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初無力的瞟了他一眼,又覺得有些頭暈眼花。君玉宸見她臉色不對,連忙按著她躺下,道:“你先躺下來說話吧,不然,一會兒再暈過去了,我可抱不動你了,你真的是重死了!”
“滾!我身材苗條,這麽點重量你都抱不動,你還好意思說你是男人嗎?”
子初說到這裏,忽然想起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遂驚道:“對了,我身上的衣服是誰幫我換的?你該不會說,就是......”.
“你說對了,身為你的貼身侍女,這樣的髒活累活,肯定是由我包幹了的。”君玉宸一本正經道。
君玉宸說完,還站起身來,雙手抱在胸前,居高臨下的眯了眯眼睛,品評道:“不過你以後真該多吃一點,上次太倉促沒看清楚,原來你胸前的小饅頭還真是袖珍啊!嗯,這種尺寸其實真不能叫饅頭,應該叫包子才對的,而且,還是小籠包......”。
“玉九!——你想死的話就自行了斷,不然等我好起來了,一定把你殺了再扔進油鍋裏炸成人肉油條!”
眼見子初氣急敗壞的抄起旁邊的一個茶盞朝自己扔過來,君玉宸連忙往旁邊一閃。他吐了吐舌頭,道:“難怪以前總聽人說,女人每個月都有那麽幾天是不能招惹的。原來是這個時間段啊,咳咳,算了算了,念你還病著,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子初氣憤憤的看著他走到一旁的榻上坐下,又在櫃子裏取出一床被子來,鋪在上麵顯然是準備睡了。不一會,外麵的小宮女端著才剛熬好的湯藥進來,君玉宸伸手接過,有些笨拙的拿著勺子舀了藥湯,遞到子初的麵前,做出一副準備喂她吃藥的樣子。
子初嚇了一跳,連忙自己坐起來。不料起的有些猛了,眼前又是一陣昏花。
“看你,都叫你躺著了,來,給我躺好,我再給你找個枕頭來墊高一點。”
君玉宸說著,放下手裏的藥碗,在榻上找來一個枕頭之後,將其墊到子初的身下。然後又半是強迫半是要挾的,強行將整整一碗藥都端到了她麵前。
子初皺著眉頭,十分驚恐的往後退道:“我不要喝這個,好苦!”
天知道,以前她是最怕吃中藥的。現在,居然為了一個大姨媽就要她喝這麽大一碗的中藥下去?還不如讓她流血到死算了!
“不行,太醫說了,你身體雖然沒什麽大礙,但之前吃下去的那些涼瓜可是大寒之物,這藥是溫補的,你必須得喝下去!”
君玉宸說著,強行撬開她的嘴,灌了一勺藥進去。子初苦的哇哇直叫,不由分說就把嘴裏的藥給吐了出來。君玉宸見狀就有些生氣了,他一把抓住她,命令道:“你別任性了,這藥你必須要喝下去!不然......”。
“我就是不喝?不然怎樣?”
君玉宸一氣之下也顧不得那麽多了,便將太醫走時私下議論的話說了出來,硬著脖子道:“不然將來你可能就很難受孕,生不了孩子當不了娘!”
子初白了他一樣,有些好笑又好氣的回道:“我生不了孩子關你什麽事?你可真是,連這等事情也要管一管,你當你是誰啊?”
君玉宸聞言隻覺得一陣心痛外加莫名的驚怒,這個沒心沒肺的死丫頭,居然說她生不了孩子也不關他的事?真是氣死他了,她怎麽能這麽說?難道自己對她的一片心意,她還全然察覺不到嗎?
見君玉宸惡狠狠氣呼呼的瞪著自己,子初也有些莫名其妙的煩躁。該死的,原來穿越也不能解決痛經的曆史遺留問題,而且,最令她抓狂的是,這鳥地方就算是皇宮,也沒有衛生巾這樣的東西。
君玉宸之前也不知道是從哪裏找來的幾條布帶,就這麽墊在她身下,此時正是大流量期啊,那個血流的,簡直嘩啦啦的往下湧。加上又是夏天,躺在床上她覺得那個悶熱潮濕啊,真是沒法說.....她已經渾身不爽到恨不能拿刀殺人了,這小子居然還敢在這個時候朝她瞪眼?敢情是活的不耐煩了吧?
子初任性起來,便索性躺回到床上去,然後為了避免君玉宸再來聒噪自己,拉起被子就蒙住了頭,隻做裝死狀!
嘩啦一下,君玉宸大力掀開了被子。他一把將子初從被窩裏拉起來,不由分說,就強吻上了她的唇。
兩人都拚命朝對方瞪著眼睛,君玉宸在子初的眼底看到自己眼中的怒火。那熟悉的溫軟的質感,喚醒他心底深藏的關於對她的一切記憶。那一夜裏,他與她是那樣的迷亂。而她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已經深入到了他的生命裏,以至於他對關於她的一切都那樣的好奇而眷戀?他自己也說不清楚,隻是她這樣冷漠拒絕且不將他放在心上的態度,讓他感到由衷的憤怒和不甘!
子初也被君玉宸這個動作嚇呆了,她本來就渾身無力,此時被他大力的箍住,連呼吸都漸漸有些乏力。不知道過了多久,隻感覺自己的嘴唇都被他吮吸的有些發麻的時候,他才鬆開她開,並且快速端起藥碗,自己喝下一大口之後,再度俯身過來。
溫暖苦澀的藥汁,從他的唇齒間流進她的喉間。子初忽然有些不敢直視他的雙眼,她有些心虛的垂下眸,然後緊緊的閉上眼睛,被迫咽下了這一大口的藥汁。
如此這般,喂完她吃了這碗藥之後,君玉宸才憤憤然擱下手裏的空碗,隨手抓過一條絲帕給她胡亂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藥漬,然後,正色道:“宋子初,我必須要告訴你,我喜歡你,我並不是什麽.....”。
他的話沒說完,就被忽然推門而至的紫鵑打斷了。
“宋小姐,麻煩你過去看一下,上官小姐那邊忽然起了一些紅疹子,太醫們都不敢用藥,請你過去看看吧!”
啊?居然過敏了?子初聞言一陣無力的頭痛,剛要說話,就被君玉宸一聲霸氣側漏的話語給打斷了。
“不行,她現在身體不舒服,哪裏還能過去照看什麽上官小姐?”
君玉宸說著,便把紫鵑往門口送去。待關上門之後,他才低聲道:“你們也太沒眼色了,沒見她如今都病成這樣了嗎?上官婉愔要緊,她對我而言更要緊!”
紫鵑瞠目結舌,被打發走了之後,隻得悻悻然回到皇後寢宮。納蘭皇後聽說兒子親自用嘴給宋子初喂藥,又不由分說把紫鵑推出來之後,便皺眉搖頭道:“宸兒這孩子,顯然已經被這丫頭給迷住了!”
“是啊,娘娘您之前沒看見,奴婢聽說,殿下先前抱著宋小姐的時候,那個焦急的樣子,簡直就是緊張的不得了。看來,宋小姐在他心目中還真是很重要啊!”
納蘭皇後怔怔的想了想,最後低聲道:“他這是少年情懷情竇初開,第一個喜歡上的女人麽,自然是難免輕狂的。說來也怪我,以前將他約束的那樣緊,不讓他接近身邊的女人,如今倒好,便宜了這個宋子初。”
“那娘娘,您對宋小姐,可有什麽安排?”
見紫鵑問及此,納蘭皇後便冷哼了一聲,道:“她想做本宮的媳婦兒,就要看她有沒有這個本事和這個命數了。但眼下,咱們還用得著她,所以,決不能讓宸兒一時意氣用事,將自己的真實身份對她說了出來。還有,她不是會易容術嗎?這個絕技,咱們倒是能用得上。”
紫鵑似有所悟,便道:“娘娘,您的意思是,讓她......”。
“對,本宮就是這麽想的。紫鵑,你去看一下那邊,把宸兒叫過來,本宮有話要對他說。”
紫鵑領命而去,不多時,便將君玉宸帶了過來。看著兒子俊美的容顏,納蘭皇後勉力壓製住心裏的怒火,對他說道:“宸兒,母後知道你喜歡宋大小姐,可是,感情的事是要你情我願的。你這麽緊張在乎她,可她喜不喜歡你,你就不想知道嗎?”
“母後,初初她自然也是喜歡我的。這一點,兒臣從來都不懷疑。難道,您覺得您的兒子,會得不到女孩子的喜歡麽?”
納蘭皇後歎了口氣,以一副過來人的口吻道:“母後不是這個意思,宋大小姐大方端莊清麗,這些母後也是看在眼底的。隻是,古話都說人心隔肚皮,你如今對著她隱瞞了身份,便是在對她說謊。如此一來,你又怎麽能肯定,她到底是不是真心實意的喜歡你?自然,女孩子的臉皮都薄,所以她對你說什麽,都當不了真。你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同與常人,你們將來若是結成夫妻,那麽就有許多未知的風雨在等著你們。都說是夫妻同心,其利斷金。可這夫妻若是不能同一條心,那麽,母後便不會放心將自己辛苦養大的兒子交給她了。母後的苦心,希望你能理解啊!”
聽皇後如此一說,君玉宸也有些認同的想了想。趁此機會,納蘭皇後便對他說出了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