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半黎咬了咬牙,她現在就是想毒死簡太清,也不忍心帶著這麽多人一起陪葬,夏半黎冷著聲說:“進山!”
一秒鍾的沉寂後,簡太清眼帶著笑意,揚了揚手,高喊一句“進山!”夏半黎心裏五味陣雜,握緊了自己的拳,這到底算什麽?連著老天爺也在幫著他嗎?這什麽鬼瘴毒,速度還不如烏龜爬!怎麽還不把他們都毒倒了,讓她重新投胎算了!
不管夏半黎怎麽懊惱,趕在瘴毒之前,一行人成功的擺脫了困境,提前躲了前方的小山穀內,眼看著紅色的瘴毒止步行山穀前,一行人連著馬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幾乎全攤倒在了山穀入口處,情不自禁的擦了把冷汗,真是太險了!
夏半黎冷著的看著四周圍,青山依翠,鳥語花香,小小的山穀自成一片天地,就如同是傳說中的香格裏拉一般,淹沒在上千米的連綿山脈中,避世獨立。
簡太清指揮著人員清點著人數,帶著青木等人做探路先鏠,向著山穀深處進發。他連走著,連暗自稱奇,這是自成一方的世界,四麵環山,自成一片天地,綠樹成蔭,鳥語花香,幾頭小鹿小兔子偶爾跑過,像是從來見過人一般,也不轉身逃跑,反倒是駐足好奇的看著,這是一個未被人間煙火沾惹的仙境,一個遺落的世界。
隊伍走進來大約二百米,就再也開不動了,前麵全部都是枝繁林茂的樹林,全是百年以上的參天大樹,布滿了荊棘,想要再向前走隻能以斧頭披荊棘開路。
夏半黎放鬆下來,眼睛四處觀望著,風景如畫,美不勝收,她很喜歡這個地方,若是以後,她真要隱居時,這裏倒是個好所在。
車伍停下來時,簡太清召呼一聲,所有人下馬,打量著這個新天地。青木指揮下,各人先進了摸底搜索,查清這個山穀中的具體地形地貌。
夏半黎驚訝的看著四周的植被,天然藥材極多,隻她目之所及,就都是上品,她目光晶亮的盯著山穀正中央,那一大片的空地,瘴氣退散需要二三天,她要好好構思一下,利用三天時間,把這裏建成一所真正的香格裏拉,以後,她也可以常來這裏采藥練藥,過上一段仙人隱世的日子,這才是她理想中的生活。
直忙到晚上,在青木指揮下才把一切安排就緒,跟著簡太清的護衛隊都各自找到的位置紮營,正中間的大平地上,一座木製樓閣撥地而起,正是夏半黎所預期的住所。
夏半黎站在樓閣中,踩著腳,一邊指揮著一邊絮絮叨叨的抱怨著:
“如意,這門旁邊要種上驅蚊草,可以驅避蚊蟲、淨化空氣、殺菌消毒、提神醒腦、增進食欲等神奇功效,而且對人畜無害,是自然生物驅蚊效果最好最理想的香味植物。還有,陽台旁邊為什麽沒有哉上雪蓮花?西邊山澗上就有,你去采一些來種上,清爽的風從窗戶拂過,那才泌人心脾呀!這都做不到嗎?”
“還有大哥,這塊地基不夠大,咱們時間有限,隻能先建起這座小樓閣,但是練藥房也要有呀,而且不能與正樓閣相連,建在西南下風區,它前麵再開出一場空地,以後可以用來練藥曬藥用。”
“莫少梨,你把北麵的那一片空地圍起來,圈養穀中的動物,最好再分開建舍,全蠍、蜈蚣、海馬、地龍、白花蛇全身都可入藥,單獨養殖,雞內金、烏賊骨這些也都是藥,還有羚羊,蟾蜍,還有五靈脂、望月砂,唉,算了,你能圈養多少就養多少吧,這個以後我再慢慢整理。”
“鄭容容,南麵的溫水泉交給你了,建個天然溫泉,硫磺可以避蛇,有天然健身排毒的作用,在旁邊可以建個暖房,四季就可以種上藥草。”
“青木,你再帶幾個人,把打幾個格子架出來,分布在幾個房間中,方便日後分類放草藥。”
夏半黎眼晴晶亮著,一連串的話成套的說下去,一點不給人留插話的時間。被夏半黎點到名字的幾人,也是緊張的忙碌著,喝口水的功夫都沒有。簡太清靠在門框邊,笑挑著嘴角,看著己然興奮的忘乎無以的夏半黎,這小丫頭真是忘乎所以了,她這是打算日後就在這山穀裏與藥草為伍,練長生不老仙丹嗎?嗬嗬,這小毒丫頭呀……
直忙到晚上午夜的時辰,這才忙了個差不多,一大夥人個個累得攤倒在地上,連擦汗的力氣都沒有了。
如意推了一把青木,有氣沒力的說:“有吃的沒有?我快餓死了!”
鄭容容同樣的攤倒在地上,閉著眼睛養神:“半黎說她去準備了,慶賀喬遷新居。”
為了慶賀新居落成,喬遷之喜,按照中國人的傳統,總要聚在一起,吃好喝好,溫溫鍋,暖暖房子,這才算是新生活開始。
青木精神一振:“那還不錯!有東西可以吃了!”
簡太清進來大廳時,看到的就是夏半黎又笑又鬧,躺在原木的木榻上,笑得開懷,如意和鄭容容分散在周圍的坐榻,個個笑得眉眼生花,手拿著酒杯,放開豪飲著,不比男兒差多少的豪放。
大廳裏正前方,青木、夏堯琪和莫少梨,三個人排成一排,手端著酒壇子,喝得滿麵通紅,勾肩搭背,笑成了一團。
“夠了!”簡太清眉頭緊皺,什麽時侯這堆殺伐絕斷的兄弟全成了京中紈絝了?在山穀中隻是暫居,怎麽能連警戒都給忘了,就這麽放心肆意的喝起了酒。
唉,夏半黎果真就是個禍害,這種沒腦子的毒也是會傳染的!
他長臂一摟,把夏半黎從木榻上撈起來,固定在懷中,看著己是醉的東倒西歪,目中全無聚焦的夏半黎,沉聲說:“你清醒一點!我送你回房休息。”
“我不去!”夏半黎搖搖不清醒的腦袋,對著眼前好像三頭六臂的簡太清,笑得沒心沒肺,伸出手用力捏了捏他的臉,說:“啊,你來了呀!嗬嗬,千古一帝簡太清,你來看看,我這個小藥穀也不錯吧,比不上你江山萬裏,可是也是世外仙源了吧。”
“你這是在鬧什麽?”簡太清揮開她的手,強壓著怒火,抱著夏半黎站起身,準備送她回房。
“我不要!我還要喝!”夏半黎不願的扭著身體,硬是從他手中掙脫出來,踩著搖搖晃晃的腳步,走向夏堯琪,從他手中搶過一碗酒,大口的喝下去,大笑著說:“兄弟姐妹們,感謝今天你們給了我建了一個家,我要敬你們喝酒——”
夏半黎笑得開心,大喊的說:“現在就讓我為你們再敬上一壇!誰要來陪我喝!”
如意第一個跳著,大笑著鼓著掌:“小姐,你隨便挑吧,我今天大方一次,晚上陪著你喝到天亮!”
“對對!你也喝!”鄭容容推了莫少梨一把,醉眼笑靨。
“好!鄭容容,你也喝!”莫少梨趴在沙發上,醉態可掬,難得的沒有再用一貫的嚴謹,笑得像個酒鬼一樣。
“左天藍,楚屠蘇,就你們兩個家夥不在,太可惜了!不過,放心,你們的酒少不了,我現在就敬你們了。我就向著天地,遠遠的敬一杯吧。”夏半黎醉著站不穩,抬腿踹了一下身旁夏堯琪,搖搖晃晃站起身,真的舉著酒壇子,胡亂拜了一下,喝了起來。
莫少梨和夏堯站起身,腳步虛晃,眼神帶著醉意,笑著在夏半黎身旁一邊一個站著。
“半黎,當年我們在揚州唱戲時,能想到現在這個場麵嗎?嗬嗬,人生的境遇還真是難說。來,我要先敬一杯!”莫少梨笑著勾上了夏半黎的肩頭,哥兩好的架式,醉眼送上一杯酒。
“我也要喝,半黎,咱們一起喝!”左天藍推了莫少梨一把,拋開了軍人的剛硬,醉薰薰地笑著說。
“少梨哥,早點娶個妻生個娃吧,你長得最好,腦子也好用,嗬嗬,女人最喜歡你這類型了。到時,我給你兒子當幹爹。”夏堯琪一把搭上莫少梨他的手,當仁不讓。
“琪哥,你這幾年在軍營鍛練,變得真多,也長成響當當的男子歎了,我都差點認不出你來。嗬嗬,跟我比什麽呀。琪哥兒,你這類型,少女少婦全能喜歡,還是你快點成家立室吧。”莫少梨笑著回敬回去。
“要分勝負嗎?要不,我把十八歲以上的男人也勾來?”夏半黎笑得露出一口白牙,雖是醉得站著打晃,仍是一身的清秀動人。
夏半黎一個勁的笑,左手勾著夏堯琪的臂彎,右手挽著莫少梨,大笑著說:“咱們三個,一起喝,不醉不歸!”
夏堯琪和莫少梨應和著,臉上滿是醉意的大笑,舉起了酒碗,一口氣的喝了下去,東倒西歪,大笑不止。
簡太清緊皺著眉頭,眼神暗沉,犀利地目光盯著夏半黎,勾了勾嘴角:“夏半黎,你了不起呀,現在不僅會用毒,還學會借酒裝瘋了?”
他看了一眼,夏半黎勾著二人的手臂,三人越靠越親密的距離,眼中閃過一道寒光,不動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