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睡得迷迷糊糊的符箏箏被孫秋波的一聲尖叫聲驚醒,黑暗中感覺到孫秋波正扔著什麽東西,她搞不清狀況,慌忙爬起來開燈,並迅速跳下床擺起架勢。
等房間裏亮堂起來後,看清來人的符箏箏傻眼了,正將自己手機舉過頭頂準備砸過去的孫秋波也傻眼了。
韓思齊站在離床兩米開外的地方,正一臉尷尬地望著她們。
“思齊,你,你怎麽就回來了?”符箏箏連忙收起架勢迎過去,看看他,又看看孫秋波,隱約感覺到之前發生了什麽事。
韓思齊手神色極不自然地應道:“我,我把C城的事打理完了,便提前回來了。”
孫秋波鬆了口氣,將手機揣進口袋裏,拍著胸脯說道:“嚇死我了,大半夜的,突然有隻手摸我大腿,我還以為是入室劫色的色狼呢。”
韓思齊幹笑了幾聲,俊臉上迅速延開一抹緋紅。
符箏箏已經看出發生了什麽事,尷尬地打起圓場來:“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幾天沒看到你,符星一直惦記著呢。”
孫秋波嗔道:“真是的,孩子都要上小學了,老兩口子還玩什麽驚喜。還好我睡相不好,隻讓你摸到大腿,要是摸到了別的隱秘地方,看你怎麽負責。”
說罷拿起掛在衣帽架上的外套往身上一套,又拿起包包便往外走。
符箏箏連忙拉住她:“秋波你去哪?”
孫秋波撇嘴道:“你老公都回來了,難不成我們仨一起睡?我可不想再讓人有機會吃豆腐,我去度假村客房部找間房間休息。”
一席話說得韓思齊越發不好意思,抽了抽嘴角,什麽話也沒說出來。
符箏箏看看表,發現已經是淩晨三點多了,馬上說道:“這麽晚了,還是讓思齊去客房部睡吧。”
“小別勝新婚,不打擾你們了。”孫秋波撇開她的手,徑直往外走去。
符箏箏還想再拉孫秋波一把,韓思齊一把將她抓住,等孫秋波出去後馬上、將門關上了。
符箏箏急聲說道:“這麽晚了,讓秋波一個女孩子家出去不太……”
“沒事,這裏是十裏陽光,你先到被窩裏去,別著涼。”
韓思齊搡著符箏箏進被窩。
符箏箏嬌嗔道:“你也真是的,要回來也不給我吱一聲,現在好了吧,鬧出這樣的笑話來了。”
韓思齊額頭掛滿黑線,苦笑了下,說道:“老婆,以後不管是你親戚還是閨蜜來了,都別讓他們到我們房間睡,十裏陽光有的是房間,各種星級標準的都有。”
符箏箏伸手戳戳他腦門道:“你以後出差要提前回來,事先給我通個氣不就得了?哪至於出這樣的糗事呢?幸好你沒揭開被子直接撲上去,要不然更糗大了。”
韓思齊馬上有了一副暗自慶幸的神色:“我進房間的時候真有這樣的想法,隻是怕我不在星星會賴著跟你睡,萬一把他壓著了呢?所以我才伸手進去摸摸腿,本來是想看看是大人腿還是小孩腿,沒想到摸的是別的女人的腿。”
符箏箏聽到這裏忍不住大笑起來:“你要是真直接壓上去,估計秋波的魂魄都要被你嚇掉,油都要被你揩掉。”
“還笑!”韓思齊輕輕拍了拍她腦門,又湊近被窩道,“對別的女人的油我沒興趣揩,我隻對自己老婆有興趣。”
符箏箏打了個哈欠,指指被窩道:“快去洗把臉,進被窩來還可以睡個美、美的回籠覺。”
韓思齊遂起身去洗漱,很快又鑽進被窩來。
符箏箏伏地韓思齊懷裏,輕聲問道:“不是說要去一周的嗎?怎麽才去了兩天就回來了?”
“擔心你。”
韓思齊伸手將她後背的被子壓了壓,又將她往懷中摟了摟。
符箏箏知道他指的是煙花事件,馬上用腳在他腳上蹭了蹭,說道:“有什麽好擔心的嘛,已經沒事了。”
“明天還要去上班?”
“當然得去上班啊。你看看我,才上班幾天啊,要是三天兩頭請假,你說像什麽樣?”
“但醫生說這幾天最好少走路少站。”
“上班嘛,都是坐在電腦前忙乎的,不用多走路多站。”見韓思齊要說反對的話,符箏箏馬上又說道,“你喜歡三天兩頭請假的員工嗎?”
“你的性質不一樣。”
“沒什麽不一樣啊,既然領導安排了我去戶政科上班,那就得服從安排,認認真真踏踏實實工作。”
“那我明天送你去上班。”
“我能開……”
韓思齊打斷道:“就這麽說定了。”
符箏箏反對道:“我七點就要起床去上班,現在都三點多了,你得好好補上一覺。”
感覺韓思齊的手在她腰間遊離,她馬上反手抓住他的手道,“睡覺了。”
“好。”
韓思齊應罷,手越發不規矩起來。
符箏箏隻道他沒聽清,提高音量道:“我說叫你睡覺。”
“我這不正是要和你睡覺嗎?”
“那你的手還亂摸?”符箏箏推開他。
韓思齊側身將她壓在身下,低頭飛快在她唇上一啄,眉眼間漾開壞笑:“老婆,你不知道夫妻之間說睡覺代表著什麽特殊意義?”
符箏箏一滯,從他的神色中明白他的所指,嗔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在我看來老婆就是在向我暗示她要那個。”
“討厭,你想哪去了呢,哪有人家三更半夜不睡覺那個的?”
“興致來了還管它三更半夜還是烈日當頭?”韓思齊說罷將她睡衣撩開。
“你忙了一天,又開了這麽久的車不累嗎?還說明天一早要送我去上班呢。”
“倒是有點兒累,那現在我們就速戰速決,不要浪費時間。”韓思齊說完伸手把燈關了。
*
東方欲曉。
符箏箏被鬧鍾吵醒,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又伸了個懶腰,見韓思齊還在沉睡中,她馬上放輕了動作起床。
真想躺回被窩裏再好好睡上一覺啊。
昨晚那家夥說什麽速戰速決呢,根本就是哄她的嘛,不就隔了兩天沒見嗎?也真夠折騰人的了。
符箏箏又打了個哈欠,半閉著眼睛走進衛生間。
待洗漱完出來,卻發現韓思齊也起來了,看到他眼睛裏的血絲,她馬上、將他按在床上。
“你再睡一會兒吧,我自己去上班。”
韓思齊很不放心地看了看她的腳道:“你的腳還沒好,不宜開車。”
“我打個車去就是。”
“我不放心。”
“我把我當符星呢?這樣吧,你先在家裏好好睡上一覺,傍晚接我下班,好了,不要再多說了,要不然連下班我都不會要你接的。”
符箏箏說完便去換衣服。
韓思齊見她執意不讓自己送,也知道她是出於對自己的關心,也沒再堅持,叮囑了她幾句,看著她出門,才繼續睡覺。
符箏箏出門攔了部出租車,坐在車上,想著韓思齊的緊張,她不由得笑起來,心裏感覺暖暖的。
不過話也說回來,自己這雙腳最近確實受了不少苦,也難怪他這麽緊張。
來到科室,看到章琳還沒來,她想了想,便給楊濤打了個電話詢問有關小金庫一案的進展,卻被告知仍然沒有什麽線索,隻說一切都還在觀察中,提醒她繼續小心點兒。
符箏箏掛斷電話後有些失望。
雖然最近自己身邊也有一些事情發生,但似乎都和小金庫或機關圖沒關係,難道師兄和二哥他們沒有把機關圖的消息散放出去嗎?怎麽可能會這麽風平浪靜呢?
要知道半年前有關小金庫鑰匙出現在B市的傳言一散開,可是有好多居心不軌之徒趨之若鶩啊。
符箏箏覺得很奇怪,忍不住又給楊濤打了個電話。
“我們和這些幕後之人打交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們有多狡猾我們很清楚,也許他們就潛藏在我們身邊,正在等一個有利時機出手呢?所以你要多加小心,無論何時都不要掉以輕心,但是也不要心浮氣燥,他們這麽有耐心,我們也得沉住氣,機關圖可在我們手上,應該急的人不是我們。”
聽了楊濤的寬慰,符箏箏的心平靜了一些,收起手機正要忙工作,李音的電話打進來了。
“箏箏,你的腳好些了嗎?”
“沒事兒,已經好了。”
“那就好,你們中午兩點鍾上班吧?”
“是啊,怎麽了?”
李音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想請你吃個飯,你回來這麽多天了,都沒為你接個風。”
符箏箏笑道:“哎,別破費了。”
“不是破費的事,這是我的一份心意。”
“你啊,這麽客氣做什麽?”
見符箏箏還在拒絕,李音說了實話:“今天是我生日,我在B市也沒什麽朋友,劉林又沒出來,隻有你和表姐了。”
符箏箏一聽,這才答應:“你生日啊,那我一定去。”
“你說中午還是晚上?”
符箏箏想了想,說道:“要麽中午吧。”
“行,今天我表姐親自下廚哦,她廚藝很好,一定會讓你大飽口福的。你幾點下班?我好讓表姐掐好時間做飯。”
“十二點前到你那裏。”
“行,說定了啊。”李音高興地掛斷電話。
“箏箏姐,和誰打電話呢?這麽開心。”
符箏箏抬頭一看,是章琳來了,笑著放下手機道:“有個老朋友今天生日,中午給她慶生。”
“哇,你朋友真幸福,我生日也快到了,到時候我堂姐也會回來呢。”
符箏箏笑著問道:“你堂姐很少回來嗎?”
“是啊,她在部隊裏,一年才回來兩次,一次是春節,一次就是我過生日的時候了。”
“看來你堂姐很疼你啊。”
“那當然。”章琳神色有幾分得意。
兩人正聊著天,門口傳來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