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俠饒命，我們什麽都沒看見……”
“求大俠饒命啊，我們都是被司空玄老匹夫逼上山的，真的是什麽都沒看見……”
“是啊，我們可以發誓，今天什麽都沒看見，萬窟門之所以如此，都是門人自己內訌造成的……”
林寒笑道：“很好，可是單憑你們這樣說，我很難相信你們啊，尤其你們還是萬窟門人，幹慣了作奸犯科的事情，這樣輕易饒恕你們，豈不是便宜你們了？”
一群人麵麵相覷，卻是不再說話，他們都不是蠢人，林寒既然說出這樣的話，肯定心中已有計較，既然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隻需聽著他吩咐就行，反正無論如何，能留下一條命總是好的。
“行了，原本我隻相信死人才會保守秘密，不過既然你們求我饒你們一命，那好，別說我沒給你們機會，所有人，隻要自行廢去自己雙眼雙耳和舌頭，就可立刻自行下山！”
嗤……
林寒話一出口，廣場上立刻響起一陣倒抽冷氣的聲音。
這算什麽條件？
又聾又啞又瞎？他是想把自己這些人完全變成廢物啊？如果真變成了那種人，繼續活下去還有什麽意思？
林寒見眾人遲遲不動作，又道：“怎麽？不肯？嗬嗬，行，我尊重你們的選擇，既然不肯，那我就……”
“等等！”
林寒話沒說完，一個男人突然跳了出來，他朝著林寒深深一抱拳，雙目閃過一抹厲色，緊接著從身上抽出一把匕首，朝嘴裏一攪，一條舌頭已經被割了出來，同時雙手用力，又朝自己雙耳猛的一擊，林寒就看見兩股鮮血順著耳洞流淌下來。
男人瞬間廢掉自己舌頭和耳朵，抬起頭看了林寒最後一眼，又伸出兩指，徑直朝自己雙目插去。
“慢著！”
林寒忽然叫住了他，在對方疑惑的目光下，淡聲道：“我看你是條漢子，雙眼就給你留下好了！”
男人雙手都快插到自己眼球了，陡然聽見林寒如此說，激動得身體都在打顫，趕忙又朝林寒抱拳鞠了一躬，這才在林寒揮手下搖搖墜墜的朝廣場外走去。
有了第一個人帶頭，剩下凡是想活命的人都一一走上前來，朝自己動起手來。
許多人因為第一個漢子利索出手而贏得林寒好感，最後得以保留雙目。他們來到林寒麵前都紛紛效仿，出手更是毫不留情。但讓他們失望的是，除了最開始那個漢子，林寒卻再沒有輕易饒恕任何人。
就這樣，一行總共兩百三十二人，除了十五人不願苟活，林寒尊重他們的意願，把其變為飛灰後，剩下人全都拖著又聾又啞又盲的殘軀搖晃著出了廣場。
這種行為看起來頗為殘忍，可林寒卻並無半點心理負擔。
他自問沒有錯殺一個好人，這些人在自己的麵前，因為絕對力量的桎梏，固然表現得很溫順，可是之前呢？指不定幹了多少壞事，別的不說，就是禍禍凡俗的清白女子都不知多少。
沒聽之前那顧征北說，他們每個月都要下山，去擄掠大量女子回來做練功爐鼎嗎？豈不知，那些失去子女的家庭，又有多少父母操碎了心？又有多少家庭因為這些人的畜生行徑而支離破碎？林寒感覺自己饒他們一命已經算是法外開恩了。
隨手處理完萬窟門餘孽的事情後，林寒興趣索然，並沒有半分大仇得報的快感，心中反而有著淡淡的哀傷。
眼前忽然浮現起紅珠和洛冰的身影來。
“……嗬嗬，林寒，左右無事，老娘又快掛了，不如讓你來一發怎麽樣？”
“林寒，不要殺人，……你的未來，我在乎……”
兩女的音容笑貌猶在眼前，可惜佳人已經不在，林寒胸中湧起一股股自責，如果不是自己從末世穿回來，如果她們不是碰到自己，結局應該不是這樣的吧？
這當然是個無解的問題，如果沒有碰到自己，隻怕紅珠早就死在龍緬邊境的那間別墅裏了，而洛冰，很可能一直到末世危機爆發，都要承受黃幫公子傅青祇的蹂躪禍害……
林寒掏出根煙點燃，又在原地站了一會，就準備下山離開了，走之前習慣性的神識一掃，眉頭卻不由得一下皺了起來。
萬萬想不到，就在他所處的廣場下方，竟然還設置得有一個地下室，裏麵竟然關押著數百模樣淒慘的少女。
林寒心髒狂跳，剛剛熄滅的希望一下又燃燒起來。
但是仍憑他神識如何仔細掃視，卻並沒有從裏麵發現紅珠和洛冰的蹤影，這讓他再次失望起來。
想了想還是來到地下室入口，把入口處的機關一一破去，走進地下室去，將關押這些女子的屋子打開，“大家都走吧，對了，這座山莊裏應該有許多值錢的東西，你們如果願意，在離開前就拿一些吧，……如果覺得麻煩的話，至少也帶些下山的幹糧和淡水。”
這些女子也不知被關押在此多久了，每一個都衣衫襤褸，臉色蠟黃，但林寒還是看得出，就算她們樣子憔悴不堪，可是容貌卻大多姣好，許多女子的身材更是火爆得不行，看來為了尋找這些女子上山，萬窟門這些雜碎應該沒少費工夫。
隻是在林寒說出那陣話後，一幹女子卻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沒有一個人動作，更不要說聽信林寒的話朝外麵走去。
林寒有些心煩，關鍵是地下室味道實在太難聞，哪怕是麵對一群如花美眷，他依舊不想久留。
掏出一根煙點燃吸了口後，他再次道：“大家聽著，外麵那些王八蛋全都被我殺幹淨了，事兒就這麽個事兒，你們愛信不信，想繼續留在這裏的，我也管不著，門反正給你們打開了，去留自便，再見！”
眼看林寒說完後就準備離開，這些女子終於反應過來，明白自己是真的被解救了，而且解救他們的很可能就是眼前之人。趕忙紛紛跑了出去，卻是連一句道謝的話都沒有朝林寒說。
“嗯……”
林寒忽然眉頭一皺，朝那群女子大聲喊道：“慢著！”
嘩啦啦！
一陣雞飛狗跳，這群女子本就對林寒的話有所懷疑，聽見他喊出“慢著”兩個字後，幾乎所有人都本能的退回到屋子，畏畏縮縮，埋低腦袋連看也不敢看他一眼。
林寒心頭鬱悶，心說你們那是什麽表情？難道老子長得很像惡人嗎？又道：“行了，都別害怕，我隻是有個問題想問大家，不知你們這些人中，有沒有見過這樣兩個女子……”
林寒說到這裏，幹脆從身上掏出手機，劃拉出紅珠和洛冰的頭像，把手機高高舉過頭頂，“就是這兩個女子，你們當中有誰見過她們沒有？”
沒有！
林寒再一次的希望破碎，女子們雖都抬起頭來仔細打量了林寒手機裏的人，可是沒有一個人回答見過她們。
“行了，算我沒問，你們都走吧！”
林寒興趣索然，再不願久留，不等那群女子回過神來，他已經三兩步出了地下室，沿著來時的路徑，很快出了萬窟山。
兩個小時後，林寒下到山腳，此刻天差不多黑了下來，林寒衣衫破碎，身上又沒帶任何證件，想住店卻是有些困難，幹脆尋找到自己來時駕駛的一輛路虎，準備連夜開回燕京城去。
“咦？不對……”
林寒剛剛開出沒多遠，神情一下變得激動起來。
早前他雖然找萬窟門幾人確定過，可是連經手負責外事的顧征北都不敢確定，紅珠二女究竟是不是被他們抓來了。自己認為她們已經死亡，更多都是先入為主，是自己的臆測。
而且剛剛那群落難的女子都說了，她們從未見過紅珠洛冰兩女，那是不是說，紅珠他們壓根就不是被萬窟門抓走的？
林寒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心情越發迫切起來，恨不得立刻飛回燕京城去，想看看自己離開這段時間，千惠改錐是否從卓家探測到什麽新情況。
不過，就在他一腳踩下油門時，前麵的道路上卻突然出現幾輛黑色的悍馬，一字排開，阻攔在了路中間，把林寒的路虎給死死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