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赤果果的介入嗎?長隆帝這樣做,未免太過於出格了吧。
不過自古以來皇帝是最強橫的,這樣雖然表明他有讓千陽公主介入之心,但是皇帝亦可以解釋隻不過護送而已,根本不成什麽問題。
“然後……驚華郡主奪得聖器,乃是長京的榮耀,郡主實力驚人,如今正好在石崗山有魔獸入侵,魔獸已吞噬了數百人的性命,郡主那就與太子一起到石崗山去殺魔獸平獸亂,撫慰一下人心吧。”
皇帝繼續發話,令得花棲月怔了一下,正想找借口,哪料雲時墨淡淡地道:“本王樂意奉陪。”
花棲月全身一冷,沒想到雲時墨竟然這樣回話,她淡淡地抿唇,亦淡然地道:“棲月領命!”
長隆帝見二人都乖乖合作,不由得淡淡地頷首,皇甫聖林微微一笑,沒想到這一次挺順利的。
他一下子明白了父皇的心思,父皇已不計較花棲月的身份了,就算她懷了雲時墨的子嗣,如果能搶過來。他依舊接手!
皇甫聖林柔和地看著花棲月,“三天之後就要辛苦驚華郡主了。”
花棲月淡淡一笑,“客氣,客氣!”
眾人還是無比驚訝,沒想到一向大膽胡來的花棲月,竟然沒有反抗,而雲時墨也沒有異議,難道兩人貌合神離了嗎?
這時有舞姬上前,樂師亦吹起了綿軟的曲子,氣氛也慢慢地變好了起來,花棲月倒是沒有什麽特別的表情,整個晚上表情淡然。
後來天賜要去解決內急,花棲月便陪他一起走出後殿,在小侍女的導引下來到了順閣,在公主的殿宇,解決內急的地方都叫順閣,這樣聽起來特別的好聽一些。
天賜進入內閣之後,倒是從後麵的那個窗爬了出去,順利地來到了前殿前麵,引開了一些侍衛的注意,又順利地進入了偏殿內。
天賜雖然小,但卻也極聰明,一眼就看到了紅奕曾穿過的鞋子擺在了偏殿的前麵。
他像一隻小老鼠一樣溜入了偏殿,在寢房前麵停了下來,這是貴客的地方,所以倒是沒有侍衛在內部巡邏。
“那個花棲月,不用多久就會被皇上敵視了,少主請放心吧。”一個老婆婆的聲音響了起來。
“哼,那死女人,要是有可能,本姑娘還想親自殺掉她!”
紅奕咬牙切齒地道。
“少主,我怎麽聽到外麵有些聲音?好象有人入侵了,少主不要亂走,師父去去就來!”老婆婆說道,腳步聲響起,門打開了,五師祖往殿內環視一番,倒是沒見什麽特別。
“難道入了裏麵了?”老婆婆皺起了眉,小內殿乃是淋浴的地方,那麽裏麵會有人嗎?
老婆婆還是朝那邊走去了。
待她一走遠,天賜輕輕地敲了敲房門,不一會兒,紅奕出來開門,卻看到什麽也沒有。
“奇怪,是誰在這裏?”紅奕擰擰眉,她仿佛聽到外麵有雜亂的聲音,難道是那闖入殿內的賊人被捉到了麽?
紅奕連忙走了出去,而天賜則溜入了她的寢房內,看到桌上的那一盤紅彤彤的果子,連忙摸出了自己懷中的那隻,將其中一隻換掉。
“哼哼,小魔女,你竟然敢說娘親壞話,就等著倒黴吧。”天賜調皮地眨眨眼,聽到了輕輕的腳步聲,他一下魚躍龍門就從打開著的窗口逃走了。
是五師祖回來了,看了一眼房內,沒有什麽異樣。
紅奕亦歸來,“哼,沒想到竟然看到了花棲月,那死女人……若非是在皇宮,本姑娘一定將她碎屍萬段!”
紅奕豪言地道,可惜她的實力,在花棲月的前麵根本就不可能動她的一根頭發。
“師父剛剛聽到了聲音,可是到小殿去看,又沒有人影,這到底是誰在擾亂我們的視線?”五師祖說道,迷惑地看了看四周。
紅奕搖首,“師父,難道你忘記了,千陽喜歡養貓啊,她的貓在天門山的時候還被我吃了過呢,嘿嘿,剛剛說不定就是貓進來了。”
五師祖聽罷,自己乃是一個龍圖大圓滿的氣術師,不可能連一個小賊入殿都不可能找不到吧?這樣想著,也就罷了。
“好了,紅奕,你好好歇息,師父也去歇息了,這幾天奔波勞碌,還是養好一些精神,這裏有點千陽給我的還顏水,對你的傷很好的。”
那五師祖道,從懷中摸出一小瓶藥水放於桌麵上,便離開了。
紅奕看了看桌上那盤水果,喜悅地道:“嘖嘖,沒想到皇宮那麽多奇果,這可是在外麵都買不到吃不到的。”
紅奕一手就拿中了其中一隻紅果,也就是天賜換掉的那隻,然後躺到了榻上一邊吃一邊看著殿頂那些華麗的瑞獸紋圖。
她竟然沒注意到,桌上那小瓶東西,緩緩地飛了起來,低低地從窗外鑽了出去,不久,小瓶又緩緩地飛在回來,落在桌上。
紅奕吃過完了那隻果,隻覺得肚子撐得都要破掉了,畢竟剛剛用完了晚膳。
皇宮給她與五師祖準備的晚膳,那可是非常豐富的,遠遠要比在天門山豐富美味得多。
紅奕想起了自己這一張紅腫的臉,從銅鏡裏看到,大概明日就會消腫了,傷並沒多少,隻是紅腫難看。
不過有一瓶藥在這裏,她自然不會浪費,於是打開了五師祖放下的小瓶,往臉上塗了一些藥水。
窗外,一小身影飛快地離開了,他高高一躍,就躍上了殿頂,輕然無聲,回到了順閣之中。
在天賜剛剛從順閣走出來的時候,他和花棲月便聽到了一聲慘叫聲從偏殿傳來。
“啊……我的臉……我的臉啊……”
慘叫聲驚動了侍衛,等弄明白情況的時候,侍衛嚇得臉色煞白,連忙稟報了皇帝。
原來是紅奕在使用了那瓶藥水之後,她的臉就開始被那藥水給腐蝕了,一道道可怕的血痕出現,比剛剛的情況還要慘。
而那瓶藥水,卻是千陽公主給的,千陽公主大怒,立刻揪出了皇帝派到公主殿的高級煉藥師逼他認罪。
無奈之下,那高級煉藥師最後被打入大牢。
當晚,壽宴自然很快就散去,花棲月帶著天賜往宮外麵的馬車走去,天賜開心得哼著小曲子,一下一下地蹦著。
花棲月微微地掃了掃兒子那張興奮的臉,這小家夥雖然還小,但是心思縝密,做了那麽多事居然沒有人發覺,的確算很成功了。
“娘親,哈哈哈,那小魔女毀容了,哼,真是活該。”
天賜得意地笑著,花棲月一直教他,在敵人的前麵要先下手為強,不能有半點的憐憫之心。
天元大陸,強者為尊,弱者則被欺淩,濫殺,也沒有人敢管,皇帝設下的法則隻不過為擺設而已。
“天賜,不管做什麽事,都要小心不要留痕跡,否則呢……後患無窮哦。”花棲月淡淡地笑,希望天賜不會留下任何一點破綻。
“放心吧,娘親,哼哼,你兒子我做得非常完美呢!”天賜小聲地說道,花棲月笑了笑,溫柔地摸摸他的腦袋,若是換前生的她,一定會覺得天賜殘忍了。
但是如今她不會,反而覺得天賜先下手為強,給對方亂了陣腳,那是非常好的暗攻。
兩母子很快就到了皇宮後門,馬車正靜靜地等待著她們,各位千金也跟於後麵,紛紛嘲笑著花棲月。
“嘖嘖,想不到郡主快要與雲時墨成親了,可是突然殺出一個千陽公主。”
“這下可有戲看了,皇上有心讓她介入呢!”
“噓,不要那麽大聲,等下被別人聽到了。”
“估計這下子成不了婚了,哈哈,還想當南王妃呢!”
眾千金低聲地取笑著花棲月,隻不過花棲月好歹是修界大圓滿的氣術師了,聽力比之前亦提高了N倍,聽到這些人的取笑,她隻是淡淡地回頭掃了那些千金一眼,麵無表情地帶著天賜上了馬車。
有些女子,永遠隻會盯著別人的長短評頭論足,卻永遠都不會反省自己,這樣的女人永遠隻能當別人的配角,或者配角也不如,就是一些無名的小炮灰吧。
花棲月一掀開了簾子,卻看到馬車裏淡定地坐著一個俊逸男子,正溫和地朝天賜招手,“快來爹爹這裏。”
雲時墨什麽時候來這裏了?
花棲月想起了後殿時那爽快的“本王樂意奉陪”就覺得這男人真的長得太礙眼了,幹脆冷著臉坐到一邊去。
天賜跑到了雲時墨的身邊,大大的眼睛寫滿了迷惑,“爹爹,為什麽你會答應跟那什麽公主在一起?哼,那個傻公主,哪裏有娘親長得好看呀。”
童言無忌,花棲月有些哭笑不得,將天賜拉到了自己的身邊,“天賜,不要亂說話,再說你幹爹挺樂意挺高興和公主在一起的,你為什麽去破壞人家的興趣呢?”
雲時墨微微一笑,瞧花棲月那張黑著的臉,朝天賜展開一個溫和的笑容,“天賜,有些東西以後你們會明白的。過來,爹爹送一樣東西給你。”
一聽到有禮物收,天賜高興至極,馬上撲向了雲時墨,花棲月頓時無言了,這小子有了禮物忘了娘啊。
“這是爹爹曾用過的暗器,以後遇到什麽危險,但又沒多少靈力的時候,可以用這個。”雲時墨將一個圓圓的小包遞給他,教天賜怎麽使用,花棲月盯著那張俊逸的臉,一直想開口問為什麽他會同意和千陽公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