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郡主和王爺的八字……都極為怪異,老夫看出了他們暫無婚緣,所以不宜成親。”大師左看右看,他自然認得花棲月和雲時墨,這兩個風雲人物,一回京城的那天,大師也親臨現場見到了她們。
雲夫人皺皺眉,“大師,這是何意思?你是說他們無緣份?”
“老夫修行雖然不淺,但是還真的看不出他們未來會如何。隻能看到這一年的近況……這一年以來,他們是成不了夫婦的。”
大師看了一眼臉色陰沉的雲夫人,小心翼翼地道,“夫人,老夫所說的全是真言。在這二十年來,每年隻接一對新人八字,老夫接過的二十對新人,都言中了。希望夫人有心理準備,亦讓郡主和王爺做好心理準備。”
雲夫人站了起來,她非常氣憤,其實她內心深處,是不相信這種什麽擇日啊算命之類的,不過這位大師可是花老夫人介紹來的,也不好向他發火。
“既然如此,如果我們一定要擇個日子大婚呢?”
雲夫人有些不甘心。
那位大師看著雲夫人那不甘的眼神,不由得微微一笑,“如果夫人一定要讓他們成新的話,那不如……下下個月的十六吧,還有兩個月,相信大家的心理準備都做好了。並且十六月圓夜,事情不會發展得太糟糕。”
大師這樣說,那麽雲夫人就選定了十月十六。
從大師那裏回來,雲時墨一見娘親進門,立刻迎了上去,與她一道朝大廳走去。
雲夫人的臉色不怎麽好。
“娘親,日子挑得怎麽樣?”雲時墨給雲夫人倒了一杯茶,輕聲地問。
雲軒這時也從屋內出來,看到夫人一臉陰雲,有些奇怪,畢竟現在雲家再也沒有什麽顧忌了,兒子能將軒轅無天殺死,那就意味著雲家再也沒有敵手。
但雲夫人這表情。
“大師說了……這一年來,你們不可能成得了親……不過我還是讓他擇了個日子,是十月十六。”
雲夫人輕輕地抿了一口茶,淡淡地說,“算命的大師,有時靈有時失靈,不必太在意。”
雲時墨聽罷,臉上倒是沒有什麽表情,依舊笑著道:“娘親說得對,何必為這些小事而悶悶不樂呢?”
雲夫人剛剛安慰著雲時墨,如今支又憂心忡忡地搖首:“可是花老夫人說……那大師,可是她見過的最厲害的大師,不管算什麽,都算得非常靈驗。”
“夫人,這哪能算事呢?江湖術士有哪個能多靈驗?不要放在心上,婚事照辦吧!”雲軒自然也不相信這些,爽朗地笑著道。
“以後啊,得馬上給我們雲家添一個像天賜那般開朗的孫子了!”
雲軒的話令得雲夫人眼前一亮,她聽到這話兒,顯得馬上忘記了自己的憂慮。
“是啊是啊,時墨,你得讓棲月好好補身體,娘親是怕她之前在大戰中損虧太大,影響後代啊!”
雲夫人笑眯眯的,雲時墨一一頷首,一一應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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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家將聘禮什麽的都準備好了,連同聘書禮書什麽的,都準備好,於八月十六送了過去。
雲家的聘禮極為豐厚,珍珠一百零八串,黃金十萬兩,白銀十五萬兩,上等絲綢兩百匹,女子首飾等等更是數百套,華美無比,令得京城人人驚歎。
花棲月對這些倒是不太看重,送多少她都無所謂,不過送多了倒是顯得麵子好看罷了。
是夜。
花棲月又一次帶著上等酒菜進入了綠玉葫蘆之內,天賜早就習慣了,一進到來,就帶著尋人蟲、修羅雞在這一個完美的小世界裏瘋狂地追跑著,歡笑著。
天辟坐在那裏,花棲月感覺到他的氣息又強悍幾分。
看到花棲月帶進來的酒飯,天辟沒有了往日的喜悅,隻是淡淡地看了花棲月擺到桌上的酒菜,“你快要大婚了?”
“嗯。”
花棲月輕輕地頷首,心想這天辟隨時都能聽到她身邊的對話,那麽等她和雲時墨大婚之後,洞房的時候豈不是要……
天辟那妖豔的容顏泛起了一縷不悅,“棲月,你和他並不合適。”
花棲月怔了怔,這有什麽合不合適的,都那麽多年過來了,風風雨雨一起抗過,她想起以前和周智成在一起的日子。
那個時候的她,就是全心全意為周智成而付出,從來沒有想過合不合適。
就算他不斷地納妾,不斷地招惹其他女人,她都視而不見。
就算周智成從大婚之後,從來沒碰她一下,她都認為正常。
當時的自己才是弱智,如今和雲時墨一切都那麽順利,還有什麽不合適的?
雲時墨又不像周智成那樣,左擁右抱,好吃懶做,還毫無本事。
雲時墨雖然不是天元大陸第一強的男人,但卻是不再有敵手的男人。畢竟白家和玄家,都不會打紫天混沌珠的主意。
“師父,我們打算十月十六就成親了,棲月不知道什麽是合不合適,經曆過人渣周智成,相比起來,雲時墨好了很多了。”
花棲月想了想,鄭重地道。
天辟看著花棲月,欲言又止。
“反正,本尊就覺得你們不合適,你的那段過去,本尊還看不透,但是一旦本尊恢複了原來的實力,一定能看得透那個人。”
天辟頓了頓淡淡地道。
花棲月的手指顫了一下,“你是說……大婚那天的那個人?雲照川?”
“的確,那個人雖然叫雲照川,但是在這世界,估計很難找了吧?”天辟冷哼一聲,一手拎起了酒壺,大口大口地灌了一下。
“的確,都找不到這個人。”花棲月輕聲地道,心緒有些飄忽。
天辟沒再說什麽,隻是默默地喝酒,吃肉,天賜在和尋人蟲追蹤著不遠處的蝴蝶,孩子的笑聲響亮地回蕩著。
“棲月,我說的話你不信,其實……冥冥之中,我的預感都是很準確,如果你不信的話,那麽就等以後吧,自然見分曉。”
花棲月頓了頓,心裏開始有些沉悶。
雲時墨之前和她說過,大師說她和他今年成不了親,但是在花棲月的意識之中,雲時墨已是她的良人,不可能會改變。
除非一些特殊的情況,比如紫天混沌珠……如果天賜體內的混沌珠引起其他高人的窺視的話,也可能發生意外。
“到時再說吧,反應以不變應萬變。”花棲月淡淡地說,自己也倒了一杯酒,好好地和天辟喝一次。
“沒想到時間真快過,一晃眼,就是三年多。”天辟輕笑著,眼中醉意朦朧。
花棲月亦感慨萬分,從一無所有,從傷痕累累,到現在樣樣圓滿,真的感覺如同做了一場夢似的。
此時天地,倒是明月風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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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時,天賜睡得朦朦朧朧,突然聽到窗房好象被人敲打了一樣。
他如今是聖神下階,感知力會比其他人要強。
窗外有人。
而那個人,刻意地掩飾自己的氣息,天賜不由得坐了起來,推開了窗戶。
但見那聖潔的月華之下,站著一個淺笑的男子,男子穿著一襲藍色衣袍。
“玄機……”
“噓!別說話!”那人連忙輕聲地道,天賜眨了眨眼,他實在沒想到還能看到玄機。
人人都以為玄機沒得救了,但是以玄家的能力,能救活也算是一種福氣。
天賜一陣歡喜,要是娘親知道了玄機哥哥還活著,她一定會很高興吧?
“我去叫娘親……”
“不必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那人地方,將來送給你們的。”玄機笑了笑,笑容清淡卻充滿了溫柔。
天賜好奇地爬出了窗,而玄機抱起他,發入無人之境,迅速地離開了花府。
玄機的氣術沒有雲時墨的高,但也會在花棲月之上,所以花棲月設下的屏障根本就攔不住玄機,更何況他身後還有兩個大仙大圓滿級的老人。
玄機帶著天賜離開了京城五百裏之外,來到了一座叫做獨藍山前麵。
這獨藍山,相傳是一個大家族的源地,但是也隻是傳說,從來沒有人知道那個大家族到底是哪個,有人說是慕容家,有人說是白家,有人說是玄家。
但是自從三百年之後,這裏就沒人了,早就廢棄了。
玄機抱著天賜迅速地來到一個山中的洞口前麵,帶著他,身後兩才持著夜光石,照亮了前麵的路。
但是一入洞內,玄機在一尊被廢棄的人像那裏拍了一巴掌,洞的一側便打開了一個門,門一開,裏麵便有幽幽光芒潛出。
“玄機哥哥,裏麵是不是有很好玩的東西?”天賜天真地問,玄機淡淡一笑,頷首道:“的確如此,我曾答應過你要帶你去玩兒,如今實現了,進去看看。”
說罷,就帶著天賜往裏麵走去。
走下了玉石階梯,但見那裏乃是一個大洞大堂,大堂的四側都掛著夜光石,令得大堂都明亮著。
大堂內,各處擺放著一些珍貴玉像,散發出幽幽之光。
還有一些閃爍著光芒的珠子,天賜見了,極為喜歡,歡呼一聲跑去抱那些珠子。
玄機不住搖首,這天賜真的沒有一點防備之心,如果這一次他騙他出來是為了紫天混沌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