:“呸!這還是豪門千金,咋連個莊稼婆娘也不如,一百兩你也好意思拿出來丟人現眼,給兄弟們喝酒都不夠,兄弟們你們說對不對!”

“不錯不錯。”周圍的人見熱又鬧了起來,就有人叫囂著:“咱們西村裏的劉寡婦,給現兄弟們現場抓了奸,那也是又跪又求,把家裏所有銀子,連被子帶夜壺都出來奉敬了咱們,這侯門貴女就這一點身家呀?連個寡婦婆姨都不如。”

趙晚然氣得牙抽疼,又不能對著這群子粗膘漢子鬥嘴,她身邊帶著的這一群人,當打手可以,可是,要說罵大街還真罵不過他們這些人。

“大小姐,要不要屬下直接收拾了他們,事不宜遲。”從趙晚然身前,一直皺著眉頭的男子回過身來,提醒了說了一句,作了個殺人滅口的手勢。他在這聽了半天閑話了,這些刁民真是髒話連天,幹幹淨淨一個個都收拾了算了,聽著他們吵吵都煩心。

趙晚然遲疑了一下,要收拾他們也簡單,可這到底是鎮國公府後院,不可能半分蛛絲馬跡了不留,到時驚動了這府中,到黴的還是她。

她正遲疑著,夏半黎又開口了,手拿著菜刀向著刀輪上就是一刀:“怎麽的!還想著殺人滅口呀?呸!老子們都是街上混的,什麽世麵沒見過,敢到這鎮國公府抓你的奸,就不怕你。發虎不發威,你當我們是武大郞!”

她一口痰吐到趙晚然的衣擺上,大大咧咧耀武揚威的又來了一句:“實話給你說吧!老子們早就備了後手,今兒我們站這裏,那邊就印上圖文小說了,這條街上一個連一個路口都有把風的,你敢動老子一根汗毛,明兒個連皇宮大內馬桶邊的草紙上,也會印著你的趙大小姐偷錢養野漢子的真人春宮圖,兄弟們,快把這地上的金銀玉釵撿起來,這就是偷情的明證。”

“是!”圍著她的一圈野獷漢子,撒了歡一樣的歡跳著,興高采烈的撿著地上的首飾。

“你,你——”趙晚然氣得臉色又紅又白,指著她想罵卻是罵不出話來,真是太不要臉了,居然拿這個來威脅她!

“我什麽我!趙大小姐,你要是還想不明白。咱們就在這裏耗著等天明,反正老子們剛吃了夜宵出來的,加夜班還有一百兩銀子夜班費。”夏半黎氣死人不償命又是來了一句。

“說!是誰叫你們來的!我給你一千兩!”趙晚然忍下心頭的氣,遇上這地痞她認了,但是這麽陷害她的人,她絕不會放過,若是確認是夏半黎那個賤丫頭,她就是正好扣下這些人當人證,整死那小賤人。

“一千兩?”夏半黎不陰不陽的哼了一聲,蹺了蹺二郞腿,鼻子衝著天。

“一萬兩。”趙晚然咬了咬牙,心頭滴血的加價,現在她可是一文錢都掰成兩半的窮。

“趙大小姐,你也別這麽小氣了,到底是個侯門貴女呢,咋跟街頭賣豆腐花的老婆子一樣摳門。你想知道是誰是吧,一口不二價,二萬兩黃金!老子還給你作人證,怎麽樣?”夏半黎斜著眼看著趙晚然,魚餌拋下去了,這條大魚上不上鉤呢?

“二萬兩黃金?你怎麽不去搶!”趙晚然氣得跳腳,胸口熊熊的怒火燃燒著,這人到底是誰?這行事作派真的是分外的熟悉!

“老子們可都是良民,犯法的營生不幹!靠一雙手一張口一身力氣養活自己,你以為都跟你這樣嫁不出去,靠偷錢養漢子呀。”夏半黎又是一句氣死人的話拋出來。

“你,你,”趙晚然氣得胸前一陣氣血湧動,差一點一鮮血噴出來,這人說話太難聽了,句句都刺入了她的心頭傷,真把她氣得什麽理智都沒有了,再也顧不得去想這個人是誰。

“好!”趙晚然一口應下來,硬生生撐著一口氣說:“就二萬兩黃金,你說,那個叫你來的人是誰。”趙晚然怨毒的瞪著他,哼,等他說出來,連著那個人連著這個人一起活埋,出了她胸口這口惡氣!

“拿來吧。”夏半黎半分不囉嗦,向著她伸出一隻手去。

“拿來什麽?”趙晚然不解的看著她這個舉動,她這是要什麽?

“廢話!二萬兩黃金的銀票子!”夏半黎鼻孔朝天,口齒伶俐的說:“誰不知道你趙大小姐在第一樓出手豪氣,出手就是二百萬兩黃金,這區區二萬兩你隨手就打發咱們的吧。”

趙晚然氣得說不出話來,錢!錢!錢!又是個要錢的!她是財神爺嗎,一個二個全是討債鬼,跑到她的麵前,指著她鼻子要錢!

“我現在沒有,等你說出來,跟我回府去取。我鎮國公府就在這裏,你還怕我賴帳不成。”趙晚然硬撐著一口氣,腦中一轉,使了下緩兵之計,先把話套出來,正好再把他騙進府中,哼,到時看他還能橫成天去,收拾他就是分分鍾的事了。

“你當我是三歲沒斷奶的娃?”夏半黎從車上跳下來,抬起腿就踢向車上的那些箱子,嘩嘩的箱子落到地上,一堆堆的金銀玉器,耀眼生輝:“這些不就是金子嗎,還用你趙大小姐回府裏去取?兄弟們,把這一車拉回去,就當趙大姐抵給我們的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