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林寒和唇厚鼻挺師弟的拳頭碰在了一起,幾乎是霎那間,公孫酷就感覺到了不妙。
林寒的拳頭看似柔軟不作力,但其內卻似蘊含著一股滔天的內勁,那是一股仿佛不下於師尊老人家的磅礴真氣,比之自己擊出的真氣莫說強了一點,簡直就是完全的兩個層次。
“天級高手?小雜種難道是天級高手?”
公孫酷的這個念頭瞬間就冒了出來,作為天神宮傳人,所了解到的聖門辛密往往不是平常人能夠想象。
宇宙洪荒,古武四大境界,實際上少有人知道,在宇級之上,還有個遙不可及的天級。
但,這怎麽可能?即便是師尊,功力無邊,近十年來更是閉死關,亦未必能夠衝破玄關晉級,小畜生才多大的年齡?怎麽可能擁有如此高境界?
種種念頭在心間瞬息而過,公孫酷的後背立即浸出一片冷汗,他知道自己低估林寒了,如果剛才不是狂妄自大,以十成功力揮出拳頭,現在自少有餘力撤身後退。
但此刻,當狂猛真氣襲來之間,他甚至連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就如風中殘葉般,徑直被轟出十多米遠。
“師兄,靠你了……”口裏灑下大片鮮血,在即將落地之際,公孫酷強自扭頭,把所有希望全都寄托在了師兄拓跋身上。
然,他這臨終前的滿腹期望,最終亦要化為夢幻泡影。
幾乎是他落地的前一秒,師兄刺出的一劍也剛好來到林寒脖頸前。
盡管離那氣管咽喉不過毫厘間,卻因為兩根金剛厲指而再無法寸進分毫。
“你敢傷我師弟?!”
拓跋勃然色變,不是因為林寒真的以兩指夾住了自己攻出的劍招,而是驚駭林寒竟然一招就崩飛了師弟,而且還是下的如此重手。
哪怕他真的有這個實力,難道不知道自己二人的身份?還是說,他已經囂張到不把聖門第一的天神宮放眼裏了?
驚恐,震撼……各種情緒紛遝而至,然拓跋終是一名不輸於宇級高手的絕世大強者,當劍鋒被製的瞬間,他空出的一隻手猛然入懷,一柄漆黑的匕首探手而出,閃電般紮向林寒心間。
如此短的距離,又是如此快捷的速度,拓跋自信天地間無人能躲,哪怕是閉死關前的師尊亦不能。
可惜,就在那偷襲的匕首即將紮入心窩的前一秒,拓跋卻生出一股不好的感覺,凝神抬頭,隻見林寒一臉平靜,不僅沒有任何擔憂驚駭,甚至在嘴角邊還浮起一抹淡淡的譏諷。
“小畜生去死!”
箭在弦上,拓跋哪管林寒是否有詐?更是賣力的催動匕首前刺的速度,就在這時,他聽到了一個“哢嚓”的突兀聲響,猶如被折斷的枯木。
劇烈的疼痛傳來,拓跋心底一沉,他知道自己握劍的右手斷了,而這還不是讓他最為恐懼的,最恐懼的是他看見了自己連同握劍的整隻右手掌齊腕都不見了,剛才那聲脆響,分明就是握住寶劍的右手腕掉地的聲音。
“啊!!!”
刻骨的疼痛,讓前刺的匕首再保不齊軌跡,原本對準的心坎卻是兀自上偏。
雖然力道同樣不差,可是等落下後,卻是僅僅刺入到小畜生左肩三寸處,就被一道護體真氣給阻隔,再不能刺進毫厘,連飆出的血水都不帶起多少。
“老子和你拚了!”
拓跋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嘶吼,眼裏露出瘋狂和猙獰,瞬間鬆開握匕首的左手,捏起拳頭就再次朝林寒砸來。
“天神宮?不過如此……”
林寒冷笑,眸中閃過一抹不屑的譏諷,卻是沒有任何的閃避,同樣一拳揮出。
拓跋嘴角露出獰笑,林寒傷他師弟,又斷他一腕,不將此人碎屍萬段,他萬死難安。
可是很快他就感覺到了不對,就在兩拳即將靠近的前一秒,一股熾熱的勁風直接往他的左手腕掃來,這是什麽?
拓跋眼力超群,自信不會錯過任何細節,但除了一股熾熱勁風,他竟然沒有看到任何的東西。
錯覺?
管他娘的!
拓跋鋼牙猛咬,就算是暗器怎麽樣?老子行走江湖數十年,大小戰陣無數,豈會怕你個小畜生?又豈會技止於此?
這樣想著,那本是快若閃電的拳頭卻是陡然轉了個彎,往自己腰上輕輕一拂,竟然又是一把漆黑匕首落於掌心。
這是他的殺手鐧!
事實上除了這把匕首,他身上還另藏得有五把匕首。
世人隻知天神宮拓跋神功無敵,甚至連許多成名已久的老前輩都命喪他手,卻很少有人知道,之所以能夠百戰不殆,很多時候都多虧了這些暗藏身上的匕首。
“小畜生你有暗器又如何?隻要我拓跋還有一口氣在,頗著受傷也要把匕首插進你的心窩。”
下一秒,拓跋心膽俱寒,他突然發現自己剛剛抽出匕首的左手腕也無緣無故的落在了地上,拳頭依然還是捏著,隻是變的蒼白起來,手腕上的血卻已經滴落了下來。
暗器?真的是暗器?
可是,天底下怎會有如此凶惡歹毒的暗器?
剛才那一道熾熱的勁風究竟是什麽?拓跋內心狂叫,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輸,而且輸得如此直接迅速。
“你……”
呆滯的看著自己泣血的手腕,拓跋很想問問,剛才的暗器究竟是什麽,然而一個“你”字剛剛落下,他的眼眶就瞪得溜圓,嘴唇更是張得能夠塞進一個鵝蛋。
就見林寒隨意的揮動兩臂,十多縷同樣熾熱的勁風掃來,這一次林寒沒有刻意掩飾,他看清楚了,那些隨著林寒脫手而出的,分明是一道道無形而有質的透明火焰形刀芒。
更讓的驚駭莫名的是,當無數刀芒落在身上時,他就感覺自己再無法動彈分毫,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身軀被火焰刀芒包裹,最後一點一點蠶食分解,乃自氣化成虛無。
“我好不甘……”
拓跋張了張嘴,最終沒有發出半點聲音,就那麽癱倒地上,乃自數個呼吸後,完全被焚燒成齏粉,隨風消逝。
“殺人者人恒殺之,你有什麽可不甘的?”
林寒冷笑,相比於從前滅掉的無數次敵人,他心頭根本就沒有半分的感觸,看著拓跋的身子被完全燒掉後,他又單臂連揮,灑出幾道刀芒,連同公孫酷的屍體也給燒了個幹淨。
“嗯?不對……”
正準備轉身離開,突然身軀劇震,猛地回頭,來到剛才拓跋化成的一堆齏粉中,張嘴一吹,“滴溜溜”一陣清脆的聲音響起,一顆玄色小珠脫離骨灰粉,徑直朝旁邊的溝渠滾去。
“天運珠?”
林寒呼吸急促,猛的咽下一口口水,伸手就撿起地上的天運珠,幾乎是同一刻,體內生出感應,兩顆化作微塵拱衛心髒的小粒一陣瘋狂運轉,在大腦中生出一股強烈的吸引衝力,似乎來自遠古親人的召回,極力要和手心這顆珠子合為一體。
林寒有些發愣,下意識的鬆了鬆手指,就是這一刻,指尖一道光芒閃過,下一秒,剛才還捏在指尖的珠子竟然消失不見了。
“咦?珠子呢?”
林寒一凜,不過很快他就明白過來,通過神識,他發現在自己心髒位置,原來隻有兩粒微塵旁邊,此刻竟然多出一粒來,三粒天運珠化作的微粒成三角形把心髒給牢牢的拱衛在了其間。
“這……”
林寒感覺頭腦有些發懵,突然又有些異想天開。這所謂的天運珠,會不會如島國一部叫做“七龍珠”的漫畫上描寫的那樣,是成套的?隻要聚齊一套,就能呼叫出某個遠古大能,或者是神龍,或者阿拉丁燈神?隨即滿足自己三個願望?
林寒雙眼冒起星星,腦子裏開始無限YY起來,倏地,他又有些犯難——到時候真走狗屎運把珠子聚齊了,自己到底該提什麽願望呢?
到底還是一個心智成熟的理智型男人,獨自YY了一小會後,林寒就很快回到現實,他想到了之前兩個天神宮垃圾說的話,趕忙出去攔了輛車朝改錐的別墅而去。
當回到黃幫總部,見到所有人都好時,他才知道,之前不過是虛驚一場,看來卓家雖然狂妄,但到底還是有些忌憚,至少自己沒有完蛋前,他們應該不會再敢碰自己身邊人。
但,真的是這樣嗎?
如果真有顧忌,那秦家,秦清又作何解釋?
一想到秦清,林寒又是一陣心髒絞痛……
現在卓家保.護.傘天神宮的麻煩算是暫時解除了,雖然剛才對付的隻是兩個囉囉,不過從對方的身手來看,林寒有這個自信,哪怕是傳說中的聖門第一人,天神宮宮主化自在親臨,他也未必就會發怵。
既然連總頭目都不懼,對於接下來很可能再出現的天神宮弟子他就更不放眼裏了。隻是人有人道,鬼有鬼道,混到今天,林寒早已經不是昔日的愣頭青了。
聖門的人他可以隨便殺,卓家那些普通人嘛,哪怕要殺,自己卻不能做得太明顯。最好是交給霍天罡老方他們來對付,這本就是已經說好的交易,如果這點都辦不好,那自己以後也沒必要再去招惹事務處的事情了。