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箏箏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馬上改口掩飾:“不是,我是說你天天送符星,小朋友們眼饞著呢,都嫉妒符星。”
韓思齊見她不說,估計心裏也有數,沒再追問什麽,微微一笑,轉身出去了。
看著這個暖暖的笑容,再想到今晚發生的一切,符箏箏心頭竟不自覺地湧起了一股甜蜜之感,她自己倒是沒有意識到這些,往床上一躺,隻是感覺心情愉悅。
韓思齊坐在車裏,望著透出靜謐詳和韻味的小區出神。
如果連自己心愛的人都保護不了,還能算男人嗎?
看來有些事,得加快進度了。
他眼神深邃,啟動車子離開了佳業花園。
*
暖陽當頭,風平樹靜。
十裏陽光度假村的一處宴會廳裏,忙碌著許多人,都在布置著會場,符箏箏和徐雁的任務是將每一桌的果盤擺好。
符箏箏為了能早些出去探訪老宅,飛快地拿著水果擺著。
“箏箏,你第一次到十裏陽光吧?”徐雁將符箏箏沒擺放整齊的水果又重新擺了一回。
“是啊,這裏的風景好像很漂亮。”符箏箏有些不好意思,放慢了點動作。
徐雁搶過她手中的碟子打趣道:“一看就是隻沒見過世麵的鄉下猴子,去吧,這裏的事我會做。”
“那……”符箏箏搓了搓手,嘿嘿地笑著。
“你要是說一句你要留下來和我一起做,我是決計不會反對的。”
“雁子你真好。”符箏箏聽言趕緊放下了手中的水果,就要去抱徐雁。
徐雁趕緊避開,笑道:“別走遠了不認得回來啊。”
符箏箏站在宴會廳大門口瞧了瞧,憑著感覺往西走,沒走多遠,她就看到了那棟老房子,忍不住歡躍過去。
一樣的院子,一樣的窗戶,符箏箏越看越覺得眼前的房子與記憶中的重合。
她推了推院門,發現沒有上鎖,暗喜,左右看了看,來往的人不少,但似乎沒有誰注意她,於是她便推門而入。
老房子門窗緊閉,看樣子很久沒人居住了,不過院子裏的草坪修剪得很整齊,沒有一根雜草,一看就知道有人來做日常維護。
又不住,又不拆,還要來打掃衛生,這棟老房子一定有不簡單的淵源。
符箏箏停不住腳步,一直往前走,一直到大門邊。
大門是緊鎖的,看看四處的門窗,似乎也鎖著,她尋思著晚上應該從哪一處找機會進去。
“你好像對這棟房子很感興趣。”一個低沉的男音從背後響起。
符箏箏嚇一大跳,快速轉身,不由得倒吸一口氣——是季慕賢。
也怪她太專注去看這些,竟沒發現背後站著人了!
她暗惱自己太久沒穿製服,連基本功都給忘光了。
符箏箏收回目光,左右掃視了番,以笑掩飾道:“是啊,你不覺得這棟房子在整個十裏陽光本來就很特別嗎?”
“嗯?”
“十裏陽光裏的都是新房子,裝修得特別高大上,就單單這一棟,又舊又簡單,還沒有人住。我懷疑這是堆放雜物的地方。”
“那又如何?”
“不如何啊,我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就過來瞧上一眼了。”符箏箏攤攤手,表示自己看完了,轉身要走。
“就這麽簡單?”季慕賢自是不相信。
“不然你還以為很複雜?”符箏箏呲牙一笑。
說實在話,符箏箏還真想向季慕賢打聽這老房子的事,她總覺得他應該知道些什麽,隻是又怕一問他就什麽都看出來了。
見季慕賢若有所思地盯著老房子,符箏箏連忙轉移話題:“季警官,我好像老發現你在十裏陽光出現。對了,今天不是星期三嗎?才不到四點,你就下班了?”
“我懶散。”
符箏箏想了想,試探著問道:“我看懶散是假像,季警官應該是在這裏兼職賺外塊吧?”
當警察能賺多少錢一個月她還不清楚嗎?給他媽買那麽名貴的衣服,收入肯定不止那麽一點點。
季慕賢一愣,沒說什麽,不置可否。
符箏箏神秘一笑,靠近了點他小聲地說道:“季警官你放心,我會替你保密的,你以前幫了我那麽多忙不是?”
“箏箏——箏箏——”遠處響起了徐雁的叫聲,符箏箏連忙對季慕賢揮揮手:“季警官,我同事喊我過去,我走了。”
說罷,一路小跑出院子,留下季慕賢一個人站在原地半天沒動。
“雁子你喊我做什麽?”符箏箏跑到徐雁身邊,喘著小氣問道。
徐雁沒搭理符箏箏的話,而是踮著腳往遠處望去。
符箏箏很是奇怪地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看到季慕賢正慢悠悠地從老房子出來。
她戳了下徐雁的腦門:“死雁子,你都有了肖以誠,還惦記著別的男人?你對得起對你一片赤誠的肖以誠嗎?”
徐雁沒有縮回腦子,像沒聽到符箏箏的話似地,認真地問道:“誒,箏箏,這個季警官當真是高大英俊,威猛霸氣啊,你對他到底有幾分好感?”
“好你個頭,我和他不過點頭之交,你想多了。”符箏箏拉著徐雁往宴會廳方向走去。
徐雁死拉著她定在原地,不依不饒地追問:“你看不上季警官是不是因為韓總的原因?韓總那邊我可都和你說過……”
“行了,你說起來還沒完呢!”符箏箏打斷她的話,“別忘了我們是來開年會的,不是到這裏來談戀愛的。”
“誒箏箏,我真覺得季警官不錯的……誒,箏箏,你等一下我啊,聽我說……”
符箏箏卻不管她了,快步往宴會廳走去,徐雁隻得一路小跑跟上。
“好好,我不說行了吧?一說叫你找朋友你就不高興,怕你了。”追進屋的徐雁對嗔視著她的符箏箏賠上笑臉,指了指一邊的一個紅色箱子說道,“這是今晚抽獎的箱子,我們現在把公司人的名字折好放進去,動作快點哦,名字還沒剪開呢。”
符箏箏二話不說,拿起剪刀就忙碌起來。
她隻想快把點手頭上的事都做完,快點天黑,然後做自己一早就想做的事。
傍晚六點,公司的人陸續來了,符箏箏與徐雁忙著將他們引到對位的位置處坐下。
年會第一個內容是偉韓董事長韓思賢講話,聽著韓思賢在台上極富感染力的講話,符箏箏暗暗讚歎,董事長就是董事長。
隻是她用目光四下搜尋韓思齊時,卻連人影都沒有見到,不禁有些失望,猜測著這麽重要的場合,他怎麽會沒來?
不過她也管不上這些,見眾人的注意力都被韓思賢吸引了,她悄悄地往門口移去。
剛走到門口的時候,一個端著酒杯的女人擋住了她的去路。
“符小姐你好。”是一臉嬌顏的喬可人。
符箏箏看了看她,摸不清她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隻是微微一笑,等著她的下文。
“符小姐,白天我回去後想了很久,覺得自己確實有做得不好的地方。”喬可人的態度竟然很誠懇,“我確實因為思齊對你們母子太好而感到不開心,你說得沒錯,我把你擠走了,還會有別的女人粘上思齊。”
符箏箏仍是沒吭聲,用揣測的目光看著她。
喬可人轉身拿起一杯酒遞給符箏箏:“思齊亙在我們中間,我們是可以公平競爭的,我耍些小手段我也覺得在情理之中,我唯一覺得愧疚的是星星,他那麽小,那麽可愛,我卻差點害死了他。你今天罵醒了我,我回去越想越後悔。對不起。”
符箏箏接過酒並沒有喝,而是在揣摩著喬可人說這些話的用意。
喬可人喝光了自己杯中的酒,見符箏箏沒動手,不以為然地問道:“符小姐是不敢喝我端的酒呢,還是不肯原諒我?如果是後者的話,我可以再做一次道歉,如果是前者的話,嗬嗬,符小姐,你還真謹慎,我喝給你看。”
符箏箏並不想與她多糾纏,想著她確實是當著自己的麵隨手端的一杯酒,便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好,謝謝。”喬可人一副很開心的樣子,“你放心,我以後會像思齊一樣疼星星的,不過你我之間的競爭,我還是希望你能放手。”
“我對韓思齊沒興趣。”符箏箏笑了笑,轉身走出去,感覺喬可人並沒有跟出來,她才加快了腳步。
再次來到老房子處,符箏箏發現附近一個人都沒有,暗自竊喜。
繞著房子走了一圈,她驚奇地發現有一處窗戶竟然沒有關嚴實,估計是用來通風透氣的,輕輕地推開窗戶,剛想爬上去,一陣頭暈目眩讓她又停下了動作。
她趕緊靠著牆根蹲了下來,撫著腦袋閉眼定了定神。
隻是這麽一蹲,她感覺到身上的燥熱感越來越強,腦子裏注意力也開始集中不起來了。
以她的酒量,喝一杯酒怎麽可能會醉?
難道是喬可人端給她的那杯酒有問題?
不可能,她親眼看著喬可人隨手拿的一杯啊,如果那杯酒有問題的話,那不是整個酒桌上的酒都要有問題?
隻是她也來不及猜測這些,體內有一種莫名的衝動感,讓她此刻好想找個男人來抱一抱她。
不對!
已經意識到是什麽問題的她有些慌了,她的第一反應就是給徐雁打電話,半坐在地上,她摸出手機打電話,隻是徐雁的電話響了好久都沒有人接聽。
全身都滲出了汗漬,她急了,她知道如果在自己失去意識前不打通這個電話,後果將不堪設!
“你怎麽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