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等人都摔得口吐鮮血,想掙紮著起來,卻感覺到自己的經脈像斷了,全身動彈不得。
花棲月冷冷地走了出來,從外麵衝進了一大批的氣術師,看到這情景,嚇得不敢動彈。
畢竟在皇帝身邊的那二十位氣術師都是一等一的強悍,可是花棲月一招就放倒了,他們再動,豈不是要命了?
“本小姐不殺你們,是看在太子的麵子上,但是……你們終身殘廢,臥床不起,這就是醉花扇的威力。當然想再打本小姐的主意,那麽,你們就等死吧!”
花棲月冷哼一聲,全身散發出來的寒氣令得前麵的氣術師連忙讓出了一條路來。
皇帝痛得連話都說不出,指著花棲月顫抖地動著唇,雙眼一黑,整個人暈了過去。
花棲月冷冷地朝外麵走去,手上持著那隻水晶球,這種小玩意,收起來給天賜玩也好。
隻是,他在何方?
雲時墨,你又是何等的心狠,竟然將天賜帶走了……
花棲月心底積起來的怨氣瘋狂地湧動著,對麵不怕死的氣術師攔住她的時候,花棲月冷喝一聲,“滾!”
她大袖一揮,一陣強勁的颶風將那幾個氣術師全部掃飛了,重重地砸在牆上,濺出一地的血。
花棲月平穩而行,一邊的公公、婢女們見狀,嚇得紛紛跪了下去。
花棲月倒是看也不看他們一眼,隻要不來阻止她的前麵,她一律不管。
就這樣順利地出宮,紀楓和紀靜見花棲月臉色難看至極,連忙迎了上去。
“棲月,你沒事吧?皇上……他又想殺你了?”
看到花棲月衣裙上的血跡,紀楓勃然大怒,那張俊美的臉都漲得紅若滴血,好看的眼瞳中盛滿了憐愛和心痛之色,他正衝入皇宮找皇帝算賬,被花棲月拉住了。
“不必去了,皇上現在跟廢人差不多了,這隻是我給他的教訓,若不是看在太子的份上,我會殺掉他!”
花棲月想起了三歲那一年的傷害,聲音冰冷無比。
“棲月姐姐,殿下也不喜歡皇上,你殺掉他也無妨,誰讓他老是算計你?再說了,你可是剿滅噬魔門的大功臣,他竟然這樣待你,真是狼心狗肺!”
紀靜不由得破口大罵,站在門邊的那兩個護衛聽罷,不由得臉色微變,但卻不敢動手。
花棲月輕歎一聲,千陽公主留下的信,也沒有什麽線索,估計也不會告訴皇帝去哪裏,問也問不出什麽。
她興趣缺缺地坐上馬車,往花府而去。
花府內所有的人一個月都沒有離開過府中,而皇帝派人去過幾次,都不得入內。
花棲月一歸來,就將大陣撤去,花府所有的人聽到了開門聲,紛紛驚喜地迎了出來。
“棲月!”老夫人顫抖著雙手,走過來拉住了花棲月那瘦削無比的手臂。
短短一個月未見,花棲月竟然瘦成這樣,幾乎都讓人認不出來了。
“棲月……能活著回來就好了!”花厲霆眼圈微紅,激動地道。
綠心和幽水亦於一邊低聲啜泣。
“這一個月,讓你們辛苦了。”花棲月微微一笑,掩飾自己眼中的疲倦。
“快……快進來坐坐,紀公子,紀小姐!”老夫人自然沒有忽略花棲月身後的紀楓等人。
“咦,王爺呢?天賜呢?”老夫人一直呆在府中,自然收不到半點消息。
“祖母,我們先進去吧。”花棲月淡淡地道,不想在那麽多人的前麵提雲時墨和天賜。
老夫人見花棲月神色黯然無比,心中一頓,知道也許發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於是默默地讓花棲月扶她入院內。
而院中的一些傭人等等,便趁機到外麵去透透氣。
花棲月和老夫人坐到廳中後,下人都退了出去,她便將這一個月發生的事簡述了一次。
老夫人和花厲霆聽罷,皆大為震驚,明白了這一個月來花棲月所受的苦和委屈。
“孩子……你受苦了,祖母今晚讓人好好準備盛宴,好好地為你接風洗塵,過去的事不要想了,珍惜眼前人,知道嗎?”祖母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紀楓,害得紀楓立刻鬧了個大紅臉。
花棲月隻是笑笑,沒有說什麽。
老夫人也許覺得天賜是認的養子,花棲月失去了他,還是能在其他方麵彌補回來,比如嫁人生子。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天賜是花棲月前生的兒子,比自己的命還要重要。
如果能換到他的平安健康,花棲月可以付出一切,相信許多為人母的女子,都是這般想的。
不過先在花府好好休養幾天再作打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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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聖林從後山歸來的時候,就聽說皇帝被花棲月打得滿身傷,如今太醫正在為長隆帝處理傷勢。
皇甫聖林今日一大早就被皇帝支去了後山練箭術,如今一想,倒是皇帝的刻意所為。
皇甫聖林從那些受傷的氣術師嘴裏問到了真相,不由得勃然大怒,氣衝衝地衝到了皇帝的寢宮。
“參見太子殿下!”見皇甫聖林氣衝衝地走進來,禦醫連忙行禮,正好他已將皇帝的傷處理好。
皇甫聖林一眼就看到躺在龍榻上的長隆帝,可惜他再也不能語言,隻是激動地發出唔唔聲響。
“太子殿下,你終於回來了……皇宮裏發生了這樣的事,讓母妃如何是好?”梅妃看到了兒子,終是放下了心,卻忍不住紅了眼睛。
“母妃,你們先退下。”皇甫聖林冷冷地道。
梅妃與數位妃子對望了一眼,黯然退了下去,皇帝變為殘廢,隻怕今後的國家大事,都由皇甫聖林接手。
但是花棲月是凶手,到底應該會怎麽樣處理?隻怕一切都由太子說話了。
“對了,封鎖消息,今日之事,不能對外宣揚!”皇甫聖林想了想,立刻下了這個命令。
“遵命!”皇甫聖林的心腹氣術師立刻應道,此時,人已全部退下,隻留皇帝的一個心腹太監。
“父皇,你太過分了!在棲月三歲的時候震斷了她的氣脈,又在她大功歸來後派人截殺她,她可是我們長京國的功臣……嗬嗬,父皇,你常常教我們知恩圖報,沒想到父皇竟然是這樣的一個小人!”
皇甫聖林立在榻前麵,看著皇帝那張扭曲的臉容,冷冷地道。
皇帝聽罷,雙目露出震驚之色,他是料不到皇甫聖林也知道這一件事。
“父皇,花棲月刺殺之罪,就當沒有過,和當年父皇傷害她之事扯平。再且……她乃是個大名鼎鼎的氣術師,名氣比父皇大多了。今日之事傳出去,隻怕父皇的名聲更是狼藉。”
皇甫聖林冷冷地道,對著榻上殘廢了的皇帝,沒有一點憐憫之心。
長隆帝雖然於他小的時候對他不錯,但是在要立太子之後,立皇甫長宇為太子,徹底地冷落了他。
後來連梅妃屢次遭到柳皇後的暗算,長隆帝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更重要的是,皇甫聖林對長隆帝極失望。
明明是一國之君,應當正義,理智,冷靜,愛百姓如血脈,可惜花棲月的事令得他心中的父皇高大的形象瞬間崩塌。
長隆帝已無法說話了,看來他的傷是最重的,而花棲月亦算手下留情。
“父皇,你就好好享晚年之福吧,兒臣會將國家大事一一處理好的。周公公,你要好好照顧皇上,另外,擬一份聖旨,皇號就改為……長聖皇吧!”皇甫聖林的意思便是皇帝將位傳於太子,正式登基了。
皇帝的眼神一下子充滿了憤怒,激動得全身顫抖,他是憤怒於太子竟然如此冷漠地吩咐太監擬旨,一點也沒有過問過他的意思。
“父皇,你如今話都不能說,難道還想占著皇位不成?若不是看在父皇與母妃的養育之恩,兒臣早就隨花棲月而去了。當然,父皇若是不介意兒臣禪讓皇位的話……”
皇甫聖林冷漠無比,看著那雙充滿了憤怒的眼睛。
長隆帝一生風光不斷,沒想到晚年竟然淪落至此,不由得傷心又憤怒,然而他亦無別的選擇。
“皇上,太子有文有德,必定能治好大國,再且……太子深得花棲月的心,也許能招安呢,雖然花棲月罪孽深重,但是她亦是一位功臣,性能成為鎮國大將,到時他國有多少厲害的氣術師,也不敢來犯了。”周公公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聲地勸道。
皇帝那憤怒的目光,慢慢地平靜了下來。
皇甫聖林看了他一眼,默默地轉身離開。
翌日,皇甫聖林一早去花府探望花棲月,一月未見,見她瘦如幹柴,頓時又憐又痛。
“棲月,你怎麽如何不愛護自己呢?昨日之事,我代父皇向你道歉,父皇他年紀大了,做出一些無恥之事實是讓皇室蒙羞,不過……不久我就要登基了,棲月,你放心……你和花府,都是我心裏最重要的人。”
皇甫聖林一見到花棲月,連忙輕聲地道。
花棲月親自為皇甫聖林斟茶,淡淡地抿了抿唇,聲音亦淡淡的,“謝謝太子殿下對棲月的信任,殿下能承認善待花府,棲月就放心遠行了。”
“什麽……你……你又要離開?”
皇甫聖林驚得騰地站了起來,臉色難看至極。
以為雲時墨和千陽公主私奔了,花棲月的心思會放在其他男人身上。
就算她不選擇他,但是能留在京城,皇甫聖林也覺得安心了,可是她竟然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