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說要給自己的孫子取個小名叫妞妞,喬可人突然麵色一沉,大聲打斷她的話:“不要叫妞妞,不吉利!”
包廂裏的氣氛瞬間僵住。
林氏臉青一片紅一片,十分尷尬地低聲囁嚅道:“我,我隻是想,給男孩取個女孩名容易養活,鄉下都這風俗。”
符箏箏連忙幹笑著打圓場:“取名還早著呢,以後慢慢想,菜都齊了,我們先吃飯。服務員,幫把飲料倒上。”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喬可人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說的話有些過,慌忙擺起手來。
林氏強笑道:“孩子的名字一般都是父母取的,是我心太急了。”
“不是!伯母我不是說你的意思,對不起,我是說……”
林永成拉喬可人坐下:“可人,我媽沒怪你的意思,沒事,你也累了吧?我們坐下來吃點東西慢慢講。”
轉身又去笑著扶母親坐下,“媽,符小姐說得對,取名還早呢。”
喬可人才坐下去,又站了起來,紅著臉再次解釋起來:“要是以後有了孩子,取什麽名其實都無所謂的,隻是不想給孩子取小名叫妞妞,要知道李曉萌的小名就叫妞妞,聽到這個名字我就會想起她,覺得挺滲人的。”
“李曉萌的小名叫妞妞?”被驚住的符箏箏和楊濤同時反問道。
喬可人點點頭,轉視林氏,一臉歉意:“伯母,我剛剛說話說快了一些,但我真的不是針對您。”
符箏箏此時一門心思都在“妞妞”這個名字上,快步走過去橫在喬可人與林氏中間,再次急急發問:“可人,你怎麽知道李曉萌的小名叫妞妞?”
喬可人見符箏箏一臉正色地看著自己,又瞧見楊濤和韓思齊都換上了嚴肅神色,似乎感覺到了什麽,馬上認真回答她的問題。
“是這樣的,我以前不是和李曉萌關係挺好嗎?有一次我們去逛商場,看到有個女人牽著條貴賓犬,我們倆都特別喜歡,就去逗它玩,當女人告訴我們這貴賓犬叫妞妞時,李曉萌馬上不高興地拉著我走開了,我問她怎麽不高興了,她說她小名就叫妞妞,現在一條狗也叫妞妞,怎麽感覺都不對勁兒,我當時還笑話了她好久呢。”
妞妞真的是李曉萌的小名!那傅文海的身份不就不言而喻了嗎?!
符箏箏神色激動,側頭看看楊濤,同樣一臉興奮的楊濤正在對林永成他們說話:“伯母,永成,喬小姐,我有點急事得馬上回局裏,你們吃吧,我再天再請你們吃飯。”
“再忙也得吃飯吧?還得商量你和小月訂婚的日子呢。”林氏想留住楊濤。
楊濤根本呆不住,看看林小月,急聲應道:“訂婚的日子就挑你們都有空的日期,我父母不會有意見,我也沒意見。”
林小月馬上拉住母親,輕輕扯了扯:“媽,讓他去吧,他肯定有急事。”
林永成也笑著勸母親:“媽,你看小月和楊濤感情都這麽深了,訂不訂婚也無所謂,不如抽空直接定一個日子結婚算了,反正早晚都是楊家的人。”
“哥!”林小月被哥哥說得有些不好意思。
楊濤也有些不好意思,笑道:“這也可以,反正我父母都已認定小月是我們楊家兒媳婦,好了,有事我們回頭再說,我得先走了。”
楊濤說完便匆匆出去了。
符箏箏知道楊濤要去做什麽,想到喬可人的話,她心裏變得沉重起來,坐下了傻笑了幾聲,沒了之前的興致勃勃。
韓思齊見狀輕輕拉了拉她,又笑著讓林永成招呼大家坐下開席。
林小月看看喬可人,又看看林永成,臉上始終沒能掛起個笑容來,林氏卻以為是因為楊濤走了的緣故,又扭頭安慰女兒。
“最近出門不是這裏搶包,就是那裏打架,也難怪楊濤他們會這麽忙,你也得多體諒體諒他,要不然我們普通百姓怎麽能過上太平日子?”
“媽,我沒怪他。”林小月偷偷瞥了眼喬可人,又拉下了臉。
林永成看出妹妹看喬可人的眼神不對,隱隱猜出了些什麽,臉上也帶出了幾分不安,卻又極力裝得沒事人似地,招呼大家吃東西。
喬可人因為之前對林氏的搶白,心裏覺得過意不去,幾次給林氏夾菜,耐心地回答著林氏的問長問短,林氏看到她這麽乖巧,哪裏還記得之前的搶白?高興得連嘴都合不攏。
林永成看到這一幕,也高興起來,幾番向韓思齊和符箏箏敬酒,雖然沒有言明,但感激之心都在酒杯裏。
符箏箏雖然也為他們高興,但總是惦記著傅文海的事,韓思齊看懂她的心思,借口回頭還有些事要辦,大家吃了點飯,便散了席。
在停車場,看著林永成一家和喬可人離開,符箏箏馬上上車,一上車就掏出了手機給楊濤打電話。
“師兄,我們現在基本上可以確定傅文海就是李曉萌身後的男人了,他很有可能就是殺害李曉萌的凶手,也可能就是文俊——榮盛背後的操縱者,我們下一步怎麽辦?”
“我們沒有直接證據證明這一切,這是個麻煩。”楊濤顯然也是非常頭痛。
“那怎麽辦?”符箏箏不由得有些急。
“我和慕賢也在商量這事,沒想出什麽好辦法來。”
“估計昨晚襲擊他們的那些人就是知道他身上有小金庫鑰匙,而最近榮盛又狀況不斷,佟樂安也顧不上他,所以那些人才敢趁此機會襲擊他吧?對了,那些人找到沒有?”
“沒有,我們到處找都沒有找到那些人,估計他們已經潛回了D市,我們正在聯係D市警方。”
“哦。也許找到那幾個人,會對我們的案情有些幫助吧。”符箏箏帶著幾分僥幸心理。
楊濤卻覺得情況不太樂觀:“傅文海藏得這麽深,說明他做事滴水不漏,我們要找到他的破綻估計會比較難。”
“不過不管怎麽說,我們現在查找的方向明確啊。”
“嗯。我得和慕賢再商量商量一些細節,有進展再給你打電話。”
“好。”符箏箏掛斷電話,見韓思齊並沒有啟動車子,不由得奇怪地看著他,“思齊?怎麽了?”
見符箏箏打完了電話,韓思齊這才出聲:“你有沒有覺得小月看喬可人的神色有些奇怪?”
被韓思齊這麽一提醒,符箏箏不由得一驚:“是不是小月認出了喬可人?”
當初喬可人的豔照在網上曝光在B市可是傳得沸沸揚揚,平常喜歡瀏覽網頁的林小月肯定也看到了,要不然她看到自己哥哥帶著個這麽漂亮乖巧的女朋友來,一定得和她、媽一樣笑得口不攏嘴,但實際上她從頭到尾都沒有衝喬可人笑一下。
“如果小月對豔照之事耿耿於懷,你覺得她會怎麽做?”
符箏箏想了想,臉色越來越凝重:“這……林伯母一直很擔心不善言辭的林永成找不著女朋友,但是小月卻不這麽認為,她總認為她哥很優秀,找不著女朋友是因為沒遇到喜歡的,換句話說,她覺得她哥眼界高,一般女孩看不上。但其實喬可人和永成他們……哎呀,直接把他們之間的事告訴小月不就得了?”
“小月和林伯母都是傳統女人,估計林伯母知道了豔照的事也不能容忍,但如果你把這事告訴了她們,你能保證萬一有人在她們倆麵前說起喬可人豔照的事,她們倆不會把真相解釋給別人聽?”
符箏箏驚呼:“這事可不能讓喬可人知道,要不然她肯定會懷疑永成對她的感情。”
“嗯。也許我們應該讓永成盡快帶喬可人離開B市,讓他們以後就在C城生活。”之前隻是一心想著促成林永成和喬可人的感情,去掉林氏的心病,倒是沒想過另一層。
“對,我們一直讓永成負責C城的度假村事宜,大不了等小月和我師兄結婚以後,讓永成把林伯母也接到C城去。”符箏箏神色又放鬆了些,“明天一早你就讓中旭給永成打電話,催他回去。”
“嗯。”韓思齊也覺得輕鬆了。
林永成對他一直是盡心盡力,六年來,隨即是回鄉祭奠父親和看望母親,林永成也從來沒離開過他身邊二十四小時,林永成一直把他的事看得比自己的事還重,而他也一直把林永成當成好兄弟,也難怪他會這麽記掛著林永成的幸福。
“林永成和喬可人倒沒什麽事了,可是傅文海那邊的事可就大了。”符箏箏歎了口氣,一切猜測都成了真,讓她不得不相信之前所有的懷疑。
看來從C城的偶遇,到B市的數次相救,她都在傅文海的算計之中,現在想想一個這麽危險的人物一直潛藏在自己身邊,真是後怕啊。
怎麽才能把這隻狡猾的狐狸尾巴給揪出來呢?怎麽樣才能得到他手中的小金庫鑰匙並知曉小金庫的具體位置呢?
難辦啊!
符箏箏再次長歎了口氣。
韓思齊馬上安慰她:“別歎氣,你剛剛在電話裏不也說了嗎?現在查的方向明確,難度會減少很多,把時間交給二哥和你師兄,相信他們很快會給你好消息。”
符箏箏笑了笑,靠著椅背閉目養神。
兩人回到家,又聊了一會兒天,看看時間不早了,準備休息,這時候韓思齊手機響了,見是林永成的,馬上接通。
“韓總,可人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