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子初便回到了自己所住的院子裏,準備先休整一下,再決定下一步的行動。隻是才一進院門,就被兩個從上房沐恩堂過來的老婆子給攔住了。
“大小姐,老太太請你過去,說你昨夜夜不歸宿,去了外家也沒有先行請示過。這是觸犯了家法,請大小姐去沐恩堂受罰。”
宋子初聞言嘴角一陣抽搐,看著那兩個麵色陰沉卻分明不懷好意的老婆子,她立馬就想起這正主那一臉冰霜的老祖母來。
話說穿越過來之後的這幾天,她有空的時候常在想這麽一個問題,敢情這宋子初她爹和她奶奶是不是一直都懷疑她不是自己親生的?要不然,怎麽這母子兩個都一致認同的將她往死裏整?
就算是她名下的嫁妝豐厚誘人,可畢竟是大戶人家啊,做出這樣謀奪原配嫡女嫁妝的事情來,也就不怕世人的口水沫子把她們給淹死?
但顯然,對於這宋家母子的無節操無底線,她還沒有一個完整清晰的認知。因為,在被兩個婆子扭送著送往上房沐恩堂時,無意之間看到了兩個婆子相互之間傳遞的一個眼風,宋子初這才覺得事情有些不妙。
果不其然,在被按倒在沐恩堂正屋的地磚上麵之後,驗過她手臂上仍清晰存在的那點守宮砂之後,坐在上頭的老太太就開始義正言辭的斥責宋子初的膽大妄為。
宋子初一顆心起初也提起了老高,還好,這顆她用幾種胭脂加了另外一樣固色劑調製出來的守宮砂,幾乎可以以假混真,就算是沾水用力擦拭,也不會露出什麽破綻來。
否則,這會兒她肯定已經死定了。
隻是,聽著這老太太所說的種種條條,幾乎每一條都是無中生有,卻又用長輩祖母的身份,將她這個做孫女的壓得死死的,連分辨一句半句的權利都沒有。
最最可恨的是,朱曉顏母女幾個,還不停的在旁邊煽風點火。宋子嵐更是添油加醋的將之前子初下車之後對自己所說的那句話,當中繪聲繪色的複述了一遍。
老太太聽完之後臉色更是冷的就像要滴下冰水來一般,森冷的反問道:“你說赫連家那裏有你的親舅舅和您的親外祖母,那麽,就是說我們這些做長輩的,這些年以來都很是虧待你咯?”
宋子初瞧著老太太那張布滿皺紋卻充滿戾氣的臉龐,心裏大聲叫著死老婆子你怎麽不去死。
她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宋家母子到底是怎麽回事?正所謂是大恩成仇,說的就是這樣冷心冷血,過河拆橋的無恥小人!就算是她名下的嫁妝她們不能動,但赫連家這些年以來對宋家的資助呢?沒有赫連氏,他宋石安現在也不過是個一文不名的窮書生罷了!
按著她從前作為演員的天性,此時要她服軟並不難,苦情戲假哭戲什麽的,她可是手到擒來的。
但這一刻,她卻不想那麽做。
她想試探一下,這老太太心裏對宋子初的母親和赫連家,還有自己這個孫女,到底仇恨到了什麽地步?
在她的沉默中,老太太果然氣的更加厲害。見老太太顫抖到滿頭珠翠都嘩啦啦作響,手裏拿著的佛珠也掉到了地上,朱曉顏連忙伺機進言道:“老祖宗您可別氣壞了自己的身子骨,依媳婦看啊,這丫頭肯定是受了赫連家那邊的挑唆。不然,怎麽敢這麽大逆不道的頂撞您?”
“二夫人,請你慎言!我一句話都沒有說,怎麽就頂撞老太太了?你這樣心懷叵測的挑撥我們祖孫之間的關係,難道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心思麽?”
“你!——老祖宗,都是我不好。我教導無方,我……我知道自己出身低微,不配教導大夫人留下來的嫡出大小姐,我這就回房自省去,以後,這大小姐就交給您全權調教了…….”。
“誰說你教導無方了?分明就是她自己心存鬼胎,受了赫連家的幾句慫恿,就敢回來對祖母和繼母無禮!”
老太太說完,便將手裏的佛珠重重的扔到了一旁的案幾上,大聲道:“來人!大小姐言行無狀,頂撞長輩,忤逆不孝!去,請家法出來,我這把老骨頭,今日要替列祖列宗好好的教訓一下這個不孝孫女!”
宋子初聞言倒抽一口冷氣,真是狠!這老太太,居然真能下決心把自己架起來當著眾人的麵來打。這可怎麽辦?
想了想,掂量了一下自己那點三腳貓的功夫,她決定隻能智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