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是物業麽?”楚琰實在是忍受不了沈宜茹在門口發出的噪音,所以給物業撥通了電話。
“楚先生您好,有什麽可以幫到您?”物業負責人的態度彬彬有禮,對於這位年輕有為的總裁很是尊敬。
“把我們家門口那個瘋女人帶走!”楚琰努力壓製著自己的暴怒,盡量維持著自己的形象。
“好的,保安馬上就會過去。”負責人掛斷電話之後,很快就帶領著一隊保安出現在了楚琰家門口。
“這位小姐,有住戶投訴您擾民,請您趕緊離開。”負責人看見衣衫單薄的沈宜茹,正光著腳踩在地上,入了秋的天氣,深夜裏也有些寒氣,不禁動了惻隱之心。
“我擾民?你他媽知道我是誰麽?我是楚琰的老婆,我是這幢房子的女主人!”沈宜茹聽了物業負責人的話,暴跳如雷,全然不顧自己的形象,有如潑婦一般大爆粗口。站在樓上陽台上的楚琰看到這番景象,已經再也顧不得自己的臉麵,走下樓打開了大門。
“楚先生……”物業的張經理看著站在門口的楚琰,不知道怎麽開口。這個女人說是楚琰的妻子,可是……剛才明明就是楚琰自己打的電話啊!
“我不認識這個女人,把她帶走。”楚琰說完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沈宜茹,眼神裏滿是厭惡。
“楚琰你給我站住!”沈宜茹見楚琰想走,馬上一把拉住了她。
“放手!”楚琰冷冷的說道。
“哼,你不就是想跟我離婚,再回去找沈葉兒那個賤人麽?我告訴你,我不會讓你得逞的!”沈葉兒一想到沈葉兒,眼睛裏恨不得噴出火來。
“滾!”楚琰一把甩開沈宜茹抓著她的手,因為用力過猛,沈宜茹一下摔倒在地上。
“把這個瘋女人給我弄走!”楚琰說完這句話,緊緊的關上了大門。
“經理,這……”一個年輕的保安,看著沈宜茹犯了難。
“把她帶回辦公室。”張經理現在哪有什麽辦法,楚琰才是業主,這種高檔小區,本來家裏爭鬥就多,這種事也都見怪不怪了。
幾個保安聽了張經理的話,便上前打算把此刻沈宜茹從地上拉起來。沒想到這個女人到了這種時候竟仍然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別碰我,你們這種身份,根本就不配!”
沈宜茹這一句話,可是激怒了在場的這個人。誰也不是天生願意跟人有高低貴賤之分的,現在被她這樣一說,也都不再顧及沈宜茹的身份,連拖帶拽的把她帶回了保安室。一進保安室,沈宜茹便有如貴婦一般的自己坐在了張經理的辦公椅上,她這個舉動不禁讓所有人都跌破了眼睛,這個女人的臉皮怎麽這麽厚?!
“哎?我記得楚總的老婆以前不長這樣啊。”一個稍微老一些的保安,看著沈宜茹那張趾高氣昂的臉,試探著說。
“老王,叫你這麽一說我倒也有點印象。楚總當時大婚把新娘子接回來的時候,我們還見過呢!當時新娘子還塞給我們幾個紅包,態度可好了,明顯就不是這個老女人啊!”
“是啊是啊,肯定不是她!”
幾個保安七嘴八舌的議論了開來,無非也就是說這沈葉兒的好。這番話聽在沈宜茹的耳朵裏,可比打她的臉還難受。這個沈葉兒,怎麽到處都有她!還有什麽接新娘回家,她跟楚琰結婚的時候,怎麽根本沒有婚車把她接回來!那個時候楚琰就是讓婚車把她接到了酒店,等晚上典禮結束以後,楚琰自己開車把她帶回來的……
沈宜茹越想越氣,自己到底是哪裏不如沈葉兒,為什麽所有人都覺得沈葉兒比她好!
“你們都給我閉嘴!”沈宜茹大喊著,此刻的她發絲淩亂,因為摔倒過,身上還有一些輕微的擦傷。加上她猙獰的表情,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一個瘋婆子一樣。那群人看了看她,不禁沒有停止議論,反而更大聲了。
過了一會,保安們因為要各自出去巡邏,慢慢的這才都散了。隻剩下沈宜茹一個人,在保安室裏坐著。因為衣著單薄,她整個人蜷縮在一起,加上那狼狽不堪的樣子,倒也讓人生出幾分同情來了。
沈宜茹朦朦朧朧的睡了一小覺,醒來的時候天空已經泛白了。保安室裏還是空無一人,門是從外麵鎖上的。
沈宜茹看了看周圍的環境,保安室就在物業樓的一樓,沈宜茹搬起椅子將玻璃砸碎,自己跳窗離開了這裏。
離開了保安室,沈宜茹便向家裏走去。昨天晚上讓人把沈宜茹弄走以後,楚琰也是氣得一夜沒睡。他一方麵痛恨沈宜茹拆散了他們好好的一個家,而另一方麵他也在考慮自己到底要怎麽辦。
以沈宜茹的態度,看來是不會跟他協議離婚。而如果起訴她……恐怕以沈葉兒善良的本性,又會不同意。楚琰一直到淩晨,才迷迷糊糊的趴在辦公桌上睡了過去。
一大清早,楚家的保姆王琴就準備出門去買菜,結果一推門,沈宜茹馬上就堵在了她麵前。
“把鑰匙給我!”沈宜茹凶神惡煞的說道。
“太太……”王琴可是被沈宜茹欺負怕了的人,怔怔的看著此刻蓬頭垢麵的沈宜茹。王琴在家裏負責做飯,楚琰的父母很喜歡王琴的手藝,以前沈葉兒在的時候,也跟王琴關係很好。而自從沈宜茹來了以後,每天對王琴百般刁難,挑三揀四。一個不滿意就對她破口大罵,有時候還罰她多幹活。如果不是王琴已經在楚家做了很多年,又要供孩子上學,恐怕早就被沈宜茹給逼走了。
“拿出來!”沈宜茹看著王琴沒有任何動作,自己便在王琴身上亂翻起來,不一會就在褲子口袋裏找到了家門鑰匙。
沈宜茹拿了鑰匙開了門,一進門就把放在門口的兩個大花瓶踢倒在地。這兩個大花瓶是楚琰從國外專門買回來送給沈葉兒的,因為沈葉兒最喜歡瓷器,沈宜茹對這兩個花瓶早就看不順眼了!
“太太,您別砸了……”王琴一看沈宜茹毀了兩個大花瓶還不夠,又想衝著楚琰的古董架走去,趕緊從後麵死死的抱住沈宜茹的腰,不讓她動彈。
“你這個死東西,也不看看你是什麽身份!”沈宜茹此刻早就已經喪失了理智,她回過身來,將王琴重重的推倒在地上……
“沈宜茹你個賤人!”李蓮聽到了樓下的響聲,趕忙從臥室跑了出來,一下樓梯,就正看見沈宜茹將王琴狠狠的推倒在地上,這才忍不住罵了起來。
“老東西,你敢罵我?!”沈宜茹說著竟衝向了李蓮,手高高的揚起,準備給自己的婆婆一巴掌。
可是她這巴掌還沒打下去,手就被人緊緊的擒住。她剛剛抬起頭,一個響亮的耳光就打在了她的左臉上。
抓住她手的,是楚琰。而那一巴掌,當然是李蓮氣不過給她的。李蓮早就看不慣她很久了,沈宜茹每天對李蓮冷嘲熱諷,說她沒文化,是個鄉下婦女。李蓮畢竟也有些上了年紀,當然沒有沈宜茹這般伶牙俐齒,經常被她氣得啞口無言。
“沈宜茹,你到底要鬧到什麽時候?!”楚琰一把鬆開沈宜茹的手,冷冷的說道,語氣裏不帶一絲溫度。
“我鬧?楚琰,你說我鬧?是你要跟我離婚,你竟然問我要鬧到什麽時候?”沈宜茹的神情很悲涼,仿佛自己受到了多大的委屈一般。
“沈宜茹,你自己做了那麽多醜事,你難道都不知道羞恥麽?”
“我……我還不是為了跟你在一起!”沈宜茹有些結巴,但還是努力裝作問心無愧的樣子。
“是麽?給你親妹妹下藥,然後陷害她出軌?再緊接著讓我跟她離婚?我都替你感到惡心。我要是你,事情敗露了,我根本就沒臉再回這個家!楚琰定定的看著沈宜茹,那張精致的臉龐,直到此刻,都沒有一絲悔意……”
“啊,我說葉兒這麽好的姑娘,怎麽就做出那種事情。原來是你這個女人搞的鬼,你連你親妹妹都下得了手!我看你這種人,就該把心給你挖出來,看看裏麵是不是黑的!”李蓮聽了楚琰的話,也不禁氣得火冒三丈。她從前並不太喜歡沈葉兒,此刻都忍不住替她打抱不平了。
“老東西,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楚琰,隨你怎麽說,反正我就是不跟你離婚,你也別想去跟那個沈葉兒複合!”沈宜茹說著一把推開李蓮跟楚琰,自己竟大搖大擺的回臥室休息去了。
“你看看你,你看看,你娶得老婆!我們這個家……被她鬧得是雞犬不寧,我……我高血壓都犯了!”李蓮的頭感到一陣眩暈,趕緊扶住了樓梯,這才沒有倒下去。
“媽……你沒事吧……”楚琰見李蓮的臉色很差,而已趕緊扶住了她。
“趕緊跟她離婚,離婚!把她趕出去!”李蓮用自己略有些顫抖的手扶著楚琰,慢慢的走回了房間。
楚琰安頓好母親,給她拿了藥,這才從她的房間悄悄的退了出來。看著客廳裏滿地的花瓶碎片,楚琰覺得自己跟葉兒以前的時光仿佛還在眼前。他甚至還能記起沈葉兒看到這對花瓶的時候,那眉眼帶笑的模樣。可是現在……
楚琰深深的歎了口氣,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疲憊。他跟沈宜茹結婚的這幾個月,對他來說就仿佛過了幾個世紀一樣的漫長!
葉兒,如果我把你姐姐送進監獄,你會怪我麽?楚琰在心裏輕聲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