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首‘無法停止’呢?前奏的指彈部分,怎麽可能那麽快,我練了一個月誒,還是沒做到。”南宮翎宇抱著把吉他,和身邊的幾個大男孩說著話,臉上是從未見過的笑容。
“呀--南宮翎宇!”林念葉氣憤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哦?念葉,你來啦。”南宮翎宇似乎完全沒看出林念葉在生氣,還熱情的起身給林念葉拿椅子。
“什麽?我來了?去你的啊!說好的上課,為什麽放我鴿子?”林念葉不滿的拿出吉他,氣呼呼的問。
“上課?老大不是說……。”南宮翎宇不明就裏的撓頭。
“說說說,說什麽說?你是老師不知道嗎?”林念葉說著把吉他從背包裏拿出來。
“林念葉小姐是嗎?”剛才在和南宮說話的人說,有一個人用英文問道。
“誒?我是,請問您是?”林念葉看著眼前陌生的人。
“我是‘藍調’的鼓手,薑銘炫,你好。”帥哥伸出手,禮貌的對林念葉微笑著。
“你是那個對幼恩很好的前輩?你好你好。”林念葉思考了一下腦海中這個熟悉的名字,然後說道。
“現在找到她了嗎?”提到幼恩,薑銘炫的臉色一下子暗了下去。
“還沒有。”林念葉有些愧疚的搖了搖頭,好像是自己提了不該提的話題。
“再過兩天就公演了,她不回來的話,是不是真的打算再也不聯係我們了?”另一個男孩插話。
“這是隊長陳儒和,吉他手和副主唱林鍾賢、林真心。”南宮翎宇在一旁介紹說。“他們是來這裏練習的,酒店沒有練習室嘛,老大就給安排到這了。”
“你們都和幼恩很好嗎?”林念葉有些吃驚的看著四個大男孩都不是很好的表情,印象中都幼恩的性格不是很容易讓人接受的呀。
“幼恩是個好女孩。”陳儒和一邊點頭,一邊說著。
“這個我承認。”林念葉也不自覺的跟著點點頭。
“呀呀,銘炫,你去哪?”陳儒和看著忽然站起身往外走的薑銘炫。
“去找林禾祺。”薑銘炫頭也不回的說。
“找他幹嘛?”一直沒有說話的林真心奇怪的問了一句。
“你還是彈你的吉他吧!”陳儒和無奈的看了一眼老幺,又擔心的看了看薑銘炫出去的方向。
“第二段再來一次吧?”林禾祺正在和控製節奏的鼓手說著,突然練習室的門被人大力的推開。
“林禾祺,都幼恩到底去哪裏了?”薑銘炫的語氣十分的不好。
“我也想知道。”林禾祺反常的沒有生氣,而是語氣十分的低落。
“銘炫,這是幹嘛。”周準勳作為隊長,第一個跑出來圓場。
“如果幼恩出了什麽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薑銘炫看著林禾祺低落的語氣,大聲的喊著。
“你早就知道是嗎?”林禾祺放下麥克風,說了這麽一句。
“知道什麽?都幼恩那傻丫頭喜歡你喜歡的要死這件事嗎?”薑銘炫十分的不客氣,提到這件事,他明顯是很氣。
“嗬嗬,原來你們都知道,隻有我一個人是傻子啊。”林禾祺看了看周圍隊友一點都不吃驚的表情,苦笑道。
“你何止是傻子,你簡直就是個神經病!”薑銘炫大聲的喊著。
“銘炫!”周準勳費力的拉住衝上來的薑銘炫,大聲嗬斥著。
平日裏兩個組合的關係還算不錯,畢竟都是一起走過公司最難時候的樂隊。
“哥,林禾祺他,你知道他傷害幼恩多深嗎?”薑銘炫忍無可忍的對周準勳說著。
“我現在隻知道,他自己也快難受的瘋了。”周準勳心疼的看著平日裏關係很好的兩個人,薑銘炫因為擔心都幼恩現在已經沒有理智,而林禾祺則是完全失去了往日瘋瘋鬧鬧的樣子,日漸憔悴下去。“你們兩個就不要再吵了,幼恩走了自然有她的原因,那麽大的人不會丟,而且幼恩是什麽樣的女孩你們也很清楚,不會有什麽事的。”
周準勳說的其實沒錯,以都幼恩原本的性格,無論發生什麽事,她都能自己化險為夷,但是他們都忘了,在都幼恩離開之前,還有一些他們並不知道的和林禾祺兩個人發生的事。
另一邊,法國小情侶謝祖恩和陸紫萱此刻正瀟灑的穿著世界名牌,搜刮唐人街。
雖然無數次得到消息,說謝忠宇一直在拚命的尋找他,但謝祖恩每次聽到這些都隻是簡單的一笑而過。
“祖恩,那個小男孩會一直跟著我們到什麽時候啊?”陸紫萱一邊吃著法國特有街頭小吃‘法拉費’一邊小聲問身後的謝祖恩,還時不時的回頭看看跟在不遠處的佐伊。
“跟到謝忠宇放棄追查我為止。”謝祖恩看著陸紫萱可愛的樣子笑了笑,隨即表情嚴肅的叫出了自己父親的全名。
“其實,父子之間哪有隔夜的仇,你不如……”陸紫萱小心翼翼的說出了自己心裏的想法。
“父子之間沒有隔夜仇這句話說得是父子,不是我和謝忠宇,他除了給過我一個姓氏,還給過我什麽?”謝祖恩冷冷的說著。
“可是。”陸紫萱還想反駁。
“沒什麽好可是的。”謝祖恩打斷了陸紫萱還想要繼續說下去的話,不再做聲。
其實謝祖恩又何嚐不是很想和父親和好?但那個從來沒把自己當過兒子看待的男人,會和自己和好嗎?和好了又能如何?繼續鄙視自己喜歡的女人,和自己喜歡的生活?
這樣的父親,他謝祖恩--不要也罷!
國內,遲夙的事情終於告一段落,依雪依舊穿著一身黑色帶著大兜帽的衣服的去看遲夙。
“以後不要再做那樣的事了。”遲夙看著眼前迅速憔悴下去的依雪,心疼的說。
“兩年,在這裏怎麽活?”依雪看了看會客室的環境,對於從來不自由但從不曾進過監獄的人來說,這裏真的有些可怕。
“以前一直都在被強迫,被囚禁,雖然活在外麵,哪裏都可以走,多遠都去的到,但卻覺得一直都在坐牢,現在雖然人在這裏,哪裏都不能去,但我這個人卻是屬於我自己的,所以反而要比在外麵聽從洛家做事的時候好太多。”遲夙感慨的說著,的確,如果心是不自由的,那走到哪裏都是監獄。
“你有什麽需要的東西嗎?”依雪沉默了一會,柔聲問道。
“我需要你好好的,就算你還是恨我也沒關係。”遲夙溫柔的看著眼前的依雪,心裏不住的難過。
“我會等你。”依雪垂下眼眸,說了這麽一句。
“等我什麽?”遲夙看著依雪的表情,有些不敢相信的說。
“等你出來。”依雪很堅定的回答。
“你……,是真的嗎?”遲夙驚訝的看著依雪,然後在心裏已經樂開了花,
“如果兩年裏你敢變心,出來就等死吧。”依雪抬起頭,似撒嬌,又似微笑的對遲夙說。
“依雪。”遲夙遲鈍的叫著她的名字。
“宋林溫請我去做服裝模特,我準備答應他了。”依雪淡淡的說了這麽一句。
“我有點不敢相信現在的一切都是真的。”遲夙露出了久違的笑容,這樣的笑上一次是什麽時候?
“那就繼續做夢下去吧,永遠別醒過來。”依雪的語氣不似當初的玩笑,反而是平靜而認真的。
“我有些怕。”遲夙用認真的眼神看著依雪說道。
“怕什麽?”依雪不解的問。
“你知道這世界上關於夢來說,最可怕的是什麽嗎?”遲夙沉吟了一下問道。
“是什麽?”依雪看向遲夙的眼睛。
“人們都說,這世界上最可怕的是,噩夢醒來發現噩夢是真的,其實那根本沒什麽,真正可怕的是--自己最想要的場景在夢裏出現,醒來後發現一切隻是個夢。”遲夙無比失落的說著這句話。
其實這句話也算是他的心聲,現在的場景,現在依雪臉上的表情以及和他說話的語氣,這些是多少次遲夙夢裏見過的場景?又是多少次遲夙曾經幻想過排練過的場景,隻是每一次醒來,發現身邊什麽都沒有,隻是一麵空蕩蕩的牆壁和空無一人的房間,安靜的可以聽見自己的呼吸,那種內心深處無比強烈的空虛感,是無法用語言形容的。
“隨便你怎麽想。”依雪聽了遲夙的話,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才緩緩抬起頭,輕聲說。
在一起生活了十幾年的兩個人,什麽語氣,什麽表情什麽眼神,不需要任何言語就能完全領悟,所以依雪現在可以知道,遲夙這十幾年來到底經曆過多少次那樣殘忍的場景,又究竟有多傷心。
“不管是什麽,你能說出這些話,就算是夢,我也會笑著醒來的。”遲夙露出依雪熟悉的那個笑容,那個無比溫柔無比寵愛的表情。
“我看你是被監獄生活折磨的瘋了吧。”依雪癡癡地看了一會遲夙的表情,然後猛地低下頭假裝若無其事的說著。
“我不是蹲監獄弄瘋的,我是被你弄瘋的。”遲夙一臉認真的說著,笑得更加溫柔了。
“你有病!”依雪有些受不了的一臉嫌棄的呸了他一口,拿起放在地上的包,轉身跑出了會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