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樸金成的建議下和唱片公司簽約後的李箐箐,更加忙碌了起來。一時要拍戲,一時下了戲還要去做形體訓練,舞蹈訓練,聲樂訓練等等等等。再加上今天拍一組海報,明天弄個定妝照。果不其然的,李箐箐就這麽病倒了。
“她這樣多久了?”樸金成看著病床上始終發著高燒不退,嘴裏不停呢喃囈語的李箐箐,問身邊公司給配備的李箐箐的經紀人。
“從昨晚開始,一直到現在。”經紀人是韓國人,但中文卻也說的十分棒。當然,這一點也是得力於樸金成的親自叮囑。
“一直這樣燒著?那怎麽行,醫生怎麽說?”樸金成緊張的看著李箐箐,手心傳來的溫度告訴著他現在李箐箐病的有多嚴重。
“醫生隻說了是因為過度疲勞然後著涼了才會這樣的。”經紀人似乎十分淡定。
“你是她的經紀人,她病的這麽重,你居然要等到她暈倒才知道?”樸金成生氣的看著置身事外的經紀人。
“她難受忍著沒有說,難道也是我的錯?”經紀人顯然很是不服氣,想來也正常,經紀人又不在娛樂台麵上發展,一個導演能耐他何?
“要是你好好照顧箐箐,她也不會病成現在這個樣子。”樸金成氣憤的說著,一邊把毛巾浸濕了放在李箐箐頭上幫忙降溫。
“你先回去吧,好好想一想,如果你想幹,我拜托你好好照顧李箐箐,如果你不想做,直接說出來。不要又像今天一樣搞出這麽嚴重的事。”
“我做不做這個經紀人應該不由得你來說吧。”經紀人顯然對樸金成的態度很是不滿。
“你可以試試看,別說下次,這一次箐箐要是有任何問題,我都絕對不會放過你!”樸金成站起身,氣勢洶洶的看著眼前的女人,如果不是因為她是女人,樸金成真想一拳上去,打他個人仰馬翻。
自從上次被鍾子畫打了以後,他可是每天都在堅持鍛煉身體呢。可惜,這次對方是個女的,毫無用武之地。
“那好,既然有樸大導演在這,我自然就先走了。”經紀人看著樸金成通紅的眼睛,嚇得趕緊夾包走掉了。
“子畫……子畫。”意識模糊的李箐箐躺在那裏輕聲的呢喃道。
“你就不能哪怕有那麽一天不想起這個人麽?”樸金成無奈的看著眼前臉色蒼白的李箐箐,自己的臉色也不是那麽的好。
“不要,別去看她,別走。”李箐箐胡亂揮舞著手臂。
“我在這,我哪裏都不去。”樸金成抓住李箐箐的手,讓她安穩下來。
“別走。”李箐箐說著,眼淚慢慢從眼角滑落下來。
“你何苦呢?李箐箐,一個已經不愛你的男人,你何苦呢!”樸金成不解的衝李箐箐喊著,胸口的位置隱隱作痛,真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麽,當初要招惹這個女孩。現在假戲真做了,苦的居然還是自己。
“別離開我。”李箐箐還在不斷囈語著,表情看起來很痛苦的樣子。
“傻子。”樸金成看著李箐箐難受的樣子,歎了一口氣,慢慢低下身體,抱住了她。
“別走。”模糊的李箐箐拽住樸金成的衣服,不讓他起身。
“我不走,你乖啊,我不走。”樸金成費力的支撐著。
另一邊,在畫室裏悶了多日的鍾子畫突然感覺胸口一疼,順手把畫筆扔了出去。
“子畫哥,你沒事吧?”一邊小憩的小傑被突如其來的聲響嚇到。
“小傑,幫我訂一張最近一班飛首爾的機票。”鍾子畫沒有抬頭,單手扶著畫家,頭狠狠地垂下去,聲音顯得有些悶。
“哦,好的。”小傑奇怪的看了一眼反常的鍾子畫,沒有多說什麽。
鍾子畫看著畫紙上自己淩亂的筆跡,深深地皺起了眉頭。
從昨天開始,自己就感覺十分的心煩,這種不安的感覺到底是因為什麽?鍾子畫一定要搞清楚,否則絕對會被折磨瘋掉。
想要打李箐箐的電話,可是卻在撥出鍵上停留了很久按不下去。有很多事無法解釋,就比如,李箐箐對他的那些誤解。隻有心裏的感覺去證明,可是怎麽把一個人的心拿給另一個人看?
“不好意思,請問這裏是鍾子畫的畫室嗎?”一個男人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一旁正忙著訂機票的小傑看了一眼鍾子畫,轉身去開門。
“先生你好,有什麽事嗎?”小傑看著門口站著的黑色皮衣男人,身後還跟著衣著素雅眼神卻十分警惕的女人。
“鍾子畫在嗎?”黑衣男人向裏麵張望道。
“您有什麽事,我可以轉達。”小傑為難的阻攔著,剛才鍾子畫的表現,似乎現在不是很適合見客。
“喬,我要回家。”身後的女人發出了聲音,顫抖著,似乎很害怕的那種語調。
鍾子畫明顯一愣,抬起頭來仔細聽著。
“紫萱你乖,我最近有些事情,你要先在這裏呆一段時間呢。這個朋友性格很好的,乖哦。”喬哄小孩一樣的對身後的陸紫萱說。
“我不!我要回家,我要回家!”陸紫萱不依不饒的哭喊起來。
“我的小祖宗,你別喊了,一會把人喊來,你又被抓回去怎麽辦?”喬趕緊捂住陸紫萱的嘴,不讓她發出聲音。
“發生什麽事?”確認了是陸紫萱的聲音,鍾子畫站起身,對門口已經被嚇到的小傑問道。
“子畫哥,這,那個。”小傑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應該怎麽形容現在亂成一團的場景。
“有什麽事嗎?”鍾子畫走到門口來,看著在喬懷裏撲騰來,撲騰去不肯消停的陸紫萱。
“可以進去說麽?”喬到處看了看,對鍾子畫問道。
“進來吧。”鍾子畫看了一眼還在掙紮的陸紫萱。
“具體情況就是這樣的了,想拜托您幫忙照顧一段時間,不用很久,一小段時間就好。”喬簡明扼要的把陸紫萱的遭遇說了一遍。
“謝家的人怎麽這麽殘忍,好好的一個人變成了這樣子!”鍾子畫看著一邊拿著畫紙和畫筆玩的十分開心的陸紫萱,有些心疼又氣憤的說。
“這些事情謝少也不知道的,前一段時間謝少病倒了,陸紫萱就是那個時候被抓走遇到的這些事。”麵對鍾子畫的埋怨,喬倒是沒有一句反抗。
“我和陸紫萱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現在你再來找我說要我照顧她,我拿什麽立場去照顧一個和我分手的女孩?”鍾子畫似乎不是很願意接手。
“鍾先生我剛才也說了,現在真的是沒有辦法了,否則你也應該知道,以謝少的性格根本不會來找您的。”喬無可奈何的開始哀求。
“我不管她她會死嗎?”鍾子畫絕情的說,其實這也不能完全怪他,如果不是因為陸紫萱的糾纏不休,他和李箐箐也不會走到今天的地步。
“不知道她會不會死,但一定會生不如死。”喬十分誠懇的說著。
“她現在的精神狀態才慢慢開始恢複,這時候根本離不開人,稍有不善就會受點什麽傷。”喬有條不紊的說著,他就不信這個男人會那麽絕情。
“多久。”鍾子畫無奈的看了如三歲小孩般的陸紫萱一眼,最終還是妥協了。
“一個月,最多不會超過兩個月。我和謝少都會盡力找人,你隻要接管這幾天就好。”喬伸出一隻手指,晃來晃去的說。
“我沒有那麽多精力去照看她,最多就是提供個容身的地方。”鍾子畫一眼都不看喬。
“好,鍾先生,真的謝謝你。謝少日後一定會好好感謝你的!”喬說著,似乎生怕鍾子畫後悔一樣,飛快的離開了畫室,留下了一個在角落玩畫紙的陸紫萱。
“紫萱啊,你認識我嗎?”鍾子畫小心翼翼的走過去。
“你認識我嗎?”玩的很高興的陸紫萱抬起頭,眼神清澈見底,完全沒有當初的複雜。
“你是陸紫萱,我怎麽會不認識你呢?”鍾子畫笑著回答。
“你是陸紫萱,我怎麽會不認識你呢?”陸紫萱也學他笑著說。
“紫萱,你怎麽會變成這樣?”鍾子畫萬分感慨的看著眼前幾乎沒有智力的陸紫萱,當初的她機關算盡,心思縝密,現在卻單純天真的如同孩子。
“你怎麽會變成這樣?”陸紫萱還是毫無意義的重複著。
“那個……”一旁的小傑鼓起勇氣打岔。“子畫哥,機票?”
“算了。”鍾子畫似乎猶豫了一下,淡淡的看了一眼陸紫萱,搖了搖頭。
李箐箐無論如何都還有樸金成在身邊,可陸紫萱現在有什麽?恐怕是什麽都沒有吧。
從什麽時候開始?當初萬眾矚目的明星陸紫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而當初一無所有的李箐箐,現在卻變成了萬眾矚目的明星?現實總是殘忍的。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人世變遷嗎?這種變遷,也未免太令人心酸了。
“給我。”陸紫萱指著鍾子畫手中的彩色畫筆,攤開手說。
“給你,都給你。”鍾子畫歎了口氣,把腳下一整桶的畫筆都遞了過去。
“給我。”陸紫萱完全不去接手鍾子畫遞過去的畫桶,隻是直直的看著鍾子畫手中的那一支。
“嗬。”鍾子畫冷冷笑道,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說的應該就是你了。無論受了多少艱苦,無論性格怎麽改變,想要的東西一定要得到,無論如何都不能拿其他來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