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女有毒

單數比雙數多!這個虧不能吃!

“嗬嗬,”簡太清笑了起來,這小毒物呀就是坦白這一點最是讓可愛了,今兒換成別的女人是絕不會說出這一句話的,也就隻有她能氣到殺人的向他討債。他向著夏半黎眨了眨眼,說:“時間有限,不如咱們還是先私奔吧?作一對奸夫淫婦也要抓緊時間!上我這條賊船時,你就該明白,我是皇子,就算給,我最多不過就是個一生監禁,困在後院裏,還能有美相伴,花前月下。可你,是沒有退路的了。”

夏半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別過頭,現在與他鬥氣是沒有用的,趙東泰身處險境,生死不明,她現在除了與簡太清合作,也沒有別的路可以走。

“那還等什麽!走吧!”夏半黎看了他一眼冷聲說。

簡太清一笑,溫潤的目光隨意掃了一眼府院,笑著說:“這府中你都安排好了?這半個月,不怕她們拖後腿,把這府裏翻個天?”

“哼,”夏半黎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冷聲說:“誰惹我,我就以牙還牙!”府中之事,還用他來賣這個人情,她就一針把自己兒個先紮成刺蝟吧!

簡太清又是一笑,溫雅無雙,帶著絲好奇的問:“你都做了哪些安排?本王倒是想知道。”

“想知道?”夏半黎向著他一挑眉,眯著眼眸,不帶溫度淡淡的說:“也沒什麽?紅英懷孕了,好似是姑奶奶牽提線,是我爹的種,府中的大喜之事。大夫人和幾位姨娘都高興著慶禍呢。”

夏半黎向著簡太清冷冷一撇,又說:“大小姐身子單薄,這半個月著重細心進補,人也圓潤了四五十斤,宜生男多子之相。二小姐投太子所好,半個月來身輕如燕,豔若桃李,可如那趙飛燕跳那掌上舞,也是閨房樂趣。三小姐四小姐年紀還小可極有誌氣,聽說回府後好學不倦,苦練技藝。一個頭懸梁一個錐刺腳,香汗真是出了不少。至於表小姐,她還在研究那幅玄機圖呢,半個月沒音信了,我也十分想念。”

啊?簡太清一怔,跟著就是放聲大笑,直笑得滿眼都是晶亮,小毒物果真是下了狠了呀,她這一番話可真是夠毒的,半個月的時間,難怪這鎮國公府這麽風平浪靜呢,嗬嗬,這小丫頭真費了不少心呢,趙晚然宜生男多子之相?嗬嗬,這胖了四五十斤,可真是圓潤了呀。趙晚晴輕如飛燕,夏半黎是說成了幹扁四季豆了吧。至於,趙晚蘭趙晴菊,‘香汗’兩個字就有意思了,隻怕是一個狐臭,一個腳氣,縮在屋中沒法見人吧。

嗬嗬真要說的話,還是那紅英,她懷的真是趙元雋的種?

簡太清玩味的看著夏半黎的表情,這其中有貓膩呀。小姑子替大哥找小妾,肚子裏都有崽了?真是千古一絕!趙元雋這後院裏還真是奇葩開會,未來半個月,這鎮國公府確實是太平了。

如意收拾行李沒用了一刻鍾,夏半黎跟著簡太清從地道匆匆離開,出了府門那一刻,她深吸口氣,回頭看了一眼鎮國公府,冷著聲說:“我們這一出來,明日聖上來主持時就會知道,你可想好了怎麽出這九城?”

“半黎,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簡太清向著她一眨眼,高深莫測的勾唇一笑:“要出城最簡單不過,有錢能使鬼推磨,沒錢就要順鬼車。”

混帳!夏半黎恨恨的瞪著他,咬著牙說:“你別說你沒錢!私奔還這麽摳門,你要靠女人養當小白臉嗎!”

“非也,非也,”簡太清又是一笑,比了個手指,故弄玄虛的說:“山人自有妙計!”

夜越來越深,四巷八裏的地方,還隱隱能聽到狗叫聲,華麗的府宅,陌生的房間,敵人就在一側,身邊虎視眈眈的是她的奸夫。夏半黎冷著眼地想,沒有比這個更倒黴的了吧。

她一隻手緊緊的捏著手中的金針,克製著紮死簡太清的衝動,還以為簡太清會有什麽高招,他這所謂的高招就是混入溫之初的府地!這算什麽妙計!夏半黎氣極的瞪著簡太清。

“別擔心,那道石牆是用天蠶絲和百練鋼作的,那個屋裏的人聽不到我們,隻要我們不動,他們就不知道。”簡太清低笑著說。

“溫府怎麽會有這樣的房間?”夏半黎詫異,溫之初建這麽個房間幹什麽用?

“男人的複雜,女人是想不明白的。”簡太清笑了笑沒有回答夏半黎的問題。

夏半黎鬆了一口氣,現在所在的這間臥房一套幾間,他們現在就是在主臥旁邊的耳房裏,那邊主臥的動靜能看得清清楚楚,相對的,這一邊有什麽動靜,那一點。所以說,與虎共眠也不是那麽輕鬆的一件事。

夏半黎拉了拉他的衣角,放低聲音說:“還是換個地方吧。”

“現在是私奔,作亡命鴛鴦還要挑地方?夏半黎,你真挑。”簡太清低笑著說。

夏半黎眼前一晃,下一秒,己是被壓低了身子縮進套間耳房中屏風後麵,從屏風中向處看,與中間隔著一道門,黑色籠罩著一切,那一邊人的動靜一目了然。

夏半黎眸眼一沉,不想再與他爭執這個,吐了一口氣,又問:“你怎麽這麽熟悉這裏?常來要帳嗎?”

“是啊,地主家也沒有餘糧,隻得該收的帳都收一收,”簡太清清笑一聲,狀似委屈的說,“快過年了,新娶了媳婦等著抱娃,隻得再努把力跟王叔借幾個銀子花花,爭取三年抱兩。”

“呸!誰是你媳婦要給你生兒子!”夏半黎冷著臉,打了他一拳。打完了,才發現自己又暈頭了,那動作像什麽,打是情罵是愛嗎?好似巴不得要給他生娃。

簡太清低下頭,笑著說:“嗯,多生幾個,總能生出個帶把的!”

“哼,重男輕女!”

“這你就錯了,帝王之家有一個男丁就夠了,我就喜歡女孩。”簡太清心情很不錯,手沿著她手邊,輕撫著她手上細致的肌膚,“公主要嬌養,長大後才不會被男人誘惑,心無旁鶩替皇家穩定四方出力。皇子要賤養,以後才能鎮得住四方,帝代綿長。”

看這當帝王的邏輯,二十代以後的事也算計進去了。夏半黎幹脆翻了白眼:

“生!生!生!你把我弄出這裏,我保配你一付百子千孫湯!你想要個蹴鞠隊,外麵的女人都會給你生!”

“真是敗興婆娘!好戲還沒開場,哪能這麽早就走,白浪費了這張門票錢。”簡太清笑著,說話越發沒了顧忌,越來越是沒了往日的溫雅,真就像是街上的紈絝流氓了。

“什麽好戲?”夏半黎扭過頭,冷眼看看那邊房上躺著的簡江夏,還是不放心,這個男人總讓她說不出來的毛裏發寒,她也解釋不清楚,直覺告訴她,離他越遠越好。“他到底為什麽會在這裏?”

“跟我們一樣。”簡太清低下頭,笑意吟吟的與夏半黎說著話,安全不在意一門之隔的簡江夏。

“什麽叫跟我們一樣!”夏半黎記恨著瞪他一眼,推了他一把沒推動,也就即著他去了。難道簡江夏也是來私奔的?

她好奇的目光落在簡江夏身上,詫異的問:“他是跟誰來偷情?溫若水?”

“嗬,你承認,你是在偷汗子?”簡太清又是低笑一聲,抬起頭,黑亮的眼睛盯著她的臉,除去那一道一直礙著他眼的白紗。

“是!我偷汗子了,怎麽樣?你咬我呀!”夏半黎從善如流,她從來沒想過,她是這麽差勁的女人,可是事實證明,她就是。“你要收帳,盡管來好了!我一輩子都是優,結清了跟你這筆爛帳,我再從良重新作人。”

她心亂的很,說得話,自己把自己都繞進去了,聽到簡太清低悶的笑聲,夏半黎才反應過來,從良這個詞,似乎是說風塵女子的,這不就是自己在罵自己?果真是暈了頭了。

“即然,你無論無何也不放過我了。我就劈腿好了。”夏半黎睜著亮晶晶的眼睛,自從回到簡太清身邊,她翻來覆去腦子裏轉的是簡太清。這很不妙,除了說明她三心二意,還說明她離死不遠了。

天子一怒,伏屍千裏,將軍一怒,萬人骨枯。這天下之主與統兵之將爭女人,倒黴的還不這個女人,她還會有好下場嗎?才怪!從鎮國公府跟著簡太清出來的那一刻,很多事己由不得她去選,她現在能作的就是順著情勢走,不知道怎麽的,她的心裏反倒是平靜了,不似這半個月來那麽翻來覆去沒來由的煩燥,與這個簡老狐狸在一起,也能自然的說笑互嘲了。

夏半黎無所謂的聳聳肩膀,作出一幅全不在乎的樣子說:“我想了想,即做帝王之妾,也做將軍之妻,這樣也不錯。一人一半,公平和平,這就是劈腿。等到哪一天,你厭煩放手了,或是我厭煩出家了,咱們之間的帳就兩清了。”

這世間上任何的東西都有保質期,狂犬病是三到六個月,艾滋病是七到十年,那麽感情也是這樣。愛情保鮮期是十八個月,婚姻保質期是七年,即然如此,她就等著過期好了。

“一人一半?那我是單數,他是雙數!”

“這有什麽區別?”夏半黎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當然有!一個月裏單數比雙數多!這個虧不能吃。”簡太清笑得比狐狸更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