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箏箏看到手機上顯示的陌生電話時,以為是哥哥的,馬上高興地接通,誰知聽到的卻是喬可人急切的求救聲!
她大驚,慌忙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我媽咪發高燒了,可我們不敢出去,感覺外麵有壞人盯著我們。”
“你們別出來,我馬上過去。”
“怎麽了?”韓思齊見她臉色不對,馬上問道。
“鄧安雨發燒了。”
符箏箏說罷便往外走,韓思齊急步跟上。
此時已是後半夜,初春的夜晚寒氣依然逼人。
下車後韓思齊握住符箏箏的手問道:“冷吧?”
符箏箏呲牙一笑:“不冷,你的麵給了我大大的正能量。”
兩人快步來到喬雲漢一家人的住處,將鄧安雨送到離市局最近的一家醫院。
值班醫生略作檢查後說道:“病人身體本來就虛,受驚過度又加上受了風寒,引起發燒,沒大礙,吃點藥,再掛兩天點滴就好了。這是單子,先去繳費取藥,再去點滴室。”
喬可人連忙接過單子準備出去。
“喬小姐等一下!”符箏箏馬上喊住她,側頭看著韓思齊道,“思齊,你陪喬小姐一起去吧。”
韓思齊皺皺眉,剛要張口反對,但看到符箏箏暗指了指受傷的胳膊,馬上頓住。
喬可人看明白了兩人的神色,扯扯嘴角,擺了擺手:“醫院人這麽多,應該沒事,我自己去就行了。”
說完轉身匆匆走了出去。
韓思齊衝符箏箏說了句“你也注意點兒”,快步跟著喬可人出去了。
符箏箏笑笑,幫喬雲漢把鄧安雨扶到點滴室去。
待鄧安雨坐好,喬雲漢才一臉歉意地看著符箏箏道:“符小姐,給你們添麻煩了。”
符箏箏搖搖頭,誠懇地回道:“你們一家會來到這個人生地不熟的C城,也算是因我而起——我這麽說,你不會覺得我虛偽吧?”
喬雲漢搖頭,長歎一口氣道:“怪我們以前太縱容可人。雖然我一直很欣賞思齊,但從一開始我就不看好他們的婚事,不過我也知道可人的脾氣,不到黃河她是不會死心的。”
“過去的事還提它做什麽?該吃的苦頭可人都吃了。”一直閉著眼睛的鄧安雨突然低聲插話道。
喬雲漢摸摸妻子的額頭,輕聲回應道:“吃苦也算是一種成長方式,可人現在做事不是比以前沉穩多了?也算是禍福相倚吧。”
鄧安雨沒再說什麽。
符箏箏知道鄧安雨一直不太待見自己,也不以為意,笑了笑,在一邊拿了個一次性紙杯裝了一杯開水遞至鄧安雨麵前。
“伯母,喝口熱茶吧。”
鄧安雨接過慢聲說道:“謝謝。”
“不謝。”符箏箏笑了笑,在一邊坐下。
喬雲漢往外看了看,見喬可人兩人還沒回來,突然問道:“符小姐,我能不能問你個問題?”
“嗯。”
“那些人到底是來找什麽的?”
符箏箏想了想,將李曉萌的身份、死因以及有些小金庫的是是非非簡單說了下。
喬雲漢睜大眼睛盯著她,搖頭歎道:“沒想到其中還有這麽多曲折故事。”
兩人正說著,喬可人與韓思齊跟在一個小護士身後進來了。
符箏箏連忙起身讓開,讓小護士給鄧安雨打點滴。
護士忙完便出去了,喬可人給母親杯子裏續滿熱水,拿出幾片藥呈至她麵前:“媽咪,醫生說先把這幾粒藥吃了。”
鄧安雨接過藥吃了,又滿臉憐愛地看著女兒。
喬可人彎下腰柔聲安慰母親:“媽咪,你先睡一會兒,一覺醒來藥水就掛完了,我們就可以回去。”
鄧安雨一臉欣慰地點點頭,很聽話地閉上了眼睛。
喬可人起身看著符箏箏,指了指一側的小陽台:“符箏箏,我們去那邊聊幾句?”
符箏箏等這句話很久了,馬上點頭。
陽台上,喬可人看著外麵並不明了的月色,一如從前般傲聲說道:“符箏箏,雖然你這次幫了我們一家人,但你不要指望我會對你心存感激。”
符箏箏微微一笑:“喬小姐,我此時的身份是警察,保護你們是應該的,我也不需要你的感激之心。”
喬可人滯了滯,說道:“我不知道那些人為什麽非要認定李曉萌死前給過我什麽東西,我回家的時候還發現臥室有被人翻動過的痕跡,開始以為是進了賊,怕父母擔心,就沒告訴他們,沒想到這些人是別人有心。你們找我也是為了這事吧,但李曉萌死前確實沒給過我什麽東西。”
說到這,喬可人突然咬牙切齒起來,“以前我一直當她是好朋友,卻沒想到她竟然會惦記上思齊,竟然還把我當墊腳石擠進韓家,我真是瞎了眼!”
符箏箏插話道:“你知道李曉萌是怎麽死的嗎?”
“新聞不是說她死於車禍嗎?還一屍二命,活該!對了,那孩子不是思齊的吧?”
“當然不是。”符箏箏遂將之前與喬雲漢講的有關李曉萌的許些事情再簡單講了一遍。
喬可人表示疑問:“你們是問鑰匙?為什麽那些人給我的提示是圖呢?”
“圖?”符箏箏也迷惑了。
“是啊,他們拿刀指著逼問我,可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就讓他們給點提示,在爹地給你們開門的時候,他們說了個圖字,會不會是你說的那什麽小金庫的地圖呢?”
“地圖?”符箏箏喃喃自語,“小金庫還有地圖?”
她馬上掏出手機給楊濤打電話問有關小金庫地圖一事,楊濤在電話裏表示不知道。
喬可人淡笑道:“那也許是我太過緊張,聽錯了。”
見符箏箏掛斷電話,她微微垂垂眉,聲音降低了點,“符箏箏,如果我說以前有好多事是李曉萌唆使我做的,你信不信?”
“信!李曉萌心機太重,而你又太單純,那個時候又那麽愛思齊,愛很容易使人失去理智,很容易受有心人蒙蔽。”
喬可人緊盯著符箏箏看,發現她眼裏滿是誠懇之意,很不相信地問道:“你不恨我對你和符星的所作所為?”
“符星受傷的時候,恨過。”
喬可人聽符箏箏這麽一說,挑挑眉道:“那個時候我也恨你們恨得入骨,恨得我整夜整夜睡不好覺,牙齒都快磨碎了。”
說到這,她眼睛有些紅了,“那個時候我以為韓思齊就是我整個世界,沒有他我就活不下去,後來被父母強行帶至C城,看著短短兩個月,他們倆老了十幾歲,成天為我提心吊膽,我才明白自己當初有多麽任性,有多麽自私。不過符箏箏,縱使我現在不恨你們了,但我依然討厭你們,就算你再救我全家十次,我都不會說一句祝福你們的話。”
符箏箏淡聲道:“幸福的生活不是光靠別人的祝福就能得到,而是要自己用心去發覺、經營和維護。”
她突然想起了林永成,又歎息道,“人人都在苦心追求幸福,卻不知道很多時候,幸福其實就在我們轉身之際。”
喬可人抬頭看看夜空,突然發現月光變得皎潔了,微頓數秒,感慨道:“我現在覺得最幸福的事,就是爹地媽咪身體健康,能每天臉上帶著笑容。”
“會的!”符箏箏笑笑,再次將話題引回來,“我們一直懷疑李曉萌背後還有一個神秘男人,我們必須要把這個男人找出來。我們把李曉萌在B市所有社會關係都排查了,沒有找到任何有關這個神秘男人的蛛絲馬跡,和她有過聯係的人隻剩下你沒問過了。”
喬可人想了好一會兒,搖搖頭:“沒聽她提過這麽一個人。”
“你再想想。”
“確實沒有。”突然,喬可人眼睛一亮,“誒,我有一次看到李曉萌上了一個男人的車,男人給她開車門,還給她整理頭發,很親密的樣子,這算不算線索?”
符箏箏激動起來:“算啊!那男人長什麽樣子?”
“男人是背對著我開門的,沒看到樣子,但感覺他應該很年輕。嗯……身高體形應該和韓思齊差不多。”
“在哪見的?具體時間?”
喬可人一一做了回答。
“還有呢?”
“還有?沒了。當時我和朋友一起去酒吧,沒多看,後來也忘了問她。”
雖然線索不多,但符箏箏仍是很高興,掏手機再次給楊濤打電話匯報情況。
掛斷電話後,她想再和喬可人說說有關林永成的事,誰知才發現喬可人已進去了,無奈,她也隻得回到點滴室。
喬可人坐在母親身邊,眼睛盯著吊瓶,喬雲漢則和韓思齊在低聲交談著什麽。
韓思齊見符箏箏進來,便停下講話,走到她身邊來,微微笑了笑說道:“累了吧?先坐下來歇歇。”
“我不累。”符箏箏搖了搖頭,笑著說道。
符箏箏手機響了,又是一陌生號碼。
“箏箏,睡了沒?”
“哥!我沒睡!”
“就知道你會等,我一會兒回去。”
符箏箏看著護士已經幫鄧安雨撥了針頭,暗暗算算時間,說道:“好。”
休息了幾分鍾,喬雲漢和喬可人一起扶著鄧安雨離開醫院。
到了市局職工宿舍樓下,喬雲漢不讓他們送上去,讓他們也早些回去休息。
符箏箏不肯,執意要送他們上去,說看到他們進屋了才心安。
喬雲漢不以為然:“也不看看這裏是什麽地方,他們沒這麽大膽吧?”
喬可人衝父親嗔怪道:“爹地,就讓她送上去吧,有你們禮讓的功夫,都到樓上了。”
喬雲漢笑笑,幾人這才一起上樓去。
喬可人拿出鑰匙開門。
這是一間普通小公寓式的職工宿舍,就一個房間一個衛生間,一目了然。
喬雲漢笑笑:“我說沒事吧,你們也回去休息吧。”
符箏箏這才點點頭,和韓思齊一起出去。
“等一下!”喬可人突然驚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