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箏箏等人的車走至一座橋上,突然一束刺目的光芒照過來,司機被刺得什麽都看不清,隻得拚命打方向盤。
就聽得“砰”地一聲,車子撞上了橋身的護欄。
韓思齊迅速摟緊符箏箏,同時一手緊抓住車前座靠背,以求身體平衡,一邊快聲問:“你有沒有事?”
符箏箏好不容易讓自己緩過神來,抓著韓思齊的手,趕忙搖頭。
坐在前麵的男人和司機勉強穩定自己的狀態,一邊下車來查看情況。
隻是那輛肇事大車已經揚長而去,男人氣急敗壞地衝著車後影罵了幾句粗話,才借著淡淡的月光轉問司機。
“啞巴你怎麽樣?”
司機搖搖頭,轉視符箏箏和韓思齊。
男人趕忙轉身,韓思齊和符箏箏也已從車裏出來了。
“符小姐你們怎麽樣?”
符箏箏勉強應道:“還好,怎麽回事?”
男人見符箏箏兩人安然無恙,才鬆了口氣:“鬼才知道那車子是怎麽開的!嚇死我了,我還以為要撞上那車,還好我們都沒事。”
啞巴圍著車轉了一圈,衝男人擺了擺手。
“怎麽?發動不了?”
啞巴點點頭。
“媽、的!車壞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真是倒黴透了!”男人終於沉不住氣,破口大罵起來。
符箏箏信眼望了望,問道:“離目的地很遠嗎?”
“路倒不遠,就在前麵,要麽我們走過去?”男人指指遠方。
韓思齊看了看,試著問道:“不如讓我打電話叫部車來?”
男人點點頭:“也行。”
見男人竟然這麽相信自己兩人,符箏箏不禁暗喜,隻是很快就失望了,因為韓思齊的手機沒信號!
符箏箏趕忙將自己的手機掏出來一看,竟然也沒有信號!
“這裏離市區好像也不是很遠啊,怎麽會沒信號呢?”符箏箏覺得十分奇怪。
“大概是因為前麵是山的原因?”男人指指後身的山。
符箏箏搖搖頭:“這不科學啊。”
上次去靈山庵,信號還好得很呢。
男人指指前麵道:“反正就在前麵,到了那邊山腳下也是要走上去的,不過就這麽走過去吧,也許前麵就有信號了呢?”
符箏箏看看韓思齊,韓思齊也沒出聲,隻是牽住她的手。
見他們沒反對,男人便從車上摸了個手電筒下來,和啞巴走在前麵帶路。
符箏箏和韓思齊跟在他們身後,感覺到韓思齊輕輕捏了捏自己的手,她不禁抬頭看了看韓思齊。
雖然有淡淡的月光,卻也隻能勉強看清韓思齊的臉,卻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不過她知道他是在提醒她注意,不禁輕輕按了按他的手回應。
這車撞得很奇怪,這兩個人還誘使他們倆下橋來,肯定有什麽貓膩。她當然知道這個男人不會這麽輕易就讓她分享小金庫裏的財富,隻是她想不通為什麽要到這裏下車,要知道鑰匙和機關圖可都在她手上呢,他們不待進了小金庫再動手?
或者隻是她想多了?這本來就是一場交通意外?
剛剛那男人可都沒有阻止思齊打電話呢。
不知道怎麽的,此時的她卻一點兒都不緊張,雖然思齊手機沒有信號聯係不上盧鬆他們,不過她身上有跟蹤器,她甚至懷疑之前路上不時遇到的或超過他們的車子就是二哥他們的。
就在符箏箏還沒想通透的時候,韓思齊突然猛地將她往前一推。
她一時不期,一個踉蹌衝到了三四米開外,好不容易穩住腳步,就聽到了身後的打鬥聲。
朦朧中就見數個黑影正動著手,她心一慌,急聲喊道:“思齊!”
“小心!”
韓思齊的聲音剛落,符箏箏已感覺到身後傳來的響聲,迅速往後退了一步,避過了一把砍刀的攻擊。
感覺到四五個人正向自己圍過來,被月光反光的砍刀光芒晃著符箏箏的雙眼,她這才有些緊張,左右避讓著,尋找機會反攻。
“箏箏!”韓思齊將圍攻他的四五個人都打倒在地,衝過來又將一個人放倒,然後躍至符箏箏身邊,和她一起應對著敵人。
“砰!”一道火光飛過,韓思齊迅速摟住符箏箏順勢往後橫到,不料身後竟然是堤壩,兩人竟然順著堤壩一路往下滾,一直滾到堤腳。
隻聽得一串“砰砰”聲,一顆顆子彈射進了他們剛剛滾過的地方。
感覺到手電筒光的照射,韓思齊抱著符箏箏直接躍進了河裏,一直遊到橋柱子下麵的橫梁處,也不敢爬上去,隻是用手搭著橫梁,露出個腦袋在水麵。
“不許動!警察!”
“砰砰!”
聽著橋頭處傳來一陣嘈雜聲,然後又是一聲爆炸聲,韓思齊和符箏箏也不知道上麵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也不敢發出響聲,隻是側耳傾聽著。
似乎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橋上的動靜才小了一些,然後又見一陣手電筒光在亂照射。
“箏箏?思齊?”
開始是一個聲音喊,然後變成了一群聲音喊。
“是二哥和盧鬆他們!”韓思齊聽出季慕賢的聲音,這才和符箏箏一起遊至岸邊。
已有人發現他們,馬上大喊道:“季隊,在這裏!”
幾個人幫著將他們倆拉上來。
雖然已是四月天,不過這大半夜地在水裏泡還是有幾分寒意的,韓思齊還好,符箏箏體質明顯弱了幾分,全身禁不住微顫。
季慕賢看清他們倆,衝過來飛快掃視著他們倆,見他們都好好地,格外欣喜,又迅速脫下自己的外套套在符箏箏身上,另有警員也脫下了外套給韓思齊。
符箏箏顫聲問道:“二哥,抓著那些人了嗎?”
“都抓著了,已經送回去了。你們先上車,別凍著。”季慕賢說話的時候,盧鬆和他手下已經開著一部商務車過來了。
盧鬆將車門打開,低著頭站在一邊。
符箏箏正要上車,摸摸口袋,趕忙將裏麵的東西掏出來:“二哥,鑰匙和圖都在這裏。”
季慕賢連忙收好,見兩人上了車,將手扶在車門上,盯著他們看了好一會兒,才沉聲說了句話:“今晚讓你們倆受驚了。”
“還好,我們沒事。”符箏箏看出季慕賢目光裏的複雜,連忙安慰。
韓思齊卻毫不客氣地頂過他的話:“早知道我們的車在橋上停了,還不快點兒派人來?要不是我和箏箏反應快,隻怕你們隻有收屍的份,警察真的隻是適合做掃尾工作!”
“思齊!”符箏箏暗暗拉拉韓思齊。
季慕賢一臉愧色,卻什麽話都沒有解釋,隻是幫他們關上門,然後叮囑司機:“直接將他們送回十裏陽光,把暖氣開到最大。”
司機一邊應著,一邊啟動車子,飛快返城。
“冷吧?”韓思齊將符箏箏緊摟至懷中。
符箏箏好不容易壓下自己那顆一直亂跳的心,半晌摸摸他濕漉漉的衣服,滿目心疼:“你身上也一樣冷。”
韓思齊抓著她的手,將衣袖捋上去,用手在她手臂上摩擦。
符箏箏心裏暖暖的,嘴裏卻嗔笑著:“可別把我手上的皮給磨破了。”
“韓總,你們沒事吧?”坐在前麵的盧鬆很不知趣地插話進來。
聽出盧鬆聲音中的擔心,符箏箏搶先笑著回答:“沒事呢,就是洗了個冷水澡。”
見韓思齊沒哼聲,盧鬆的緊張之色一點兒也沒有鬆弛,快聲解釋起來:“其實季隊很早就派了人悄悄守在城北和城南出口處的,隻是沒想到跟蹤器突然查不到你們的蹤影,當時季隊真是快急瘋了。還好沒多久就發現了你們的車出了城,我們就一路跟著。又生怕被他們發現,還故意多次超過你們的車,走在前麵。”
符箏箏腦中突然一閃:“思齊,他們在車上裝了屏蔽器?”
韓思齊已經反應過來了,微微點頭。
“怪不得我們手機也沒信號!怪不得那個人會肯讓你打電話!這群人真狡猾!還好他們沒一開始就給我們開槍啊!”符箏箏暗自慶幸。
“槍聲動靜太大,他們也怕引起別人注意。後來開槍是萬不得已。”
符箏箏想到韓思齊的身手,再次大讚起來:“幸好你身手這麽好!我發現你身手真是越來越好了啊!”
“不這樣怎麽能保護好自己老婆?”韓思齊笑笑,再次將符箏箏摟在懷中。
這次她沒笑,而是靠在他懷中,深深地歎了口氣。
“現在東西都拿到了,我的任務應該算是完成了吧?”
韓思齊搖搖頭:“應該不會這麽簡單。”
其實,那條大魚還沒正式露過麵呢。
符箏箏的心情再次沉重起來。
她以為讓老公為自己擔心的日子結束了,卻沒想到……
回到十裏陽光,兩人回房洗了個澡,換了一身幹淨衣服,兩人又喝了兩杯熱茶,這才平靜了不少。
“也不知道二哥他們審那群人審得怎麽樣了。”躺在床上的符箏箏仍然惦記著這事。
韓思齊突然板起了臉:“現在我們已經回家了,難道你不應該安撫安撫你老公?”
想到之前那驚險的一幕,符箏箏馬上心疼起韓思齊來。
“老公對不起……”
“我要聽的不是對不起!”
“你,不會是想……”才大難不死,哪裏還有心思做那啥啊!
看出她眼中的迷惑,韓思齊有些哭笑不得,隨即又抱緊了她,歎了口氣。
“之前聽到那一聲槍響,我真怕你會有什麽意外,抱著你滾下堤去的時候,我心裏都感覺挺踏實的,因為你在我懷中,哪裏就真的有什麽,至少我們也在一起。所以我現在隻想緊緊抱著你,感受你在我身邊的這種充實感。”
符箏箏馬上伸手捂住他的唇:“我們不會有什麽的,你可別盡說些不吉利的話,我們可是好人,老天爺都會保護好人的!”
韓思齊抓著她的手放至唇邊輕輕一吻。
這時,符箏箏手機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