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家族聯手對付花棲月,整個天下都知道了,而花棲月與雲時墨大破滅魔陣,更成為了一段佳話。
老夫人眼睛滴溜溜的,眼中閃過了一縷狡猾的光芒,“如果南王同意陪你一起去,那祖母就允了。”
花棲月抽抽嘴角,這樣的話也太什麽了吧?她明明是為了前生而去,卻又要扯上一些無相幹的人?
“正因為上次你與南王一起破陣的,如今有他作伴,祖母才會徹底放心。如果他不陪你去,那麽就免了這一次的出行吧。”老夫人淡淡地道。
花棲月無奈極了,也隻好同意了。老夫人讓冰晴下去先休息一下,雖然她也犯了錯,但是好歹是從小在花府長大,老夫人還是念舊的。
花厲霆亦聞風趕來,聽說花夢詩於廟裏失蹤,又驚又怒,當他得知花棲月要前往青山廟的時候,顯得十分的擔心。
花棲月的心開始暖了一下,花厲霆終於為她擔心了,不枉她付出那麽多。
不過得知花棲月將會邀請南王一起出行,花厲霆這才放心。花棲月用過了早膳,立刻到南王府去與雲時墨見麵,請求他一起前往青山廟。
雲時墨正好為雲軒煉製丹藥,讓其體變得強大起來,大概要一天的時間,他答應花棲月一天後到青山廟。
盡管如此,老夫人還是想讓花棲月與雲時墨一起出行,不過她執意提前離開,老夫人也沒有法子。
花棲月當日夜裏離開,交待過天賜要好好上學,不要亂闖禍。
不過天賜上了學之後,人更是惡搞,但是沒多少人能奈何得了他。
花棲月和幽水綠心、冰晴坐於馬車之中,行走於夜間,路中曾遇幾批強盜,可惜都被花棲月一一打得落花流水,一招就搞定了,並不耽誤多少時間。
後來花棲月嫌棄馬走得太慢,主動要求到車夫位去策馬,等她一坐下,一掌朝馬兒注入靈力!
馬兒狂嘶一聲,嚇得車夫屁滾尿流,不過馬兒卻狂奔如飛,速度比原來快了十倍,於是剩下的三天的時間裏,用半天竟然就到了青山廟。
眾人下了馬車,正是黃昏,夕陽如血,青山廟於青山的山腳之下,麵臨著一荷花池,四麵環山,隻有一條能容馬車大小的山路由山的間隙通向外界。
四周巨樹成林,廟不大,看起來真的極為荒涼。
冰晴下了馬車,領著眾人朝廟裏走去,她真的很震驚,明明要用三天多的時間才到,慢的話要四天,可是花棲月竟然用了半天……
這是何等的逆天!早知道花棲月如此強大,她當初就應該勸小姐不要得罪她了。可惜一切都遲了,花夢詩如今不知道是生是死,實是讓這丫頭心慌。
有兩個尼姑聽到車走走了出來,看到了冰晴,不由得驚訝了起來,“冰施主……”
“一念,一空大師,這是我家大小姐,大小姐,這是一念,一空大師,主持一真大師應該在裏麵。”
冰晴道,兩個尼姑打量了花棲月幾眼,客氣地打了招呼,主持倒是走了出來,她的臉色極為蒼白。
一真主持看起來約四十歲左右,眉目玲瓏,絕色容貌放在塵世之中,相信很少人能與之匹敵,花棲月沒想到一絕色女子竟然在這種荒涼的地方當了女主持。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花施主前來可是為了花二小姐的事?”
寒暄一番,主持也直接開門見山。
花棲月其實還有第二個目的,可以說查探那個人的身份才是正事。
“的確如此,不知道主持有何建議?”花棲月步入了廟中,這是一座很簡陋的廟,想必也沒有人來朝拜,可是這幾個尼姑竟然在這裏呆了那麽久,有點不可思議。
或者還有什麽原因吧?
一真主持從容淡定,她如出塵仙尼,身上找不到一點點俗世的味道。
“貧道在這裏居住了二十多年,一直未曾發生過什麽特別之事,但是花二小姐卻在此失蹤,實是貧道的疏忽。這裏靈氣濃鬱,也許在某個地方隱藏著不可冒犯的生靈……”
一真主持道,花棲月微微地擰擰眉,她的意思是說,花夢詩因為無意中驚動了那生靈,被吞走或者帶走?
“主持可感覺到有其他異樣?”
“昨晚貧道的一弟子一念起床,忽見南邊有一大片烏雲,烏雲呈現人狀,嚇得一念驚叫,貧道起來的時候烏雲卻消散了。”
一真主持如實地說道,一念等人聞言,臉色煞白。
一真知道的就這麽多,再也問不出什麽來了,而幾個尼姑也忙著下廚去做齋菜。
一真主持告訴花棲月,她二十年前入住這裏,時不時到外界去化緣,這四個弟子都是孤兒,由他撿回廟裏養大的。
花棲月隨處走了走,看了花夢詩睡過的廂房,倒是看不出什麽古怪來。
現在關鍵就是一真主持所說的那一片烏雲,莫非是魔獸所幻?
找不到什麽痕跡,花棲月走出了廟中,看著那滿池的荷花,荷花白如雪,搖曳於風中,傳送來一陣陣清香。
現在已是九月了,怎麽還會有荷花?都是結子的時候了吧?花棲月極為奇怪,不過這靈氣濃鬱,荷花也許因此而生機勃勃,一邊開花一邊結果也不奇怪。
池的一半沒有長荷花,那乃是尼姑們平時洗衣服的地方。
周圍都是菜地,種著綠油油的菜心,這幾個尼姑也自給自足,在這種荒涼的地方過得那麽悠然,如果沒有花夢詩失蹤,大概會好一些吧。
但是因為花夢詩失蹤,人人的心裏都蒙上了陰影。
廟的背後靠著青山,山上巨樹更是蔥鬱,花棲月越過菜地,欲走入那林中,綠心等人連忙叫住她。
“小姐,不可亂走啊……要是你失蹤了,叫我們怎麽辦?”綠心嚇綠了臉驚聲叫道。
“大小姐不要亂走,冰晴雖然希望找回二小姐,但也不希望大小姐出意外!”冰晴叫道。
花棲月微微頓了頓,望向冰晴,那小侍女一臉的眼淚,“本小姐曾那樣對付你們,還令得二小姐來到這裏清修,你不怨本小姐?”
“奴婢不敢怨……何況是二小姐做得不對,可是冰晴勸不住她,也攔不住她。”冰晴垂淚道,當初她的確隻有淺淺地勸過一下花夢詩,但是花夢詩不聽,她也沒再勸了。
“花施主,是生是死,都是命中注定,你還是好好在這裏清修幾天歸去吧。”這時,一真主持走了出來,輕聲地道。
花棲月聽罷正要發怒,畢竟人命關天,她雖然不喜歡花夢詩,但是無憑無故失蹤,也許與當年那個神秘人有關。
可是見一真主持滿臉寧靜,沒有半點輕視生命的意思,花棲月的怒氣竟然平靜地逝去了,她也有私心,並非真的為花夢詩而擔心。
一個曾想將她致死的女人,她如何會真心去掛念?頂多是覺得她與那個神秘人有關才會赴至此。
“一真主持所言甚是,但是有時候也要人爭取。不爭取,就是天下掉餡餅,也沒有吃的份兒,早就被狗搶光了。”花棲月笑道,這麽一個冷笑話,倒是讓氣氛輕鬆不少。
一真主持微微一笑,倒是不作評價便朝後麵的小廚房走去。
炊煙嫋嫋,夕陽已西沉,夜色開始輕染開來,一點燈火,於廟中亮起來。
花棲月等人又細細地轉了一圈,查看了一翻,居然還是沒有找到一點痕跡。
眾人不由得有些泄氣,也許花夢詩不是在廟裏失蹤的,而是在外麵失蹤的。
“也許是有什麽吸引了小姐到外麵去,然後被一念大師所說的那一朵烏雲帶走了?”冰晴失望地道。
“有可能。”花棲月頷首,真相未明,她也不敢肯定。
綠心與幽水對望一眼,皆有些心驚膽戰,早知道那麽詭異,她們就不會鬧著要跟來了。
“先歇息吧,反正時間多的是。”花棲月淡淡地道,花夢詩是半於失蹤的,也許到半夜時分,會有一些特別的事兒發生叱?
眾人聽此,也就放鬆了許少,晚齋做好了,一真主持請大家去用齋膳,花棲月捐了十兩銀子給青山廟。
一真主持倒是推辭,因為十兩銀子在平常人家可以生活得兩三年了,在這青山廟,她們自給自足,隻要買一些米而已,倒不需要那麽多。
不過一真主持倒是推辭不過花棲月,最後隻好收了。
青山廟中的齋飯極為好吃,雖然是青菜豆腐,卻煮出肉的味道來。
是夜,一點燈火於四座山間顯得很孤寂。
綠心與幽水、冰晴都很害怕,要與花棲月共一廂房,這青山廟有四間廂房,廂房裏有兩鋪床,到後來冰晴主動將草鋪到地上,就地而眠。
花棲月也不趕她們,畢竟在這種環境之下,聽著那些古怪的鳥聲,無名的蟲鳴,莫名其妙的深入靈魂處的寂靜,讓她也感覺到有些發毛。
畢竟第一次在這麽荒涼的地方過夜,雖然有幾個女子在此,可是不知道為什麽,花棲月心裏隱約有些不安。
四個女子都無眠。
雖然都躺在榻上,可是看著月光斜斜漫入,半夜,很快就來了。
花夢詩就是在子時失蹤的,子時到底會有什麽玄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