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口茶,楊濤突然想起件事,說道:“箏箏,有件事我忘了和你說。”
見楊濤轉了正色,符箏箏馬上問道:“什麽事?”
“昨晚孟淮出了趟警,抓了兩個從D市過來的小混混。據他們交待,他們是來B市玩的,不過我們總覺得沒這麽簡單,我們暫且將他們當作是衝機關圖來的,不管怎麽說都不能掉以輕心。晚上我把他們這幾個人的照片傳給你,到時候如果這幾個人出現在你身邊,你要注意點兒。”
符箏箏點點頭:“嗯,誒,師兄,如果這幾個人真的是衝機關圖來的話,那說明我們之前感覺的風平浪靜隻是個假相了,根本就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奏啊。”
“所以我一再叮囑你要小心謹慎。雖然我們有準備,畢竟敵人在暗處,我們是被動的。”
“我知道,我會小心的。”
正說著,韓思齊也來了。
楊濤突然發現自己和符箏箏坐得很近,連忙起身跨開一步,才和韓思齊打招呼。
符箏箏被楊濤這一舉動搞得有些尷尬,不禁瞪了眼韓思齊。
說來說去都怪他以前太會吃醋了,讓師兄有了後遺症啊。
韓思齊顯然也看出了楊濤的心思,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在符箏箏身邊坐下,微笑著說道:“這麽客氣做什麽,還是坐下來說話吧。”
楊濤見韓思齊坦然的樣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在一邊的沙發上坐下來。
符箏箏覺得氣氛有些尷尬,笑著插話道:“思齊,師兄剛剛和我說起有幾個外地竄過來的小混混,懷疑他們是衝著小金庫機關圖來的,叫我們多加小心呢。”
韓思齊點點頭。
楊濤看著韓思齊說道:“韓總,還得辛苦你多多配合。”
韓思齊慢聲道:“應該的。你們說的從D市來的是何孟淮出警帶回去的那兩個人?”
楊濤點點頭。
韓思齊又問道:“查出那幾個人的來曆了?”
楊濤一頓,試探著問道:“你也知道那些人?”
韓思齊點點頭道:“他們和我們已經打過照麵。”
“我們?”符箏箏不解,不過馬上反應過來,“難道是昨晚在醫院看到的那幾個人?師兄,他們是不是有個人手腕上有蠍子紋身?”
“對。”楊濤應完,馬上又緊張地問道,“你們和他們打過照麵是怎麽回事?”
符箏箏遂將昨晚發生在VIP病房的一幕和他講了。
“看來不用我給你傳照片了。”楊濤說罷又問韓思齊,“難道那兩個人被打是因為……”
韓思齊也不應話,漫不經心地喝了口茶。
楊濤會意,沒多問,慢聲道:“這些不務正業的家夥,天天就知道打架鬧事,真不讓警方省心。”
聽到楊濤這麽說,符箏箏馬上猜到事情個中原委,也不多問,正好林小月出來喊吃飯,大家便都心照不宣地不提這件事,一起起身去飯廳。
符箏箏聞著酸菜魚頭的味道,隻覺得口裏生津,一邊讚歎,一邊拿起碗去盛,卻被韓思齊攔下了。
“你腸胃還沒恢複,不宜吃這些刺激性的食物。”
說完盛了青菜豆腐湯遞至她麵前。
符箏箏看著青菜豆腐湯,瞬間覺得寡然無味,隨手推開。
林小月笑道:“箏箏姐,這豆腐湯是韓總特意叮囑我媽給你燒的,你可不能辜負了韓總一片心哦。”
符箏箏指著酸菜魚頭湯撇撇嘴道:“我想吃的是那個。”
韓思齊不理會她,再次將青菜豆腐湯送至她麵前,柔聲道:“先吃這個,等你腸胃恢複了,再讓林媽給你燒酸菜魚頭。”
符箏箏聽出韓思齊語氣中的不容置否,知道自己奈不過他,隻得端起青菜豆腐湯。
韓思齊這才眉眼含笑起來。
林氏看著這一幕,笑著衝楊濤說道:“小楊啊,你看看韓總多會疼媳婦兒。”
楊濤不好意思地笑笑,也給林小月盛了碗青菜豆腐湯。
林小月連忙高興地接過,符箏箏笑著打趣道:“師兄,伯母隻是讓你以後也好好心疼小月,可不是叫你給小月盛青菜豆腐湯,小月也愛吃酸菜魚頭湯。”
楊濤尷尬一笑,林小月馬上護著他道:“箏箏姐,我這幾天也上火,需要吃點清淡的降火呢。”
符箏箏見韓思齊也去盛青菜豆腐湯,不解地問道:“你怎麽也吃這個?”
韓思齊說道:“我也上火了。”
符箏箏看著動都沒動筷子的酸菜魚頭,一臉可惜地說道:“伯母這麽辛苦燒這道菜,我們怎麽能一點兒都不領情呢?上火的就少吃點兒吧,總不能不吃。”
林氏笑著攔住她道:“箏箏,沒事,不就一道菜嗎?下次伯母再給你們燒。不過從一道菜中可以看到你們一個個都這麽相親相愛,伯母覺得很欣慰呢。”
符箏箏看著林小月和楊濤眨著眼睛笑道:“相親相愛是必須的啦。”
林小月聽出她的戲謔,沒回話,隻是偷偷看了眼楊濤,然後低著頭裝著喝湯的樣子。
楊濤也沒說什麽,隻是笑著看著林小月。
林氏突然歎了口氣:“把小月交給小楊我是放心,就是不放心永成,都快三十的人了,媳婦兒的影子都沒看到。”
符箏箏一聽馬上說道:“伯母,你不用為永成擔心,我保證在今年過年他給你領一個漂亮能幹的媳婦兒回來。”
“真的嗎?”林氏眼睛一亮,不過馬上又覺得符箏箏是哄她高興,隨即笑了笑道,“借你的吉言轉了。”
“真的哦!”符箏箏很想把喬可人的名字說出來,不過看到韓思齊衝她使眼角,她忍住了,轉言道,“永成以前是跟在思齊後麵忙碌,沒機會接觸女孩,現在他幫著思齊負責C城度假村項目,人際關係打開了,接觸的女孩也多了,找個媳婦兒肯定沒問題,不過總得讓永成挑個最好最適合的。”
林氏聽她這麽一解釋,高興得雙手合十:“永成他爸保佑,咱也不挑姑娘的長相,隻要肯實實在在過日子,能心疼永成的就行。”
符箏箏笑道:“伯母,這個沒問題的,你就等著抱孫子吧。”
一席話說得林氏笑口大開,飯桌上的氣氛一時間歡快極了。
吃完飯,又聊了會兒天,符箏箏和韓思齊才離開。
路上,符箏箏忍不住問道:“這個林永成,好像根本就沒和林伯母與小月提起過喬可人的事,他不說,你幹嘛也不讓我說?”
韓思齊一邊開車一邊道:“別人的事,讓別人自己去處理。”
符箏箏歎了口氣道:“哎,可惜我不在C城,要不然也可以為他們添一把火,給他們的感情升升溫,我真不看好林永成的慢性子脾氣。”
見韓思齊沒接話,她忍不住又問道,“我說你不會打算讓永成一直留在C城吧?”
韓思齊反問道:“留在C城不好?”
“好是好,喬可人曾經是B市風尖浪頭上的人物,如果她回B市生活,被人認出來,對她和永成的感情發展確實不太好,可是林伯母就永成這麽一個兒子啊,他怎麽能不回B市呢?”
韓思齊拉過符箏箏的手笑道:“你一天到晚被別人的事累死了,有這功夫為什麽不多想想自己的事呢?”
符箏箏不解:“我有什麽事?”
“現在是非常時期,所有和你有過接觸的人,你都要警惕點。”
符箏箏想起師兄說的那些來自D市的人,馬上問道:“蠍子也就是嘴巴賤一點兒,他也沒對我們造成過危害,你為什麽要讓盧鬆去和他發生衝突?”
“這是最快捷讓他們說出自己出處的方法。”
符箏箏這才明白他的意圖,不過馬上又嗔道:“你啊,明明就是報複蠍子他們,還在我師兄麵前把理由得說那麽冠冕堂皇,真是隻狡猾的狐狸。”
韓思齊笑道:“謝謝老婆誇獎。”
“貧嘴。”符箏箏笑著拍開他手,又問道,“你怎麽也上火了?”
“我沒上火。”
“那你不吃酸菜魚頭?”
“怕你聞著味道想吻我。”
“切,誰愛吻你。”符箏箏嗔笑,不過心裏暖暖的,他一定是怕她看著他吃得有味道,會饞得慌,索性他也不吃。
韓思齊再次摸住她的手,轉了一臉正色:“老婆,你最近出現的狀況太多了,我很不放心你。”
符箏箏想到傅文海說的靈山庵一事,便笑著說道:“是啊,我最近挺背的,聽說城北的靈山庵平安符很靈的,我抽空一定去求一個。”
“平安符?”韓思齊若有所感,“那周日我們去靈山庵。”
符箏箏馬上笑起來:“我就隨口說說的啦,你不會也信這個吧?”
“寧可信其有,不靈也無所謂,就當出門散個心,聽說城北景色不錯。”
“不如到時候叫上秋波和田田一起出去踏個青也不錯。”符箏箏覺得挺高興,馬上給她們倆打了電話,不過很快就失望了,何孟淮母親周日過生日,秋波去不了,季慕賢要值班,田欣不肯去做他們的電燈泡。
韓思齊安慰道:“沒事,就我們倆去,過二人世界。”
“帶上符星,我們一家三口出去玩玩。”
韓思齊馬上反對:“星星就不要帶了,現在是非常時期,還是家裏安全。”
“那我們也不要去算了。”
韓思齊笑道:“你不出門去,怎麽給那些想接近你的人機會?”
符箏箏覺得他的話有道理,笑了笑,沒說什麽。
後麵幾天她一直很警惕地觀察著出現在她周圍的陌生人,不過卻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似乎一切都挺平靜的樣子。
眨眼間又到了周日,上午八點多,韓思齊帶著符箏箏去往城北的靈山庵。
走到半路上,符箏箏突然拍著腦袋喊了聲:“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