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吃著吃著,突然感覺到一縷熟悉的氣息,正由花府,慢慢地飄逸而出,他頓時吃了一驚,可是待凝神感應,又沒有了那一縷氣息了。
“難道出現幻覺了?”兔子有些納悶地道。
他的實力還差一成就恢複了,而兔子的身軀最好吸收天地靈氣,所以他沒打算變出本體,待自己的實力恢複十成再說吧。
今日乃是雲時墨和花棲月的大喜之日,兔子本是高高興興的,可是剛剛那一“幻覺”令得兔子沒有了什麽興趣,將吃剩下的雞腿重重一推,就跳下了桌子,跑向花府去了。
雲時墨看到了兔子的殘影,不由得微微挑眉,若非不是有急事,兔子不會離開的。
此時此刻。
紀靜領著眾多名門千金正呆在花棲月的廂房之內,說說笑笑,好不熱鬧。
“棲月姐姐,你以後就是南王妃了,可是要多多罩著我們哦!”
紀靜大大咧咧地笑道,她心裏充滿了羨慕之意,花棲月嫁到了世界上最厲害的雲時墨,那個她曾經的夢中人。
“是啊,郡主那麽多福,嫁入南王府之後自然也是意氣風發,以後還是得多多和姐妹們走動走去。”其他名門千金也紛紛跟著附和,雖然有些心中不服,但是為了得到好處,自然不要臉地討好她了。
連皇上都親臨的大婚,大家都明白,花棲月的位置是任何一個臣子都無法比擬的。
並且,她還是休了皇帝的唯一的皇後呢,傳出去雖然會令他國笑話,然而花棲月的實力,卻令無數人聞風喪膽。
花棲月淡淡地回應著,等吉時近了,這些名門千金也知趣地離開,留下了紀靜、喜娘以及綠心幽水在她的身邊。
“棲月姐姐,以後你記得要多多和我們走動……我和哥決定在京城住下來,不過可能會在一年之後就會到家鄉去了。”
紀靜笑著道,輕輕地撥了一下花棲月頭上的鳳冠,立刻發出了清脆的鐺鐺聲。
“自然會,願妹妹也盡快找到命中良人,結為百年之好。”花棲月笑了起來,“有一個人在身邊,心情會好很多,凡事有個依靠,也是極好的感覺。”
“呸,我的良人還不知道死去哪裏了呢!姐姐還是休得笑我了!”
紀靜想起那有著一襲銀發的美男子,輕笑一聲,心裏卻充滿了酸澀。
花棲月笑笑,淡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靜兒,他是你的,便是你的,不是你的,便不是你的。”
紀靜聽罷,一臉迷惘,但想了想也就沉默了。
是啊,不是自己的依舊不是自己的,就如當初她愛慕雲時墨一般,然而這樣的一個男子,又怎麽可能是她的呢?
兩人正說著話,兔子就來了,一進來就嚷嚷,“喂,丫頭,你的綠玉葫蘆有什麽變化?”
花棲月看著那突然出現的兔子,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腰間的那枚綠玉葫蘆,“沒有什麽變化,怎麽了?”
她當之前的三者發熱都忘記了,畢竟大婚之日,要忙的事太多,哪能一下子想起太多。
何況花棲月並沒有將昨晚的情況放在心上。
“給本尊看看!”兔子伸出爪子,一臉凝重。
花棲月看著他那凝重的眼神,便將腰間的綠玉葫蘆交給兔子。
兔子將那枚綠玉葫蘆拿到手上之後,左看右看,卻看不出一絲不妥。
“怎麽了?出了什麽事啦?”
花棲月不解地看著有些急的兔子,心裏隱約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畢竟這一段時間天辟都好象極為冷漠,不再像過去那般與她打鬧說笑了。
天辟的變化,花棲月還是感覺得出來的。
“剛剛我感覺到了天辟的氣息。”兔子凝重地道。
“不可能啊,我怎麽一點也沒感覺、”花棲月頓了頓,又馬上堅定地搖頭,“就算他出來了,也不可能會傷害我的。”
兔子冷笑一聲,將綠玉葫蘆握在爪子中,“丫頭,不要太信任他,他始終是天地邪魔,一旦出來了,這天元大陸的人們可是要遭秧了!”
花棲月微微抿唇,雖然兔子和雲時墨都不相信天辟,然而他可是花棲月再世為人的恩人,不管怎麽樣,她對他還是有一定的信任的。
畢竟一直以來,他不曾傷害過她。
“棲月姐姐,兔子說得不錯,還是要防著點兒。”
紀靜想了想,看兔子的眼神特別的凝重,一般情況下,這沒心沒肺的兔子不可能會有這樣的眼神。
花棲月沉默了,這時喜娘清咳一聲,“郡主,吉時就要到了,我們還是快準備一下吧。”
花棲月點點頭,“兔子,你將綠玉葫蘆拿走吧,這樣你應該會安心一些。”
兔子冷哼一聲,“這不用你說,本尊先走了。”
兔子說罷,一閃身就消失不見了。
兩個喜娘給花棲月戴上了鳳蓋,開始整理一下等會要帶上的東西。
吉時就快到了,花棲月聽到了敲鑼打鼓的聲音,單單是聽到,都覺得心裏一片片的激動與溫暖,她等了那麽久,經曆了那麽多的風雨,終於等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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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時墨穿著大喜袍,坐在了一匹純黑的馬上,那俊逸容顏令無數人擠在街道兩旁仰望。
無數少女婦人紛紛低歎,或紅了臉,惆悵地盯著那一隊迎親隊伍緩緩前進。
這等美好的男子,不是她們的。
雲時墨坐在馬背上,看著慢慢臨近的花府,不由得微微彎唇,臉上竟然泛著一片胭脂紅。
接下來的過程很順利,經過了一係列繁複的禮儀之後,終於鈄新娘子花棲月接上了轎,一路喜炮不斷,激動人心。
皇甫聖林親自送嫁,於外人而言,他的臉在花棲月給了一紙休書他的時候已丟完了,可是這個時候,他完全不在乎別人的看法,默默地將花棲月護送到南王府。
得皇帝親送出嫁,又是天元大陸的第一人了!
花棲月身上的光環,越來越強烈。
花棲月坐在喜轎之內,她明確感覺到喜轎停了下來,一陣喜炮響起,震耳欲聾,喜慶樂聲不斷。
“新郎踢轎!”有人扯著嗓子叫道,花棲月差點笑了出來,但是她還是忍住了。
花棲月靜靜地坐在那裏,周圍人聲喧囂,然而她隻是靜靜地等待著,那個人的踢轎聲。
砰——
一聲踢轎聲,花棲月輕輕捂嘴,眉梢也飛染上了笑意。
三踢過後,雲時墨將花棲月抱了出來,周圍起了一片歡呼聲,花棲月什麽也沒看到,隻覺得眼前一片喜慶的紅,然而不知道為什麽,心突然一悸!
她一個失神,隻覺得那縷氣息太像天辟了。
隻是下一秒,又什麽也沒有感覺到了。
大堂處,雲軒與雲夫人皆坐在大堂最上,方桌上擺著大婚之時的吉祥象征之物,如孩嬰手臂粗的巨燭正噝噝燃燒著。
其中一個喜娘扶著花棲月,小聲地在她耳邊道:“郡主,等會兒拜堂了,聽從唱喏人的就是了。”
花棲月沒有反應,這一刻,她更能感覺到遠在百裏之外,有著一股她最熟悉的氣息——天辟!
兔子拿走了綠玉葫蘆,應該到了百裏之外,但是沒有用,花棲月還是明顯地感覺到了天辟的氣息的波動!
那到底是什麽意思?他快要出來了麽?
花棲月隻覺得莫名其妙的煩躁。
喜娘將兩人對站好,隻聽唱喏的拉長了嗓音,“一拜天地!”
花棲月猛然地收回了思緒,被喜娘無聲一推,與雲時墨回過身,對著大門之外躬身,拜了天地。
“二拜高堂!”
兩人回過身,誠懇地朝著坐於桌前的雲家夫婦躬身拜下!
“夫妻對拜!”
唱喏一完,就意味著最後一拜,更意味著兩人從此之後就是夫妻。
此時此刻。
紀楓一臉微笑,眼中盡是祝福之意。
皇甫聖林坐在一邊,臉色平靜,內心複雜。
皇甫軒緊緊地盯著二人大約背影,心幾欲碎了。
遠方,一男子本來正在下棋,心頭突然一悸,有片刻的停頓,與其下棋的老者輕聲地問,“少主,怎麽了?”
那男子搖搖首,“不知道為何,突然有種沉悶的感覺。”
“那是少主呆在山裏太久了,不如酸外麵走去……”
男子隻是微微一笑,不作答,這種感覺一直都有,但是他覺得可能是身體的原因。
天靈城內,銀發男子正吹著笛子,笛聲幽幽如泣似訴。
此時此刻……
花棲月和雲時墨正欲對拜。
轟——
一聲巨響,屋頂竟然被什麽打出了一個大洞,眾人都驚呆了,還是雲時墨反應得快,一掌向上,將那就要壓下來的層頂瞬間頂了上天!
眾人驚叫了起來,南王府一團亂,大家都覺得應該是雲時墨的對手來了,都紛紛躲避到一邊去,生怕兩人大戰會傷害到自己。
皇甫聖林等人好歹是氣術師,隻是稍微地退後幾步,而花棲月的頭蓋,就被一陣狂風掀走了。
喜娘一聲驚叫,因為新娘還沒在入洞房之際,頭蓋就被掀開,是極為利的!
大堂之頂,有一個大洞,一抬頭,可見一輪明月之下,塵霧被狂風卷去。
眾人驚駭,對方是多大的力量,竟然將剛剛那些洞穿了的屋頂都化為塵霧。
待塵霧被卷起,眾人終於看到一個穿著紅衣的男子,冷冷地飄於半空之中,而後緩慢地降落!
“天辟,你這個邪魔,終於露出了自己的真麵目了!”兔子已化為了一個俊美的男子,穿著黑色衣袍瞬間出現在花棲月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