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女有毒

自然有鞭子教他們聽人話!

李富貴臉色漲紅,忙拱手說:“王爺,屬下不敢!我隻是怕小姐擔一個罰責不分的聲名,對小姐名聲有礙,屬下得了老夫人恩典,這才能脫了藉,鎮國公府對小人恩同再造,如今被小姐打幾板子沒有什麽,可傳出去對府上的名聲有汙那就是我的罪過了。所以,還請小姐,給個刑罰的理由。”

“理由?”夏半黎冷哼一聲,臉上並不著急,淡淡的看了一圈廳外麵站著的那一排家八護院:“你說鎮國公是你的主子吧,本小姐現在是當家吧,那你衝撞主子,目無尊上,這一條理由還不夠?本小姐見識淺薄,正想再請問王爺,這皇宮中,出了宮脫了藉的宮女太監,就可以上下尊賤不分,對皇後公主們無視了?就不用守本份了?那我這就守著皇宮門口,等著皇上出宮時,先丟他二塊磚頭去。”

李富貴一驚,滿身都出一冷汗,他什麽時侯說過這一句話來,這可是大逆不道之言,傳出去,他就是有九個頭都不夠斬的。夏半黎這硬辭奪理之下,真是把他往誅九族的罪名上引呢,宮女太監出了宮門就不可以大不尊皇上皇後,這話怎麽聽著都是誅心呀!

“噢,有人對君權不敬嗎?天地君親師,此為百行之本。”簡太清的目光在那一圈家丁護院身上也打了個轉,微微一笑:“原來,今日是被成野屎稀泥,卻是規矩二個字了。”

夏半黎目光一冷,看了簡太清那張揚的臉一眼,冷著聲說:“這可是讓王爺見笑了。唉,不聽主子話的狗養著也是沒用,一並打發賣了就是。西北的鐵礦上最是缺勞力,近期邊境戰事頻繁,我祖父也為兵器不足憂心,正好就由我府上作表率,送幾個過去開采鐵,也是為國作貢獻。”

“嗬嗬,這倒是鎮國公一片忠君愛國之心,本王倒是要向聖上提請表彰了。怎麽著?這不聽話的奴才,就由本王今日一並帶走吧,正好工部要去西北運送兵器,這幾個人聽不懂主子話,身上的力氣看著還是有的,能幹活就成了,礦上自然有監工的鞭子教他們聽人話。”

簡太清又是一笑,目光在廳外麵那一批護院家丁身上打了個轉,笑意更濃,清脆醇厚的笑聲突兀的回響在空曠的廳內,猶似是在人人頭上打了個響雷一般,驚得人心頭一顫,下意識的縮緊的身軀,他們怎麽能忘了,這廳裏還坐著這一位大神呢。

“是,是,是奴才們失職,請小姐饒恕。”廳外齊刷刷的跪了一片,人人麵帶驚惶,齊聲求饒,一個個的跪在地上,忙不迭的扣著響頭。

李富貴臉上瞬間變色,鐵白交錯,緊繃著身子站在原地,目中帶著驚怒,快速的看了一眼簡太清,這坊間傳聞七王爺向來待人寬厚,甚少理事,素有賢王美譽,他本以為這七王爺與夏半黎也不過就是泛泛之交,以他的性情,今日到府上也不過就是走過場,不會理會府中之事。想不到,他竟是給夏半黎出起頭來。這可是失策了!隻是他為什麽會偏幫夏半黎?

“瞧本王作什麽?”簡太清歪著頭,側看了一眼李富貴,輕笑一聲說:“本王雖說不愛管他人之事,但這上下尊卑卻是立國之本,一個奴才對主子如此無視,本王也不能不過問了。”

李富貴暗暗叫苦,低下頭來,原來如此!他怎麽忘了這一回事!夏半黎居然借力打力,他說孝道,她就擺出權,該死的,居然這麽坑他!

夏半黎低斂著眉眼,一道冷眸,簡太清可是皇子,皇權大於天,最是重尊卑等階,他怎麽說也是,雖說朝中有孝以治國,但治國的根本卻是等階,君為大臣為次,主為重奴為輕,對於篡越權級的行為,哪怕再小,他也不會無視的,不僅是簡太清,今日換成任何一個皇子大臣,都不會無視自己的特階被無視,否則,這律書就不會有官民不婚,良賤不等這一說了。李富貴想用宮雲霜來壓他,也要看看這皇家國法容不容他這奴才這麽器張。

簡太清輕笑著轉過了頭,沒看露李富貴眼中的懊惱之色,不由抿唇淺笑,這個李富貴雖說是個人精,可比夏半黎還是差遠了,小毒桃子對世事雖說不通,可腦子轉得可是夠快的,以權階壓人,隔山打牛這一招,她用得可真是順手,他這個堂堂王爺都成了她手中的鞭子了。

廳外的家丁再不敢怠慢,幾步上前,押住了李富貴就向著廳外拖,李富貴到了這一刻,也不敢再掙紮,否則真讓夏半黎丟到西北挖礦去,他哭都來不及。此刻,他隻能忍下這一口氣,一雙三角眼著急的張望著廳外,急盼著宮老夫人快點來救場,可怎麽看,也沒看到宮老夫人的身影。該死,小李子去叫人怎麽還沒請到?最好讓宮老夫人親眼看到他被打的場麵,激起老夫人的怒火,夏半黎打他是主子責罰奴仆,仗著的是等極特權,說到底,長輩

夏半黎向著那幾個家丁打了個手勢,淡淡的說:“急什麽?我話還沒說完呢。”

“是,是。”家丁們忙應了一聲,停下腳步,架著李富貴站在廳門口,低著頭,大氣都不敢透,就怕一個不小心又惹到了夏半黎,最後被夏半黎也給送到西北去,說不定,再落個大不敬的罪名,連著全家給放配流放了,那可是大不值了。

特權還真是個好東西,夏半黎冷冷一笑,對上簡太清那雙調笑的目光,她淡淡的斂眉,權利這種東西,就該是現在用的。放著特權不用,六畜都興旺了,這府裏什麽貓呀狗呀都充起了大王。

“李富貴,你今兒的運氣實在是不好,有膽子跟我麵對麵對上了,就要有膽子承擔這冒犯主子的罪名。”夏半黎抬起手指,漫不經心的看著手指上的丹蔻,淡淡的說:“老夫人對你有恩是吧,你還這麽狗心狗肺把主子的臉麵往泥裏踩?唉,看在老夫人的臉麵上,我也沒辦法,今兒,就隻能讓你長長記性了,免得傳出去汙了老夫人的善心。”

李富貴神色一僵,緊著眼瞳看向夏半黎,她又想怎麽樣?

夏半黎揚了揚手,這才正眼看了他一眼:“你也記性了,主子就是主子,給了你恩惠脫了藉,你就去外麵自謀營生過好日子,非要犯賤再留著耍奴性,就收起你那狼子野心,把自己當牲口,別再當自己是什麽人模狗樣的人。”她手一指,向著廳外的空地方向揚了揚,說:“也不必走遠了,就在那裏吧,打這個踩了主子臉的奴才一百板!”

“是。”拖著李富貴的家丁,齊刷刷的應了一聲,再也遲疑,拖著李富貴就向著空地走去,沒一會的功夫,從問事房就拿來了板子,一五一十,一板一板打得歡騰。

夏半黎低斂著眉眼,一道冷光閃過,李富貴還在盼著那抬報信的人兒把宮老夫人請來嗎?嗬嗬,他可是要失望了,不需要她派人去防攔,自會有人把信兒瞞得死死的,絕不會讓宮老夫人向著這廳內踏進一步。剛剛李富貴派出的人,這一會子指不定在哪兒抬板子打屁股呢吧,他這三二天內,是不會再出現在這鎮國公府了吧。

此時的鎮國公府後院,也是亂成了一團,幾位姨娘們剛剛從前廳撤回去,心裏各有算計自是不說了,隻說大夫人院中,也是亂成了一團。有一句話是,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此時的溫家三寶齊集在大夫人臥室內,開著湊頭會,商量著眼前最為急手的一件事。

“娘,這可怎麽辦!咱們與第一樓定下的還款契約,期限就在今天了,我們要是還不上錢,那第一樓還不找上門來要帳,到時,我們可怎麽應付呀!”趙晚晴這會也知道了事情緊迫,無頭蒼蠅一樣的轉著,著急的跺著腳。

“你別轉了!轉得我頭都暈了!”溫夫人一腦門的黑線,揉著額頭一拍桌子,向著趙晚晴低斥了一聲:“這事說都要怪夏半黎那個小賤人!要不是她,那些庫房裏的東西,咱們早就順順利利的運到溫府裏去了,不僅能還了那一筆帳,還能再發一筆橫財,你們二姐妹的嫁妝底子也都齊了。現在可好,那庫房的東西全押進了當鋪裏,咱們手上連個當票也沒有!這個可是糟了!要贖出都難了!”

溫夫人痛心疾道,一想起那上千上萬的金銀珠寶,心裏就是肉疼,夏半黎那個小賤人真是她的克星,居然想到什麽猜拳定輸贏,好好一張當票,讓她這麽一鬧,全成了碎紙屑了。

“晚然,這事也怪你,誰讓你把那當票裝成冬梅那死丫頭的遺書的,這下可是好了,賠了丫頭又折銀子,真是晦氣死了。”溫夫人越說越是生氣,對著趙晚然就牽怒上了。

“不錯,大姐,這都要怪你,要不是你非要把那銀子抽在當鋪上,現在,咱們早就是悶聲發大財了,何苦在這裏為了那筆債傷腦筋,”趙晚晴幹脆就一耍性子,把所有的錯全賴到了趙晚然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