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少坤被他這麽一問,反倒是楞了一下,略微思索一番之後,便點頭道:“嗯,當然算數。左相大人若首肯的話,下官是很樂意為您效勞的。”
宋石安點點頭,嘴角浮起一絲冷笑,道:“好,那你就先給本相爺上藥吧!其餘的事情,總要等上了藥膏之後再說。要不然,本相爺這屁股疼的沒法忍受,天大的事情,都沒法說了。”
“好,大人既然這麽說,那下官遵命就是了。”
說完,便揚聲命人將之前大夫開給宋石安的藥膏給取來,然後,卷起衣袖,拿著小廝給準備好的棉花,就開始往宋石安啦半褪下的屁股上開始抹藥膏了。
誰知道,這藥膏剛一抹上去吧,宋石安就開始大聲嚎叫。他這叫聲說起來還真是十分的.......特別,要真用詞形容一下的話,那就是,痛苦當中又帶著幾分銷魂的快意。就好像.......好像是便秘上茅房時的那種響動似的,又好像......是去青玉坊,找個小廝過來爽的時候那種調調。
再加上此時夜深人靜,偌大的京兆尹府邸當中除了值夜的小廝之外,其餘的人都已經歇下了或是準備歇下了。聽到這樣怪異的聲音,人們自然好奇的豎起了耳朵。不多時,便引來了許多八卦好奇的注意力,就連門外的小廝們都齊聚了過來,伸長脖子看著屋子裏的動靜。
何少坤這抹一下,他就嚎一嗓子。大概是七八次之後,何少坤終於忍無可忍的放下了手裏的藥膏瓶子,咣當一聲將其丟在一旁的案幾上,氣呼呼的說道:“你別叫了,下官我也是要名聲的人。宋大人,下官如今總算是知道了,您當初能夠躋身官場,混到如今這個位子,一路上跟這麽多人都打了個頭破血流,果然您的臉皮不是一般的厚啊!”
宋石安頭也不抬,隻是哼哼了兩聲,然後道:“何少坤,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說你之前想了這麽多法子來黑我,我這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再說了,我如今身在你京兆尹府中,屁股卻受了傷。到時候,我便說是你有意想要非禮我,我拚死反抗,這才弄得一身傷痕的。你說說,到時候這樣的風言風語傳了出去,你以為你還能繼續往上爬嗎?”
“我.......我非禮你?就你這兩塊老肉,我還非禮你?宋石安,你當世人的眼睛都是瞎的麽?你——也真虧你臉皮夠厚,這樣的話都能說得出口?”
宋石安卻不以為然,他淡然道:“何少坤,你以為我這話說出去世人會不信嗎?不,你錯了,我告訴你,世人就喜歡看八卦醜聞。一個為官者,隻要一個醜聞,就能毀掉你苦心積累的全部。你要是不信的話,咱們試試看?”
何少坤狠狠的瞪了宋石安一眼,半天之後,才從齒間擠出一句話來:“好!算你狠!說吧,你到底想怎樣?”
宋石安嘿嘿一笑,這才翻身起來,開始慢條斯理的跟何少坤談起了條件。
宋府當中,紫華院中,宋子嵐正坐在燭火下,靜靜的托腮沉思。丫鬟端著一盞雞湯進來,對她嫣然一笑,附耳道:“小姐,果然是有錢能使鬼推磨。您知道嗎?自從您給廚房那邊的人使了銀子之後,咱們院子裏的人過去,不管什麽時候,都能給您端來宵夜和點心。您瞧,這是上好的人參雞湯,這雞子還是從莊子裏送來的野雞呢!味道可不是遠遠都能能聞得見?”
宋子嵐示意丫鬟將雞湯放下,掀開蓋子聞了聞,也是莞爾一笑,道:“嗯,確實挺香的。對了,老爺和夫人還沒有回府嗎?後院這邊可有什麽特別的事情?”
丫鬟便回道:“沒有,京兆尹府衙那邊早就派人來傳了話,說老爺和夫人今晚都是回不來了。如今咱們府裏大小事情,都是大少爺在掌管。對了,小姐,您是不知道啊,今日老太太出殯,這事可是鬧得十分轟動呢!大家都說,從來沒見過大戶人家這麽辦後事的.......”。
“好了,這事過去了,一個死人而已,以後別再提起了。”
宋子嵐止住丫鬟的八卦之後,便想起了自己的正事。她對丫鬟吩咐道:“這樣,你趁著咱們府裏這幾天亂,明日一早先去一趟盛府,把這個交給大公子,就對他說,宋子初與他的婚約已經解除,讓他盡快派人來提親。當然,他若是有什麽別的想法,那我也絕不勉強。總之,姻緣乃是天注定,我宋子嵐不會求著他作甚,不信他就隻管試試看。”
丫鬟少見宋子嵐也有這麽有主見的時候,心裏暗暗稱奇之餘,也不無好奇的問道:“小姐,您這麽說是什麽意思?奴婢看來,盛大公子對您還是十分有情有義的。您看,這些日子裏,他天天都有派人給您送東西過來。光是這麽一份情義,就夠您.......”。
“哼!真有情義的話,就不至於連自己母親都搞不定了。我如今是看透了,這世上果真是誰也靠不住。父母如此,姐妹也是如此。至於男人麽?哼哼.......看看我爹爹就知道了!有什麽事,先把我娘給丟出去!這樣的家,我真是一天也呆不下去了!”
丫鬟聞言也心有戚戚焉,便道:“那小姐,咱們可怎麽辦呢?您的肚子也瞞不住多久了。如今咱們府裏又是這麽個情況,您說,若盛大公子那邊還沒消息的話.......”。
“沒消息?沒消息也好辦!你們兩個去把東西收拾一下,隻撿那些值錢的細軟,咱們借著給祖母守孝為名,過幾日就索性出了京城,找個安靜優美的莊子,在外頭住上幾年再說。”
丫鬟們聞言,都是驚訝的睜大了眼睛。見狀,宋子嵐便道:“怎麽?你們怕離開京城這麽麽幾年,會耽誤你們的終身大事是吧?若是如此的話,我也不勉強,這裏有些銀子,就算是我這個做主子的給你們的一點心意。”
說著,她便拿出了幾張銀票,都是幾百兩的數額。雖然不是很大,但也足夠這兩個丫鬟置辦一筆豐厚的嫁妝,風風光光的找個門當戶對的人嫁了。
“小姐!奴婢不走!您去哪裏,奴婢都會跟著您的.......”.
“是啊小姐,以前雖然說您脾氣是差了些,可奴婢們都是跟您從小一起長大的。您要離開京城,奴婢自然會跟著您一起去的.......”。
難得自己身邊的丫鬟居然在這個時候對自己不離不棄,宋子嵐也是心下十分的感慨。她扶起兩人,對她們說道:“既然你們這麽說,那我就當真了。以後,咱們便有難同當,有福同享了。”
“嗯,小姐放心,奴婢一定會好好服侍您的。”
次日,待盛重華接到宋子嵐的丫鬟的通知時,果然有些猶豫的慫了一下。要知道,昨天晚上,自己母親還在自己麵前說起宋府的事情,一臉不屑的姿態。如今,赫連府是一定要收回嫁妝的,因為宋子初一失蹤,就意味著宋府已經沒有了資格繼續保管這些財產。兒沒有了這些財產,自己母親還會同意自己娶宋子嵐過門嗎?
見盛重華如此姿態,宋子嵐的丫鬟也明白了,心裏替自己主子感到惋惜之餘,跟含了幾分不屑,對其說道:“盛大公子,都說是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我家小姐與你之間的緣分,看來是要到頭了。”
說完,也不管盛重華如何反應,便施施然離去了。留下盛重華一個人,站在那裏猶豫半天,最後才泱泱不樂的回去了。
子初接到宋子嵐派人送來的信之後,也是好一會每年說話。君玉宸見她一臉凝重的坐在那裏,好奇的探過頭來,問道:“誰派來的丫頭?我看著眼熟,是不是宋子嵐的?”
“對,這丫頭總算想明白了,知道盛重華靠不住。不過,唉,我該怎麽說呢!這世上又多了一個未婚媽媽,也是悲催的角色。”
聽子初這麽一說,君玉宸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好奇的問道:“未婚媽媽?什麽是未婚媽媽?你是說,宋子嵐要自己把孩子生下來,然後自己把他養大?”
子初點點頭,道:“嗯,遇上這種不靠譜的男人,不這樣還能怎樣?再說了,盛重華那貨我從來就沒看好過。算了,這幾天我再給她送點銀子過去。她要想得通的話,以後也就不必這麽難過了。”
君玉宸聞言訝然,一張嘴張了又張,最後才狐疑的說道:“照你的意思,若是這男人不靠譜,那女人就算是懷了身孕,也能自己帶著孩子跑了?”
“你說話注意點!什麽叫帶著孩子跑了?難道孩子就是你們男人的嗎?”
說完,子初忍不住伸手在他額前敲了一下,一本正經的教訓道:“我必須要矯正你的這個錯誤觀點,那就是,孩子在沒生出來之前,都是屬於女人的。更何況,既然男人對自己不好,那為什麽不能自己一個人養孩子?非要受他這鳥氣?”
“鳥......鳥氣?什麽是鳥.......你,你怎麽能這麽說話?”
君玉宸聞言更是一臉黑線,可憐他這輩子還從來沒見過哪個女人說粗話說的這麽自然,而且,這女人居然還是自己心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