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千若蒼白著臉,淡漠地道:“水千若聽不明白南王大人在說什麽。”
“你也真是的,和不會聽人話的東西說話怎麽可以?浪費力氣。”花棲月白了南王一眼,嬌嗔道,“不過若是有人欲對犬兒不利,那麽本小姐不會再手軟,當然以前的賬,也會一筆筆算。時間未到而已。”
花棲月冷冷地掃了一眼水千若,正欲離開,突然一聲呼嘯,有什麽正氣勢磅礴地朝他們橫撞而來!
那東西震得空氣嗡嗡作響,將前麵那些自然空氣擠壓得如水波般一圈圈地蕩開來!
高手的靈器!
花棲月微微抬眸,隻見一把靈劍呼嘯著朝她刺來,那劍身時而幻化為龍形,張著尖利的獠牙——
嗖——
風聲破裂,有人一手握住了那把刺向花棲月的劍,修長潔白的手指輕輕一捏,但聽噗噗聲響,柳家的氣術師所擁有的名劍龍鳴劍便瞬間被人捏成了一團粉末!
雲時墨淡定地將那劍捏成粉末之後,淡淡地鬆開了手,粉末隨風飛揚,他眼中露出了厭惡之色:“這般低劣的靈器也用來刺殺郡主,實是不像話。”
花棲月的心微微一暖,他在身邊,她大概都不會受到什麽傷害。
此時又有黑影突然從台上凶猛地朝這邊暴射而來,那黑影比剛剛的靈器還要大,還聽到一聲淒慘的貓叫!
“碧眼屍貓!”有人驚叫了起來,這種靈獸可是三階靈獸,一般龍圖之下的氣術師都不太是它的對手。
養這種靈獸的人,大部分都是四大家族的人——
花棲月雙目殺氣暴現,因為那隻靈貓正朝天賜凶猛地衝撞而來。
她還沒等雲時墨出手,率先輕輕一躍,玉手凝聚著強大的靈氣,靈壓將虛空都擠壓成球狀!
花棲月一手擒住那隻凶貓的腦袋,幾道靈力擠壓過去,靈貓慘叫一聲,引得所有的人都朝上空看去,見花棲月竟然能憑空而立,一手將那隻靈貓以靈力穿刺,一道火於她的手心驚現!
綠色火焰瞬間將貓焚燒成一團灰!
“手下留情!”
有人大叫,可是為時已晚,花棲月輕鬆地落地,冷冷地望著那從比試台跳下的男人。
那個男人正是柳家的氣術師柳炎,柳炎見自己寶貝靈器竟然被捏成粉末,他從柳少明那裏借來的靈獸也被花棲月焚燒至死,不由得一陣大怒。
“你們這是什麽意思?你們又是哪根蔥?竟然敢在比試台下擾亂秩序?”
那氣術師大怒,他明顯不認識花棲月與南王。
花棲月不住搖首,柳家為了培養氣術師那也太瘋狂了,這些氣術師大概是幾年沒出過門吧?連雲時墨也沒見過?
“擾亂秩序?你能力不足令靈器脫手傷人還有理了?你的靈獸欲傷人還有理了?”花棲月冷笑一聲,雙目有著冰寒之光。
“你……”那氣術師頓時語塞,畢竟那麽多人看著他,想了想還是自己的錯,不過想到自己的寶貝靈器竟然被這個男人捏成了粉末,不由得才驚醒過來!
能將三階靈器毀掉的人,必定是比他高一級的氣術師。往往一級之別,卻也是天與地之別!
如果對方要殺他,一招之下,必能將他殺死。
花棲月那一招,他也從來沒見過這種火能被人操縱得那麽厲害……
“哎喲,南王大人,驚華郡主,真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們家的人太大意了,老夫在這裏給你們賠個不是!”
這時人群中響起了一個聲音,隻見人們讓開了一條大道,柳莫領著數位氣術師急急趕來,但是他的眼裏完全沒有一點誠懇的歉意。
柳少明與水千若親眼看到這一幕,都不由得震驚不已,短短幾天不見,花棲月與雲時墨的氣術好象又強一些了。
單手可毀上等靈器,上等靈獸,可不是一般人能幹得來。
花棲月冷漠地看著柳莫走到跟前,那柳莫看了一眼一邊的氣術師,見他兩手空空,再聽一邊人的議論,這才注意到自己家族辛辛苦苦培養起來的靈獸被花棲月一爪擒住焚燒成灰,而這一名出色的氣術師的靈器也被雲時墨一招毀掉!
柳莫頓時又驚又怒,因為能培養出來的靈獸真的不多,如果被花棲月毀掉了,但是他們暗中欲傷人在先,倒是不能表現於麵上。
“柳家主,你家的靈獸欲作傷我犬兒死不足惜,敢問柳家到底是什麽意思?”花棲月冷聲地問道,天賜看著那個白發蒼蒼的柳莫,眼中閃過一縷冷光。
“嗬嗬,誤會,誤會!因為小少爺手上有蝕玉製成的玉器,郡主有所不知,靈獸最喜歡就是這種蝕玉玉器了。並且剛剛我家的氣術師正在台上比試,實是分心不得,是以還請郡主原諒。”柳莫氣得牙癢癢的,卻又不得不客氣起來。
雲時墨不怒反笑,“原來如此,是一場誤會啊?不過你家的氣術師連自己的靈器都會離身,還真是一場有趣的比試。”
柳莫一聽,頓時臉色陰鬱了起來。
其實一切都是他的安排,原以為雲時墨不會反應那麽及時,可是他的實力遠遠超過修界大圓滿了吧?否則不會將那修界大圓滿的氣術師的靈器毀掉的。
“比試台上,刀劍無眼,還望南王、郡主莫見怪!”柳莫還是客客氣氣的,“並且碧眼屍貓很通人性,一般沒主人的情況之下不會傷人的,可惜了。”
花棲月牽著天賜,慢悠悠地冷笑著道:“柳家主的意思,是那頭三階靈獸非常可惜,而我家犬兒受驚差點受傷就不足惜了?”
“不是不是……郡主別誤會!老夫沒這個意思!”柳莫的臉色尷尬極了。
“你就是這個意思吧?柳家……嗯,財大氣粗,不過當初是誰帶著少主上花府跪舔來著?嗯?柳家主記得嗎?我花棲月最恨小人,更恨暗地裏傷害我的人,包括我的親人——凡是敢傷害我犬兒,下場就跟那隻下賤貓一樣!”
花棲月冰寒的眼神令得一側的那個氣術師渾身發冷,怎麽回事?對方明明隻是個龍圖下階的氣術師,可是他竟然有一種被威脅感?
花棲月的話非常不客氣,但卻都是事實上,令得柳莫臉色更是難看,一邊有很多看熱鬧的人,聽到這話也紛紛笑了起來。
柳家表麵對花棲月那麽客氣,當初的熱情隻不過想拉攏花棲月。
一旦發現對方無利可圖,於是反咬一口——這不是小人作為還是什麽?
於氣術師公會,這種氣術師最不受歡迎的。
柳家隻不過仗著有皇後那個靠山,是以才會放棄。
“花棲月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這樣對我爹爹說話、”柳少明聽不下去了,大步地走過來冷喝道。
“你是哪根蔥?柳少明,老虎不發威脅,你就當本小姐是病貓了!告訴你,就算是你想來動天賜一根毫毛,本小姐根本爆掉你的大頭!”
花棲月厲聲地喝道。
人人臉色大變!
花棲月越來越放肆了!
之前她淡然疏離,大家以為她隻不過顧忌著皇帝才不敢和四大家族建立合作關係,她一向清淡如水,如今轉眼間就威風大振。
說實在,還不是因為天賜的事,那些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想傷害天賜,花棲月不發飆那都忍不住了。
雲時墨冷漠地看了一眼柳莫,亦冰聲道:“有誰傷我幹兒子,本王亦一一向他納命來!”
連南王都站在花棲月這一邊,柳莫的心又驚又懼,雲時墨是天下第一煉丹師,亦是皇帝身邊的紅人。
得罪了可是沒好果子吃呢。
“嗬嗬,哪時哪裏,隻是一場誤會,少明退到一邊去!老夫在這裏向郡主與小少爺道歉賠罪!”
花棲月眸中的冷光閃了閃,算這老東西識趣。
不過她也知道,柳家也動了殺她之心,剛剛那些絕對不是誤會不是意外。
好,柳皇後,柳家,你們等著,我花棲月定然慢慢陪你們玩的!
柳少明在一邊看得直吐血,不知道為什麽看到南王在一起就非常不爽,他生氣,一方麵是因為花棲月這樣說話,另一方麵,更因為她和南王站在一起,竟然神奇地般配,煞紅他眼也!
“既然如此,本郡主也不想和你們計較了。不過下不為例!”花棲月那雙動人水眸泛著縷縷殺氣,驚得柳莫不由得頓了頓。
看著南王等人的離開,柳莫擰起了眉。
今晚的所有的行動,都失敗了啊,花棲月真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她像預料到所有的事情發生了一般,見招拆招,完全為難不了她!
望月江邊依舊熱鬧,隨著花棲月與南王、天賜的離開,今晚的好戲終要結束。隻是花棲月不知道,在不遠處有個人正靜靜地凝視著她的背影,握拳著一塊上等好玉的手微微地縮了回去。
“哥,你怎麽不去啊?哎,南王隻不過是給棲月姐姐解圍而已,並不是真的有婚約吧?”紀靜在那邊嚷嚷地道。
紀楓苦澀一笑,“靜兒,你不懂的。棲月那樣的人,若真的不喜歡一個人,斷然不會任他擺布……不過雲兄為人也不錯,我也放心了……”
紀靜望著一臉失落的大哥,不由得輕歎一聲,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什麽是好。
她同樣也伸手進入袖內摸了摸那條花了好半個月才繡好的腰帶,本來是想送給雲時墨的……
可惜,她真的沒有勇氣,也沒有這個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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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之上,花棲月給天賜喝了一點水之後,瞄了一側的雲時墨一眼。
這家夥,自己明明就有一輛豪華馬車,可是他偏偏要跟著自己擠進來。
男女共處一車中,叫外界的人怎麽看?
花棲月在擔憂自己的聲譽的同時,倒是將剛剛的事忘記了。
“雲時墨,你說說,在長京內有哪個組織特別強大?也就是找人的那一方麵?”花棲月突然想起什麽,神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