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一輩子都這麽隱瞞著嗎?”宋林溫有些動容的看著眼前看似堅強的女孩。
“不然呢?拋下現在擁有的一切,跟他表白然後被拒絕嗎?”都幼恩抿唇笑了笑,那種苦澀到沒有顏色的笑容。
“你怎麽知道一定會被拒絕?”宋林溫試圖鼓勵這個擁有足夠毅力和勇敢卻沒有任何勇氣的女孩。
“我知道一定不會被拒絕。”幼恩看著宋林溫,十分肯定的說。
“那為什麽不說?”宋林溫吃驚的看著這個奇怪的女孩。
“感動和愛情決然是不一樣的。”都幼恩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自己內心的想法。
“我大概懂了。”宋林溫頗有深意的笑了笑,隻是這個笑容和都幼恩一樣,都是沒有味道,沒有顏色如同白水一樣的笑容。
世界上總有些人,用力的去愛另一個人。就像宋林溫和林念葉,彼此都為對方做過太多太多,但也正因為這些才讓彼此的感情更加深厚。首先確定感情的兩個人再為彼此付出,這種付出是為了這段兩個人的感情,所以會更甜蜜。但如果相反,有一方先付出了太多,另一方才介入,這樣的感情很難保持平衡,因為無論如何,那個拚命去愛的人都要比另一個人的一方重一些,很難達到平衡,就很難維持下去。
都幼恩也正式因為太過珍惜這段感情,但更加小心翼翼的舍不得放下這段來之不易的相處。
另一邊,在喬的幫助下成功進入法國境內的謝祖恩和陸紫萱,此刻正在謝祖恩管理下的一家賓館落腳。
華麗的裝修,從進入賓館正門的一刻起,就給人一種進入宮殿的幻覺。可能很多人平生都未曾親眼見過的名家之手的水晶燈,落地的白紗服帖的垂在落地窗前,金碧輝煌的色調下吧台迎賓穿成吸血鬼宴會一樣莊重的禮服。
“我們這樣明目張膽的住在這裏真的沒事嗎?”陸紫萱喝著自己最愛的石榴汁還有些心有餘悸的問謝祖恩。
“能有什麽事?”謝祖恩麵無表情的背對著陸紫萱,靠在窗邊看著大樓下行色匆匆的人們。
“叔叔那邊……。”陸紫萱小心翼翼的提及謝祖恩的父親。
“他叫謝忠宇,不是你什麽叔叔。”謝祖恩冷冷的說著,語氣裏不帶任何的感情。
“祖恩,其實父子之間哪有那麽深的仇恨。”陸紫萱試圖再次說服謝祖恩,在來得路上陸紫萱已經重複了很多次關於和好的問題,但是謝祖恩現在身上還帶著父親親手打下的傷痕,怎麽可能那麽輕易就原諒對自己痛下狠手的父親?更何況是個男孩子,又是從來都沒有服過軟的性格。
“你覺得一個可以殺自己兒子的人,可以被稱之為父親嗎?”謝祖恩轉過身,直直的盯著陸紫萱,直盯的陸紫萱感覺全身都是冰冷的。
“我是你這邊的。”陸紫萱一時語塞,竟然不知道應該怎麽應對謝祖恩這一擊直線球,想了半天,隻能冒出這麽一句。
“紫萱,你應該很清楚我是什麽樣的人。”謝祖恩走到陸紫萱坐著的床邊坐下,摸著陸紫萱的頭發,語氣溫軟的說著。
“我當然清楚。”陸紫萱不自覺再次想到自己曾經在小黑屋子裏初期,還有記憶的時候,那些可怕的,漸漸出現的幻覺。
說實話,謝祖恩的性格很大一部分和謝夫人是一樣的,畢竟從小謝忠宇就沒有怎麽在謝祖恩身邊過。
“至於這裏的生活,你放心,我謝祖恩既然能帶我的女人出來,既然能有女人,就絕對不會對不起她,讓她跟著我吃苦。”謝祖恩十分自信的說著。
--咚咚咚!
正說著,突然房間的門被十分禮貌和小心的敲了三聲。
“誰。”剛想要和陸紫萱好好親熱一下的謝祖恩不耐煩的問道。
“少爺,我是喬少爺特意交代……”門外的男人低聲說了半句話,另外的半句可能隻有謝祖恩心裏知道是什麽。
“喬叫你來?”謝祖恩打開門,審視著眼前這個一身休閑打扮和這個賓館整個都格格不入的小男孩,有一絲不自覺的以貌取人的感覺。
“是的。”小男孩似乎不同於外表,語氣,表情,動作,行為,完全恪守禮數,不會讓人有一絲的不舒服,也把所有的情緒隱藏的滴水不漏,甚至絕對不會抬頭多看謝祖恩一眼。
“名字。”謝祖恩十分不耐煩的皺起眉頭,狠狠的坐在沙發裏,而陸紫萱此刻正被他吩咐過,牢牢的守著裏麵的房間的門,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其實陸紫萱自己也有想過,是不是會發生什麽危險,隻是隻要想到這件事,就不敢繼續想下去,畢竟有過那麽深刻的可怕的回憶,任誰都很難再繼續往下深究到底曾經發生過什麽,如果再一次遇見相同情況,又會如何。
“佐伊。”小男孩依舊像是擠牙膏一樣,一問一答,一板一眼。
“知道喬叫你來是為什麽嗎?”謝祖恩懶洋洋的抬起一隻眼睛斜眼看著佐伊,故意做出十分不禮貌和看不起的行為,也借此偷偷的觀察著這個看上去年紀不大的小男孩的反應。
“保護林小姐。”佐伊一字一句,十分謹慎的說。
“很好。”謝祖恩暗暗點了點頭,又問。“我叫什麽?”
“李凱文。”佐伊說著,不自覺的直了直身體。
眼中沒有放過這個小細節的謝祖恩終於滿意的點了點頭,對著裏屋的門揚聲喊了一句。“出來吧。”
“李凱文是……?”陸紫萱一出來就疑惑的看向謝祖恩。
“你也應該猜到謝家的手段,這段時間恐怕你和我都會有危險,隻能先委屈你換個名字生活一段時間,寶貝,別怪我,我也是為了保護你。”謝祖恩十分溫柔的解釋著,這對於以前的謝祖恩來說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但是現在他卻不用任何人的要求就會這麽對陸紫萱去做,也許這就是所謂愛情改變一個人的強大力量吧。
“那我就是林小姐了?”陸紫萱察覺到謝祖恩一點一滴都很在乎自己心情的想法,故作開朗的問道。
“林溫怡。”謝祖恩略帶驕傲的表情說著這個名字。“怎麽樣?喜歡嗎?”
“恩,聽上去挺不錯,挺文藝的名字哦。”陸紫萱也故作調侃的回應。
“我取得哦。”聽了陸紫萱的反應,謝祖恩更加驕傲的仰起了頭。“對了,喬應該有什麽要你帶過來吧?”謝祖恩對站在一邊一直被這對肆無忌憚秀恩愛的情侶無視的佐伊問道。
“是的,這個。”佐伊恭敬的地上一個信封,裏麵厚厚的不知道是些什麽東西。
“護照?”依偎在謝祖恩懷裏老老實實看著謝祖恩拆信封的陸紫萱看著他從信封裏掏出的東西。
“恩,是李溫怡小姐和李凱文先生的護照,還有--”謝祖恩耍寶一樣的拿出兩張紅色的證書。“結婚證。”
“哇。”陸紫萱麵露喜色的看著謝祖恩手中的東西,不自覺有些熱淚盈眶,說實話經曆過太多的陸紫萱來說,一般的行為很難感動到她,但謝祖恩做的這些事情,每一個細節都能看出他對她的用心,自然是特別的感動。
“就算你是李溫怡,我是李凱文,我們也是夫妻。”謝祖恩反正是絲毫不在乎身邊還有個看上去未成年的佐伊,響亮的一口親在陸紫萱臉上,倒是陸紫萱的臉瞬間紅透。
“幹嘛啦。”陸紫萱笑嗔了謝祖恩一句,不自覺的斜眼看了一眼佐伊。
“咳咳,佐伊,你沒什麽事,那個,”謝祖恩四處環視著,對佐伊命令著。“洗個澡去。”
“是。”佐伊當然是當做命令的小跑去洗澡了,陸紫萱看著孩子氣的謝祖恩,笑了笑,傻子都看出來謝祖恩是故意支走了這孩子。
“喬這小子,我叫他派個人過來,給我弄個小孩過來,弄得我幹什麽都還得考慮未成年人的感受。”謝祖恩看著佐伊跑開的背影,對懷裏的陸紫萱抱怨說。
“喬就是那段時間一直幫你照顧我的人是嗎?”陸紫萱雖然在恢複記憶後見過喬一麵,聽他說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但喬並沒提到自己的名字。當然也有可能當時滿身滿心想要見謝祖恩的陸紫萱根本沒記住,也沒在意過喬說的自我介紹。
“是,他是我從小到大唯一還在身邊也是唯一靠得住的朋友。”謝祖恩提起這個唯一的朋友時候,也有那麽一絲小小的驕傲。
不過也確實,在這個現實到不行的社會,能有一個過命的兄弟對一個男人來說已經是很難的事情,更何況是謝祖恩這種從小生活在錢堆裏的少爺,能有一個真心不為錢的朋友,更是難得。
“話說,這酒店是你的吧。”陸紫萱環視著這別人看來可能過分華麗的裝修。
“真是聰明,不愧是我謝祖恩的女人。”謝祖恩說著對著陸紫萱的臉又是一口。
“可是叔……你父親不是會監視你所有的行為嗎?”陸紫萱本來想叫叔叔,但是想起剛才謝祖恩那個冰冷的,又很失落受傷的表情,話到嘴邊又改了口。
“酒店的理事長叫趙聖謙,可不是我。”謝祖恩略帶神秘的說著。
“還不是你?李凱文先生?”陸紫萱何其聰明,一點就透的笑著對謝祖恩說。
“是啊,林溫怡小姐,你要不要考慮現在和李凱文先生做些,愛做的事情?”謝祖恩壞壞的看著懷裏的陸紫萱。
“那就要看李凱文先生的誠意了。”陸紫萱羞紅了臉,但還是淡淡的回答。
“那就給你看看李凱文的誠意!”謝祖恩說著,朝著陸紫萱的懷裏順勢的躺了下去,就像一隻撒嬌的波斯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