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賜嘿嘿一笑,又不好意思地摸摸小腦袋。
“大家快將地上的魔核撿起來!”剛剛靠著天賜那一擊,倒是掛掉了許多高級毒蛇,所有的氣術師都對那些亮晶晶的魔核流口水了,就差皇甫聖林的一個命令。
如今命令一出,眾人哄的一下散開了,撿著那些毒蛇留下的魔核。
“這一次,父王一定會很高興的,那麽多的魔核。”皇甫聖林淡淡地道,然後將掛在腰上的水袋和雜物袋打開,給天賜遞了一塊燒餅,這可是皇宮裏禦廚所燒的香蔥餅。
天賜一聞到香味,立刻高興地接了過來,朝皇甫聖林道謝,大大的眼淚眨呀眨,在周圍那些興奮的氣術師身上流轉著。
皇甫聖林不由得有些好笑,這小家夥顯得那麽成熟,非一般孩童可比。
不一會兒,氣術師們將所有的魔核都撿好了,紛紛上馬,一時間氣氛高漲。
因為他們知道,那些毒物不會再來攻擊他們了,可以安心離開了。
十個氣術師掛掉的陰影,也被這種“成功的喜悅”淡化了許多。
眾人往回走。
坐在天賜後麵的宗勝小眼睛眯了眯,看了看一邊的皇甫聖林。
行人迅速地離開森林,很快就來到了森林的邊緣。
天賜一邊慢俱地吃著燒餅,一邊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宗勝想到了天賜的話,再次想到花棲月還擁有很多神藥,神藥生神藥,前途可是無限好的。
於是暗中抽出了袖中的匕首,手狠狠一揚,打算將天賜劫持直接向皇甫聖林示好。
為什麽宗勝覺得必須以這樣的暗招來威脅天賜,好歹剛剛天賜身上的光環,一口氣就將蛇群嚇跑,所以在宗勝的心裏,天賜是變態的天才。
“噗……”
在宗勝手上的匕首還沒抵到了天賜的脖子上,一道青光刺向他的手臂,宗勝一聲慘叫,整個手臂都被那道青光砍了下來。
眾人一下子驚呆了,因為這個變故太突然了。
天賜回頭,還沒看到血腥的一幕,就被皇甫聖林抱了過他的馬上。
“不必看,我們走,以後再有人違抗本王子的命令,下場——死!”
皇甫聖林淡淡地道。
宗勝強忍著痛苦的呻吟,撲嗵地跪到地上叫道:“謝謝十五王子饒命!”
眾氣術師同情地看了一眼這樣的宗勝,這樣的人在十一王子的心裏,再也沒有地位了,一時之間,大家連氣都不敢出。
天賜被皇甫聖林抱到了他的馬上,頓時歡快了起來,“大哥哥你這一匹馬坐得好舒服。”
這可是天元大陸少有的珍珠馬,它的背部特別的寬,人坐上去非常舒服,並且它的毛色如同珍珠般泛著溫潤的銀色光澤。
所以人們稱其為珍珠馬,珍珠馬,不動如山,動如風,速度極快了。
“十一王子,這小家夥始終是平民,和王子坐在一起不太合規矩。”一個老古董的氣術師終於低聲地開口道。
皇甫聖林淡淡地搖頭,“他將來不會是平民。”
眾人一聽,也不好再勸他,這時光芒越來越盛,古樹越來越稀,再走一刻,便出了魔獸森林了。
眾氣術師不由得暗中鬆了一口氣,終於活著走出來了,而天賜則興奮地看著不遠處那些狂奔的身影,“有人來了,有人來了!”
待那人影停了下來,眾人定睛一看,來人竟然是一個白衣少女,少女發髻微亂,臉頰微紅,額有香汗,氣息微喘。
而後麵趕來的那位男子,竟然是南王雲時墨,眾人再一次掉了下巴!
“娘親!”天賜見那人,歡喜地叫了起來。
花棲月的眼睛一紅,衝過來抱住了跳下馬的天賜。
皇甫聖林頓了頓,他不是第一次見到花棲月了,但是不知道為何,今天的花棲月卻很真實,就像一位母親見到了失蹤已久的愛子。
那種焦急,那種驚喜,那種表情,是一般人都偽裝不了的。
“天賜,你還好吧?有沒有受傷,趕緊告訴娘親!”花棲月緊張地抱著天賜,從他的衣物上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天賜搖頭道,“沒有啊,那些魔獸都太喜歡我了,還將一顆進化珠送給我呢!”
花棲月聽罷直接石化掉,她放開了天賜,懷疑地看著他手上的那顆進化珠。
這種珠子她聽說過,此珠蘊含著強大的靈氣,一旦煉化之後,氣術師可是能快速晉級的。
所以除了神藥之外,這種進化珠也算是一種珍貴的存在了。
她左看右看,在確定天賜沒受傷之後,終於鬆了一口氣。
“天賜,到底是誰將你帶到這裏來的?”
“不知道啊,是一個蒙著麵的人。後來我被這個大哥哥帶了出來!”天賜指了指一邊的皇甫聖林。
花棲月微微抬頭,雖然她知道林子裏出來的一大群人,但是剛剛過於緊張,故而忽略了這些人。
花棲月覺得皇甫聖林的臉孔有些熟悉,但一時間又想不起是誰。
“南王,驚華郡主,本王有禮了。沒想到能在這裏遇見你們。”
皇甫聖林客氣地道,一點架子也沒有擺出來。
雲時墨淡淡地拱手,“十一王子,有禮了!十一王子可是來這裏獵魔?”
皇甫聖林心中一頓,如果被南王知道他們靠著天賜得到了一大批的魔核,一定會暗中看不起他吧?不過臉皮厚才會占更多的便宜嘛!
“的確如此,沒想到遇到郡主的小兒。”皇甫聖林道,天賜已笑眯眯地拉著花棲月的手,“娘親,這位大哥哥對天賜很好,剛剛還給我一個燒餅吃呢!”
花棲月感激地看了皇甫聖林一眼,“謝謝十一王子救了吾兒,改日棲月一定會登門謝過。”
皇甫聖林倒是讓氣術師們將其中一部分的魔核交了出來,“道謝倒是不必了,驚華郡主,天賜乃為奇才,這些魔核還是靠他得來的。”
皇甫聖林倒是沒有將剛剛的事隱瞞,正因為他這種正直不阿的性格,贏得了很多氣術師的追隨。
花棲月驚訝地看了一眼天賜,而雲時墨倒是淡淡地走過來拉住天賜,“乖,叫爹爹。”
天賜連忙用小臉蹭蹭雲時墨的衣袍,“爹爹!”
眾氣術師再次石化。
他們於氣術師這個圈子裏,大部分人都聽說過雲時墨的脾氣,一般人還真的不親近,如今竟然讓一個孩童叫他爹?
傳聞果然不錯,雲時墨真的認了天賜作為養子!
宗勝躲在一邊,聽到這個稱呼,全身發寒,如果自己真的傷害了天賜,後果不堪設想。
花棲月鄙視地瞪了一眼兒子,拒絕了皇甫聖林讓人遞過來的魔核,“既然是十一王子將天賜送了出來,那麽這些棲月不能要了,就當作是對十一王子的謝禮吧!”
皇甫聖林見花棲月再三推辭,也不好再勉強他,雲時墨已抱起了天賜朝京城的方向而去,這個時候,皇甫軒這才氣喘籲籲地跑來。
“哦,皇叔,你這是怎麽了?”
皇甫聖林的輩分比皇甫軒還小一輩,雖然年齡都差不多,但是皇甫聖林還是尊稱皇甫軒。
皇甫軒頓住了,累得氣喘籲籲,瞪著皇甫聖林道:“你這小子,你怎麽在這裏呢?”
“皇叔,侄兒這是在獵魔。”皇甫聖林道,而花棲月則跑到了雲時墨的身邊,朝天賜伸出手。
“天賜,你長大了,下來走路,不要別人抱。”
“本王不是別人,本王是他的爹爹。”
“你這個隻不過是冒牌爹爹了!”
“本王會成為一個正牌爹爹。”某男突然一本正經地道,這聲音不大不小,恰恰被後麵的人聽去了。
一片詭異的寂靜。
皇甫軒呆在那裏,又驚又怒的表情,終於被他的侄兒一一入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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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棲月帶著天賜回府時,已是酉時了。
隻是雲時墨竟然跟著一起入府,引得府中所有人都驚動了起來。
老夫人立在府門前,樂嗬嗬地看著花棲月帶著天賜、後麵跟著雲時墨,看起來多像一家三口呢。
花厲霆立在一側,態度恭敬,畢竟南王的地位比起他這個將軍來,要高得多。
花夢詩低著眸,眸中蘊含著無盡的憤怒,然而無人看見。
“歡迎南王光臨花府,花府真是蓬蓽生輝啊!”盡管花厲霆有些高傲,但是在這個更高傲的天下第一煉藥師前麵,顯得非常渺小了。
“花將軍客氣了!”南王淡笑地道,而後和花厲霆一道走入了正廳。
花棲月倒是不以為然,帶著天賜回翠華院,老夫人可著急了,可是又不好意思當著大家的前麵勸。
於是老夫人跟著花棲月進入翠華院,花棲月安排著人馬上到廚房去送晚膳來。
天賜摸摸不饑不飽的肚子,興奮地坐到了膳桌邊,一口咬掉了一隻秋雲削好的桃子。這一次天賜能平安歸來,秋雲心中的大石頭一下子卸了下來。
“棲月,你怎麽不去正廳陪陪南王?人家好歹是衝著你來的。”老夫人低聲地道。
綠心和幽水都捂水偷笑,“對啊,小姐,南王難得登門拜訪,你不去接待一下實是說不過去。”
“我為何要接待他?祖母,爹爹不是親親自招待他了嗎?不會失禮的。”
花棲月倒是不以為然。
可是這些人全都用一種你們不是很親近嗎的眼神看著她,怪怪的,極不舒服。
老夫人沉下了臉來,南王可是長隆帝的新寵,好歹南王的家族無背影無勢力,卻以煉藥出名而讓皇帝欣賞之,已非常難得了,可是花棲月竟然不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