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騰躍夫婦喊來了保安,符箏箏大怒,將保安甩到一邊,衝到大門邊,猛地推門而入。
被門磕到腦門的韓騰躍瞬間血流滿麵,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臉都白了的季雅姝嚇得大聲喊叫起來。
本來要衝到樓上去的符箏箏見狀也傻了,趕緊跑過去想幫著扶起韓騰躍,雖然她一直不喜歡他,但畢竟他是韓思齊的父親,符星的爺爺。
韓騰躍卻不領符箏箏的情,一把推開她,一邊抹了把臉上的血漬,一邊怒吼道:“符箏箏,果然隻要你這個女人進了韓家門,家裏就沒好事!”
他這麽一喊,腦門上迸濺出來的血漬就更多,嚇得季雅姝慌忙拽住他說道:“騰躍你別說話了,流了好多血!”
樓上傳來咚咚咚的腳步聲,符箏箏抬頭一看,韓思齊和李曉萌正一前一後地衝下樓來,她心裏有些慌,也顧不上吃醋,想著應該如何向韓思齊解釋自己的無意。
李曉萌見狀驚呼道:“韓伯父,您這是怎麽了?”
季雅姝看到韓思齊,馬上指著符箏箏淚訴起來:“老三!看看你寵出來的好媳婦兒,和你爸一句話不合,就把你爸往門上推!”
“我隻是想進來,我哪知道他站在門後麵!”符箏箏爭辯道。
季雅姝恨恨地罵道:“今天可是大年初一,大家都指望圖個吉利,你卻給鬧了這麽一出,你是存心想氣死我們兩個老的!”
符箏箏看了眼韓思齊,他正在打電話,聽著韓家父母一呼一應地指責著她,她忍不住反駁道:“你們要是早點讓我進來見符星,怎麽會有這樣的事發生?”
季雅姝哼道:“還好沒讓你見我孫子,要是見到我孫子,沒準這血光之災就應到我寶貝孫子身上!你現在就給我離開韓家,我們不想看到你!”
看到韓家父母仍舊固執地不讓她見兒子,韓思齊也沒有吭聲,符箏箏心裏的委屈一下子爆發出來:“我今天必須要見到符星!符星是我兒子,你們沒權利不讓我們見麵。我想你們韓家也是有頭有臉的,不要讓我鬧到法庭上,那樣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你!”
想不到一向不敢言的符箏箏會這麽說,季雅姝一口血氣湧上來,也真怕會鬧上法庭。
“夠了!都少說一句!”韓思齊喝了聲,兩邊的爭吵聲戛然而止。
這時門口有個男人提著藥箱邊應邊跑進來。
韓思齊將醫生引到韓騰躍身邊。
李醫生一見大驚,將藥箱放到一邊,半跪下來,拿出棉簽幫他止血,小心地清理傷口,看了看,說:“傷口需要縫上兩針,韓老,不打麻藥您能堅持嗎?”
季雅姝馬上驚叫:“不打麻藥?那怎麽行!很痛的!”
李醫生再次征求韓騰躍的意見:“頭上的縫針能不打麻藥最好,就縫兩針,堅持一下行嗎?”
“你縫吧。”韓騰躍咬了咬牙,沉聲說著,眼睛卻怒視著符箏箏,他將所以的氣都算在了她頭上。
符箏箏懶得看他,將臉別向一邊。
韓思齊和李醫生一起將韓騰躍扶到沙發邊躺下。
在李醫生為縫針做準備時,李曉萌端來一盆溫水,遞至韓思齊麵前。
征得李醫生應允後,韓思齊撈起毛巾擰幹,小心翼翼地幫父親擦軾著臉上的血漬。
符箏箏見他倆配合挺默契的樣子,心裏的醋意又上來了,要知道自從韓思齊看到父親一臉血漬後,可是從頭到尾也沒有拿正眼看一下她。
雖然韓騰躍夫婦無理在先,但看到韓騰躍咬牙忍耐著縫針帶來的痛苦,符箏箏又不由得懊喪起來,在心裏埋怨自己的魯莽。
扭頭看到季雅姝臉色發白,想上前扶一把,卻被狠狠瞪了一眼,她訕訕地縮回手。
看大家都沒注意她,想到符星一個人在樓上,她慢慢退後幾步,想悄悄上樓去。
“符箏箏,你給我站住!”韓騰躍發現了符箏箏的意圖,馬上推開李醫生,喝斥道。
李醫生馬上製止道:“韓老您別大聲說話!”
季雅姝有些慌神地說道:“你看看,又流血了!”
說完又很不滿地衝韓思齊說道,“你媳婦兒就不能安靜些嗎?”
見韓思齊也投過來不滿的目光,符箏箏不得不製住腳。
很快,李醫生便幫韓騰躍縫完了針,韓思齊馬上說道:“星星在樓上。”
符箏箏隻道他是對她說話,連忙就往樓上趕,季雅姝卻飛快地堵在了樓梯口:“符箏箏,你不許上去!”
“符小姐請讓一下。”李醫生拿著藥箱輕輕拍了拍符箏箏。
符箏箏讓了讓,眼睜睜地看著李醫生上樓去,想到之前李曉萌的欲言又止,臉色一變:“符星病了?”
韓思齊走過來,示意母親讓開,沉聲答道:“感冒,低燒。”
符箏箏像隻發怒地獅子般衝韓思齊吼道:“韓思齊!符星病了你竟然不告訴我一聲!還騙我說他好好的!我警告你們,符星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絕不會放過你們!”
季雅姝很不以為然地掃了她一眼,針鋒相對道:“你少在這裏裝!別以為我不知道星星上次是因為受你唆使才將自己凍病的,沒準這次也你唆使的。”
韓思齊皺了皺眉,瞥了眼母親,問道:“誰告訴你們星星是凍病的?”
季雅姝很不滿兒子為符箏箏的辯護:“感冒發燒不就是受了涼嗎?星星上次發燒就是因為受了涼,這次肯定也是這樣子的!”
“你是醫生?”
季雅姝瞬間啞言。
韓騰躍眼看著韓思齊就要和符箏箏上樓去,他突然捂著胸口喘著大氣。
“伯父!你怎麽了?”李曉萌驚叫道。
季雅姝看到韓騰躍衝她使了個眼色,會意,馬上大聲喊了起來:“騰躍,你怎麽了?老三老三!快,你爸心髒病又犯了!”
韓思齊聽到動靜馬上轉身衝下來,拿藥跑過來。
符箏箏卻沒理會他們,自顧自地跑上了樓。
韓騰躍胸口急劇起伏,卻不肯接韓思齊的藥,隻是指著還站在樓梯口的符箏箏艱難地喊道:“叫,叫她走!走!”
季雅姝瞬間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哭起來:“老三,你快讓符箏箏走,要不然你爸要氣死!”
“走!走!”韓騰躍喊出的聲音越來越低,卻堅決不肯吃藥,連李曉萌都快急哭了。
韓思齊麵色一沉,將藥遞至父親嘴邊,聲音帶著幾分懇求:“先吃藥,我馬上讓她離開。”
韓騰躍似乎已經說不出話了,一個勁地瞪著眼睛,卻緊抿著嘴唇,一副她不走我絕不吃藥的態勢。
韓思齊不得已,將藥塞到母親手上,噔噔噔地往樓上跑去。
韓騰躍長籲了口氣,季雅姝連忙將藥放回藥瓶裏,兩人相視一笑。
眼角還掛著淚花的李曉萌口瞪目呆:“伯父伯母,你們……”
季雅姝捶胸頓足道:“每次見到那個惡毒女人,我就會想起我那還沒出生就被害死的小孫子!她為了自己,連兒子都可以利用,這樣的女人真是太恐怖了!”
“大姨,你還是讓箏箏回來吧,孩子都離不開媽咪的,可別讓星星又像上次一樣,為了見到媽咪,不惜把自己凍病。”這是祝玲瓏昨晚給季雅姝打電話時說的話。
季雅姝才知道原來上次符星發燒是這麽個情況,恰巧今天一早起來,符星又發燒了,她馬上就想到,一定是符箏箏為了回到韓家,唆使符星做傻事,對符箏箏的成見就更深了。
韓騰躍一臉厭惡地啐了口:“這個掃把星!不能讓她再出現在韓家,否則韓家就無安寧之時!”
樓上,韓思齊三步並作兩步跑到房間,看到符星已經在符箏箏懷中了,剛剛脫了褲子,李醫生正在往他小屁屁上打針,便立在那裏,有些焦急地望著。
父母先前說到門口迎李醫生,誰知李醫生沒迎來,反而被磕出了一臉的血,他心裏自然很清楚是父母不肯讓符箏箏進來,符箏箏強闖所致,他想責怪父母幾句,父親心髒病卻犯了,他心裏有些懷疑父親的心髒病複發有假,卻也不敢不當真,不得已,他隻得委屈符箏箏。
看兒子已經打完了針,他衝符箏箏招了招手。
符星馬上抱住了符箏箏:“爹地,不許讓媽咪走!我的病還沒有好!”
看著母子倆眼裏的懇求,韓思齊心有些軟,奈何樓梯口傳來了母親尖聲喊叫聲:“老三!老三!快下來!”
他不得已,和符星說了句“我和你媽咪有點事要商量,等下讓她來陪你”,緊便拉著符箏箏往外走。
符箏箏沒能甩開韓思齊的手,踉蹌著腳步回頭衝兒子喊道:“符星,乖乖吃藥!”
“媽咪!不要走!媽咪!”符星馬上大哭了起來,爬下床就要往外跑,被肖瑩緊緊抱在了懷中。
符箏箏聽到兒子的哭喊聲,心都碎了,怒吼道:“韓思齊你放手!符星還生著病,你讓我好好照顧他!等他病好了我就走!”
符箏箏從惱怒慢慢轉為哀求,也沒能讓韓思齊停下腳步,快下最後一級台階時,她一隻手死死抓住樓梯扶手。
“韓思齊你個混蛋!你放開我!我恨你!我恨你!”
就在這時,一個男人橫插在了他們倆人中間,一把捏住韓思齊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