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箏箏忍住開心,淡定道:“沒問題,我哪天回去就幫你問一下,不過那鑰匙什麽樣子我都不知道呢,這怎麽問?”
光頭劉左右看了看,大概是沒看到紙筆,搓了搓手道:“我回去給你畫,你明天白天什麽時候有空?”
“白天……”符箏箏想了想,搖頭,“我晚上才有空,明晚吧。”
光頭劉卻還是按捺不住心急:“明晚我幫你請一天假,你早點過來,我到路口等你,你拿圖先向你父母問問看吧。”
這圖也算是挺隱秘的吧,這個光頭劉知道的圖會不會是真的呢?
光頭劉見符箏箏猶豫了下,馬上給她寬心,“放心,工資不會扣你的。哥什麽都沒有,就這麽點兒孝心,還請妹子幫幫忙。”
符箏箏點了點頭:“好,我盡力。”
光頭劉往外看了看,臉上換上了嚴肅的表情:“妹子,我們利用工作時間辦私事,要是給周哥他們知道了鐵定要怪我們的。”
符箏箏馬上會意:“這個我懂,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好,時間也不早了,你今天就先回去吧,我找個人來代你的班。”
“謝謝劉哥關照。”符箏箏一臉的“感激”,收拾了下,便下班了。
走出七星茶樓有一段距離了,符箏箏終於抑製不住內心的激動,在一棵樹下回味著剛得到線索的愉悅。
這應該叫“得來全不費工夫”呢,還是叫“柳暗花明又一村”?
看光頭劉剛剛的神色,肯定是什麽時候偷看到鑰匙圖,等明晚拿到鑰匙圖交給師兄,也算是幫他立了個小功。
想想自己到B市這麽久,雖然查偉韓的任務結束了,可總感覺什麽都沒做似地,總想整出點兒什麽名堂來。
出神了許久,直到一陣寒風吹來,讓她忍不住縮了縮,伸手攔出租車回去。
符箏箏上車後,季慕賢快步從暗處閃了出來,也攔了部車跟上。
坐上車後,季慕賢腦中現出自己今天收集到的符箏箏的資料。
符箏箏,女,某大學本科畢業,文秘專業,現年二十四歲,任偉韓集團副總助理。身邊帶一五歲男孩符星,就讀於小太陽幼兒園,兩人母子相稱,男孩來曆不明。目前居住於幸福小區五棟二單元301室。
這個地址是在幼兒園小朋友的檔案上查到的,他去幸福小區走訪過,得知那場大火符箏箏母子被一個神秘男人接走,不知去向。
他也了解到符箏箏並沒有像她說的那樣被偉韓開除,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麽要對他撒謊,卻也覺得她身上的可疑之處越來越多。
他來七星茶樓就一個目的,想查清那把鑰匙到底在哪。
六年前李明的案子是季慕賢一手經辦的,李明被抓後,曾有人供出李明有一個小金庫,是他曆年來的累積的財富,包括那次黑吃黑的巨款,不過李明卻死不承認。後來李明被處決後,這個小金庫的傳言也銷聲匿跡了。
幾個月前,又有傳言說,那把鑰匙就出現在B市。
他又悄悄查此事,幾次下來查到周兵及其手下,他終於確定確實有小金庫一說,可幾次
追查線索時都與符箏箏“偶遇”,未免太過巧合!
看著前麵的出租車在離沁園名苑不遠處停下時,他心裏有些異樣的感覺,見符箏箏下車後與保安在說著什麽,他讓司機等了一下,直到她進去,他才下車。
走到門口被保安攔住了,將證件遞過去,保安馬上就行禮讓行。
拐了個彎,在離符箏箏有些距離的地方,符箏箏低喝了聲“誰”,他便停下腳步閃向一邊,眼瞧著符箏箏放慢了腳步,他知道符箏箏有一定的反偵察意識,便沒有再追上去,等她走遠後,轉身去了保安室。
再次出示了自己的證件,從保安口中得知了符箏箏的住所,目光落在戶主韓思齊的名字上,季慕賢呆住了……
*
話說符箏箏下出租車後,走過大門口的時候,保安小王便喊住了她:“符小姐,我們今晚在你家屋簷下抓到了個小偷,經過我們審問,他承認是在你家踩點。以後我們會加強巡邏,不過你晚上也要把門關嚴實點啊。”
“啊?竟然還有這回事?”符箏箏大驚失色,隻道自己晚上偷偷爬天台出來的事給小偷發現了,慶幸小偷被抓了,想想家裏就那麽一老一小在家,遇到小偷那還了得?
以後再也不能爬天台出去了!
讚過保安後,她加快了回家的步子。
大概是走快了,隻感覺腳下一鬆,她連忙頓住,彎下腰來係鞋帶,餘光瞥見背後人影一閃,她馬上回頭輕喝:“誰!”
再定睛卻發現身後空無一人,想到保安的話,她故意慢吞吞地走著,很是警惕地聽著背後的聲音,不過直到走到家門口,背後都再無動靜,聽著呼呼的風聲,她又有些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進屋後四處檢查了下門窗,有些不放心,又進陳巧蘭房間看了下,陳巧蘭馬上就驚醒了,符箏箏連忙解釋說怕符星半夜踢被子,講了兩句趕緊就上樓去了。
洗漱過後,符箏箏躺在了床上,想著就要得到的鑰匙圖,很是興奮,準備關燈睡覺,突然想到今天還沒看小手機,趕緊爬起來去拿,果然師兄有暗號發過來。
“師兄我在。”
“有人在你家樓下盯梢。”
盯梢?
“發現是什麽人了沒?”
“他隻肯承認自己在踩點,說覬覦你家財物。不過我覺得沒這麽簡單。”
“哦,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
“箏箏,離一個月還有十天。”
“嗯,十天以後我會聯係你。睡了。”
符箏箏將信息刪除後,將小手機放了回去,碰到了自己的手機,隨手拿出調回鈴聲狀態,卻發現有十來個未接電話,打開一看,竟然全是韓思齊的!
從家裏出去前,她就將手機調成了靜音狀態。
她趕緊去按回撥鍵,隻是才按又馬上掐斷了。
這麽大晚上的,萬一他和喬可人在一起呢?
心裏莫名湧起一股酸味,符箏箏像賭氣似地,竟然把手機按了關機,扔回了包裏。
*
北風呼呼地刮著,符星站在窗台上往著外麵被風吹得亂晃的樹枝,有些擔心地轉望符箏箏:“媽咪,起了好大的風啊。”
“嗯。”看著雜誌的符箏箏頭都沒抬。
“外麵肯定好冷。”
“嗯。”
“爹地是昨天晚上走的,肯定沒有帶衣服去。”
“嗯。”
“媽咪啊,我要去給爹地打電話。”符星爬下窗台,往座機邊走去。
符箏箏放下雜誌,起身一把拽住符星:“打什麽電話?你以為他像你一樣大啊?穿衣服還要媽咪來幫忙。”
“我想爹地嘛。”
“想媽咪好了。”
“不好。”符星果斷拒絕。
“什麽!”符箏箏眼睛一瞪。
符星馬上解釋:“媽咪就在這裏,我已經在陪媽咪了,可是爹地不在這裏啊,我陪不了爹地,所以就打電話了。”
就在這母子爭執的時候,座機突然響了,把他們倆嚇一大跳。
符星晃開符箏箏的手就歡快地奔過去:“肯定是爹地打來的。”
才怪呢,肯定是賣房子或保險的,符箏箏暗笑著又躺了下來看雜誌。
要知道一般韓思齊找她都是打手機的。
誒,手機好像沒開機!
仔細一聽,果然是韓思齊的電話,符星高高地坐在沙發背上講著電話呢。
“爹地,你冷不冷?”
“媽咪沒有出去哦,在看書。”
“我會照顧好媽咪的啦。爹地你想不想媽咪?”
“符星!講什麽呢!”符箏箏叉著腰瞪著符星。
符星無視她的怒容,兩隻眼睛笑成了一條線:“媽咪,爹地說很想你。你想不想爹地?”
符箏箏沒好氣白了他一眼:“想他個頭。”
“爹地,媽咪說想你的頭。”
符箏箏隱約聽到了電話裏傳來笑聲,有些哭笑不得。
隻是符星馬上又衝她說了句:“媽咪,爹地說也想你的頭。”
看著兒子一本正經傳話的樣子,符箏箏再也沒忍住,被他搞笑的樣子逗笑了。
“爹地,媽咪聽到你說想她的頭,就馬上笑了。”
這都哪跟哪啊?
符箏箏索性直接按斷電話:“打電話不要錢嗎?就這樣了。”
“媽咪,我還沒有講夠!”符星爬著要起站來抗議。
符箏箏將他抱了下來:“摔斷了腿媽咪可不管你,把你扔到街上去乞討。”
“爹地會管我。”
“管你也要給你娶後媽。”
“後媽是誰啊?”符星追問。
“別問了,去寫作業!”符箏箏拍了下符星的屁股,將小書包放到他麵前。
符星很不樂意地打開了小書包。
“你爹地昨晚不是說了嗎?等他回來的時候要檢查你的作業的,不寫作業的小朋友他不喜歡。”
符星聽到這話才開始一筆一畫地寫起作業來。
就是提下韓思齊的名字,兒子都能這麽聽話,什麽時候他才能這麽聽我的話啊?符箏箏在心裏鬱悶著。
冬天的夜晚來得總是很早,眼看著天漸漸地黑了,飯廳傳來了陳巧蘭的喊聲:“星星吃飯了。”
“哦吃飯羅。”符星將作業一收,就飛快地往飯廳跑去,“陳奶奶,我餓了。”
“喲,餓了就多吃一碗。”陳巧蘭笑嗬嗬地給符星盛飯。
符箏箏趕緊接過她的碗:“我來,陳姨你坐下,我給你們盛飯。”
這時,門鈴響了。
符星忽地一下就滑了下椅子,往門口衝過去:“爹地回來了,我去開門。”
符箏箏趕緊放下碗,擋在了符星麵前:“坐回去,媽咪去開門。”
雖然說沁園名苑的治安是出了名的好的,可防範之心還是不能沒有的,要知道這個家除了韓思齊,就韓思賢來過一次,現在他們倆都去了外地,還有誰會來呢?
符箏箏對著貓眼瞧了一下,很是意外,怎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