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女有毒

那小賤人就是根攪屎棍!

看著夏半黎的目光更加的折服,主子就主子,這光腚的屁股還要什麽臉!狗咬狗去吧!一窩賤人。難怪,剛剛夏半黎要把這廳中的人都交給李富貴兩人發落了,這裏還有一層意思呢,有她學著的。

李富貴夫妻二人今日等於作了惡人,把這一府的人全都得罪光了,那麽趙慶餘和她就可以坐收漁利,正好收拾了散漫的人心,借此立信立威。難怪剛剛夏半黎走時交待了一句,所有犯事的管事都要一率免職,她這意思,本來就是打算把那一廳的管事,全給免了,再由趙慶餘與她手中,選出可以掌握的人。手段果然高明!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惡事全交那惡人作了,這一手,她可是得好好學學呢。

夏半黎沒理會柳媽的那一腔子小心思,她加快腳步走著,日己過了中午,她還要抓緊時間吃飯呢,養生之道,首重要的就是早飯,為了府中檔子亂七八糟的事,她己是誤了自己的一頓早飯了,不能連午飯也給耽誤了。

柳婆越是跟著夏半黎走,越是驚奇,直繞過後院花園子,夏半黎帶著她,沒走西側小路,反倒轉向了東南,梨香院是在西跨院呀?夏半黎這是要上哪去?不是帶著她回去,再交待給她些府務嗎?

“小姐,”柳婆子加快的一步,走到夏半黎身側,小心的問:“您這不是回梨香院嗎?快中午了,不如先回院子吧,你一早上還沒吃早飯,小心身體。”她一個早上一直跟著夏半黎,自然清楚,從晚夜裏開始,夏半黎就沒休息,這可對身體不好,再在她早就是一心一意的向著夏半黎了,忍不住就開口勸著她。

“當然要吃午飯了,咱們去七夫人的院子裏去吃。柳婆子,你還要記著,這舌尖上的學問可比那九司衙門十大酷刑還大著呢。”夏半黎微微一笑,直接轉了個轉,帶著柳媽走向七夫人的院子。柳婆子到底還是沒看清楚這府裏的局勢,這個挑教人不是一天二天的,不急。

趙晚然可不是省油的燈,她費著蠟著呢!這一會前廳那一邊也該吵鬧夠了,溫夫人折翅而返,趙晚然怎麽會咽下這一口氣。

“現在,我最期許的,就是你家夫人的手藝了。今中午是不是我正想吃的那一盤菜。”夏半黎向著柳婆子,意義未明的說了一句,嘴角邊掛著笑,七夫人經過這一次大劫,這頭腦可是有要個質的飛躍才好。她那腦子再不開竊,就不是她腿上放血了,而是腦袋上開瓢。

柳婆子一愣,不明白夏半黎這一句到底是什麽意思,雖是不明白,她腳步也沒停,仍是亦步亦趨,快加的腳步,跟在她的身後。

夏半黎慢悠悠的走著,嘴角邊還掛著笑,那幾個八婆現在該吵完了架,人財兩失,一個個氣暈了頭,又回去算計了吧。一院子的春暖花開,鶯鳴柳翠,走在花院子裏,與那前廳箭撥弩張,吵成菜市場的氣氛截然相反,心境都放輕快了,夏半黎聞著花草的香氣,眼神輕鬆,突間有了開玩笑的心情,連邁著步子,邊笑著對一旁的柳婆子說:

“嗬嗬,柳媽,你說那幾個八婆誰會先反應過來先叫停呢?溫夫人要麵子,趙雅文不要臉,三位姨娘抱成團。這一出戲,不知道誰又先叫板呢,這板兒婆也不是那麽好當的。咱們府上,盛產母螃蟹,這一個一個都是窩裏橫的角色,都是一肚子蟹黃肥得很的呢。哈哈,平時都是橫著走,你知道怎麽收拾螃蟹才最好吃嗎?”

“呃——”柳婆子一怔,抬起眼詫異的看著夏半黎,這又不是重陽節,螃蟹肥的時侯,好端端的半黎小姐怎麽就說起螃蟹來的?她該不是個說無聊話的人呀。柳婆子想了想,說得也老實:“咱們府上到了重陽節時,也會購置上不少潘陽湖大閨蟹,這個做的方法也多,一般都有螃蟹粥,鹽焗蟹、香辣蟹……”

夏半黎眼眸一亮,打斷了她的話:“想吃螃蟹真正味道哪裏用那麽多花樣配料。嗬嗬,其實很簡單,第一個就是要弄明白,吃蟹子第一步是就是抓蟹子,蟹子是一定會夾人手的,絕不會好好實實變成你餐盤上的佳肴。所以,第一個就是出手要快,不要沒吃到蟹子反倒給蟹子夾傷了手。抓到後先給它翻個兒拍暈了頭,再按著蟹蓋用筷子捅進屁眼裏放尿,最後丟進水裏把鍋蓋嚴實了清蒸,這樣做出來的螃蟹,吃時再配上菊花酒,即去了寒又保持了蟹子本身的鮮美,你懂了嗎。”

“噢,老奴還是不太明白。”柳婆子一腦門子霧水,實在沒吃明白,她這話到底是在說什麽?如實的回答。

夏半黎搖頭失笑:“不明白也沒要緊,你就準備好一根筷子,今兒中午,若是你家主子有心,我就帶你親自見識一下,怎麽給蟹子放尿去,嗬嗬,這捅螃蟹屁股可是個技術活呢!”

鎮國公府的另一邊,也正鬧得不可開交中,趙晚然不敢置信的看著氣呼呼的溫雪心,手重重的向著麵前的八角圓桌一拍,直拍的圓桌呯呯作響,她氣急敗壞的吼:“你說什麽?那聘禮讓簡七王爺拿去了?而且,他還說要陪送夏半黎那個死丫頭百裏紅妝?!”

“沒錯了!你聽到的都是真的!你娘我這心肝兒肺都要氣炸了!”溫雪心一臉鐵青,脖子上青筋爆出,看到什麽都是心燥著,一揮手,把眼前的那一隻她平日最喜歡青元汝窯茶杯砸到地上,尤自怒氣未平,向著趙晚然抱怨著說:“晚然,這都怪你不好。我就說,你們二姐妹和我一起上前廳去,咱們三個人還怕吵不贏夏半黎那個伶牙利齒的小賤貨,哼,這下可是好了,白白讓夏半黎串通著簡七王爺占了便宜!”

“娘,你怎麽怪到我頭上。”趙晚然皺著眉頭,一臉的氣結:“明明就是你沉不住氣,又上了夏半黎那鬼丫頭的當了!”聽到溫雪心罵她,趙晚然的脾氣也給激起來了,她還沒有說溫雪心目光短淺呢,她先說起自己來了,這麵條煮糊了,不怪自己廚藝不好,卻怪這水質太差,真是沒講理的地方了。

“一道破了的屏風,你搶這個幹什麽?當柴火燒,還嫌它底子薄不經燒呢!”

趙晚然看著廳中放的破屏風就不順眼,更是一肚皮的氣,她早就算得好好的,二百萬兩黃金本該是手到擒來,卻讓這麽一群烏七八糟的姨娘姑母亂攪和著,硬生生給她打亂了。溫雪心也是的,為著個破屏風,跟那堆女人搶破頭的大大出手幹什麽?又是中了夏半黎的計。

這次是她大意了,平地上跌了個狗吃屎,這個虧,她認了。鎮國公府裏就沒有一個省油的燈,她在這裏算計夏半黎時,那幾個姑母姨娘也抱起團來,在算計著她。哼,最毒婦人心,這一回合還沒完呢,她就再跟她們較量一回!

“什麽破屏風!那可是花開富貴!我拚死拚活的爭,手上都給你們姑母抓出了血,還不是為了你們!”溫雪心一聽就不樂意了,她可是費了半天的勁,硬是從那三姑六姨的手中,把這兩塊最大的屏風搬了回來,為了還不就是晚然晚晴,現在晚然這個死丫頭不領情不說,還反倒怪起她來了,這才真是沒講理的地方了呢。

“就是呀,大姐,你怪娘幹什麽?要怪就怪夏半黎那小丫頭!”

趙晚晴在一旁也是怒火中燒,跟著接口說:“那小丫頭果然就是賊精的,她是早料到了有這一出了,簡七王爺是一品親王,名義上還是她夏半黎的長輩,夏半黎在簡王府出嫁也是名正言順。真要說起來,咱們還是理虧呢。可惡,太可惡了!那個小賤人,跟她那個娘一樣,都是個狐狸精,簡王爺是多溫雅高貴的人,居然也讓她下了迷湯給迷惑了!”

想起簡太清的那溫文而雅,俊逸出眾的麵孔,趙晚晴心頭就是怦然一動,對著夏半黎的嫉恨更重,恨不能現在就衝出去把夏半黎那個小娘皮給撕成碎片拋到護城河裏喂王八去:趙晚晴氣急敗壞的罵著:“真是個不安於室,水性楊花的狐狸精,當著自己未婚夫的麵,她還有臉再勾引簡王爺。這不守閨訓的小賤人,把咱們鎮國公府的臉都給丟光了。”

趙晚晴是越想越不服氣,夏半黎有什麽,不過就是一張,她能撕了她那一張臉,還怕再弄死她一條小命嗎!“姐,這都是你不好!我早就說,直接從外公那裏調齊了人生,把夏半黎給宰了,神不知鬼不覺,誰還會給那無親無故的小戲子叫屈不成,就是你,一直顧前又顧後,說什麽時機未到。現在可好,那兩百萬兩金子沒到手,還讓她拉到了簡王爺和楚屠蘇這兩個大靠山。哼,現在想弄無聲無息的弄死她,可是更難了!”

溫雪心聽了心頭更是怒,也對著趙晚然發了脾氣:“晚然,你說現在怎麽辦吧!這好好一桌子珍羞佳肴,硬生生讓夏半黎這根攪屎棍子給攪黃了,這還讓咱們怎麽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