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學校應該快要開學了吧?”樸金成對身邊喝著咖啡出神的李箐箐說。
看完了鍾子畫的傷勢之後,李箐箐就很快的回到了韓國繼續自己的拍戲之旅。她實在是沒有辦法繼續在鍾子畫身邊待下去,哪怕多看他一眼,她都怕自己會失去理智再次選擇留在他身邊。
“哦?”李箐箐回過神來。“恩,最後一個學期了。”
“畢業之後準備做什麽?”樸金成看似無心的問道。
“沒想過那麽多,我學的服裝設計,可能會走這條路吧。”說道這裏李箐箐不自覺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當初選了這個專業是因為鍾子畫是畫畫的,完全沒有任何別的想法,甚至那時候都沒想過自己可能會有一天和他鬧成這樣。
“畢業之後就工作嗎?”樸金成顯得有些意外。
“不然呢?我哪有錢繼續上學,再說我的成績又不是很好。”李箐箐想起自己的家境又一次低下頭去,如果當初不是鍾子畫的幫助,自己可能連大學都沒辦法上。
“我長得那麽像無良老板嗎?”樸金成故作委屈的看著李箐箐,雖然看出李箐箐眼裏的悲傷,知道她想起了鍾子畫,雖然還不知道鍾子畫和她之間發生了什麽,但他現在心裏居然沒有一絲憤怒,滿心隻是想要安慰眼前這個受傷的女孩。
“什麽意思?”李箐箐沒有明白他說的話。
“傻麽?你在我手裏拍戲,我難道還不給你工錢嗎?”樸金成嘻嘻的笑著說。
“我倒是忘了身邊還有個欠我工錢的金主!”李箐箐笑著對樸金成伸出了小手來,一臉討債的說道:“給錢,這麽久了,一份工錢都還沒給我!你是不是想賴賬!”
“會給你的,但是要等到戲拍完之後,現在我可沒有那麽多錢給你。”樸金成拍了一下她的手。
“你一個得過那麽多獎的導演,連我的工錢都給不起,少來,你就是想要賴賬!我不管不管!”李箐箐不依不饒的說著。
“我現在去哪裏給你弄個八十萬去?”樸金成掰著手指算著韓元匯率。
“八十萬?”李箐箐睜大雙眼吃驚的看著眼前的樸金成。
“不然呢?嫌多我可以少給你點,都留給我的自己好了!”樸金成看著她的表情勾了勾唇角,開玩笑的說道。
“八十萬會不會有點誇張啊?”李箐箐還是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無法相信的看著樸金成,好像他瞬間變成了一座金山。
“八十萬就是當初和你簽約的金額,你都沒有仔細看嗎?”樸金成也很吃驚的看著李箐箐。
“我當然是相信你的,什麽都沒有看啊,不過現在看來,我的信任沒還挺值錢的。”李箐箐有些苦澀的笑著,她當時根本就不在意拍那個戲的任何事情,她隻是因為鍾子畫才想去跟陸紫萱競爭的。
“那當然了。”樸金成看著又一次情緒低落下去的李箐箐,真不知道應該怎麽讓她從之前的陰影裏走出來,三句話不到她總是能想起鍾子畫。
這也不能怪李箐箐,畢竟當初在一起的時候太多的事情都是和鍾子畫聯係在一起。上學是因為有鍾子畫的幫助,選了服裝設計專業也是因為鍾子畫,放學之後沒有課的時候都是在鍾子畫的畫室幫忙,後來來了韓國也是因為鍾子畫的好朋友,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李箐箐的人生已經完全和鍾子畫聯係在一起,千絲萬縷,似乎怎麽都剪不斷理還亂。
國內,在家裏窩了三四天的林念葉和宋林溫此刻正在和林氏夫婦一起喝茶聊天。
“小溫啊,現在你也回來了,我說這話你也不要有什麽想法,不是催著你一定要做什麽的意思。我隻是覺得你的性格,應該不會隻是想普普通通的呆在家裏吧?”林安城開門見山的問。
“爸,如果您不問我也正有想找您商量的意思。”宋林溫恭敬的回答。
“我想先小小的幹點什麽,慢慢來,我還是覺得我的經驗不夠豐富。”
“小溫,你就是有點太過謙虛了,經曆了這麽多還經驗不夠你還覺得怎樣才算經驗夠?”林安城淡定的喝了一口杯中的茶水,繼續說道:“我有個想法,你聽聽看?”
“爸,您說。”宋林溫一臉認真的看著自己的嶽父。
“之前的洛氏現在就在我們旗下,我想讓你去經營那一塊的產業,你有什麽想法嗎?”林安城一邊說著,一邊仔細觀察著宋林溫的表情。
“爸,我覺得洛氏現在的狀態其實還好,隻是當時的資金不足,沒有辦法繼續運作下去,這段時間我也有好好觀察過,以洛氏現在的狀況,如果好好運作下去的話,起碼恢複原狀不是問題。”宋林溫微微攏眉略微思考了一下,娓娓道來。
林安城滿意的露出笑臉。“好!那就把洛氏交給你,你什麽時候準備好了,就直接過去吧。”
“好的,爸。”宋林溫恭敬的回答道。
林安城看著自己的女婿,果然有過經曆的人就是不同。雖然說以前的宋林溫也很聰明,讓他很是滿意。但是那時候的他有很多東西都不是很充足,任何情緒都太輕易的漏在臉上,心裏的想法和猶豫一點都藏不住。但這一次之後,宋林溫不僅僅是外表不一樣了,連整個人給人的感覺都不是不同的。
有一種難說出口的氣場,心思也比以前更加縝密,什麽事情思考的速度變短,說話卻比以前更加沉穩成熟。
這次自己的提議,也是對他的一個考驗,就看他會怎麽應對了。
林念葉看著自己父親意味深長的表情,也抬頭看了一眼正看著自己的宋林溫,回以一個溫暖的微笑。
林念葉又何嚐感覺不到,經過這一次,她也好,小溫哥哥也好,大家都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從醫院醒來的依雪,似乎完全從之前的小女孩變成了一隻木偶。不吃飯,也不肯喝水,每天都依靠著點滴營養液度日。原本就嬌小的身體,越發消瘦,讓人無法不心疼。
晴天和珍兒沒日沒夜的守在她身邊,就連年紀小的珍兒,都漸漸明白眼前一直活潑亂笑的姐姐,時而可怕時而溫柔的師傅,已經變得不理任何人,不和任何人說話了。
“依雪。”晴天和珍兒都趴在依雪的床邊睡著,一個久違又熟悉的聲音出現在了身後,晴天迅速的站起來,欣喜的看向身後。
“師傅!”晴天朝站在門口一身黑色裝束的遲夙跑過去,從上到下把他看了一遍,確定這是個活生生站在他麵前的男人,欣喜的露出了笑容,他竟然沒死,太好了。
“她怎麽會受傷的?”遲夙一臉心疼的看著依雪瘦的幾乎能看清骨頭的身體。
“雪師傅她……”晴天說著低下頭去,回憶著當初的恐怖浴室。
“說吧。”遲夙坐在病房的椅子上。
“雪師傅她在浴室打碎了鏡子,傷到了手腕,留了好多血。”單純的晴天到現在還以為依雪真的是不小心受了傷,而之所以之前脾氣不好,隻是因為一時心情不好。畢竟,在依雪的教育之下,根本不會給這些孩子灌輸什麽感情的思想。
“是嗎。”遲夙低下頭看著床上那個纖弱的人兒,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遲夙師傅,雪師傅是不是要好久才能恢複過來?”晴天坐在遲夙身邊,期待的看著遲夙。他覺得,隻要遲夙回來了,一切都會解決的。畢竟,以前無論雪師傅有什麽事情,遲夙師傅都會幫忙解決。
“恩,她應該很快就好了。”遲夙意味深長的看著依雪,他沒死,又在她眼前了,她想怎麽報複折磨他都可以,所以她很快會好的。
“雪師傅,你醒啦!哦?遲夙師傅,你回來啦。”一直握著依雪的手睡著的珍兒在依雪醒了之後也醒了過來,珍兒看見遲夙露出了可愛的笑容。
“依雪,我回來了,我沒有死。你不恨我嗎?”遲夙突然走過去,對著麵無表情隻是盲目睜著眼睛的依雪喊道。
“啊嗚……”珍兒被突然大喊的遲夙嚇了一跳,嚇得差點哭了起來。
“珍兒,走,哥哥帶你出去買吃的。”略微明白些什麽的晴天一把拽過哭鬧的珍兒,向門外走去。
“依雪,我是遲夙啊,你看著我。”遲夙繼續對依雪喊道。
“遲夙?”依雪動了動幹燥的嘴唇終於發出了幾天以來的第一個詞。
“對,我是遲夙,你不恨我嗎?那就來殺我啊,你折磨自己算什麽?”依雪終於有了反應,遲夙的眼睛亮了一下,隨即假裝猙獰的對她恐嚇道:“小妞,我就是來看看你被我傷害的有多慘。”
“遲夙。”依雪沒有看著眼前的遲夙,而是把視線其中在一個虛無的地方,不停的念著這個名字。
“我是遲夙,我在你眼前,你在看什麽?”遲夙也發現了依雪的異常。
“遲夙,是誰?”依雪終於看向眼前的人,一臉迷茫的說著。
“依雪,我是遲夙,我是遲夙,你怎麽了?”直到這時候遲夙才不再隱藏自己的情緒,露出了真正擔心她的表情。
“遲夙,他是誰?”依雪茫然的一直叫著這個名字,似乎什麽都不記得的樣子。
“依雪?依雪?你清醒一點!”遲夙傻眼的看著眼前似乎活過來,但卻很是奇怪的依雪。
“依雪?是我嗎?”依雪看著眼前的遲夙,眼睛裏沒有任何情緒。
“依雪,你不記得我嗎?”遲夙試探的問。
“你是誰?”依雪吃力的坐起來,奇怪的看著自己吃痛的手腕。
“你不要亂動,你手腕傷的很嚴重。”遲夙趕緊把依雪扶起來,把身後的墊子擺上,讓她靠的舒服一點。
“什麽意思?”依雪似乎依舊沒有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
“依雪,你不要亂動,我去叫醫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遲夙趕緊安頓好依雪,跑出去喊醫生。
“醫生!醫生!”遲夙截住一個路過的醫生,拉著他就要進病房。
“怎麽了?”醫生被搞得莫名其妙。
“我,我,我朋友她醒了,但是好像什麽都不記得了。”遲夙本來想說,我女朋友,但是話到嘴邊,又換成了朋友。
“在哪裏,我去看看。”醫生雖然有點奇怪眼前的男人為什麽這麽不正常,但出於醫生的本能還是跟著遲夙進了病房。
但是一走進病房,醫生和遲夙兩個人都愣住了。
床鋪還淩亂著,看上去似乎還帶著剛才躺過的人的餘溫,但此時的病房裏卻沒有任何人的影子,隻剩下病床邊的窗戶開著,藍色的窗簾隨著風來回翻飛著。
遲夙衝到窗邊向下看去,除了熙熙攘攘的行人,什麽都沒有。
依雪就這麽消失了?她沒失憶!剛剛她是騙他的!
遲夙的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完全無視了一邊醫生不停的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