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寒終究不是普通人,雖人在半空,而且手上還摟著一個人,好像失去了借力點,可就是子彈襲來的瞬間,他另一隻空出的手飛快探出,一下插入進旁邊的甬道壁上。
堅實的甬道壁光滑異常,而且是由一整塊巨石構成,可當林寒的手臂到來時,卻如刀切豆腐一般,很輕鬆就刺入到裏麵。
借助手臂扣入石壁的借力點固定身軀,林寒摟住莎莎以一個奇怪的角度扭曲趴伏在了甬道頂層上,下一秒,子彈襲來,卻隻能擦著他的背脊飛過,不能傷其分毫。
“給老子去死!”
被個黑影連番兩次襲擊,林寒心頭惱怒,在躲過這一蓬子彈後,腳尖朝石壁上輕輕一點,一塊巴掌大的石頭立刻脫落,被他腳尖踢中,拖出一道尖銳的破空之聲徑直朝子彈發出的地方射去。
嘭!
一聲巨響,被石頭擊中的石壁處出現一個大坑,可裏麵卻是空空如也,又哪裏看得見半個人影?
“走得了嗎?”
林寒心頭冷笑,落到地上後朝莎莎一點頭,“在這裏等我,我很快回來。”
“啊?林寒別走啊,我怕……”莎莎心頭一緊,本能的就準備朝林寒追去,可是當她回過神來時,林寒卻早已消失得沒影沒蹤。
……
那是一條地道,蜿蜒崎嶇,不知深達多少米。
當林寒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之前探出衝鋒槍口朝他射擊的房間裏時,立刻發現了房間內一處被遮掩得極其完美的地道入口。
難怪自己之前不能發現黑影的蹤跡,卻原來在這本就是地下的基地中,竟然還有著這樣一條深入的地下通道。
果然,當林寒放出神識時,一下就看見了正極速朝通道下麵逃跑的黑影,當即哪裏還會猶豫?整個人直接就朝漆黑幽深的地道內跑去。
噠噠噠……
又是一陣槍聲響起,在前麵奔跑的黑影似已經知道林寒從後麵追來了,慌忙中停下腳步朝林寒放出一梭子彈,不過林寒神識一直鎖定在他的身上,幾乎是男人開槍的前一秒,他已經貼伏在地上,子彈從背後穿過,驚起滿室煙硝塵埃,卻無法傷及他分毫。
重新由地上爬起來的林寒心頭越發來火,把速度全麵放開,毫無顧忌的朝甬道深處跑去,然而那道黑影的實力似乎也極為不簡單,速度竟然並不比林寒慢多少。
雖然隨著一路追趕,距離越拉越近,但每到這時,男人又會回過頭來放出一梭子彈,稍微阻攔下林寒的腳步。
就這麽一路追追趕趕,直到跑過整條狹長的地道,林寒和黑影始終差點距離,不過這時林寒已經通過神識查看到男人手裏的衝鋒槍子彈用盡,沒了騷擾後,林寒的速度驟然快了起來。
僅僅是十多秒後,黑影離他已經不超過百米,但這地下基地中的地下基地同樣四通八達,到處都是蛛絲般的岩洞岔道口,而黑影明顯比林寒熟悉地形,每次當快被林寒追到時,總能借助新岩洞中的各種陷阱,給林寒製造種種麻煩。
林寒心頭那個氣啊,他已經決定,如果等會抓到黑影,他一定不會殺死對方,而要讓他好好嚐嚐滿清十大酷刑。
“咦?”
就在林寒重新拐出一個岩洞口,準備繼續朝黑影追過去時,腳步猛然一頓,緊接著,他緊皺的眉頭一下舒展開來,同時一口濁氣長長吐出,那提起的心髒也一下落到地上。
此刻位於他旁邊一個岩洞不遠處,同樣有著一間不大的石室,而就在剛才他追蹤黑影放出神識時,竟然在石室內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不是陳悅還會有誰?
此刻的陳悅衣衫完整,看起來狀態不錯,似乎並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她被一條粗麻繩綁在一張太師椅上,眼中時不時流露出焦急驚慌的神色。
當林寒循著通道進入到房間後,陳悅猛然抬起頭,癡癡的看著她,仿佛不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林寒……是你?真的是你?你真的找到我了?”陳悅想讓自己盡量保持平靜點,可是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早前她被一個人留在自己,四周圍寂靜無聲,而且那可惡的小舅揚言要把她活活餓死在這裏。
當時的她心中隻有絕望,甚至早已經做好死亡的準備。
可是轉眼間,那個總是會不時出現腦海,甚至有時還會讓她抱有一點自己都想不通的傻傻期待的男人,卻真的出現在了眼前,這讓她簡直覺得是在做夢,一場美好而又永遠都不想醒來的夢。
林寒本來在見到陳悅的第一秒,心頭就有些怪怪的感覺,可是忽然看見陳悅那副激動落淚的表情,心中那僅存的一點點疑惑一下就消失不見了。
他兩步走到陳悅旁邊,伸手捏斷她身上的繩子,隨即把陳悅摟進了懷裏,小聲安慰著道:“好了,阿悅,沒事了,是我來晚了。”
“嗚嗚……林寒,真的是你嗎?我不是做夢吧?”即便是被林寒摟進了懷裏,當那股熟悉的濃濃男子氣吸入鼻子,陳悅依舊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嗬嗬,當然不是做夢了,你放心,有我在,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
林寒笑著保證,又是好一陣安慰後,陳悅的情緒才逐漸穩定下來。
林寒看陳悅差不多恢複了,把她從懷裏拉開,想了想後問道:“阿悅,你之前是怎麽被抓進來的?”
“不知道,我之前在水潭邊被一個‘女鬼’模樣的人抓住後,就被他們打暈了,之後醒來就發現已經是在這個屋裏了。”
聽見陳悅如此回答林寒也不失望,實際上他早猜到陳悅應該不會知道什麽。
少許後他又道:“阿悅,你被抓來後就一直是一個人呆這裏嗎?有沒有什麽人來見你?對了,我之前聽這基地裏人說你被一個姓汪的帶走了,那姓汪的抓你來究竟想……陳悅你……”
林寒的聲音忽然戛然而止,抬起頭難以置信的看著陳悅。
此刻位於他胸口處,一把黑色的匕首豁然插在上麵,入肉三分,絲絲殷紅的血水順著匕首流淌,而這還不是重點,最令林寒意想不到的是,此刻握住匕首上的那隻小手,竟然是屬於陳悅的。
此刻的陳悅哪裏還有半分剛才的嬌柔可憐?一張精致可人的鵝蛋臉上滿滿全都是厲色,見一匕首捅過來林寒竟然不死,當即麵色一寒,大力一下拔出匕首後,又再次狠狠朝林寒胸口刺去。
“你瘋了?”
林寒一條腿提起,微微一用力,一下就把陳悅給踢到地上,但落地後的陳悅依舊不罷休,又掙紮著爬起來繼續朝林寒撲來。
“原來,之前那股不舒服的感覺是真的,你真的被人控製了!”
眼見陳悅發瘋般朝自己攻擊,嘴裏還一股勁的嚷嚷著要捅死他的話,林寒幾乎是一瞬間就看出她被人動了手腳。
忽然一股淩厲的破空之聲由背後傳來,緊接著,林寒就看見早前消失的那道黑影不知何時來到他的後背上,正抬起一雙掌心發黑的肉掌狠狠朝他後背落下。
於此同時,原本隻是不斷叫嚷說要捅死他,事實上卻如同一隻軟綿綿羔羊的陳悅,此刻也不知哪來來的力氣。
猛然一下掙脫開他手臂的鉗製,漆黑的匕首拖出一道刺目的寒光,深深朝他喉結刺來。從那又急又猛的動作速度,盈滿殺意的眼眶,似乎林寒不再是她的朋友和淡淡曖昧情愫的男人,而是她殺父仇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