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箏箏隻說自己尋小金庫的心也很急切,說自己把圖隨身帶著,並將圖遞給男人,男人接過圖看了看,又將圖送還給她。
“這圖是假的。”
“假的?!”符箏箏十分意外地看著男人。
當然,她的意外並不隻是來自於男人說這圖是假的這句話,而是她沒想到他竟然能一眼就看出這圖是假的!
韓思齊暗暗拉了拉符箏箏,符箏箏反應過來,微閃的目光轉而一凜,直直身子反問道,“你怎麽知道這圖是假的?!”
“你以為我沒見過圖?”男人嗤笑道,“在你還不知道有機關圖的時候,我就已經見過它了。”
“你見過?!”符箏箏再次震驚,腦子開始飛轉起來。
這個男人說見過機關圖,難道他也是李明昔日的心腹?
符箏箏再次細細打量起男人來,大約三十多歲的年紀,清瘦的麵容沒什麽血色,一副病懨懨的樣子看著不像是與黑幫有沾染的人啊!
難道又是一個毒品受害者?
男人掂掂手中的錦袋,小心翼翼地將進口袋,轉視符箏箏,咳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出聲:“你肯定非常好奇我什麽時候見過機關圖,這串項鏈怎麽到了我手上,就像我非常好奇你是怎麽得到的機關圖一樣。不過隻要能合作打開小金庫,其他都不重要,不是嗎?之前我還一直擔心自己的行為會讓符小姐覺得我沒誠意,冒這麽大的險將鑰匙送給符小姐看,沒想到真正沒誠意的人是符小姐!看來我們之間很難愉快合作啊。”
男人說罷慢慢邁開腳步往外走去。
“等等!”符箏箏急急喊住男人,小跑至男人麵前,幹笑了幾聲,“那個,我們再好好談談嘛。”
“談?”男人笑著搖搖頭,“雙方基本的信任都沒有,這樣的合作你覺得還談得下去?”
“信任都是慢慢建立起來的啊。”
“那我等符小姐願意信任我的時候再說。”男人又轉身往門口走去。
一直沒出聲的韓思齊插話道:“凡事謹慎點總沒錯,對於你來說是這樣,對於我們來說何嚐不是這樣?”
“謹慎是沒錯,但把別人當傻子那就錯了。”男人淡淡出聲。
符箏箏說道:“你幾次三番改變見麵地點,我拿假圖給你,這確實都是不信任對方的行為,我們也算是扯平,不如我們從現在開始,重新審視一下我們之間的合作關係?”
符箏箏知道自己已經占了下峰,語氣也變得有些軟。
男人笑了笑:“我們確實應該重新審視,我已經向符小姐表示過誠意了,我希望符小姐也能向我表示表示誠意。”
“你希望我怎麽表示誠意?”
“當然是帶真的圖給我看看。”
符箏箏聽言馬上很爽快地答應了:“行,我們約好下次見麵的時間,到時候我把真的機關圖帶來,你也帶上鑰匙,我們一起去開小金庫。”
“我是說你帶圖給我看看,讓我確實是真圖以後,我們再選個更好的時間一起去開小金庫。”
“何必這麽麻煩呢?看我們見個麵也這麽不容易,不如一次到位?”
“這是大事,我們應該慢慢計劃,不急於一時。”
見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卻沒說出個什麽結果來,韓思齊不耐煩地插話進來:“我就說不要來了,你偏偏要來,兜兜轉轉浪費這麽多時間和精力還談不攏,鬼知道那小金庫裏麵有沒有巨額財富,沒準兒那裏麵的錢還抵不上我韓家一年交給政、府的稅錢,韓家不差那麽點兒錢!走走走,有這功夫不如回去蒸個桑拿來得實在。”
說完他拉著符箏箏就要走。
“喂,你別這麽急啊,來都來了,再談談啊!”符箏箏連忙拉住韓思齊。
“有什麽好談的?看你們這樣子談到明天早上肯定也不會有結果。”
“韓總,少安毋躁。韓總談生意的時候可不能這麽急躁啊,會把客戶嚇走的。”男人擋在韓思齊麵前,淡淡一笑,“韓總,我不知道韓家一年上交給政府多少稅錢,我隻知道小金庫裏財富是不能用文字來計量的,據說裏麵的文物古董占了大半,每一種可都是無價之寶。對於這麽一筆財富,覬覦它的人也自然是不計其數,我們也應該細斟慢酌好好想一個萬全之策吧?”
韓思齊這才安靜了些,頓住腳步,看著男人。
符箏箏看著情況逆轉,暗讚韓思齊。
男人頓了頓,轉軟了口氣,“我相信符小姐對這個小金庫也是非常有興趣,雖然我不知道符小姐怎麽得到機關圖的,但是得到它一定非常不易。既然我們的目標都一樣,那我們也不應該有別的顧慮。這樣吧,明天晚上十點,我們還約在魅力金座見麵,各自帶好東西一起去小金庫,至於見麵的包廂號,等我明天訂好再聯係你?”
“好。”聽到男人這麽輕易就答應,符箏箏也算鬆了口氣。
男人笑道:“我希望符小姐到時候不會再拿一張假圖來騙我。”
符箏箏也毫不客氣地回道:“當然!我也希望你不會帶一把開不了小金庫的鑰匙來逗我。”
“必須的!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男人將手伸到符箏箏麵前,符箏箏也馬上伸出手。
男人終於笑起來,隻是笑著笑著又大咳起來,他連忙抽回手,從口袋掏出一張餐巾紙捂住嘴,好一會兒才平息。
“不好意思,最近受了點兒風寒。”
“沒關係。”符箏箏笑笑。
“我讓司機送你們回去。”男人說罷先走出去,走到麵包車前輕聲叮囑,“小美,送符小姐和韓總回去,開慢點兒,注意安全。”
女司機點點頭,待符箏箏與韓思齊都上車坐穩後,才慢慢啟動車子離開。
男人見他們走完,才將握在手心的餐巾紙打開,一團殷紅的血漬赫然眼前!
在入城口,女司機將車靠邊停下。
再往前開就有監控,符箏箏懂她的意思,正要去開門,女司機突然扭頭伸手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然後將手伸到她麵前。
韓思齊指指她口袋,符箏箏才明白對方是要那部手機的意思,連忙掏出來給她。
女司機又指指不時從身邊開過的出租車,符箏箏點點頭,遂和韓思齊下車,看著麵包車掉頭走完了,她才出聲:“沒想到這女的是個啞巴,不過啞巴也好,什麽事都不容易泄露出去。”
韓思齊笑道:“不說話就一定是啞巴?也許是怕出聲會暴露什麽呢?”
“你的意思是……他是個男的?!”
韓思齊將符箏箏的手和自己的手放一起比了比:“看出了什麽?”
“我的手比你的小,比你的白,皮膚比你的細膩。”
“觀察得很仔細,我老婆真棒!”韓思齊笑起來。
符箏箏腦中晃過女司機握著方向盤的手,點起了頭,衝韓思齊讚道:“還是你觀察仔細。”
韓思齊伸手攔了部出租車,兩人一起來到魅力金座取回手機。上車後,韓思齊給盧鬆打了個電話,符箏箏也給楊濤打電話。
一接通楊濤緊張的聲音便傳過來了:“箏箏你們沒事吧?之前跟丟了你們。”
“沒事。”符箏箏將之前的經曆做了個詳細的匯報,尤其提到機關圖的事。
“師兄,你去查查看李明當年除了周兵和餘小龍,到底還有幾個心腹?有沒有一個年紀約在三十五歲上下,個頭大概在一米七五左右的?”
“我現在就去查。”
掛斷電話,符箏箏靠著椅背閉上了眼睛,腦中反複回想著之前的事。
“也許這個人根本就沒有見過機關圖。”快到家的時候,韓思齊突然說了句這樣的話。
“什麽?!”
“他說圖是假的,也許隻是誆你。”
“啊?!”細細想想,符箏箏覺得韓思齊的話有一定的道理,確實,人家一說圖是假的,她就愣住了,明擺著的虛心。
“也許如果你再堅持一點兒,他就會相信。”見符箏箏麵露懊惱,韓思齊馬上又改了口,“不過這樣也好,讓我們有更多的時間可以準備。如果今天我們倆這樣貿然跟他過去,後麵會發生什麽事都不好說。”
符箏箏知道韓思齊在安慰自己,不過還是覺得不開心,長歎了口氣。
“我是真的沉不住氣,不夠機靈,我至多隻能算是一個稱職的警察,但絕不是一個合格的警察。”
將車停好,韓思齊側頭拉著符箏箏的手輕笑道:“我老婆已經很優秀了,我以我老婆為榮。”
“不說了,先回家。”符箏箏下車,兩人一起往韓家父母那邊走去。
此時已經是淩晨三點了,不過她卻一點兒倦意都沒有。
“突然覺得這麽一驚一乍的生活過得讓人提心吊膽,真希望這幾天能像翻書一樣,快點兒翻過去,直接跳到那個完美的結尾。”
韓思齊笑道:“我倒是很久沒經曆過緊張的感覺,今天這麽一試,感覺不錯。”
“明天晚上可就不隻是緊張這麽簡單了。”符箏箏隱隱有些憂慮。
“警方真是不給力。”
一聽韓思齊這麽說,符箏箏的抗拒心理又上來了:“盧鬆不也跟丟了嗎?”
韓思齊也不生氣,笑著摟住她的肩:“先不說這事,不早了,我們好好休息休息。”
怕驚擾在樓下休息的陳巧蘭他們,符箏箏兩人輕輕開門,正要躡手躡腳上樓,突然見黑暗中一個人影向他們衝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