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微挑,柳心悠尷尬的一笑,柔聲說道:“今日之事本就是怪我粗心大意,才給各位姐妹添了著許多的麻煩,心悠深感不安”
頓了頓眸光落在雲晨曦的身上接著說道:“這首飾丟了我可差奴婢慢慢的找,就不勞煩晨曦妹妹了”
說完也不等各人做出反應,就輕輕的向著德女官行了個禮,昂首走出了廳堂!
眼見她就這樣走出房門,付婉君張了張嘴巴還想要說什麽,卻再遇到雲晨曦冰冷的眼神之後,硬生生的將嘴裏的話咽了回去。
眼瞅著柳心悠的身影即將消失在眼前,這才狠狠的跺了跺腳,冷哼了一聲隨即跟了上去。
望著她們倆兒離去的背影,雲晨曦眉宇間閃過一絲不屑,想不到這柳心悠跑的倒是快,她可還沒過癮的好不好?
來日方長,今個兒這筆帳放在日後再算也不晚!想到這兒,雲晨曦這才扭頭招呼著月兒說:“你這丫頭,身子好些了嗎?”
“奴婢好了,好了!”月兒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說道。眼瞅著危機已過,她還裝什麽病啊?
“好了就走吧!”雲晨曦挑了挑嘴角兒,對著德女官緩緩行禮之後,才不慌不忙的走出房門。
望著這一主一仆的背影,德女官狠狠蹙眉……今日之事看起來簡單,可這內裏的含義怕是極為凶險!
單單這個雲晨曦就絕不是好相與的女子,更不要說柳心悠,付婉君,還有今日未曾到場的韓默月。
這些女子尚未入東宮,若一旦為爭太子妃之位起了衝突,怕又是一番刀光劍影!也不知要牽扯到多少人?
回身兒環顧了一下在場的所有女子,臉上皆是若有所思,唯獨這林玉珍一臉坦然,眸光卻隨著雲晨曦離去的身影越飄越遠。
深深的歎了口氣,她想要明哲保身想來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兒!如今看來也唯有步步為營才是。
“柳姐姐,難道你就任由著那雲晨曦欺負我不成?”馬車裏付婉君捂著臉頰,憑著大顆大顆的淚珠兒不斷的湧入她的指縫而絲毫未覺,一邊兒抽泣著問。
臉頰處一片火燒火燎的疼,想她付婉君從小到大那兒曾受過這樣的委屈?如今卻被個庶出的賤人當眾打了兩巴掌!
若是今日之事傳了出去……那她豈不是成了所有人的笑柄?這讓她今後在東宮,甚至於皇宮之中如何抬得起頭來!
該死的雲晨曦!她這輩子都不會放過這個賤人!
眉尖兒微挑,柳心悠放下手中的書冊幽幽的說:“那你說我應該怎麽辦?”
付婉君抬眸說道:“最起碼要為我討回公道!”
“討回公道?你倒是說說這公道要怎麽個討法兒”柳心悠神色不變,淡淡的說道。
“我……”一瞬間付婉君沉默了下來。是啊,這公道到底要怎麽個討法兒?或者說,這公道到底在不在她這邊兒?
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那一張張鄙夷冷漠的麵容,她可算是將今日在場所有的女子都得罪了個遍!
還未入東宮遴選,她付婉君就已經樹敵無數了!想到這兒,心頭忍不住泛著絲絲寒氣。視線中也不由得多了些擔憂。
悠然歎了一聲,柳心悠頗為同情的看了她一眼說道:“婉君妹妹,今個兒這事兒算她雲晨曦占了先機,但……俗話說的好,來日方長!有我在,你還怕不能報今日之仇嗎?”
話說道最後處,柳心悠一雙剪水大眼中柔弱盡祛,狠絕的眸光一閃而逝。
有些呆愣的看著眼前的柳心悠,剛剛那狠毒的神情讓付婉君幾乎叫出聲來,如毒蛇般蝕骨般的惡寒由心而生。
這還是她所認識的那個溫柔高貴的柳心悠嗎?簡直就像是一條吐著紅信子的毒蛇!讓人一看之下忍不住渾身冰涼!
似乎有所察覺般,柳心悠隨即恢複了以往溫柔的笑容,輕輕的摯起付婉君的手掌說道:“婉君妹妹,你莫要生氣了好不好?”
看著與之前截然不同的柳心悠,如果不是在同一個馬車中,付婉君幾乎要以為她們是不同的兩個人!
緊張的抿了抿唇角兒,付婉君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柳姐姐說的是”話雖如是說,可手掌到底還是有些發冷。
笑容愈發燦爛奪目,柳心悠眨了眨眸子說道:“今個兒婉君你也累了,你先送你回府如何?”
“好,那就麻煩柳姐姐了!”付婉君感激的笑了笑,說道。
她一定是被雲晨曦那個賤人氣昏了頭,柳姐姐依然還是那個溫柔可人的柳心悠,也依然還是好姐妹!
而她們共同的敵人就是那個狂妄自大,出手狠毒的雲晨曦!
柳心悠得意的笑著,那笑容卻未達眼底……付婉君就是她的一顆棋子,難為她還真的將自己當成“好姐妹”
她配嗎?她柳心悠不需要姐妹,她需要的是太子妃的名分,她一定會是金玉國未來的皇後,鳳臨天下!
至於雲晨曦這個賤人,想要當她的絆腳石恐怕還沒這個資格!敢和她爭奪鳳冠的人最後都隻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
雲府月上柳上頭
剛剛陪著娘親吃過晚飯,送她回房休息之後,雲晨曦剛想坐下來喝杯茶,就對上了月兒那無比好奇的小眼神兒。
“二小姐,那首飾你到底藏到哪兒去了?”
“月兒,你好奇心能別那麽強嗎?”
“二小姐,你就告訴月兒吧!好不好?”
“我賣了!”
“賣了!你是說你把那兩件首飾賣了?”
月兒嚇得差點兒一個踉蹌栽倒在地,雙手狠狠在扒著圓桌的邊上問道:“二小姐,這首飾你難不成賣給了璃王?”
笑著看了她一眼,雲晨曦說道:“看來你還不算太笨嘛!”
嘴巴大的幾乎可以塞進去一個雞蛋,月兒結結巴巴的說:“天啊,璃王要這首飾做什麽?”
美滋滋的看著攤在桌上的銀票,雲晨曦瞥了她一眼說道:“用來扔啊!”
似乎終於經受不住這樣凶殘的打擊,月兒趴在桌邊兒上有氣無力的說:“你是說璃王買了首飾,然後就給扔了”
“對啊,扔在涼亭下麵的池塘裏了”
“……”無語的看著雲晨曦,月兒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偷首飾這事兒已經讓她嚇個半死了,這會子又聽說璃王買了這首飾,最後還給扔了!
她的小腦袋真的是沒辦法理解啊!
“哎、月兒你說這季昊然是不是腦子有病?”雲晨曦收起銀票,勾了勾手指說道。
咽了咽口水月兒怔怔的說道:“奴婢不知道他有沒有病,隻知道隨便叫王爺的名諱可是大不敬,要殺頭的!”
“殺什麽!不就是個名字嗎?名字就是讓人叫的啊!”雲晨曦有些不以為然的站起身來,一個四仰八叉躺在床榻上說道。
無奈的搖了搖頭,月兒剛要說話隻聽雲晨曦說道:“你回房去吧啊,今個兒我累了,想要早點兒睡覺!”
“那奴婢伺候您更衣吧!”月兒才回過神來。
擺著雙手雲晨曦說道:“不用不用,你先去睡吧!我自己來就行!”
“真的可以?”月兒的眸光泛著一絲疑惑。
無比認真的點點頭雲晨曦說道:“真的可以!你、你那個睡之前到廚房弄一碗安神茶,看你今天嚇的那個樣子!”
還不是讓你給嚇的!月兒一邊兒腹語一邊兒說道“呃,奴婢知道了”說完,扭頭走出了房門。
嘿嘿,礙事的人終於都走了,雲晨曦一個翻身從床上跳了起來……今夜若是老天給力,她可是有的忙了!
盛京的春季原本多風,故此在這個季節裏,就連打更的仆人都會加上那麽一句“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俗話說的好: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
這天夜裏果然是月黑風高的好天氣,雲晨曦的心裏更是樂開了花,正所謂是運氣來了城牆再厚都擋不住啊!
這風要來,更是無人可擋!
身姿曼妙的越過雲府的高牆,這一絲真氣存入丹田之間,已經足以讓她的飄渺身份變得遊刃有餘。
真是沒有枉費她這十幾日來的日日苦修,看吧!即使這雲晨曦的身子是一塊練武的廢材,也終究能讓她磨練成一塊絕世好炭!
身形宛若遊龍般,腳下踩過無數的瓦礫之後,夜色中一片黑壓壓的宮殿終於映入雲晨曦的眼簾!
這就是金玉國的皇宮了,而太子所住的東宮就在西北角兒上,她之前可是打聽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想起今日裏季昊然說的話,這一勞永逸的法子嘛……就是一把火燒了太子的東宮,到時候他連著住的地方都沒有了,看他這個太子還怎麽選妃!
等到東宮重新修整之後怕是她雲晨曦早就跑回天狼國了!咧嘴笑了笑,越想就越是覺得自個兒的這個辦法真是太靠譜了!
虧老爹還總是說她除了鬥嘴打架一無是處,真該讓他好好看看,能想出這麽好的辦法,難道還不能說明他女兒可是聰明的很呢!
鳳眸輕轉若星辰,雲晨曦身法極快幾乎如一陣清風般,眨眼便到東宮的房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