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無天大吃一驚,然而他全身無力,或者說靈魂已被背後的人控製住了,成了碎片的靈魂,隻能感應到無數的疼痛,瘋狂地湧入了他的身體之中。
“這……怎麽可能……我軒轅無天……怎麽可能被殺……”軒轅無天的眼神開始渙散,死亡的感覺襲上心頭。
眼前人影一閃,便出現了雲時墨那張蒼白的臉,他冷漠地看著軒轅無天,“雖然借了玄老的一臂之力,但是本王最終殺了你……軒轅無天,你完了……”
雲時墨喘著氣,他花了全身的力氣,殺了楚千昭之後,又給軒轅無天致命的一擊。
在期間,雲時墨服下了好幾顆靈冥還神丹,那幾顆靈冥還神丹,是他偷偷地背著花棲月於夜間煉製的。
所以所有人都不知道他還有這種能迅速提升實力的藥丹,雖然同樣伴著風險,但是這也是唯一的靠自己的辦法!
如今體內迅速地撐起了力量,雲時墨實是沒有時間煉化,於是便令那力量與紫氣混在一起,才能擊殺楚千昭與軒轅無天。
雲時墨的靈魂力極為強大,所以擊殺靈魂,勝的幾率會非常大。
而雲時墨做到了。
他最終擊殺了軒轅無天,不再讓天賜和花棲月處於危機之中。
“時墨……”
“爹爹!”
“雲大哥……”幾聲驚喜的叫喚響起,雲時墨的身體搖晃了一下,兔子的聲音便響起了,“他的力量透支了,糟糕……”
雲時墨本想看看花棲月,看她有沒有為玄機流淚,他要親自將那些淚拭掉,可是沒想到隻能無力地蹲了下去,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了。
兔子第一時間奔至他的身邊,變出了一套墨袍,搖身一變,頓時又變成了一個大美果男……
花棲月和紀靜都驚呼一聲,紛紛掩目不敢看,天賜則皺皺眉,看著眼前那陌生的男人用墨袍遮掩了他的身體,不由得又好氣又好笑。
兔子嘿嘿一笑,連忙穿上了衣袍,這才將雲時墨抱了起來,朝區內走去。
畢竟現在這個時候,花棲月和紀靜都是女子,讓她們將雲時墨帶回院子不實際,所以兔子也隻有再丟一次老臉,變身將雲時墨帶回去了。
剛剛那幾場混戰,引來了無數的氣術師,看到這一幕,都目瞪口呆。
他們都以為花棲月和雲時墨一定會被軒轅無天和楚千昭擊殺,沒想到結果那麽出人意外,他們還活著,除了一個生死未卜的玄機。
花棲月和紀靜、天賜守在了紀楓、皇甫軒的身邊,順便喂他們吃下了天地還神丹,估計不用多久,他們就會醒來。
兩人受的重傷,服下神丹之後,能醒來卻還是要休養一個月左右吧。
所有的事情,都塵埃落定。
剩下一個女魔楚蒼葉,不過這對花棲月等人構不成威脅。
後山一片狼藉,夜空升上了一輪明月,月華如水聖潔。
人散,鳥靜,人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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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眼組織這一次免費幫我們尋玄機的下落,看起來他們也不敢招惹我們,不過……玄機還是沒有下落,畢竟這些古老家族隱居在天元大陸的某一角,不會輕易讓人找到的。”
半個月之後,眾人以及雲軒、雲夫人一起踏上了歸國的路途,車廂之內,紀靜輕聲地告訴了花棲月。
這半個月以來,紀楓等人的傷也養好了,不過初八的大婚取消了,花棲月覺得還是回到長京去舉辦的好。
雲時墨也同意了,天賜得知要回老故鄉,非常的興奮,於他而言又是一個好吃好玩的新地方,畢竟他對長京的記憶可是什麽都沒有了呢。
雲時墨的眼中,有著沉沉凝思,“玄家可是最古老的大家族之一,玄機的身體……其實服下了天地還神丹,一般都會有生機。所以棲月你不要擔心。”
花棲月輕輕地頷首,她這半個月來,想得最多的就是玄機。
他當時看起來已是將亡之人,不知道後來服下了天地還神丹,還能不能活下來……
“是啊,棲月姐姐,你想想玄大哥是什麽人啊,那可是天地之間的奇才,你不必擔心,他一定好好的。”
紀靜看到花棲月的臉上略有憂色,亦連忙安慰道。
天賜晃了晃腦袋,“玄大哥說,答應我要帶我去玩玩。”
花棲月一陣心酸,輕輕地抱著天賜,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為好。
眾人都沉默了下來,雖然解決了所有的麻煩,比想象中的容易,但也比想象中的難受,因為玄機下落不明,生死未卜,花棲月怎麽著也是不安。
然而著急也沒用,神眼等三大組織也完成不了的任務,倒是再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十天之後,花棲月等人終於回到了長京城。
長京國一片嘩然,馬車一回到城門,連皇帝皇甫聖林都親自下了龍輦來迎接花棲月等人。
看到了皇甫聖林,雲時墨的眼神冰寒無比,他立花棲月為皇後之事,雲時墨必定要與其算賬。
“看,那就是驚華郡主!”
“不對,是現在的皇後嘍,沒想到我們的皇上那麽癡情,明明郡主都不在國內,居然立她為皇後!”
“現在的花棲月,可不再是以前了,聽說他們殺掉了楚千昭和軒轅無天,厲害得很!”
“皇上也會顧忌他們七分了吧……”
各種竊竊私語響起,花棲月下了馬車。淡淡地和皇甫聖林行了一禮,皇甫聖林樂得像花兒一樣,突然感覺到有一雙眼睛正冰冷地盯著他。
皇甫聖林微抬墨瞳,卻遇上了雲時墨那雙冰冷之眸。
雲時墨沒有下馬車。
見了皇上不下車行禮,這可是對皇帝的大大的不敬,然而皇甫聖林卻沒有吱聲,他明白,現在的雲時墨,就算是出動了所有的氣術師和禦林軍,都無法讓他吃虧。
“皇上,好久不見,希望等一下皇上能親臨一下南王府,我們有要事商量。”
雲時墨淡淡地道,他對皇甫聖林的不滿,也隻能發揮那麽多。
長京國的皇帝,怎麽著也要給三分薄麵。
眾護衛敢怒不敢語,現在的南王今時不同往日,一隻小手指,就可以將他們全部幹掉了。
“朕必定親臨,如今還是先迎接皇後到花府去吧。”
皇帝淡淡一笑,竟然沒有被雲時墨激怒。
“棲月!”花老夫人巍顫顫地走了過來,綠心和幽水扶著她,眼圈卻發紅了,她們激動地叫著花棲月,“郡主……”
花棲月極少哭泣,如今竟然忍不住鼻子發酸。
當年離開了長京國,還以為自己也許沒命歸來了,但是經曆了那麽多的風風雨雨,最終不審回到了故國。
花厲霆亦激動地走過來,看著瘦了不少的女兒,竟然不知說些什麽。
花老夫人淩厲地瞪了一眼下了馬車的雲時墨,當年就是因為他,花棲月差點兒瘋掉,但是花棲月如今和他一起歸來,也許另有內情吧?
雲時墨乖乖地走過來,朝花老夫人和花厲霆拱手問好。
花棲月緊緊地和花老夫人擁抱著,天賜則站在一邊,睜大眼睛看著這場麵。
花厲霆走過來,摸摸天賜的腦袋,“沒想到……兩年多沒見,天賜長得好高了!”
眾人一陣歡聲笑語,皇甫聖林的心情雖然興奮,但是想到了雲時墨,還是不忍得有些無奈。
一行人回到了花府,花府的下人們都興奮無比,夜色已臨,花府火樹銀花,處處大紅燈籠高高掛。
這一場接風洗塵宴進行到了戌時才結束,花棲月和天賜一路吹著風塵,會比較勞累,所以花棲月和天賜早早就歇息了。
雲時墨回到南王府之中,皇甫聖林隨後就到。
皇帝親臨南王府,可見皇甫聖林多麽看重雲時墨,或者是畏懼著他。
一走就是差不多三年,南王府倒是在此之前,已由雲夫人請來的侍女們打掃幹淨了。
回到了住了很多年的南王府,雲時墨感慨無比,坐於台榭的四方紅木桌邊,皇帝皇甫聖林輕輕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皇甫聖林身邊隻有一個氣術師,他知道雲時墨不可能會殺他,也沒必要。
“皇上光臨寒舍,是為了棲月的事吧,你我都是明白人,開門見山就好了。”雲時墨淡淡地道。
皇甫聖林淡淡一笑,眼中略有惆悵,“棲月是個美好的女子,天下之間,隻有這麽一個女人能讓朕牽腸掛肚,令朕日思夜想。可是她的心,始終是在你的身上。”
雲時墨拿起了茶壺,咚咚地再倒了半杯茶,“本王與棲月的大婚就快要開始了,皇上,你應該知道怎麽做了吧?”
雲時墨如此不客氣,皇甫聖林卻沒有任何辦法。
“朕會等棲月給朕一紙休書。”
皇甫聖林沉默了幾秒之後,淡淡地答道。
這輪到雲時墨有些驚訝了,皇甫聖林可是長京國之主,一個高高在上的天子,竟然願意讓女人寫休書給他?實是太荒謬了吧?
不過雲時墨佩服皇甫聖林的胸懷,挑眉笑道:“你是讓棲月自己選擇。”
“的確如此,如果她不喜歡你,可以不用寫休書給朕。如果她喜歡你,自然會寫,棲月不會顧及到朕的麵子,在她看來,麵子都是沒什麽用的。”皇甫聖林淡淡地再抿一口茶水,倒是淡然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