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好的是,子初之前曾擔心過自己會跟納蘭太後起婆媳衝突,最主要的擔心納蘭太後會暗中陰自己,惡心自己一下。但是沒想到,似乎那日故意讓自己端著燉盅的納蘭太後隻是她一時心情不好罷了。麵對著太上皇和納蘭太後此時看著自己肚子時那種慈愛的表情,她連腹誹的話語都不好意思再說了。
哎,還好,按照這時代的規矩,自己是親王妃,以後是一定要回封地生活的。所以,跟這一對公公婆婆,隻是一年見一兩次而已,既不用同住,更不用什麽早晚拜見。想想這個,子初還是覺得,古代還是有古代的優勢嘛!
不消說,上官元吉一回宮,肯定是去了慶豐宮去看女兒。而君玉宸卻急著見自己的屬下,於是,江堅濤這一走,就順帶著,也把葉赫明露給帶到了玉蘭宮來了。
子初這回看見了葉赫明露的真容,很是嚇了一跳。沒想到,所謂的天下第一教黑風聖教的教主,就是她!
這個葉赫明露還這麽厲害,真是威風八麵呢!
但此時子初不想管那麽多,三步並作兩步衝到江堅濤麵前問道:“江大哥,你們這一路上都沒事吧!”
江堅濤笑嘻嘻道:“參見王妃娘娘,娘娘放心,那些廢物還能把我怎麽樣?!”
葉赫明露聽了冷哼一聲,江堅濤幹咳幾下,馬上收住一大篇自吹自擂的說辭。
子初大奇,看看江堅濤又看看葉赫明露,忽然起了玩笑之心,笑道:“江大哥,之前你寫信給王爺,說自己喜歡上了一位姑娘,難道說,葉赫教主就是你心儀的那位?”
“什麽?王妃,我幾時有寫過信給王爺說過這樣的話,您可不能.......”。
江堅濤尷尬地臉紅脖子粗,不過,他就算再想撇幹淨,到底知道當著葉赫明露的麵,自己是不能把話說得太不留餘地了,遂最後隻有憋住,一臉的無奈。
子初轉頭對葉赫明露道:“葉赫教主,真是看不出來,你這樣子打扮更明豔動人啊!在宮裏那個榮陵公主……”雖然樣子不同,但是看眼神真像呢。
果然葉赫明露淡然道:“王妃不必過慮,其實王妃也懂得易容之術,榮陵就是我。”
君玉宸正好走進廳中,笑道:“見過葉赫教主,教主一路辛苦,本王有禮了。”
葉赫明露瞪了君玉宸一眼,好一會才想起來,君玉宸跟江堅濤的關係。遂有些僵硬的回了一禮,直接道:“這回算你得了便宜,我調動教中得力之人為你達成心願,為了這個,我可真是損失不少。”
君玉宸笑而不答,拉過子初道:“我跟江堅濤名為主仆,實則比兄弟還親厚。我聽說你喜歡他,有沒有見過未來大嫂?”
“啊?”子初瞄瞄江堅濤和葉赫明露,發現兩人擺在一起,竟然是江堅濤這個大男人比較扭捏,葉赫明露則是一臉故作淡然的姿態,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但是再看江堅濤的樣子,雖然不自在,但他沒有明顯反對的意思,這麽說來,這件事應該已經定了。
在君玉宸和茗煙的再三暗示下,江堅濤最後不得不拉著葉赫明露上前對子初行禮道:“呃,見過大嫂。”
葉赫明露白皙的臉上似乎飄過一陣紅雲,但不過片刻即恢複正常。
子初這時候倒有些欣賞和喜歡上了這個葉赫明露,她大大方方對她笑道:“自家人,何須這麽客氣,教主趕快免禮。”
“謝謝......謝謝大哥和嫂子。”
葉赫明露起先還蹦著一張臉,後來大抵的看著君玉宸和子初對江堅濤的確關心親厚之後,臉色也漸漸柔和了下來。
她一邊說著,一邊摘下手上一隻鑲了十多顆紅寶石地鐲子戴到子初腕上。
“這隻鐲子上的紅寶石用我教秘製劇毒煉過,平時如何碰觸都無所謂,隻要泡到酒中就會將酒變成極厲害的毒酒,喝者當即渾身麻痹,三個時辰內沒有解藥便是神仙也難救,初次正式相見,我也沒有別的東西好拿得出手的,就送這個給嫂子防身。解藥的方子,我回頭告訴你。”
葉赫明露以談天氣的平淡口吻,講解了一遍如何使用大殺傷性劇毒傷人,然後,還一副我可是大出血送出了自己壓箱底的好寶貝你可別不識貨的姿態。
子初聽得一愣一愣,看看手華麗璀璨精致的鐲子,再看看葉赫明露。
天啊!身為一個孕婦,戴著這樣地劇毒危險品出門,心理壓力好大啊。
不過可能是見慣了江湖中人的豪爽和性情,君玉宸倒不覺得有什麽,笑笑道:“多謝葉赫教主費心了。”
本覺得子初在自己的保護下應該萬無一失,但經過今次事件。他不再那麽盲目自信,反而覺得子初身邊的防身利器不妨多些,要緊關頭說不定能派上用場。
葉赫明露瞥了他一眼道:“王爺之前答應本座的事又如何?”
君玉宸看了看旁邊什麽都還不知道的江堅濤,笑的好不懷好意的點頭道:“請教主放心,本王說到做到,到時候自然讓教主得償所願。”
葉赫明露眉頭一皺,似乎是對君玉宸的拖延十分不滿。
“教主不必生氣,其實教主自己也知道,要達成教主的心願,必須動用四大神器。”君玉宸笑著解釋。
“四大神器在伊不群的手上,你要如何取得?”葉赫明露更加懷疑。
君玉宸道:“反正黑風聖教現在該死地人已經死得差不多,教主再不必擔心有人搗亂,何不再等上一等,看看本王說話是否算話。說起來,現在大家都是一家人,我又何必騙你?”
葉赫明露對這個“一家人”的說法冷笑兩聲,但一想到自己和江堅濤之間的關係,二來也有些好奇他葫蘆裏賣什麽藥,最後還是點頭答應了。
不過,令子初和君玉宸都意想不到的是,葉赫明露回宮不到半日,常香玉就進宮來了。也不知道這母女相見之後都說了什麽,最後隻見常香玉哭著出了宮,而葉赫明露出來紫宸殿的時候,則已經成了明霞宮主,與皇帝君玉碸從此以後兄妹相城。也就是說,江堅濤一下子就成了準額駙,而且,還是皇帝義妹的丈夫。
子初暗暗對君玉碸這一手嘖嘖稱讚不已,要知道,這麽一來,葉赫明露就算再放肆不羈,也會有所顧忌,或者,從此以後,她還真會做好一個公主的本分,跟丈夫好好的生活下去吧!
轉眼已到臘八節,窗外白雪紛飛,早已經將朱紅的深宮兜成一個銀妝世界,冬日是梅花綻放爭豔的時節,紅梅妖豔、臘梅瑩透,在白絨絨的飛雪中怒放更顯得絢麗奪目。外麵已經是極寒冷的天氣,子初卻被殿內的暖爐烘的心緒煩亂,因為接連收到兩封赫連府送來的告急的書信,所以弄得她煩惱不已。
原來這些日子裏,君玉宸一直悄悄的去懿安宮那邊,每次一去,還都要很久才能回來。最初的時候,子初也沒有留意,直到有一天,君玉宸又是很晚才回來,而且,聽到他的聲音之後,子初就從床上爬起來,打開門剛要叫他進來的時候,就見茗煙迎出來,對君玉宸問道:“王爺,你可算回來了,王妃都問起好幾遍了。您要是再不回來,奴才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兜圓了!”
子初聽著這話覺得有些內容,遂悄悄往門後一掩,接著就聽君玉宸壓低聲音道:“哎,我何嚐不是想著早點回來?隻是母後那邊......唉!算了,還是先進去再說,茗煙,這件事你可千萬要瞞住王妃,不能讓她知道一點風聲。”
“恩,王爺放心,奴才知道分寸的。”
子初躲在門後,聽得兩個小手漸漸握成拳頭,到底是什麽事情,君玉宸要茗煙一起來瞞著她?如今,葉赫明露住到了宮外的公主府,連帶著江堅濤也甚少在宮裏出現了。茗煙這小子表麵看著對自己忠心耿耿,其實認真一想,人家可是不折不扣的忠仆一個呢!
待君玉宸回房之後,子初便做出了如常的樣子,隻做不知道。一晚上,她都在等著君玉宸開口向自己解釋點什麽,可是,最後,卻聽見了君玉宸傳來的呼呼的鼾聲!
她心頭大惱,連帶著一晚上沒睡好,第二天剛要找君玉宸發火,洗完臉之後卻得知,他又是去懿安宮請安去了!
子初憋了一肚子的火,還不好發作。畢竟那是君玉宸的親生父母,人家辛苦養大的兒子,如今回去看看父母,她這個做妻子能說什麽好?
不過,想起納蘭太後這個婆母,子初可不敢掉以輕心。憑著她敏銳的察覺力,她已經發覺了,這件事,十有八九就是自己這個作怪做鬼的婆母大人搞出來的!
不過,她無憑無據的,又不知道到底是什麽事情。介於茗煙根本不可靠,而宮中自己隻有劉產這麽一個認識的熟人的局麵,子初開始感到為難。而後,就在此時,已經做了內務府總領侍郎的赫連表哥前來求見,子初聞言不禁眼前一亮!
赫連表哥早跟在君玉碸身邊當差一段時間,君玉碸對他也算賞識,因此一路順風順水,以他這樣的年紀,能夠做到內務府侍郎這樣的位置,當真是許多人想都不敢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