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棲月一路奔向皇宮,身形之快,而默默跟著她的,則是雲時墨。
兩人很快到了皇宮,無視氣術師設下的保護氣屏,直接闖入,引得眾氣術師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花棲月回來了!”
“是啊,沒想到那麽快就回來了,聽說她的養子得罪了公主,被抓入了宮中。”
“看來這一次有戲看了。”
“嘖嘖,天下第一驚才絕豔的女氣術師,對上了皇上最寵愛的公主,真是……”
“千陽公主不同於其他公主,畢竟失散了那麽多年,皇上對公主也有一定的內疚的。”眾氣術師悄悄地討論道,不過說真的,花棲月有了今天的地位,事情應該也不難以解決。
畢竟皇上還是要看在她的麵子上的。
花棲月飛速地來到了正氣殿前,一躍而入,立刻就有數十氣術師圍了上來,“站住!正氣展乃是皇上上朝之地,一旦闖入,便當亂賊自治!”
雲時墨也跟著躍了進來,冷冷地掃視了一圈,這八個氣術師便是公主的護衛,剩下的禦林軍看到了雲時墨與花棲月,不由得吃了一驚。
沒想到他們回來得那麽快,公主剛剛將天賜帶到正氣殿中,兩人就來了。
“本王也沒有資格進入這裏嗎?還不快去稟報皇上?”雲時墨冷著臉喝道,他傲然而立,護著花棲月於身後。
眾氣術師怔了一下,禦林軍首領連忙走了出來客氣地道:“原來是南王和驚華郡主,失敬失敬,屬下這就去稟報!”
說罷,便身形一閃,頓時沒入了正氣殿之中,不一會兒,皇上便傳召花棲月與雲時墨一起入殿麵聖。
花棲月一腳踏入正氣殿,就看到天賜被一個巨大的鐵籠困在裏麵,小臉全是委屈。
她臉色一沉,天賜乃是她的心肝寶貝,就算是皇帝要傷害他,她也會拚命地護他!
正欲出手,雲時墨更快,大袖一揚,兩道冷光刺向那鐵籠,嘩啦一聲,鐵籠頓時化為了粉末,卻沒有將天賜傷害到。
“大膽南王!竟然在正氣殿上使用氣術,驚擾皇上,你該當何罪?”千陽公主身邊的五師祖大聲地喝道。
雲時墨挑挑眉,掃了一眼那五師祖。
老婆婆立刻感覺到那兩道目光有如利劍,刺入心髒,雖然沒有出擊卻令她雙手都沁出了冷汗。
看到了花棲月歸來,天賜雀躍而起,而一邊的幾個氣術師正想上前將他擒住,花棲月冷喝一聲,“誰敢動他,就死!”
花棲月的狂妄令得座上的皇帝臉色很是不好看,好歹他這個皇帝坐在這裏呢,花棲月竟然敢如此放肆?
花棲月的身形一閃,已來到了天賜的前麵,拉起了他的小手,“天賜,你沒事吧?”
天賜站了起來,大眼睛泛著光芒,“沒事,娘親,天賜沒事呢!就是那個女人讓人用幻術將天賜引了出花府,然後我看到娘親被綁在她的鳳輦裏,所以才會攻擊她!”
天賜冷哼一聲,“這女人,得不到爹爹的心,就想耍手段為難娘親!”
此言一出,皇帝和千陽公主的臉色更是難看。
賢妃亦在座上,臉色巨變,冷喝著道:“大膽!竟然在正氣殿上隨意汙蔑公主,花棲月,你好好管教你的養子!”
“花棲月,你這一回,太過分了。”連皇帝也看不過眼了,冷漠地道。
看著這些人高高在上,花棲月冷冷地挑著眉,她冒險去石崗山殺魔獸,而皇帝竟然連她的養子也不容?
雲時墨淡淡地拱手,“臣見過皇上。”
“你還知道你是臣了?正氣殿上,不能用氣術,這是規矩。”長隆帝冷漠地道。
“皇上,若無人傷我兒,臣自然不會使用氣術,問題是有些人陷害我養子,視我等功臣之不顧,臣自然不得不使出氣術,以保天賜平安。”
雲時墨淡淡地道,他處事不驚,就算高高在上的是皇帝,可是給人的錯覺,他才是真正的天下主宰者。
“南王爺,請你拿出實質證據再下定議,這孩子眾目睽睽之下欲刺殺千陽公主,如今將他緝拿回皇宮也是合情合理之事!”賢妃雙目冒火,恨不得將花棲月等人統統定罪。
“棲月見過皇上,賢妃,千陽公主!棲月是長京人,對這裏也有感情,今天之事我不想計較了,希望皇上能讓棲月將天賜帶走。”
花棲月懶得跟這些女人鬥,何況天賜沒有受到什麽傷害,但是若有下次,她必不會手軟,更不會讓步!
千陽公主一聽,頓時騰地站了起來,帶動了茶幾上的那杯茶,“父皇,母妃,那孩子當街刺殺兒臣,如今花棲月竟然如此狂妄地想將他帶回府中,那是萬萬不能的!兒臣曾有性命之憂,若不是氣術師們拚命保全皇兒,隻怕兒臣已是香消玉殞了!”
花棲月淡淡地立在那天,天賜倒是毫不畏懼地對上了皇帝的眼睛。
皇帝全身一震,不知道為什麽,他竟然有一種凜然的感覺。
花棲月是長京國很重要的氣術師,他不能輕易得罪她,但是這一次卻是他失散了十幾年的公主被天賜襲殺,怎麽決定都是左右為難。
賢妃看到皇帝臉色猶豫,便低聲說道:“皇上,花棲月雖然貴為高級氣術師,但是她始終是子民,皇上才是高高在上的主宰者,若是此事聽由她,那豈不是犯了皇上的尊嚴?她的養子年幼無知,可以赦免罪過,但是不能就此了事,先關押五天再放他自由吧!”
賢妃的話極小,卻恰恰被花棲月與雲時墨都聽去了,他們同時冷下臉來。
殿內,一片寂靜。
千陽公主緊張地看著長隆帝,此計是五祖師所出,就是為了教訓一下花棲月,讓她知道一國公主不可隨便冒犯。
當然,公主看上的男人,她花棲月隻不過是一介郡主,地位自然也比不上她,所以花棲月應該自動放棄雲時墨,將雲時墨拱手相讓!
千陽公主的目的,就是這麽簡單。
長隆帝略為沉吟一會,終於悠悠開口,“驚華郡主,諒你的養子天賜年幼無知,冒犯了公主,那就關押五天後放他自由吧。”
花棲月的心一沉,冷笑一聲,“皇上,你當了二十年的皇帝,怎麽能隨意被別人蒙蔽雙眼?天賜無過錯,而是公主刻意為之。可是皇上卻還要作幫凶,助長公主的囂張氣焰。”
長隆帝聽罷,掃了千陽公主一眼,但見她的眼神略為閃縮,似是做了虧心之事。
不過千陽公主始終是他寵愛的公主,如今花棲月又無證無據,他自然是不能相信花棲月的言辭。
“郡主,無憑握請勿胡言亂語!千陽從小心性純正,怎麽可能做出這種卑鄙之事?”五祖師冷冷地道。
花棲月麵無表情地看著她,“隻怕是有人唆使公主這般做的,要證握,本郡主找便是。不過棲月覺得此事應該化小,小事化無,讓棲月將天賜領回去,一切都不會再計較!”
花棲月再次給了皇帝一個機會。
花棲月的再次要求令得皇帝勃然大怒,畢竟他才是皇帝,而花棲月卻一而再再而三地引起他的不快。
雲時墨看到長隆帝黑了臉,立刻淡聲道:“皇上,郡主剛剛從石崗村趕回來,獵殺了兩頭五階魔獸,郡主在為國家保家護國,可是她的犬兒卻被人隨意陷害。臣覺得於情於理都非常不公平,郡主在保護數千人,而她的犬兒卻無人護之,這是不是一個國家的失職?希望千陽公主,不要惹是生非,畢竟如今國家已陷入未知的危險之中。”
雲時墨淡淡地說,但聽在長隆帝耳中卻心驚肉跳!
的確,之前皇甫聖林也向他稟報過,越武國的魔門在長京國的附近有地下宮殿,那麽證明他們已打入了長京國內。
更不要提即將到來的噬魔門大亂,聽說還有靈魂傀儡,需要一大批的氣術師交過些內亂平定!
如果真的得罪了花棲月與雲時墨,那麽,後果不堪設想。
花棲月已有了聖器,更可敵一國千萬兵馬。
長隆帝看了一眼氣鼓鼓的千陽公主,心中雖然對花棲月與雲時墨有著不快,但還是沉吟一番,輕輕頷首。
“千陽,你不要鬧了,退下吧!”
千陽公主一聽,自然是不依了,厲聲地道:“父皇,明明是他想擊殺兒臣,怎麽要兒臣默默地受下這一口氣?兒臣真是你的女兒嗎、”
賢妃一聽,頓時變了臉,“千陽,不要胡說八道,退下!”
“我不退!兒臣不服氣!”千陽公主瞪了花棲月一眼,深深地看著雲時墨,那眼中泛開了層層柔情。
“既然千陽公主不服氣的話,那本郡主也就不客氣了!”花棲月俏臉一冷,“本郡主看在皇上的麵上,才會給了公主兩次機會!讓我犬兒承受著被汙之辱,公主卻一點也不珍惜這兩次機會,那本郡主就好好證明一下,給犬兒一洗雪恥!”
花棲月從容淡定,看得五師祖與千陽公主有些心驚膽戰,她說得如此自信,難道真的掌握了證據?
不可能!花棲月也是剛剛回京,怎麽知道她們用的人呢?
“驚華郡主你莫要得寸進尺!這裏是正氣殿,而不是大街小道!千陽豈會做出汙蔑孩童之事?”
賢妃秀眉一豎,怒色現於那張極有韻味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