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箏箏問季慕賢什麽時候讓章敏和傅文海見麵合適,季慕賢正要回答,突然傳來一聲重重的咳嗽聲,回頭一看,卻是韓騰躍,正用奇怪的目光看著他們倆。
季慕賢才發現自己和符箏箏的頭靠得很近,客廳裏又隻有他們倆,也難怪父親心裏有想法,連忙直直身子坐開,一邊低聲道:“我們挑時間再說。”
符箏箏被韓騰躍這麽一咳嗽,也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之前因為她和季慕賢走得近鬧過誤會,遂起身。
“我去看看他們視頻得怎麽樣了。”
說完便進了書房。
季慕賢起身要出去,被韓騰躍喊住。
“老二,箏箏是你弟媳婦兒,怎麽著也要避點嫌,要是讓田田和老三看到……”
“知道了。”季慕賢懶得解釋。
見季慕賢不鹹不淡地應著,韓騰躍有些不高興,正想再說他幾句,見季雅姝帶著兩個孩子出來,便頓住了話語。
季雅姝見到韓騰躍,笑著迎過來:“騰躍啊,看著老大傳過來的照片,我都想帶星星和笑笑出去走動了。”
韓騰躍馬上反對:“那怎麽行?兩個孩子還在上幼兒園呢,你想讓他們養成逃學的習慣?”
“我又不是說去很遠,現在天氣這麽好,帶孩子去附近城郊踏踏青也好啊。”
“別出去了,十裏陽光景色不是很好?”
符星小嘴一嘟:“爺爺,可是十裏陽光都被我和笑笑走遍了,一點兒都不新鮮。”
韓騰躍蹲下來抱住符星道:“爺爺今天出門又看到有人當街拿刀砍人,出去很危險的,等以後治安好了,爺爺再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符星一聽馬上張手比劃起來:“刀有這麽長嗎?”
“有啊!”韓騰躍重重地點頭。
符星嚇得抽了抽嘴角,又小心地問道:“那會不會砍斷手啊?”
“會哦,爺爺看到有人被砍倒在地,血都流了一地呢,還來了好多警察……”
季雅姝捅捅韓騰躍,沉著臉打斷他的話:“行了,不讓孩子出去玩就不出去唄,編些這麽嚇人的話做什麽?也不怕嚇著孩子!”
韓騰躍聽到編字也不高興了:“我編什麽?我本來就看到有人拿刀砍人。”
符箏箏見兩個孩子眼裏都帶出幾分惶恐,連忙上前摟住他們倆,笑道;“爺爺和你們講故事呢。”
韓騰躍才發現自己的話把兩個孩子嚇著了,連忙也順著符箏箏的話道:“別怕別怕,爺爺講故事呢。”
“爺爺講嚇人的故事,我們不理爺爺。”季雅姝牽起兩個孩子往餐廳走去。
韓騰躍見兩個孩子沒看自己,難過了,連忙跟上,牽起符星另一隻手,低聲解釋著什麽。
符箏箏看著韓騰躍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相信韓騰躍說的話是真的,隻是B市的治安真會變得這麽差?還有人敢拿刀當街砍人?
自從李明入獄以後,B市的治安一直不錯的,以前周兵他們也算膽大,但都有所收斂,也不見這麽猖獗啊。
也不知道是什麽人這麽猖獗。
見陳巧蘭沒喊開飯,她便回了房間,給楊濤打電話問及這些情況。
楊濤告訴她,最近確實有些亂,因為警方在查榮盛,有很多本就心懷不軌的小股東將榮盛鬧得四分五裂,十分不和睦,而佟樂安忙著為顧陽疏通關係,也顧不上這些,任由他們各自為政,加上最近湧入了一大批來自D市的道上的人參與到這些事情之中,便使局麵有些混亂。
末了楊濤再次叮囑道:“以前榮盛這些小股東可都是完全聽顧陽和佟樂安的,從來不敢多說一個字,現在卻敢這麽明目張膽地和他們對著來,我懷疑有人在背後煽動他們。也許有人想趁著亂達到自己的目的。至於他們的目的,也許就落在小金庫上,當然,隻是我們的猜測,不過不管怎麽樣,你自己都要多加小心。”
“師兄,你就不能隔一次給我打電話不叮囑我這話嗎?我記性很好的。”符箏箏笑了。
楊濤卻沒有笑:“箏箏,最近情況越來越複雜,你必須事事小心。”
“我會的。”
“慕賢把安排都告訴你了吧?”
“說了章敏的事,隻是沒說安排什麽時候和傅文海見麵比較合適。”符箏箏自然不好意思說是因為差點兒被韓騰躍誤會才導致後麵的話沒說。
“這個不急,傅文海明天才出院,先等他出院。我們也要讓章敏熟悉下環境。”
“嗯。”
“這幾天辛苦你了,不過你明天就得上班,要隨時保持與章敏的聯係。”
“我知道。”
“箏箏,吃飯了。”陳巧蘭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符箏箏連忙應著,楊濤該說的也都說了,便掛斷了電話。
下樓來,見田欣和季慕賢以及其他人都在,就是不見韓思齊。
季雅姝看出她掃望的神色,馬上一臉心疼地說道:“老大走了,可把老三忙壞了,整天早出晚歸的,剛剛我還和老大說起這事兒呢,散了個心就該回來。”
符箏箏笑著應道:“媽,大哥帶大嫂可不止是出去玩,還是去幫公司考察新的項目呢。再說了,讓思齊忙一點兒不是挺好嗎?生活充實呢。”
季雅姝笑道:“等回頭你天天看不著他的影子,你就不會再這麽讚成他的充實了。”
“等那個時候大哥就回來了。”
見符箏箏都不怪韓思齊,季雅姝也沒再多說什麽。
飯桌上,田欣也問了符箏箏父母的情況,符箏箏隻說沒事。
吃完飯,田欣和符箏箏一起上樓,來到她房間,將一部手機拿給符箏箏。
“慕賢讓我給你的,隻說讓你方便聯係。”
符箏箏知道這是讓她用來和章敏聯係的手機,馬上收好。不過想到韓騰躍那質疑的眼神,她又忍不住笑起來。
“之前二哥和我在客廳說工作的事,符星爺爺進來看到我們坐一塊兒,那臉色可不好看呢。”
田欣笑道:“慕賢都和我說了,看你們以後還敢湊一塊兒坐不。”
“喲,瞧這醋吃的。”
田欣故意揚起一臉傲嬌:“誰不知道季慕賢對我田欣是死心塌地忠貞不二?我還犯得著吃醋?”
“嘖嘖嘖,還以為二哥笨嘴拙舌,沒想到關起門來還有一張這麽甜的嘴,把我們家小田田哄得都不知道姓什麽了。”
“討厭。”田欣笑起來,又指指符箏箏收好的手機道,“我幫你們轉遞信息,你們是不是得給我付酬勞或獎勵啊?”
“獎勵?有啊。”
“拿來。”
“不讓二哥值夜晚,讓他陪你,不就是最好的獎勵?”符箏箏說著還眨了幾下眼睛。
聽出符箏箏的話外音,田欣狠狠地啐了她一口。
“晚上讓本小姐開心,是他的義務,還需要你們獎勵?不和你說了,在店裏忙了一天,累死我了,我得回去洗澡了。”
符箏箏送田欣出來,湊至她耳邊小聲道:“洗完澡讓二哥幫你好好放鬆放鬆。”
田欣白了她一眼:“還用你教?”
說罷兩人又一起笑起來。
符箏箏也洗了個澡,躺在床上看本市晚間新聞,果然看到韓騰躍之前說的有人當街拿刀砍人的消息,不過新聞裏隻說是兩邊的人是因為生意糾紛而打鬥,至於其它情況並沒有說得很清楚。
真的隻是生意糾紛?
她不太相信。
想到明天傅文海要出院,她不知道要不要再去看看他,或者接他出院,畢竟所有人都知道她和韓思齊與傅文海私交不錯。
看看都快十點了,韓思齊卻還不見回來,她忍不住給他打了個電話,問他怎麽還沒回來,他說公司還有些事沒處理完,讓她先睡,當她說到傅文海出院的事,他說了句知道了便掛斷了電話。
這家夥,這麽多天沒見著她,難道不應該是一聽到她回來的消息,就立馬趕回來的?
好歹這麽多天沒親熱呢,以前在家可是一天都不能隔的。
想到這,符箏箏的臉不禁有些燙,在心裏罵自己饑渴。
不過話說回來,她和韓思齊的第一次是在醉酒的狀態下,她根本不記得那是什麽感受,以致於後來一個人帶符星生活,對這方麵的事也沒怎麽想過,但自從和韓思齊在一起以後,他讓她知道了什麽才是女人的快樂,讓她對這些事慢慢有了念想。
之前幾天因為忙著章敏的事,她也沒時間想這些,但今天躺在和韓思齊共有的床上,感覺空氣中都是他獨有的味道,此時的她禁不住心猿意馬起來,特別想他快點兒回來,想讓他緊摟著她,想緊靠在他結實的胸口慢慢入睡。
轉了個身,將他的枕頭抱在懷中,將臉湊過去,仿佛貼著他的臉一般,慢慢閉上眼睛。
隻是她總覺得身上哪裏不自在,雖然有倦意,卻怎麽也睡不著。
摸過手機,看著上麵已經顯示十一點了,她忍不住再給韓思齊打了個電話,誰知這次電話響了很久,卻不見他接通,直到提示“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為止。
再撥了一次,仍是無人接聽,她不由得緊張起來,他手機向來都隨身帶的。
他不會出什麽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