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韓思齊讓符箏箏不要輕舉妄動時,一個人影衝進了屋內,同時大聲驚呼道:“可人,不許傷害他!”
“不許過來!”喬可人發現有人衝入,刀已送至了符星頸邊。
“不要——”符箏箏臉色變得煞白,也跟著衝了進去。
大驚失色的眾人一並跟了進去。
“李曉萌!你出賣我!”喬可人看著突然出現的這麽多人,衝先進來的李曉萌怒吼道。
李曉萌回頭看了看眾人,連連擺手道:“不是的不是的!可人,就是因為我把你當好朋友,所以我不能看著你犯下滔天大錯啊!星星是無辜的,他可從來沒有做過什麽傷害過你的事啊。”
“他沒做過,他爹做過!韓思齊,你說父債子償怎麽樣?小符星,你也不要怪我心狠,要怪隻怪你投錯了胎!”喬可人說著手一動,鋒利的水果刀離符星的脖子又近了一分。
“可人不要——”李曉萌臉色大變,緊張地上前一步。
符箏箏更是麵無人色,看著瑟瑟發抖的符星,指著喬可人慌聲說道:“喬可人,你有什麽事衝著我來,不要傷害我的孩子!”
“都別過來!退後!退後!”喬可人激動地亂揮手中的水果刀。
李曉萌沒有動,韓思齊將符箏箏往後拉了拉,誰知這個動作更加刺激了喬可人,她冷笑道:“韓思齊,如果你不和符箏箏勾搭成奸傷害我在先,我也不會這麽對符星,你說符星的死你們倆是不是得負全責?”
“喬可人,我們之間的恩怨我不希望牽扯到一個小孩子身上。”韓思齊沉聲說道。
“難道你不覺得讓符星死是對你們最狠的報複?”喬可人說罷狂笑起來,“你們可要記得,導致符星死的罪魁禍手不是我喬可人,是你們!是你韓思齊!和她符箏箏!”
“可人,殺人是要償命的!”李曉萌往前走了一步,趕緊勸道。
“償命?哼,我的愛情變成了泡影,我也身敗名裂,活著對於我來說本來就是一件痛苦的事,還不如死了算了!”頭發散亂,滿眼戾氣的喬可人說著一隻手緊拽住符星的胳膊,咬牙說道,“不過你們放心,就算我死了,也不會讓你們好過的!”
看著符星小小的身子微微顫抖,符箏箏隻覺得心口一陣刺痛,恨不得立馬衝過去將那把刀捏碎,救下兒子,她從來沒有像此刻般痛恨過自己的無能為力!
韓思齊瞥見二哥已經悄悄繞到喬可人背後去,不動聲色地放柔了聲音說道:“可人,我們有話好說,條件你盡管提。”
喬可人嗤之以鼻:“韓思齊,對一個了無生趣的人來說,還有什麽條件有誘惑力?”
“可人,你怎麽能說了無生趣呢?你想想最疼愛你的爹地媽咪,在你出事的這段時間,他們身心疲憊,為你操碎了心,你難道一點感覺都沒有嗎?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讓他們怎麽活下去?”李曉萌一邊說著,一邊又往前挪了一步。
“爹地媽咪……”喬可人突然就哭了起來,“對不起,是我辜負了你們,如果有來生,我還做你們的女兒。”
韓思齊見軟話穩不住喬可人,又換了語氣:“喬可人,你確實辜負了他們!鄧安雨為了你,指使熊大平用惡犬害人,喬雲漢為了你不惜濫用職權為難偉韓,偽造病曆,企圖幫你逃脫駕車撞人的法律責任,我手上的這每一條證據都足以讓他們進監獄,這一切可都拜他們的寶貝女兒所賜!”
“你,你,你不可能會有證據的!”喬可人神色有些慌,不過馬上就冷笑起來,“你要是真有那些證據,以你韓思齊睚眥必報的個性,我爹地媽咪現在還會好好地坐在家裏嗎?想誆我放過這個小野種?做夢!我現在就殺了他!讓你們親眼看著符星是怎麽慘死的,讓你們永遠活在的噩夢之中!”
說罷喬可人揚起手中的水果刀,直直地往符星頭頂上刺過去。
“唔……”符星已經嚇得閉上了眼睛。
“不要——”符箏箏隻覺得刀尖已經刺入自己心口,痛得她沒法呼吸。
沒想到會反而刺激到喬可人的韓思齊瞬間麵色如雪,他們離喬可人比較遠,雙目死死盯在身後的二哥身上。
說時遲那時快,就見離喬可人最近的李曉萌狂奔過去,一隻手死死握住了鋒利的水果刀刃,同時,季慕賢飛起一腳,便將喬可人踢倒在地,連人帶刀滾向一邊。
“啊——”吃痛的李曉萌雙手顫抖,殷紅的鮮血滴落一地。
失去理智的喬可人抓起刀迅速爬起來,又想再次揮刀而近,林永成沒有再給她機會,飛快地踢落她手中的刀,將喬可人製服了。
韓思齊也已飛奔過去,將全身發抖的符星護在懷中,一個轉身,將他的視線都擋住了。
腿腳發軟的符箏箏伏在兒子麵前淚如泉湧:“星星,對不起,媽咪讓你受驚了。”
季慕賢也已跑過來檢查了下符星的情況,低聲說道:“快送醫院!”
“嗯。”韓思齊抱起符星便往外跑,符箏箏慌忙跟上。
剛剛走到門口,就碰到驚惶而來的喬雲漢與鄧安雨,韓思齊和符箏箏瞥了他們一眼,並沒有停下腳步。
“可人,你有沒有事?”李曉萌不顧手上鮮血淋漓,衝過去撫住被林永成揪著的喬可人。
“滾!要不是你擋著,我早就殺了那小野種了!”喬可人怔了數秒,突然爆發,猛揪住李曉萌的頭發,林永成連忙捏住她的手腕,痛得她鬼叫起來,不得不鬆開李曉萌。
李曉萌並不怪喬可人,癱坐在一邊拚命解釋道:“可人!我這是幫你啊!”
“可人,你怎麽樣?你怎麽能做這樣的傻事啊!你要是再出點什麽事,媽咪也不要活了。”鄧安雨衝過去一把掀開林永成,緊張地檢查著喬可人的傷勢。
“媽咪——”喬可人像看到救星似地大哭起來。
喬雲漢看到女兒的樣子,強忍住心痛,將目光投向李曉萌。
李曉萌忍著疼痛,連忙向他簡要說明了下剛剛發生的事。
喬雲漢聽完趕緊向季慕賢問道:“符星不要緊吧?可人她隻是一時之氣,她……”
“這些話留到警局再說。”季慕賢冷冷地打斷他的話。
“季警官……”喬雲漢低聲下氣地說道,“可人其實是個心地很善良的孩子,她隻是想嚇唬嚇唬符星,她……”
就在這時,門口湧入幾個穿著製服的人來,直接衝到喬可人麵前。
“爹地救我!”直到手上帶上手銬,喬可人似乎才清醒過來,滿目慌恐向喬雲漢求救。
“可人……”鄧安雨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抱住喬可人,轉目喬雲漢,“雲漢!”
喬雲漢也無可奈何,隻得眼睜睜地看著喬可人被警察帶走,再次上前去拉住季慕賢求情:“季警官,這次是可人不對,她已經知錯了,她對韓家所造成的傷害我願意負全責,求季警官通融一下。”
季慕賢冷冷地掃了他一眼道:“一句知錯就可以抹掉她所有的過錯?你以為是過家家?”
說完沒再理他,而是衝站在一起捂著手的李曉萌說道,“李老師,我送你去醫院。”
李曉萌一臉歉意地對喬雲漢說道:“喬叔叔,對不起,我什麽忙也幫不上。”
喬雲漢拍了拍李曉萌肩頭說:“曉萌,我們還得謝謝你,要不是你阻攔,可人就要犯下滔天大罪了。”
李曉萌沒再說什麽,跟著季慕賢等人走了。
“之前韓家對於可人已經是手下留情了,這次他們一定不會再放過可人的。”鄧安雨緊揪著喬雲漢的衣服緊張地問道,“雲漢,現在可怎麽辦才好啊?”
喬雲漢深深歎了口氣:“是我們把可人寵壞了,才導致她做事這麽不計較後果。”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你快想想辦法啊,綁架是要坐牢的,萬一再攤上個殺人未遂,可人這輩子可能都要在大牢裏度過了。我們就這麽一個女兒,要是可以抵罪,我情願坐牢的人是我啊!”做事一向冷靜的鄧安雨也忍不住慌了手腳。
喬雲漢煩燥地來回走了幾圈,看著地上還殘留著的血漬,沉思了許久,像是做了什麽決定似地,突然邁開腳步往外走去。
“雲漢,雲漢!”鄧安雨慌忙跟上。
*
晚上,醫院病房。
醫生給好不容易睡著的符星再次檢查了下腿,對眾人說道:“他的腿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不礙事,他就是受驚過度,你們做家長要好好安撫他才是。”
“謝謝醫生。”眾人方才鬆了口氣。
季雅姝和韓騰躍一左一右地坐在符星床頭,老淚縱橫。
睡夢中的符星突然兩隻手胡亂揮舞起來,驚恐地喊道:“媽咪救我!”
“星星不怕,奶奶(爺爺)在這!”兩個老人趕緊安撫,心痛得不得了。
見兒子還在驚惶亂叫,符箏箏連忙擠過去摸住符星的手,彎下腰在他耳畔柔聲低語,聽到媽咪的聲音,符星情緒才平靜下來,卻拉著符箏箏的手不放。
符箏箏鼻子一酸,眼淚再次流下來。
韓思齊沒有擠進去,遠遠望著符星那張小小的臉,滿眼心痛,暗暗將拳得捏得咯咯作響。
病房門推開了,林永成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低聲對韓思齊耳語道:“韓總,外麵有人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