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你牛逼,你厲害,這樣總行了吧?”
吃飽喝足,這免費的熱鬧也看夠了。子初正準備撤退的時候,偏偏上官婉音這時候腦子好使了起來。她問道:“對了,宋子初,我問你件事情,你必須要如實的告訴我。”
“什麽事?你大小姐問完了,我這裏還有事呢!趕緊說吧!”
上官婉音便說起了她身邊那個長相酷似君玉宸的丫鬟來,子初對這件事本來就心中發虛,見她追問玉九的身份,自然是絕對不敢承認,隻道:“你說玉九跟定王長得很相似?嗬嗬,這絕不可能,她就是我外祖母家送給我的一個丫鬟。你也不想想,你那俊美無雙高貴無匹的定王殿下,怎麽會好端端的跑去做了別人家的丫鬟?再說了,這人總有長得相似的,一個男人一個女人,你這想象力未免也太豐富了些吧?”
上官婉音本來也不信,聽了這話便道:“嗯,你說的也是。不過那人的五官跟宸哥哥真是很相似啊!這可真是奇怪了......”。
子初不願跟她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下去,便趁機道:“好了,今日感謝你的酒菜款待,那啥,我這就先告辭了哈!”
上官婉音回道:“走吧走吧,宋子初,隻要你不會跟我搶宸哥哥,以後,我就會拿你當最好的朋友來看待的。”
子初抖了抖一身的惡寒,問道:“最好的朋友?就像楊素容那樣的?”
“你別跟我提她!哼,你等著看吧,敢背叛我的人,我是不會讓她有好下場的。居然還敢跟我強男人?也不瞧瞧自己什麽德行!”
趁著上官婉音又開始發牢騷的時候,子初趕緊拉著桂皮腳底抹油開溜了。下了樓之後,桂皮這才對她說道:“小姐,奴婢也覺得這玉九的來曆有些奇怪。您也不必騙奴婢了,奴婢知道,她根本就不是咱們府裏送來的丫鬟對不對?”
子初衝桂皮嗬嗬一笑,連忙作勢要她噤聲,並道:“好了,這件事你知我知就可以了。玉九的確不是咱們府裏送來的人,但他總是個好人嘛!”
“那小姐,您說她會不會跟定王殿下有什麽關係呢?”
子初聞言有些好笑的回道:“定王?哈哈哈,你覺得可能嗎?”
不,這不可能,絕不可能。若玉九的真實身份真是堂堂九皇子定王殿下的話,那麽他怎麽會跑到青玉坊那樣的地方為了一百兩銀子賣身?還有,請問哪個皇子會屈尊聽從一個女人的命令,給她洗衣服打掃衛生還要給她打洗腳水?
子初想了好一會,最後還是堅決的抹去了這些荒唐的念頭。定定神,她叫了車夫將馬車趕去自己即將要開業的店門口。在店裏忙活了半天,又親自教習了一番聘請來的店員如何調弄護膚品之後,直到天黑時分,才拖著一身疲憊的身體,回到了宋府當中。
再說東宮這邊,太子妃張氏氣急敗壞的找到了太子君玉碸之後,卻發現他已經躺在太後所住的瀟湘館裏喝了個爛醉如泥。
“殿下,臣妾過來扶您回去休息。”
謝過太後之後,張氏命人將太子君玉碸抬回到自己房裏。剛要開口說話的時候,就聽見太子口中模糊的說道:“紫鵑,你別過來,你別過來......不要!不要傷害本太子!來人,救命啊!”
說著,他還順勢抬起腿就是一腳,將站在一旁的太子妃張氏給絆倒在了地上。
“娘娘!娘娘您沒事吧?”
侍女們連忙將張氏扶起,張氏一張玉顏上滿是氣憤與屈辱。起身之後,立即命人道:“來人!殿下喝多了,去給他取一盆冰水來!讓殿下醒醒酒!”
“娘娘,這......”。
侍女們知道輕重,一時間隻站著不動。張氏便回過身來,指著那兩個不動的侍女,冷然道:“好,很好,既然本宮指使不動你們,那留著也沒什麽用了。拖下去,給本宮杖斃!”
“娘娘!求娘娘開恩,奴婢這就去!求娘娘開恩啊!”
不管這兩個侍女如何苦苦哀求,張氏始終是不為所動。見狀,自有精絕的侍女連忙去取了冰水過來,張氏親手接過,眉頭都不皺一下的,就將整盆冰水朝君玉碸的頭頂上澆了下去。
“誰?誰幹的好事?”
太子君玉碸此時就是醉成了一隻豬,到底也被澆醒了過來了。他連忙胡亂擦試著臉上頭上的冷水,待看清楚那拿著瓢的人正是太子妃張氏的時候,不由的火冒三丈道:“張紫婷!你別以為本太子不敢廢了你!”
“殿下還知道自己是太子麽?很好,若殿下真還記得自己是太子的話,那麽今日之事,殿下作何解釋?”
太子君玉碸居然被她這句話問的有些無語,他想了想,才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不以為然的說道:“本太子已經告訴你了,本太子對那個什麽上官婉音沒興趣!這樣的女人,就算送到本太子麵前,本太子也懶得多看她一眼。還叫本太子娶她做側妃,真是......”。
“哦?殿下對能夠幫您成就大業的上官婉音沒興趣,卻對皇後娘娘身邊的那個別有用心的紫鵑有興趣,是這樣麽?”
太子君玉碸見張氏一臉的嘲諷,又想起那日紫鵑跟自己的那些場麵來。他惱羞成怒,一掌落在桌子上,怒道:“你少在這裏跟本太子東拉西扯!什麽叫本太子對紫鵑有興趣?你怎麽不問問你自己,身為女人,你連自己丈夫的心都攏不住,你有什麽臉麵在這裏做這個太子妃?”
這話正正刺痛了張氏的心,她冷冷一揮手,讓四周的人盡數退下,並仰起頭,道:“殿下若是認為臣妾沒有這個臉麵做這個太子妃的話,臣妾也不敢逞強。隻求殿下痛快點給臣妾一紙休書,如此,臣妾便收拾包袱離開東宮,今生今世,再也不會強求殿下前來相見一麵的!”
張氏這話說的決絕,卻令太子君玉碸更加狂躁。他恨恨的瞪著她看了半天,最後才從齒間逼出一句話道:“好!張紫婷,你厲害!你就打量著本太子不會廢了你,所以,你就敢在這裏衝本太子張牙舞爪!”
說完,君玉碸便拂袖而去。走到門口,被風一吹,才發現自己渾身濕透。想想這窩囊的事情卻無法跟人訴說,君玉碸不由的一拳打在朱紅色的圓柱上,怒道:“張紫婷!你這討厭的死女人!總有一天,哼.......”。
他這一拳打出去的時候不覺的,待擊中圓柱之後,卻痛的一張臉都有些變形了。饒是忍著不想在人前丟醜,到底還是有些吃不住痛,呲牙咧嘴的甩著拳頭,滿麵怒色的走遠了。
凝華殿中,服侍張氏的乳娘聞訊趕來。見張氏隻是怔怔的坐在那裏發呆,便低聲勸道:“娘娘,殿下乃是人中真龍,有時候難免會性情頑劣些。娘娘您是他的結發之妻,夫妻之間,總是要互相體諒的才是。”
“本宮倒是體諒他,可他呢?明明安排好了讓他去見那上官婉音,他倒好,不但不去,而且還不派人來告訴我一聲。最後找到他的時候,還是在太後所住的瀟湘館那邊!你說說看,太後經了此事,會怎麽看本宮這個孫媳婦?還有,今天這件事鬧成這樣,楊府的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他君玉碸可有替我分擔過半分?”
“娘娘您息怒,您也知道的,殿下對於女色上麵,曆來時分的苛刻。再說了,那上官婉音也的確太刁蠻了些。既然殿下不喜歡她,那就說明殿下心中還是有您的。您何不.......”。
張氏有些不耐煩的打斷了乳娘的勸告,她冷然道:“他心裏有我?他若心裏真的有我的話,就不至於新婚之夜也把我一個人丟在洞房裏,他若真把我當做自己的結發之妻的話,就不至於這麽長時間,連我凝華殿的門開在哪裏都找不到了!”
乳娘被張氏這番含憤的話給弄得語塞,她自然也知道,太子君玉碸對自己主子不過是有著表麵的夫妻情分而已。可照說,自己主子出身名門,又是才貌雙全的絕代佳人,這門婚事還是皇上親自賜婚,當時曾經轟動一時傳為佳話的,為何太子就是對自己主子提不起興趣?
作為下人,即便是十分親厚的乳娘,她到底也不敢繼續在說這個話題。隻得善意的提醒道:“主子,如今太後娘娘和定王殿下都回宮去了,這些小姐夫人們也都走的走,散的散。隻有那楊府的母女,至今還躺在咱們後院那邊,奴婢聽那招夫人說,若主子不給她一個滿意的交代,她便......”。
“她便怎樣?區區一個賤婦,也敢跟本太子妃叫板?”
張氏聞言更是火冒三丈,想著自己這回偷雞不成反蝕把米,不但在太後麵前丟了以往苦心樹立起來的美好形象,還讓前來赴宴的眾人心裏都偷笑不已。如今這楊氏母女居然還敢纏著自己要交代?好,那自己就給她一個滿意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